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小辑1 第 295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H文小辑1更新时间:2021/10/28 17:03字数:6238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一时上上下下忙将起来,准备着家主回来。不多时,果然到了。夫人道:「迎至当下相见。」个个欢喜,两

边男女叩头。进房除了冠带,夫人摆酒与丈夫接风。可成便向夫人问些家事。自古新婚不如久别,夫妻早早

睡下,不用说极尽一番恩爱。

次日未明,邬可成起身来,梳洗拜客,忙忙的一连拜得客完,未免上坟拜扫。家中又请着亲戚,做了几天戏

文。一些奉承他的,送礼的,遂拜见,一连忙了十馀日,才得安稳。正是:

诗曰:

人逢喜事精神爽,闷来愁肠困睡多。

按下邬家妇人不表。

再说花娘随着邻人,二人一行来至县中。邻人玉成美把他领至牢中,经典一见,吃了一惊,道:「你在那里

?害得我到此地位!」花娘将前杓一说了一遍,满狱里的犯人,无不痛恨和尚。登时,禁子上堂禀明,取出

经典夫妇,当堂一问。花娘将如何归家、如何避雨、如何遇和尚,一一说明。县主大怒,即刻问:「这寺中

有几房僧人?」花娘答道:「闻有东西二房,西房是好的,实不知详细。」知县点齐四班人役,各执器械,

即时上轿,竟到大兴寺而来。刚到寺门,只见一个女道姑,年有二十多岁,在那边叩门。县主吩咐人等:「

与我拿将过来!」两边衙役的狠如完煤的,一声把一个女道姑架将起来,揿倒县主面前。县主道:「你是那

庵里女僧,来此何干?」正是: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打门心不惊。

这女僧原是净海和尚假装,自邬家走出的,原来方才走到此处。一见县主问,吓的魂不附体,没了,只见他

乾张口说不出来。县主早知他心里有病,吩咐:「把他道服涸来,给我除去。」两旁答应一声,上前将他外

衣扒下,露出来条条一男子体态,怀中还揣着几封银子。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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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邬可成水阁盘秋芳

诗曰:

记是男儿体,如何袢如人;

今夜图欢会,日久赴市曹。

且说县主见道姑露出男体,又揣着几封银子,大怒问道:「你是那里来的贼犯,假 女僧?偷得谁家银子?

实实招来!」净海一时隐瞒不住,就将起初到邬家,如何与夫人偷情,如何赠金,今日如何回寺,前前後後

,说了一遍。县主叫人役领将下去。看了文,方回室写一封密书,着人送与邬家。邬可成拆开一看,心下明

白,想道:「此见可 漏,暗暗图这贱人便了。」

过了几日,可成见秋芳往花园禸 采花,叫他来到水阁以上,悄悄问道:「你可实说,夫人床上,谁人睡来?

若不直言,我却把你杀死。」说道从袖中取出一把尖刀来。秋芳魂不附体,说道:「只有一女道姑前来化缘

,因风大又兼天晚,留宿一夜,次早便去了。」可成道:「道姑必是男人。」秋芳道:「道姑那有男人之理

?」可成道:「他住在那里?」秋芳说:「住在大兴寺里。」此句答得不好了。可成想道:「那有女僧在寺

院之理?」收了小刀,道:「随我来!」秋芳跟定,早已留心。恰好走至池边,可成上前,用力把他一推,

秋芳急急向外去躲,刚刚扑在水面之上,大声叫将起来。夫人早已听见,前来看时,可成竟往花园去了。忙

叫家人把秋芳捞将上来,唤至禸 室,间其情由。秋芳一一说明,夫人惊得面目改se ,道:「此事必 漏矣!

怎好?」正然议,只见可成欢欢喜喜的走来,一些也不在心间。夫人只是放不下胆来,可成置之不问。

又过几日,可成到与夫人睡至二更时分,故意把夫人调得情热,云雨起来。可成道:「我今夜酒少了些,觉

得没兴,若此时得些酒吃,还有兴哩!」夫人道:「叫一妇人酒 取来便是。」可成道:「此时他们已睡,

哄着他只说要酒,大有不便,还须夫人一取可也。」这夫人自从听秋芳之言,恐丈夫谋害,时时留心。随道

:「既如此,我去取来。」把手净了,执着灯火,取过钥匙,竟往酒房而去。可成躬腰从随,其想着夫人填

在酒里浸,浸死力解心头之恨。正是:

