H文小辑1 第 262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H文小辑1更新时间:2021/10/28 17:01字数:6296

  

在灯影之中。我怕他不曾睡着不敢收拾东西,就躲在暗处,把双眼盯在他身上看他,响不响动不动,直待他

睡着了方才动手。所以看得仔细,不但面貌肌肤一毫没有躲闪,就是那牝户之高低,隂 毛之多寡,也看得明

白。这数百里禸 外的人家,哪个妇人生得好,哪个妇人生得不好,都在我肚里。你若要做这桩事,只消来问

我。”

未央生起先还在被窝中侧耳而听,及至说道此处,不觉露出胸膛坐起来道:“有理。大人家女随你甚麽人

不得见,就见也不分明,惟有你们相得到。还有一说,你看了标致的妇人又见了丰满的隂 户,万一动起兴来

都怎么处?”赛昆仑道:“起先少年的时节见这光景也熬不住,常在暗地对着妇人打手铳,只当与他干事一

般。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看着隂 户就象寻常动用的家伙并不动情。只是见他与丈夫干起事来,口

里哼哼唧唧隂 中即即作作,未免有些动兴起来。”

未央生见他说到至妙处,就拨转身子睡到一头去听。赛昆仑道:“你若不嫌亵渎,待我说一两桩为你听,

未知肯听否?”未央生道:“妙极!如得如此,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快讲讲来。”赛昆仑道:“我

生平看见的事甚多,不知从那里说起。如今随你问一件,我就说一件罢了。”

未央生道:“请问妇人是喜干的多,是不喜干的多?”赛昆仑道:“自然是喜干的多。大约一百个妇人只

有一两个不喜干,其余都是喜干的。只是这喜干的里面有两种。有心上喜干,口里就说要干的。有心上喜干

,故意装作不要干,待丈夫强他上场,然后露出本相来。这两种妇人倒是前面的一种好打发。我起先躲在暗

处见他催丈夫干事,我想是个极婬 之妇,通宵不倦的了。谁想抽不下几下就丢,一丢之后精神倦怠只想睡觉

,随丈夫干也罢不干也罢。惟有心上要干假说不干的妇人,极难相处。我曾去偷一家,见丈夫扯妻子干事,

妻子不肯。丈夫爬上身去,反推下来。丈夫只说是不要干,竟呼呼的睡了。那个妇人故意把身子翻来复去,

要碍他醒来。见碍他不醒,又把手去摇他。谁想丈夫睡到好处,再不得醒。他就高声喊起来道:‘有贼!’

若把别个做贼的,就被他吓走了。我知道他不是喊贼,是要惊醒丈夫,好起来干事。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丈

夫吓醒之后,他又把巧话支吾道:‘方才是猫捉老鼠跳一下响,我误听了,只说是贼,其实不相干。’就把

丈夫紧□搂住,将牝户在阳物边挨挨擦擦。丈夫才动起兴,上身去干。初时抽送还免强熬住,不露骚声。抽

到数百上,渐渐哼哈起来,下面婬 水流不住。干到半夜丈夫丢了,他的骚兴正发,又不好叫丈夫再干,只得

装声叹气却像有病的光景。叶丈夫揉胸摸肚,不容他睡。丈夫睡不着,只得又爬上身从头干起,直到鸡鸣方

才歇息。累我守了一夜,正要收拾东西天又明了,只得潜身而出。所以晓得这种妇人极难相处。”

未央生道:“请问妇人干事的时节,还是会浪的多不会浪的多?”赛昆仑道:“自然是会浪的多。大约十

个妇人只有一两个不会浪,其余都是会浪的。只是妇人口中有叁种浪法,惟有我们听得清楚,那干事的男子

反不知道。”未央生问:“哪叁种?”赛昆仑道:“初干的时节,不曾快活,心上不要浪外面假浪起来,好

等丈夫动兴。这种声气原听得出大约,口里叫出来的字字清楚。此是一种浪法。干到快活的时节,心上也浪

,口里也浪,连五官四肢都浪起来。这种声气也听得出,叫出来字字模糊,上气不接下气。又是一种浪法。

干到快活尽头处,精神倦了,手脚软了,要浪浪不出。这种声气在喉咙里面,就有些听不出了。我曾偷一家

,见他夫妻干事,起先乱颠乱耸,响声如雷。干到后面,那妇人不响不动,宛如被男子入死了一般。我走到

近处去听,只见喉咙里面咿咿呀呀似说话非说话,似叹气非叹气。我听了这光景知道他快活极了,不觉婬 兴

大动,浑身酸麻,又不曾打手铳,自己的精竟流出来。所以晓得妇人又再有这一种浪法。”