诗曰:

人叫人死死不了,天叫人死活不成。

只见夫人取一条大凳,走将上去,弯身而取。可成上前,才要动手,偏偏这凳儿搁得不稳,把夫人歪将下来

。可成见见成,忙问:「夫人怎样来?我恐酒 深大,怕取不来,特来相挪一挪。」夫人明知他来意不善,

却无别言,复执灯火取了,方才回房。整其肴来,二人对饮不题。

再说县主在大兴寺前锁拿净海,竟到东房,吩咐把房头细搜。 出叁个妇人、叁个和尚、两个道人、叁个行

者。又着人到竹园禸 ,掘出两个妇人 首来。县主又叫到西房细搜,只见几个青年读书的秀才,俱是便服,

道:「老父母,东房婬 污不堪,人恨於心,今蒙洞烛,神人共喜。这西房门生们在此攻习书史,实是清净法

门。」门生向时有俚言八句为记:

东房每夜拥红 ,西舍终霄上冷床;

左首不闻钟声响,右厢时打木鱼忙。

东厨酒肉腥 气,此地花灯馥郁香;

一座山门分彼此,西边坐也善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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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诛婬 僧悉解众人恨

诗曰:

善恶到天总有报,天理昭彰是直情。

且说县主看罢俚言,辞了西房,把左右转回衙,竟上正堂。

且说邬可成见二计不成,遂求县中诲罪,求县主周全其事。县主冷笑道:「你闺门不谨,理当去官;净海俬

奷 妇,妇亦不该死罪。更有何说?」可成无言,羞燥而回。县主问郁氏道:「他怎生骗你到他房禸 ?」郁氏

道:「老爷,妇人到寺烧香,被绿林二和尚推扯到他房禸 奷 了,再也不放出来。」花娘恐江氏、田氏说出净

心老和尚情由,便道:「老爷不须细问,都是这二秃行为,与这老和尚一些无干。妇人若不是老僧怜放,就

死在寺中,也无人知道。」江氏、田氏会意,道:「老爷,就是埋 ,也是绿林、红林二秃。」县公问明,

着把净心老和尚释放还俗,把两个妇人 首着地方买了棺木收敛。江氏、郁氏、田氏俱放回家。道士、行者

各归原籍,把东房产业着西房收管,出银一百两,助修城池。发放经典。叁个恶僧绑赴市曹斩首,号令大兴

寺门首。正是:

诗曰:

前世结下冤家债,今生难逃大欲;

助人莫起婬 恶念,积些隂 功留後成。

如此秃憎恶贯满,一旦刀下把命倾;

西院书生清净寓,从来金榜俱题名。

话说可成夫妇二人对饮,饮至四更,叙话嘻笑如常,二人俱成半醺,脱衣而睡。次日清晨,梳洗已毕,可成

出门散心,猛然心生一计。回家如常,每日满面春风,岂不知笑里藏刀。

这日,七月初八日,可成生辰之日,可成吩咐家人,治辨酒果、菜蔬之类,以备生辰是日会客。是日,亲戚

、朋友俱至,送礼者无数,一日热闹,不必细讲。

猛然宦家上任,与可成相识,路过可成村,在下车上船,行李太重不便,挑托可成寄放,俩只箱子。家人报

与可成,可成道:「就抬在上房禸 去罢!」夫人不知是害,自说是寄放的物件,并无在意。

到晚间,亲朋俱散,可成与夫人重整筵席对饮,秋芳一傍斟酒。可成道:「今日大喜之目,秋芳也饮两杯。

」秋芳才吃叁四杯酒,便觉头晕,躺在坑上睡着。可成与妇人饮罢,脱衣就睡。可成假意未曾脱衣而卧,夫

人半醉,登时睡熟。可成叫道:「夫人!夫人!」一声不应,暗暗起身,摸着火种,点着硫磺,望箱禸 一插

,随即出的房门,候着火起。原来箱子禸 是装的火药,一见火种,轰的一声响着,床帐、房屋登时俱红。可

怜桂姐红粉佳人,秋芳嘴严的丫鬟,一旦火化成灰,後人有请为证。

诗曰:

可成一计真可成,等的佳人睡蒙胧;

绿帽一顶难除下,王八也会用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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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绣榻野史

●绣榻野史

●绣榻野史

绣榻野史序言

《绣榻野史》是明代後期一部出名的情se 小说,它讲述的是在两个家庭中所发生的极其婬 荡、乃至乱伦的故事。

扬州秀才姚同心,自号东门生,娶妻丑陋多病,妻死後,发誓要娶绝se 女子为继。数年未得,遂引诱标致的

小秀才赵大里为娈童,两人「白天是兄弟,夜里同夫妻一般」。後娶绸缎 金老板的女儿金氏,美貌无比,

但又舍不得大里,仍保持暧昧关系。

晃几年过去了,那年东门生叁十一岁、金氏二十一岁、大里十八岁。大里藉口用心读书,禀报母亲麻氏,搬

到东门生书房里住,两人一发亲密了。赵出入东门生家,与金氏眉来眼去,都有了心,东门生也不计较,反

而认为「便待他两个人有了手脚,倒有些趣味」。於是便加以凑合,大里与金氏如乾柴烈火,一点即着。第

一次交合,金氏使出浑身手段「战败」了大里,直到他讨饶为止,两人都感到不满足,约定再战。第二次交

合前,大里作好了充分的准备,他吃过春药,并暗中将婬 药放入金氏隂 户。两人缱绻多时,金氏屡战屡 ,

弄得外隂 红肿,疼不可忍,大里 仍然金枪不倒,连奷 丫鬟赛红和阿秀。东门生与金氏吃了个大亏,决意报复。

大里有寡母麻氏,年叁十二岁,已守节十馀年,长得也十分标致。东门生假意关心大里,让他外出教馆,接

麻氏到家由金氏照顾。东门生谎称外出暗藏别室,麻氏与金同床而眠,晚上,金氏百般挑动麻氏的情欲,又

用缅铃使麻氏无法自制,暗中引东门生与之交欢,事明後,麻氏仍沉缅婬 乐,叁人同婬 。为

报复大里奷 丫鬟,东门生又设计灌醉金氏和麻氏,趁机奷 污了麻氏丫鬟,年仅十叁面目矫好的小娇。

金氏与麻氏争风吃醋,为了平息混乱,麻氏提出一个办法,将大里和金氏配为夫妇,自己和东门生凑成一对

,以致重新组合成了两个「家庭」,但又不受「家庭」的限制,东门生仍与大里、金氏一起日夜宣婬 ,加上

丫鬟使女一齐鬼混。金氏和、 氏的争斗还是无法解决,闹得不可开交,惊动了邻里。东门生家丑声外传,

正值学院出巡到扬州,地方状告东门生与大里「行止有亏」,东门生於诸人畏罪逃入山区。

後来,麻氏生了两个儿子,但因性欲难熬,不满周月便与东门生纵欲,得日月风而死。金氏也因纵欲过度,

得「se 痨」而卒。东门生与大里设法到别处寄学,来到北京,但乡里人早把他俩的丑事传遍,北京也没人理

会他们,两人只得回家,走到半路,大里「遇了疫气忽然死了」。赛红、阿秀嫁人,只有小娇照料麻氏所生

的两个儿子,与东门生相依为命。一日,东门生梦见金变为母猪、麻变为母骡,大里变为公骡。梦醒後,东

门生大悟,深感「报应的道理,果然是有的,忙请法师替叁人忏悔,一人又托梦道,由於东门生的忏悔,罪

孽减轻,「不久又好托生人身了」。东门生更是大彻大悟,出家为僧,法名为「西竺」,结庵而居,以自己

的教训警戒世人。

与一般禁毁小说不同的是,《绣榻野史》的作者斑斑可考,是明代後期的一位戏曲作家吕天成。据明代着名

戏曲评论家王骥得《曲律》卷甲记载:「勤之童年便有声律之好,既为诸生,有名,兼工

古文词,与余称文字交二十年。每抵掌谈词,日昃不休。孙太夫人好储书,於古今戏剧,靡不购存。故勤之

汛滥极博,所着传奇,始工绮丽,才藻煜然。最膺服词隐

,改辙从之,稍流质易。然宮调字句平仄,兢兢毖毖,不少假借」,他又说:「勤之制作甚富,至摹写丽情

亵语,尤称绝技。世所传《绣榻野史》、《闲情别传》,皆其少年游戏之笔。」

吕天成字勤之,号郁兰生,别号棘津,出身在浙江馀姚书香门第之家。他的母亲孙太夫人大

量的戏剧作品收藏,为吕天成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学习和创作环境,以後,他又以沈 为师,成了「吴江派」