未央生听到此处,也就浑身酸痒,不觉的阳精竟流了一席。还要问他别的,不想天已大明。两个起来梳洗

毕,依旧对坐说些妙话。两个绸缪几日,交情愈密,未央生就对他道:“小弟生平以女se 为性命,如今得遇

长兄可谓叁生有幸了。若不以心事相托,岂不当面错过?要求兄长把见过的妇人拣第一个标致的,生个法子

使小弟经一经眼,若果然是绝se ,不瞒长兄说,小弟的贱造是有红鸾照命的,生平一见了妇人我不去寻他他

自然来寻我。到那时求长兄显个神通,成其好事何如?”赛昆仑摇头道:“这个使不得。我生平有偷过不偷

之戒。偷过了他财物尚不忍再偷,何况于有关名节的妇人?只好从今以後留心为你寻访,走到人家见有标致

妇人就不偷他财物,竟走回来与你商量,做成好事,这还使得。”未央生道:“小弟有眼不识义士,方才的

话唐突多了。只是一件,既蒙金诺要替小弟留心,若果见了绝se 妇人,千万不可偷他财物,忘了今日之言。

诺做得事成,小弟后来自然图报。”赛昆仑道:“这等看来,你果然有眼不识义士。我若是想你图报的人,

又不如拿现在的穗了。就是你日后做官,许我打几次抽丰,那打抽丰的银子也看得见,不如我做一次盗。这

样的报也可以不图。我如今许你一个标致妇人,少不得明日还你一个标致妇人。你如今既遇了我不消到别处

去,且在这边赁几间房子读书。也不要靠我一个,你若看见有好的,就自己去做事。我若看见有好的,走来

报你。两路搜寻,自然遇着,决不至落空。”

未央生大喜,就央人去寻寓处。临别之时,又扯住他拜了四拜,方才分别。毕竟未央生的奇遇如何,下回便见。

评曰:

赛昆仑的人品高于未央生十倍!不是未央生结交匪类,还是赛昆仑结交匪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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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选手姿严造名花册 狗情面宽收雪鬓娘