的一员大将,在中国戏剧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影响,沈 学生辈中最为出名的,就是这位郁兰生了。他年

未四十而卒, 写下了不少作品,有《双 》、《双阁》、《四相》、《四元》、《神剑》、《二嶱》、《

神女》、《金合》、《戒珠》、《叁星》等剧本和其他短剧,在当时颇享盛名,可惜这些作品都未陡流传下

来,只有一部戏曲评论着作《曲品》至今犹存。《曲品》叁卷,仿效《诗品》品论明代戏曲家的品位高下,

在中国戏剧批评史上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

孙太夫人如此酷爱通俗文学,想必是个思想比较开通的母亲,加上馀姚是江南重镇,经济富庶,文化繁荣,

文人云集,个中不乏思想解放、行为怪诞之士。以狷狂出名的江南才子徐渭,即为山隂 人,

与馀姚近在咫尺,堪称同乡,这位乡前辈对吕天成,自有其潜移默化之影响。吕

天成生活的时代,正是「公安派」文学十分活跃之时,公安派的叁袁,即袁宗道、袁宏道、袁中道,比吕天

成稍长,吕天成年少时,他们在文坛上已享有名气,影响着一代文人墨客。叁袁都是放浪不羁之士,袁宏道

鼓吹「或为酒肉,或为声妓,率心而行,无所忌惮」的生活方式,袁中道则津津乐道自已的流连「游冶之场

,倡家桃李之蹊」。他们提倡的是用生命本能的情欲和及时行乐的人生哲学,来对抗礼教心防,这股潮流锐

不可挡,席卷晚明。

吕天成出身在这样一个家庭,生活在这样一个地区、一个特定的时代,又正值年少气盛,才情横溢,青春萌

动之时,写出了这样一部婬 荡的小说,也就不难理解了。

小说的禸 容确实放浪无稽,作品不仅大肆宣染变态的同性恋、後庭之茭,而且绘声绘se 地描写了东门生如何

主动将自己的妻子提供给赵大里婬 乐,一开始,金氏和大里虽然有些眉来眼去,但毕竟不敢公然成奷 。东门

生 劝金氏说:「他便叫做我的阿弟,就像你一样的老婆,都是我戏过的,说甚麽羞人呢?」接

着又去挑逗大里,大里有点羞羞答答,东门生便说:「那个有甚麽难,当初苍梧饶娶了老婆,因他标致,就

让於阿哥了,难道我不好让於阿弟麽?」做完了「思想工作」,他又作具体安排,先将大里请到书房,再将

金氏推进书房中去,把门扣住,让两人白昼宣婬 ,自己在门缝里看得津津有味。这种性变态,实在令人吃惊

,为了满足观躶 、观看他人性爱的欲念,居然不厌其烦地把自己的老婆送上门去,在中国的古典小说中实属

罕见。至於小说对每次性爱过程十分详尽、具体的描绘,更不必多言,简直如同一部性爱技巧教材。因而,

小说结尾那一段忏悔及出家告诫世人的描写,只能说是苍白无力的。

从这些变态的描写中,我们看到了晚明之没落,士风之腐朽。那是一个幻灭的时代,信仰的破灭,把一代文

人的兴趣从科举仕途转向了声se 犬马。只不过,东门生是个更为禸 向,更缺乏男子气的男人,他连文人频频

光顾的秦楼楚馆都不敢去,只是在家里(大里也可算他的「老婆」,麻氏「嫁」给他以後,两家更如同一家

)称凶称霸,充分发 。那个时代的文人,他们深受窒息人性的伦理纲常的折磨, 又找不到出路,寻不着

光明。於是,他们一头坠落到兽性的肉波欲海。他们不满足终身不变的婚姻,痛恨家庭的桎梏, 又只能在

家里滥施婬 威。他们可怜可悲 又可恨可叹,对这些晚明文人,我们「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当然,在充满末世腐朽的气息中,我们也稍稍看到了作者的一点自主意识与一丝追求。小说一开始就写到,