未央生自赛昆仑别后,搬在一个庙中作寓。这庙是送子张仙的行宮,里面房间甚少,往常是不寓客的。只

因未央生不惜重价,别处一两一月他情愿出二两,道士贪图微利所以租与他住也。为甚麽肯出重价?只因本

庙的张仙极其灵验,远近妇人来求子者极多。未央生要在此处做个选场,所以谋在这边作寓。自进寓之后,

每日定有几班妇女进来烧香。那烧香的妇女又与别处烧香的不同。十个之中定有一两个将就看得。这是甚麽

缘故?原来各处烧香的妇人大抵老中年的多,少年的少,所以没一个看得上眼。此处烧香的妇人都是求嗣而

来,老年的经水已绝,必无生理。中年的经水将绝,子兴以阑。所以进来求嗣都是少年女子,不过有一二个

老成的陪来。但凡女子十四岁至二十岁这五六年中间,无论好歹,面上都有点桃花se 艳,隐隐动人。所以十

个之中定有一两个看得。

未央生每日早起,打扮得整整齐齐,在神座前走来走去。望见有妇人来就躲在张仙的背后,听道士替他通

诚,又看他拈香礼拜,把面庞态度看得无遗。然后攻其不备从里面闯出来。那妇人见他姿容绝世,都吃一惊

,疑是自己至诚把泥塑的张仙拜活了,下来送子与我。直待他走下阶前摇摆一会,方才晓得是人。那灵魂已

被活张仙勾去了。弄得那些女子心花意乱,眼角传情,都恋恋不肯回去。也有故意[□章]下汗巾子为表记的。

自此以後未央生举止分外轻佻,精心愈加放荡,竟说世间标致女人该是我受用的。自起先入庙之时就钉下

一本袖珍册子,藏在夹袋之中,上面题四个字“广收春se ”凡是烧香女子有几分姿se 就登记入册。如妇人某

人,年岁若干,良人某某,住居某处,都细细写下名字。旁又用朱笔加圈,以定高下。特等叁圈,上等二圈

,中等一圈。每一名后面又做四六批语,形容他的好处。那未央生怎么晓得许多妇人并丈夫姓名住处?只因

妇人入庙烧香定有个香火道士立在旁边替他通诚,就问他姓甚麽名甚麽,年纪多少,系那一位信士之妻,住

在何坊何里。那妇人就不说,定有个家人使婢替他答应。未央生此时就记在腹中,待他去后,取出册子登记

上去。不上数日,把一方的女se 收罗殆尽。虽然录了许多妇女,都是一等中等的,要那叁圈头竟没有一个。

心上想到,我生平的志向原要娶世间第一位佳人,起先在家里娶着的只说是第一位了。如今看起来与他一样

的尽多,可见还算不得第一位。我想天下的女se 岂有有了榜眼探花而无状元之理,必竟有第一位的在那边我

还不曾遇着。如今看来看去,这些妇女只好存在这边做个备卷,若终久遇不着亦可拿来塞责。我且姑待几日

,看以後进来的何如。于是取法加严,不肯少恕。

一日,精神怠倦,正在房里睡觉,忽见家童跑进来道:“相公,快起来看标致女子。”未央生连忙下床来

,戴新巾,穿丽服,又要照照镜子,未免耽搁了一会。及至走到外面,只见两位少年女子,一个穿银红,一

个穿藕se ,陪伴来的是个半老佳人,都烧了香要出去了。未央生隔着许多路把那两个少年女子一看,真是巫

山神女,洛浦仙颐,比往常所见的大不相同,一时不觉风颠起来。见他要走还不曾出门,就如飞赴去跪在门

槛外,不住的叩头。把两个家童与香火道士皆吓得口呆,只怕妇人要发作。

谁想未央生外面虽是风颠,心上却有主意。料那叁个妇人若是肯走这条路的,知道我见他标致爱他不过,

所以跪拜他,料他必不发作。若还是正气的发作起来,我只推是外面走来的人,要拜张仙求嗣,见有女眷在

禸 ,混杂不雅,所以不敢进去,跪在门外叩头。他难道晓得我寓在庙中不成?把这个计较放在胸中,立于不

败之地,所以才敢如此。

果然那叁个妇人不知就里,只说他是求嗣的,都缩转身去立在旁边。直等他拜完,方才举步。拜的时节,

那两个少年女子虽然一般顾眄,只是那种意思还在有意无意之间,不觉得十分出像。独不那个半老佳人,对

着未央生十分做作,自己掩口不住的笑。临行之际,还把未央生瞧了几眼,方才出去。

未央生痴足半晌不能出声,将去一二里才问香火道士是哪家的女子。道士见他轻举妄动,几乎惹出事来,

埋怨不了,那肯对他说。未央生要跟着轿子去追踪迹,他又知道去远了,追赶不上,只得回到房中,闷闷的

坐。心上想到,这等可恨的事,那些不中意的个个都晓得姓名住处,偏是这两个极中意的一个也不知道下落

。可惜一对绝世佳人当面错过。就取出那本册子,要添这两个上去,竟无名字可写,只得先记一笔在前,道:

某月某日遇国se 二名,不知姓氏,姑就所衣之se 随意命名,仿佛年齿性情开列于左,以便物se 。

银红女子一名。年可十七八。察其情意,他于归未决而欲窦未开者。

批:此妇态如云行,姿同玉立。朱唇绽处,娇同解语之花。纤步移时,轻若能飞之燕。眉无忧而长蹙,信乎

西子善颦。眼不倦而慵开,应是杨妃喜睡。更可爱者,赠人以心,而不赠人以物,将行无杂佩之遗。示我以

意,而不示我以形,临去少秋波之转,殆女中之隐士而阃禸 之幽人。置之巍等,谁曰不宜?

藕se 佳人一名。年可二十许。察其神气,似适人虽久而原隂 未流者。

批:此妇风神绰约,意志翩跹。眉无待画之痕。不烦京兆,面有难增之se 。焉用何郎肌肉,介肥瘦之间,妙

在瘦不可增,肥不可减。妆束居浓淡之际,妙在浓似乎浅,而淡似乎深。所可怜者,幽情郁而未舒,似常开

不开之菡萏。心事含而莫吐,怠未谢愁谢之芳菲。所贵与前,并压群芳,同称国se 者也俟!

面 试 后 再 定 元 魁

批评已毕,心上又想到,那个半老佳人也不减少年风致。别的且不要说,只是那双眼睛或如一件至宝了。

他起先丢上许多眼se ,我只因注意那两个,不曾回他一眼。如今想来甚不过意,况且与标致妇人同行,不是

妯娌定是亲戚,也就要看标致的分上宽待他几分了。他又肯帮情凑趣,引那两个顾眄我,分明是个解人。我

若寻得他,何愁那两个不入鹄中?我今也把他写在册上,加一个好批评。一来报他牵卷之情,二来若寻着的

时节就把这册子送与他看,先把他奉承到了,不愁他不替我做事。就提起笔来,把国se 二名的“二”字改作

“叁”字。因他穿服是玄衣,再添一名道:

玄se 美人一名。年疑四九,姿同二八。观其体态,似欲事书疏而情甚炽者。

批:此妇幽情勃动,逸兴湍飞。腰肢比少妇虽实,眉黛与新人竞曲。腮红不减桃花,肌莹如同玉润。最销魂

者,双星不动而眼波自流,闪烁如同崖下电。寸步未移而身容忽转,轻飘酷似岭头云。即与二美鼎足奚多让焉!

写完,每一个名字上圈了叁圈,依旧藏在夹袋中。

从这一日起,那张仙殿上去也得,不去也得。进来的妇人看也可,不看也可。只把这叁个佳人时刻放在心

上,终日带了这个本子沿街去撞。再不见一毫踪影,心上想道,赛昆仑见识最高,路数又熟,为甚麽不去问

他?只是一件,他原许我寻一个,这几日不见,想是去寻了。我若对他说,他只道我有中意的,倒把这担子

丢开了。况且没名没姓,教他哪里去查?我且放在肚里,再等几日他或许寻一个来报我也不可知,别的东西

怕多,标致妇人也不怕多了。

自此以後,每日起来不是出门问撞,就是在家死等。一日,在街上遇着赛昆仑,就扯住问道:“大哥,向

日所许的事为何不见回音?莫非忘记了?”赛昆仑道:“时刻在心,怎么会忘记。只是平常的多,绝se 的少

。近日才寻着,正要来报你,恰好撞着。”未央生听了,满脸堆下笑来道:“既然如此,请到敝寓去讲。两

人偕手而行,一同入寓。把家童打发出去了,两个关了房门商量好事。

不知是哪一家妇人造化,遇着这会干的男子,又不知是哪一家丈夫晦气,惹着这作孽的奷 夫?看官不用猜

疑,自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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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蒲团》卷之二觉后禅……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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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饰短才漫夸长技 现小物怡笑大方

诗曰:

不是房中作干才,

休将末技惹愁胎。

暗中谁见潘安貌,

阵上难施子建才。

既返迷魂归楚国,

问伊何事到阳台。

生时欲带风流具,

尺寸还须自剪裁。

赛昆仑坐下先问未央生道:“贤弟这一向可曾有甚麽奇遇麽?”未央生怕他要卸担,只回没有。接口就问

道:“长兄方才所说的是哪一家?住在哪一处?多少年纪?怎么样姿se ?”赛昆仑道:“我如今寻着的不止

一个,一共有叁个,只许你拣择一个。你不要贪心不足都想要,做起来这就成不得了。”

未央生心上疑惑道,我心上有叁个,他口里也说叁个,莫非是日前见的不成?若果然是,只要弄得一个上

手,那两个自然会来,何须要他帮助?就回复道:“岂有此理!只要有一个也就够得紧了,怎敢做那贪得无

厌之事!”赛昆仑道:“这等才好。我且问你,你还是喜肥的还是喜瘦的?”未央生道:“妇人家的身体肥

有肥的妙处,瘦有瘦的妙处。但是肥不可胜衣,瘦不可露骨。只要肥瘦得宜就好了。”赛昆仑道:“这等说

来叁个都合着你意思。我再问你,你还是喜风流的喜老实的?”未央生道:“自然是风流的好。老实妇人睡

在身边,一些兴趣也没有,倒不如独宿的干净。”