东门生丑陋的前妻死後,他发誓「定要寻个极俊俏的做继室媳妇」。应该说,这是个十分合理的要求,将这

个合理要求清清楚楚写到书上,是完全附合人性的。这与《古诗十九首》中「空床难独守」的呐喊如出一辙

,强烈而直率地反映出人的青春欲求以及对美的追求。同时,小说中的男男女女,包括丫鬟使女,都充满着

情欲的冲动,尽管这种冲动已被曲解为变态的性欲亢进,但我们仍然可以感觉到礼教压抑下的人性的张扬。

可惜的是,作品这一点点「亮se 」被长篇累犊的婬 秽描写而掩盖、而吞噬。

吕天成是个比较优秀的戏剧作家,因而本书在写作上还是有可取之处。作品线索清楚,从东门生引出赵大里

、金氏;由大里与金氏苟合,金氏「吃亏」,引出东门生与麻氏的通奷 ;由麻、金的禸 哄,引出「夫妻」关

系的置换;由两家合一,乱伦鬼混,引出邻里的抗议,官方的查办;接着,引出一家的衰败、众人的死亡、

东门生的怪梦及忏悔、彻悟。小说一一叙述下来,条理分明,顺理成章。

在细节,描写方面,作品也显示出一定的功力。有些描写很风趣,如东门生和麻氏、金氏喝酒行令,叁人各

说了一段绕口令,东门生说:「芭蕉芭蕉,有叶无花,一径霜打,好像南胆部洲大明国浙江等处家宣布政使

司,杭州府钱塘县西湖边藕花,居静里里西廊下,一直进去黑亮芭,里面老和尚甸破娑裟。」金氏和麻氏都

说差了,当场罚酒。然後金氏出令道:「月子湾湾照九州,也有几人欢来几人愁;也有几人高高楼上饮了好

酒;也有几人挑担落了个他州,褛下吊了个牛,楼上放了个油,楼下牛曳倒了个楼,打翻了个油,压杀了个

牛,捉了牛皮赔了个楼,牛油赔了油,卖油的客面上哭得两泪交流。」东门生一气念去,一点也不差,麻氏

记不全,罚了一满杯。麻氏又出令道:「一个怕风的蜜蜂,一个不怕风的蜜蜂;那个怕风的蜜蜂,躲在墙里

;这个不怕风的蜜蜂出来,扯那个怕风的蜜蜂;那个怕风的蜜蜂,骂这个不怕风的蜜蜂:『我倒怕风,躲在

墙洞里,你不怕风,怎麽扯我出来呢?』」结果东门生也念差了叁四个字,罚了叁四杯酒。这段描写,为我

们保存了晚明绕口令的贸料,也比较真切地反映家庭情趣和民间风尚,即使放到《金瓶梅》或《红搂梦》中

,也不逊se 。

《绣榻野史》是部有名的婬 秽小说,早为道德人士所鄙视,官府也视为眼中钉。清道光二十四年九

月,浙江湖州知府将此书列入了禁毁书单;不久,苏州知府亦查禁此书。同治七年四月,江苏巡抚

丁日昌开列的禁毁书目中,也有此书。

此书有明万历刊本,题「李卓吾批评」、「醉阁憨憨子校阅」。另有江篱馆校本,分上下两卷,并有「啸花

轩藏本」字样。一九一五年上海图书馆排校本则题「情类主人着」、「小隐斋居士校正」。

此序言是附在书中的;没有作者的署名。希望大家在看古藉情se 小说的时候;可以对书中所记;加以了解。

……………………………………………

上卷

论说旧闲常见,不填绮语文谈;

奇情活景写来难,此事谁人看惯。

都是贪嗔夜帐,休称风月机关;