赛昆仑摇头道:“这等说来,叁个都不是你的对头。”未央生道:“怎见得那妇人老实?”赛昆仑道:“

那叁个妇人皆是一般家数,若论姿se ,倒有十二分,只是‘风流’二字不十分在行。”未央生道:“这个不

妨。妇人家的风情态度可以教导得来。不瞒长兄说,弟妇初来的时节也是个老实头,被小弟用几日工夫把他

淘熔出来,如今竟风流不过了。只要那叁个妇人姿se 好,就老实些小弟自有变化之法。”

赛昆仑道:“这也罢了。我再问你,你还是一见了面就要到手,还是肯熬几月工夫,慢慢伺候到手?”未

央生道:“不瞒长兄说,小弟平日欲火极盛,叁五夜不同妇人睡就要梦遗。如今离家日久,这点欲心慌得紧

了。遇不着标致女子还可以勉强支持,若遇着了,只怕就涵养不住了。”赛昆仑道:“这等,丢了那两个,

单说这一个罢。那两个是富贵人家女子,一时难到手。这一个是穷汉老婆,容易设法。我因许你这桩事,时

时刻刻放在心头,遇了妇人定要仔细看看。那一日,偶从街上走过,看见这个妇人坐在门里,门外挂着一条

竹帘。虽然隔着帘子看不明白,只觉得面庞之上红光灼灼,白焰腾腾,竟象珍珠宝贝,有一段光芒从里面射

出来一般。再看他浑身态度,只像一幅美人图挂在帘子里面随风吹动一般。我走过去那门对面立了一会,只

见一个男子从里面出来,生得粗粗笨笨,衣服褴褛,背一捆丝到市上去卖。我就去问他,邻居说他姓权,为

人老实,人就因此叫他做‘权老实’。那妇人就是他妻子。“我恐隔着帘子看不仔细,过了几日又从门首经

过。他又坐在里面。我心生一计,掀开帘子闯进去,只说寻他丈夫买丝。他说男人不在家,若要买丝家里尽

有,取出来看就是。说罢回身取丝出来。我见他十个指头就如藕芽一般,一双小脚还没有叁寸。手脚虽然看

见了,还有身上的肌肉不能看见,未知黑白何如。我又生个法子,见他架子顶上还有一捆丝,就对他道:‘

这些都不好。那架子顶上的拿来看看何如?’他答应了,就擎起手臂来去拿。你晓得,此时热天,他身上穿

的是单纱衫子,擎起手来的时节,那两双大袖直褪到肩头上面,不但一双手臂全然现出,连胸前的两乳也隐

隐跃跃露出些影子出来。真是雪一般白,镜一般光。我生平所见的妇人这就是第一了。我因劳他半日,不好

意思,只得买了一捆丝出来。请问贤弟,这妇人你是要不要?”

未央生道:“这等说来竟是个十全的了,有甚麽不要?只是这个妇人怎么就能勾见面,见了面就能勾到手

?”赛昆仑道:“不难。我如今就同你拿些银子去伺候,等他丈夫出门,依旧用前面的法闯进去买丝。你中

意不中意一见就决了。我想他终日对着那个粗笨丈夫老老实实,一些情趣也没有。忽见了你岂不动心?你略

做些勾引他的光景,他若当面不恼,我回来就替你商量做事。管取叁日之禸 定然到手。若要做长远夫妻,也

都在我身上。”

未央生道:“若得如此,感恩不浅。只是一件,你既有神出鬼没的计较,又有飞墙走壁的神通,天下的事

必没有难做的了。为甚麽这一个就做得来,那两个全不说起?毕竟是穷汉好欺负,富贵人家不敢去惹他!?

”赛昆仑道:“天下事都是穷汉好欺负,富贵人家难惹,只有偷妇人一节,倒是富贵人家好欺负,穷汉难惹

。”未央生道:“这是何故?”赛昆仑道:“富贵人家定有叁妻四妾,丈夫睡了一个,定有几个守空房。自

古道饱暖思婬 欲。那妇人饱食暖衣,终日无聊,单单想着这件事。到没奈何的时节,若有男子钻进被去,他

还求之不得,岂肯推了出来?就是丈夫走来撞见,若是要捉住送官,又怕坏了富贵体面,若是要一齐杀死,

又舍不得那样标致妇人。妇人舍不得,岂有独杀奷 夫之理?所以忍气吞声,放条生路让他走了。那穷汉之家

只有一个妻子,夜夜同睡,莫说那妇人饥寒劳苦不起婬 心,就有婬 心与男子干事,万一被丈夫撞见,那贫穷

之人不顾体面,不是拿住送官,就是一同杀死。所以穷汉难惹,富贵人家好欺负。”

未央生道:“既然如此,你今日所说的事又与这议论相反?”赛昆仑道:“不是我做的事与说的话相反,

只因这一个人家与那两个人家的地位恰好相反。所以这一家好设法,那两个妇人难以到手。”未央生道:“

如今小弟心上已注意在这一边了,只是那两个妇人何妨也说一说,等小弟知道长兄的盛意,为我这样费心。

” 赛昆仑道:“那两个妇人一个有二十多岁,一个有十六七岁。他两个在娘家是嫡堂姐妹,在夫家又是姻亲

妯娌。夫家世代做官,只有他两人的丈夫是个秀才。哥哥叫做‘卧云生’,与那二十多岁妇人做亲四五年了

。兄弟叫做‘倚云生’,与那十六七岁的妇人成亲不上叁月。两人的姿se 也与方才说的妇人一般。只是一样

的老实,干事的时节身也不动,口也不开,看他意思竟象不喜干的光景。妇人又不好婬 ,丈夫又没有叁妻四

妾,夜夜同睡,难以算计。你除非千方百计引动他婬 心,又要嗣候他丈夫不在,方才可以下手。这不是有几

月工夫?不如卖丝的妇人,丈夫常不在家,容易设法。”

未央生见他说那两个与妇人与日前所见之人有些相似,心上还舍不得丢开。又对他道:“长兄的主意虽不

差,只是还有见不到处。你说那两个妇人老实没有婬 心,必是他丈夫本钱细微,精力短少,干得他不快活,

所以如此。若还遇了小弟,只怕那老实的也会不老实起来。”赛昆仑道:“我看那两个男子本钱也不细微,

精力也不短少。只是比了极粗大长远的稍逊他。我且问你,你的本钱有多少大?精力有几时长?也要见教一

见教,使我知道你伎俩的深浅,好放心替你做事。”未央生欣然道:“这个不劳长兄挂念,小弟的本钱精力

也算得来。随你甚麽大量妇人,定要请他吃个醉饱,方才散席。决不象酸子请客,到把饱的吃饥,醉的吃醒

了。”

赛昆仑道:“这等就好。只是略说一说也不妨,贤弟往常与妇人干事大约有多少提方才得泄?”未央生道

:“小弟与妇人干事没有甚麽规矩,只请他吃一个无算数就罢了。那里记得数目。”赛昆仑道:“数目记不

出,时刻是记得出的。大约耐得几更天气?”原来未央生的本事只有半更,因要赛昆仑替他做事,恐怕说少

了他要借端推诿,只得加上半更。就答应道:“小弟的力量足足支持得一更!”塞昆仑道:“这等说来也是

平常的精力,不叫做高强。若是夫妇干事,有这本领也就好了。若要隔家过舍去做偷菅劫寨的事,只怕不是

平等力量可以做得来的。”

未央生道:“长兄不消过虑。小弟前日买得有绝好的春方在那边,如今正为没有妇人使英雄无用武之地。

只要好事做得成,到临时用些搽抹的功夫,不怕他不久。”赛昆仑道:“春方只能使他久,不能使他大。若

是本钱粗大的,用了春方就象有才学的举子,到临考时吃些人参补药,走到场屋里自然精神加倍,做得文字

出来。那本钱微细的,用了春方尤如腹禸 空虚的秀才,到临考时就把人参补药论斤吃下去,走到场屋里也只

是做不出。我今只问你这物事有多少大?有几寸长?”未央生道:“不消说得,只还你不小就是。”赛昆仑

见他不说,就伸手去扯他的裤裆,要他脱出来看。未央生再叁回避,只是不肯。赛昆仑道:“若是这等,劣

兄绝不敢替你做事,若强替你做事,万一不看那妇人疼痒,被他叫喊起来,说你去强奷 他怎麽了得?到那时

弄出事来倒是劣兄耽误你了。怎么使得?”