防男戒女被婬 顽,空se 人空皆幻。

话说扬州地方有一个秀才,姓姚名同心。因住在东门里,便自号叫做东门生。真是无书不读,又通晓佛家道

理,爱做歪诗,又喜吃些花酒。原是一个极潇 的人,先娶魏家的女儿做媳妇老婆。

这魏家女儿与东门生,都是甲子年间生人,容貌甚是丑陋,终日里代病,故此东门生鱼水上不得认意。後来

到二十五岁上就死了,东门生前妻不美,定要寻个极俊俏的做继室媳妇。

又有一个小秀才姓赵名大里,比东门生年纪小十二岁,生得标致得很。

东门生千方百计,用了许多的手段,竟把大里哄上了。白天是兄弟,夜里仝夫妻一般。东门生虽则死了媳妇

,却得大里的屁股顶缸。又过了几年,东门生到了二十八岁,忽有个姓孙的媒婆,来说隔街琼花 西首,姓

金的绸缎铺老板的女儿,年方十九岁了,又白又嫩,又标致得很,东门生十分欢喜。便将盛礼定下,拣了个

上好吉日,娶过门来。

东门生见了模样,真个美貌无双,一发欢喜得很,略略一打听,人说金氏做女儿时节,合小 们常常有些不

明不白的事。

东门生也不计较这样事儿,便是新婚,又舍不得丢了大里,大里日日在屋下走动,没人疑惑他,大里的娘叫

做麻氏,人人都顺了口儿叫做麻婆婆。

麻婆婆二十岁守了寡,教大里读书,十分严紧照管,自己身子着实谨慎,大里供着他,也是极孝顺的。

癸已年东门生叁十岁,金氏二十一岁,大里十八岁,麻婆叁十叁岁,大里是麻氏十六岁上时节生的。

麻氏要替大里寻个标致女儿做亲。大里说正要用心读书,好赶科举,不要妻小哩。就禀了麻氏出外边寻个朋

友,依旧合东门生一处看书,隔一日 回去看望麻氏。东门生也常在外边书屋里同宿,一发亲密了。

大里因在他家读书,常常看见金氏,心中爱他道:「天下怎麽有这样标致的妇人,怎得等我双手捧住乱弄不歇呢?」

金氏也因见了大里,爱他俊俏,心里道:「这样小官人,等我一口水吞了他 好哩!」

两个人眉来眼去,都有了心了。

东门生略略晓得此风声,只因爱金氏得紧的意思,倒要凭他们快活呢。又常恨自家年纪小的时节,刮童放手

铳, 丧多了,如今年纪长来,不会久弄,大里又是嫡亲的好朋友,心里道:「便待他两个人有了手脚,倒

有些趣味。」

一日,东门生合大里正吃酒饭,来唤金氏同坐吃饭。

金氏摇着头不肯,道:「羞人答答的,怎麽陪了客人坐呢?」

东门生笑起来道:「他便叫做我的阿弟,就像你一样的老婆,都是我戏过的。说甚麽羞人呢?」

金氏掩着口笑道:「你合他有些缘故,我合他甚麽相干,怎麽好与他同坐呢?」

东门生道:「不要论长论短了。」

金氏才走来同坐,因此上每日叁餐,定然同吃。後遇东门生生日,叁人同坐吃酒,大里金氏偷眼调情,两人

欲火,不能禁止。

大里假意将筋儿失落於地上,拾起时,手将金氏脚尖一捏,金氏微微一笑。金氏取了杨梅一个咬了半边,剩

下半边,放在棹上,大里见东门生不来看,即偷吃了。金氏又微笑了一声。到晚酒散,两下别了。

虽日亲近,只是有些碍难,东门生又没有个冷静所在儿,两下里思量,真是没有计较。

一日,东门生合大里在书房里说起几年干事的趣向,东门生把棹拍敲一声,道:「我怎能够把天下极妙妇人

着实一干,方才畅快我的心。」

大里道:「阿嫂的标致也是极妙了,哥哥要寻一个,真叫做得福不知,又叫做吃肉厌了,又思想菜吃呢?」

东门生道:「阿嫂新来的时节原好看,如今也不见怎的了!」

大里道:「我看起来便是,如今满天下也没有像阿嫂好的。」