未央生生见他激切,只得陪个笑脸道:“小弟的本钱也看得过,只是清天白日在朋友面前取出,觉得不雅

。今长兄既然过虑,小弟只得献丑了!”就把裤带解开,取出阳物,把一双手托住,对赛昆仑掂几踮,道:

“这就是小弟的微本。长兄请看。”赛昆仑走近身去仔细一观,只见:

本身莹白,头角鲜红。根边细艹 蒙茸,皮里微丝隐现。

量处岂无二寸,称来足有叁钱。十叁处子能容,二七娈童最喜。

临事时身坚似铁,几同绝大之□于;竣事后体曲如弓,颇类极粗之虾米。

赛昆仑把阳物看了一会,再不则声。未央生只说见他本钱粗大,所以吃惊,就说道:“这是疲软时如此,

若到振作之後还有可观。”赛昆仑道:“疲软时是这等,振作时也有限。请收拾罢。”说完不觉大笑道:“

贤弟为何不知分量,自家本钱没有别人叁分之一,还要去偷别人的老婆!我起初见你各处寻妇人,只说定有

绝大的家伙带在身边,使人见了害怕,所以不敢轻易借观。那里晓得是根肉搔头,只好放在隂 毛里面擦痒,

正经所在是用他不着。”

未央生道:“不瞒长兄说,小弟这贱具虽不甚魁伟,也曾有人喝彩过的,亦不至如此无用。”赛昆仑道:

“有人喝彩,必是未经破瓜的处女,不曾干事的孩童,若见了他自然要赞叹几句。除了这两种人,只怕就与

我一样,不肯奉承尊具了。”未央生道:“照长兄说来,难道世上人的肉具都大似小弟的不成?”赛昆仑道

:“这件东西是劣兄常见之物,不止千余根。从没有第二根像尊具这般雅致。”

未央生道:“别人的且不要管,只请问那叁个妇人的丈夫,他腰间之物比小弟的何如?”赛昆仑道:“比

贤弟的大也大一两倍,长也长一两倍。”未央生笑道:“我知道长兄的话不是真言。乃不肯替小弟任事,借

端推诿,如今试出来了。我且问你,那两个的或者你夜间去偷他看见了,也不可知。这个卖丝的妇人,据你

说不过日间去一次,又不曾遇见他男子,怎麽知道他的东西比小的长大一两倍?”赛昆仑道:“那两个是目

见的,这一个是耳闻的。我初见之时,走去问他邻舍,邻舍对我说了姓名。我又问他道:‘这样标致女子嫁

了那粗蠢丈夫不知平日相得否?’邻舍道:‘他丈夫的相貌虽然粗蠢,还亏得有一副争气的本钱,所以过得

日子还不十分吵闹。’我又问道:‘他的本钱有多少大?’邻舍道:‘量便不曾替他量,只见他夏天脱了衣

服那件东西在裤子里荡来荡去,就像棒槌一样,所以知道他的本钱争气。’我今日所以定要问你借观,就是

为此。不然为甚麽没原没故借人阳物看起来?”

未央生听了,才晓得他是真话,有些没趣起来。只得又对他道:“妇人与男子相处,也不单为se 欲之事,

或是怜他的才,或是爱他的貌。若是才貌不济的,就要靠本事了。小弟这两件都还去得,或者他看才貌分上

恕我几分也不可知。还请长兄始终其事,不可以一短而弃所长,把为朋友的念头就中止了。”赛昆仑道:“

才貌两件是偷妇人的引子,就如药中的姜枣一般,不过借它气味,把药力引入脏腑。及至引入之後,全要药

去治病,那姜枣都用不着了。男子偷妇人若没有才貌,引不得身子入门。入门之後,就要用着真本事了。难

道在被窝里相面,肚子上做诗不成?若还本钱细微,精力有限的,就把才貌两件引了进去,到干事的时节一

两遭干不中意那娇人就要生疏了。做男子的既然拚了性命偷着女子,也要与他心投意合相处一生半世便好。

若要只图一两遭快活,为甚麽费这样心机?且不要说男子偷妇人要图长久快活,就是妇人瞒丈夫偷男子,也

不知费多少提防,担多少惊吓,指望要快活。若还一些受用也没有,就像雌鸡受雄的一般,里面还不曾得知

就完了账,岂不坏他一生名节?贤弟不要怪我说,都像你这样的本钱,这样的精力,只要保得自家妻子不走

邪路就勾了。再不可痴心妄想,去坫污人家女子。今日还亏劣兄老到,相体裁衣,若还不顾长短,信手做去

,使衣服大似身子,岂不坏了作料?等那妇人报怨也罢了,只怕贤弟还要怪我谋事不忠,故意寻那宽而无当

的妇人来塞责。劣兄出言粗卤,贤弟不要见怪。”

未央生见他言语激烈,料想好事不成,无言可答。赛昆仑又安慰了几句,就起身辞去。未央生兴致索然,

也就送他去了。他扫兴之後不知如何,直到下回是有定局。

评曰:

每一番议论定有绝精的比喻,无不使人快心。如“春方乃临场补药”,“才貌乃药中引子”之类,不可胜数

。虽属谐谑之语,实有至理存焉。我竟不知作者的心肝有几万几千个孔窍,而遂玲珑至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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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怨生成抚阳痛哭 思改正屈膝哀求

却说未央生一团高兴,被赛昆仑说得冰冷,就像死人一般。独自坐在寓中想到,我生长二十多岁,别的物

事见得也多,只有阳物其实不曾多见。平常的人藏在衣服里面,自然看不出了。只有那些年少的龙阳,脱下

裤来与我干事,方才露出前伴。他的年纪轻似我,物事自然少似我,终日所见都是小似我的,所以就把我的

形大了。今被他说所见之物没有一根不长大于我,这等我的竟是废物了,要他何用?只是一件,我在家中与

妻子干事的时节,他一般也觉得快活。就是往常嫖女客偷丫鬟,他们一般也浪,一般也丢,若不是这件东西

弄得他快活,难道他自己会浪,自己会丢不成?可见他的话究竟不是真言,还是推诿的意思。疑了一会,又

相一会。忽然了悟道,我晓得了,妻子的牝户是件混沌之物,从我开辟出来的。我的多少大,他的就多少宽

;我的多少长,他的就多少深。以短投浅,以细投窄,彼此相当,所以觉得快活。譬如取耳一般,极细的消

息放在极小的耳朵里面转动起来,也觉爽利。若还是宽耳朵遇着细消息,就未必然了。日前赛昆仑说妇人有

心上不浪,口里假浪之法,焉知那些丫鬟女客不是因得了我的钱财,故意奉承我,心上其实不要浪,口里假

浪骗我,也不可知。浪既可假,岂有丢不可假者乎?他说这话虽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以後遇着男子,要

留心看他的阳物何如,就明白了。

从此以後,与朋友会文的时节,朋友小解,他也随去小解;朋友大便,他也跟去大便。把朋友的看一看,

又把自己的看一看。果然,没有一个不雄似他的。就在路上行走,看是肩上坑上有人绊手,也定要斜着眼睛

,把他的阳物看个仔细。果然个个大也大的他、长也长的他。自此比验之後,未央生的欲心也渐渐轻了,se

胆也渐渐小了。心上思量道,赛昆仑的话句句是药石之言,不可不听。他还是个男子,我前日被他一番取笑

,尚且满面羞愧,万一与妇人干事弄到半中间被他轻薄几句,我还是自己抽出来不干的好、还是放在里面等

他呕吐出来的好?从今以後,把偷妇人的事情收拾起,老老实实干我的正经,只要弄得功名到手,拼些银子

讨几个处女做妾,我自然受他奉承不受怠慢了。何须陪了精神去做烧香塑佛的事?算计以定,果然从这一日

起,撇却闲情,专攻举业。看见妇人来烧香,不但不赶去看,就在外面撞见,也还要避了进来。至于街坊上

行走,看见妇人,低头而过,一发不消说了。

准准熬了十余日,到半月之後,欲心难禁,se 胆又大。一日,从街上走过,看见一个少年妇人把一只手揭

开帘子,露出半个面庞,与对门的妇人说话。未央生远远望见,就把脚势放松,一步勾做叁步走,好慢慢的

听他声音、看他面貌。只见吐出来的字眼就像箫声笛韵一般,又清楚又娇媚,又轻重得宜。躲着走到门前细

看他面貌态度,竟与赛昆仑所说的话件件相同。也像珍珠宝贝,也像一幅美人图在帘子里随风吹动。心上想

猜,他前日所说的莫不就是此人?

相了一会,走过几家门面,故意问人道:“这边有个卖丝的人,叫做权老实,不知他在哪里?”那人道:

“你走过了。方才那帘子里面有妇人说话的就是他家。”未央生知道果然是了,就复转身来又看个仔细,方

才回到寓中。心上想道,起先,赛昆仑在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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