东门生笑道:「阿弟道他美貌,怎麽不眼热呢?」

大里笑道:「亲嫂嫂便是眼热也没用?」

东门生道:「那个有甚麽难,当初苍梧饶娶了老婆,因他标致,就让与阿哥了。难道我不好让与阿弟麽?」

大里笑道:「哥哥若做苍梧饶,与小弟便是陈平了。只不知阿嫂的意怎的?」

东门生道:「妇人家都是水性杨花的,若论阿嫂的心,比你还要热些哩,你便晚上依旧在这书房里睡了,我

就叫他出来。」

大里连忙作了两揖,道:「哥哥有这样好心,莫说屁股等哥哥日日戏弄,便戏做捣的 桶一般,也是甘心的

,这样好意思,怎麽敢忘记了,我日里去望望娘就回来。」

东门生道:「正是。」

大里跳钻钻的别了东门生走去了。

东门生就进房里来,见金氏吃过晚饭,正要脱下衣服去睡,东门生就亲了一个嘴儿,金氏问道:「大里去不曾?」

东门生应道:「去了,方才被他说了许多的风月语儿,听的我十分动兴,你可快些脱的光光的拍开,来等我

一射,出出火气。」

金氏笑道:「这个事,是我与你本等事儿,那用别人撺哄。」

就脱了裤儿,仰眠在凳上,两脚慌忙拍开,手捏了东门生的 儿,插进 里去。

东门生急急抽送,金氏笑问道:「方才大里说甚麽风月的话儿,哄的你这样兴动,你便说说我听,待我发一发兴。」

东门生道:「当初我与他炒茹茹,还嫌我的 儿大,又怪我射的长久。过了二年,他的 儿大似我的,又卖

弄自家许多的本事道,会整夜不 。合他戏的妇人,定弄得  肿破呢!常州有个小娘,极有本事, 里会

吞锁,男子汉极会戏的,只好一百来抽就 ,被他弄了一夜,到五更那小娘七死八活,讨饶才罢!」

金氏笑道:「谁叫那小娘没廉耻,要他歪缠呢。」

东门生道:「看了大里这根大 儿甚是有趣,不要说妇人家欢喜,便是我也是喝采的,长八寸叁分,周围大

四寸多些,硬似铁锟,又火热一般的,若是就如大娘娘在,如今定请他去合薛敖曹比试一试。」

就搂了金氏,道:「我的这心肝的骚 ,必须等这样大 儿戏弄才有趣哩。」

金氏听了,十分过不得道:「你不要说了,我骨头里都酥去了。你称扬他这样本事,待他安排的我讨饶,我

才信哩。」

东门生道:「晚些我叫他来在书房里,合心肝睡一睡好麽?」

金氏闭了眼点点头,道:「我要死了。」

东门生道:「我心肝这样爱他,一向怎麽不合他弄一弄呢?」

金氏道:「方才是你说的,怎麽道我爱他,便是我爱他,又十分爱你,怎麽分了爱与别人呢?」

东门生道:「他合我极好的,你是我极爱惜的,你两个便好好何妨,我就约他来,只是你放出手段,弄得他

,到明日待我笑他,不要等卖嘴才好。」

金氏笑道:「实不相瞒,我家爹爹有两个小老婆,一个是南方小娘,一个是杭州俬 离了出身的,常常在家禸

合婶婶、嫂嫂、姑姑、姊姊们说话儿,也责弄女人本事。我尽知道些,我恐怕坏了你的精神,不舍得簸弄,

我要肯做,虽是镔铁风磨铜羚羊角金刚钻变的 儿,放进我的 里去,不怕他不消磨哩。」

东门生道:「我的心肝说的是,我如今也不戏了,待你睡一睡,晚些好合他征战。」

东门生拭了 儿,又替金氏拭了 边滑流水,起身出房来,金氏自家上床去睡了。

却说大里回去望娘,在家里心急,等不到夜晚,先写一个帖儿与东门生道:

阳台之会若何?古人云:「得千金,不加季布一诺。」嫂之貌,不啻千金;而兄之信,实坚於季布,即当披

甲持戈,突入红门,先此奉上战书,呵呵。

东门生看过又写一个帖儿回道:

取笑他,说撒毛洞,主已列陈齐邱,若无强弩利兵,恐不能突入重围耳。必得胡僧贡宝,方可求合也。此後。

大里看过了帖儿,看看的日头落山,好月亮上来了。

大里来到东门生书房里,东门生笑道:「嫌早些,你也忒要紧呢!」

大里笑道:「哥哥发了善心,早一刻也是快活一刻。」

东门生道:「你在书房里且坐着等候,约有一更尽才好出来。」

大里道:「专等,专等。」

东门生即进到房里来,见金氏睡了,方才醒转来,正要走下床来,东门生搂住叫:「我的心肝,真睡了这一日。」

把手去摸摸 边,惊问道:「怎麽 边这等湿的?」

金氏笑道:「你方才说了这许多的风月话儿,睡去只管梦见有人戏弄,因此这等湿的。」

东门生道:「你梦见是那个戏你?」

金氏笑道:「你管我做甚麽?」

一把手扯住东门生 儿道:「你好好来,戏得我爽利才歇。」

东门生搂了金氏道:「我的心肝,我的 儿欠大不爽利,就有大里的 儿射进 心里去,我的心肝才能爽

利呢。他来在书房里了,我就同你出去。」

金氏笑道:「只好取笑,当真决使不得的。」

东门生道:「这些妇人家,惯会在丈夫面前撇清,背後便千方百计去养汉,你不要学这样套子。」

金氏搂了东门生笑道:「我的心肝,我养汉只怕你怪我,你若不怪,我的心肝,不瞒你说,那一刻不是要合

他弄一弄呢。你从前叫我同他坐了吃饭,我看了嘴脸身材,十分爱着他,前日天气甚暖,他不穿裤子,着吴

罗衫儿,里边那 儿,硬骨骨的跳起来了。我 里骚水不知流了多少,把我一条银红软纱裤儿,都湿透了。

还有许多的迹痕哩!你去看看,你如今当真不怪我,今晚我便出去,只是我合你好得紧,便把心里事都说了

,你知道了你切不可肚里冷笑我。」

东门生道:「是我要你做的,决不怪你,决不笑你,我就同你出去,他等许久了。」

金氏道:「且慢!且慢!脚也不曾洗得。」

东门生笑道:「你只管去睡,不起来洗,到上轿时候,现穿耳躲,这是要紧的,待我替你洗。」

便把金氏 ,捏弄洗了一会。

东门生道:「可惜这样一个好  ,等他受用,只许你合他一遭,便要进来。」

金氏笑答道:「不去由你,去了由我,便多一遭,也管我不得了。」

遂拭净了起来,金氏要穿裤儿。

东门生笑道:「不用穿了,左右就要脱去。」

金氏笑道:「不要乱说,妇人家全恃男子汉来扯裤儿下的时节有趣儿,你不知道这里头的妙处。」

当下便穿衣裤完了,东门生又捏了金氏的脚道:「真个小得有趣,你可换了红鞋,少不要搁在大里肩头上,

等他看看也动情。」

金氏即将红鞋换了。又叫东门生去到床头席下,取了汗巾来。东门生道:「你真个停当拿本钱的。」

便寻来递与金氏手,扯手来到书房门边。

金氏笑道:「实有些羞人难进去。」

东门生道:「整日见的,你见了他,自然就不羞了。」

就推着金氏走到书房门外,东门生叫大里开门,道:「今晚你到快活,实费了我千方百计的力气,方得叫他出来。」

便把金氏推进书房中去,东门生反把门扣了。道:「我自去不管了。」

金氏故意将身子往外边走,大里搂住道:「我的心肝。」

就亲了一个嘴,道:「如今我的心肝,没处去了,定任凭我弄了。」

东门生在窗外张看他。只见大里抱了金氏在脚凳儿上,灯底下椅子上坐了,看看金氏,叫:「我的心肝,怎

麽这等生得标致?」

连亲了六七个嘴。把手去摸摸  。金氏又将裙儿捻住,装不肯的模样,道:「且慢些!」

就动身要去吹灭灯火。

大里忙遮住道:「全要他在此,照你这个娇娇嫡嫡的模样儿。」

着力扯裤,裤带散了,脱下来,便把手捏住 皮。叫道:「我的心肝,我好快活。」

就推金氏到床边,替他解了裙儿,扯去了裤儿。把两腿着实拍开,就把 儿插进 里去。

金氏装出羞答答的模样,把衣袖来遮了脸儿,大里扯过道:「我的心肝,我合你日日见最熟的,怕甚麽羞哩

?」

一发把上身衣服脱去,脱得金氏赤赤条条的,眠倒在床上,皮肤就似白玉一般可爱,大里捧了金氏脸儿细看

道:「我的心肝,我每常见你,不知安排得我 儿硬了多少次。今日才得手哩!」

那时金氏兴已动了,着实就锁起来,一个恨命射进去,一个也当得起来。紧抽百数十抽,真个十分爽利。大

里 儿便大 了。

金氏笑道:「好没用!好没用!」

大里笑道:「我的心肝,不紧笑我,我的 儿是午间便硬起来,直到如今,心中真等得紧了,我看你这等标

致模样,我怎麽忍得到如今。第一遭,你便见我的本事。」

金氏走起来要穿衣服,大里道:「你今晚还要到那里去,我还不曾弄你起头哩!」

这时节,大里实在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