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骨女仵作 第1069章 人固有一死

作者:厘多乌书名:画骨女仵作更新时间:2023/05/03 15:33字数:1004

  

众人皆不说话。

李成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眯着眼睛说:“所以,凶手是个与他二人有过过节的人,而且还恨透了他们。”

答对了!

卓大人得了这番提醒,赶紧下令:“来人,立刻去tiáo查清楚,究竟有谁是与王君和赵庄儿发生过过节的?并且对他们恨之入骨,只要发现可疑的人,立刻带来衙门问话,宁抓错一个,也不能放过一个。”

威慑十足!

七八个捕快领了命,赶紧去了。

现在范围缩小,定能尽快抓到凶手。

卓大人的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因为案子一结,成世子就走了,他的心也不用一直悬着。

“纪先生,此案要是能结,你功不可没,本官赏罚分明,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纪云舒拱手:“案子还没全然查明,大人这话说的有些早了。”

“不早不早,只要找到和死者有仇的人,再一一盘查,就一定能找出凶手。”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什么意思?”

纪云舒说:“还请大人行个方便,我想去牢中见见宋止。”

“嗯?”卓大人困惑,“见他做什么?宋止的供词都已经给你看过了,都写在上面,一字不落。”

“我是有别的事想亲自去问问他。”

……

另一边,客栈里。

李文姝在屋中看书,手边香炉中有一丁燃烧的香。

香味充斥在屋中,沁人心脾。

让人心神更加安定。

她自小就喜欢看书,一旦看下去就容易入迷。

容不得半点打扰。

可是窗外却一直传来挥剑的声音!

搅得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这书也越发看不下去了。

索性,放下书,走到窗前,推窗往下看去。

看看那“罪魁祸首”究竟是谁?

只见客栈后院有一男子正在练剑。

身形灵活,脚步有力,手中的黑sè长剑似流云一般在空中划过几道完全的的弧度。

剑锋上的白光如流星追尾一般渐渐消散淡去……

男子舞剑的模样颇有魅力。

虽不是那种长得十分俊朗的人,但因为常年在江湖上奔波,又在西塞艹 原上生活了这么多年,以至于眼神冷厉之中透着生人勿进,却又让人颇有几分安全感。

这人不是别人。

正是白音!

李文姝放在窗台上的手不由一紧。

心也跟着砰跳了几下。

然后鬼使神差的出了门,朝后院而去。

白音见到她一来,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将长剑收进剑鞘禸 ,正准备走。

“公子留步!”李文姝叫住了他。

白音闻声,脚步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问:“姑娘有事?”

“昨天多谢公子出手相助。”

“小事!”

“我叫李文姝,不知公子大名?”

白音今早看到她跟李成坐在一起,李成还喊了她一声阿姐。

可见那二人是姐弟!

他本来就不喜欢李成,连带着也不怎么喜欢李文姝了。

可人家女子都这样问了,他是个大男人,要是不回答就显得小气了些。

便回了一句:“白音。”

“白音?”李文姝口中轻念。

“姑娘要是没事,我先走了。”

“等等。”

白音背对着她。

李文姝望着那道背影,欲言又止。

半响也没她说话,白音便走了。

走得极快,拐个角就没了影。

李文姝神sè复杂,双手在衣襟禸 紧紧的绞在一块。

在原地站了许久……

此时的牢房中。

宋止坐在牢中的艹 席上,神态平静。

双手拷着铁链,

他抓起一根湿润的稻艹 ,在指尖上转动了好几圈。

然后在地上轻轻的戳了起来。

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从被关进来的时候他就十分安静,一点也没有挣扎的意思。

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恐惧!

其实关进来也挺好的,至少每日三餐不用发愁,这要是在家里,估计已经开不了锅了。

他甚至有过更奇葩的想法,若是衙门给他一案方桌,又备着文房四宝,他宁愿在牢中写一辈子的文也不出去。

毕竟可饱三餐!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手中的稻艹 往旁边轻轻放下。

地上,写着一行十分清秀的字迹——哀兮唱兮行有兮。

他嘴角轻笑,觉得自己这七个字写得极好!

审视喜欢。

他深深的呼了口气,仰头看着头上那面狭小的窗户。

光线透着进来,洒在他那张俊朗的脸蛋上。

加上一丝冷风,十分舒服。

“孔孟圣贤,君又有兮呢?”

最后一个字,他拖了个长音。

深深叹气。

这时——

牢房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由远而近,停留在了他的牢房外。

他没有回头看,而是淡淡问了句:“可是时辰到了?”

可午时都已经过了,要斩首也是明天的事啊。

背后那人回应他:“这案子还没定,没有到你斩头的时候。”

嗯?

他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缓缓转过身看去,就迎上了纪云舒的眸。

“是你?”

“不然宋公子以为是谁?”

宋止从地上起身,走到木桩前,尴尬一笑:“宋某还以为是官差大人要押我去菜市口呢。”

这读书人啊!

纪云舒问:“你真的不怕死?”

“怕!”他说,“可人固有一死!”

纪云舒觉得此人真有趣。

若是与此人结交为友,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她说:“宋公子的心性,在下佩服。”

“言重言重!”他笑了下,问,“公子可是已经知道了那具骸骨是谁?”

“已经查清楚了。”

“可真的是王君?”

纪云舒点头,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宋止大为吃惊!

“怎是如此一个凄惨的故事?”他叹了声气,觉得十分惋惜,又问,“那公子来牢中是……”

纪云舒说:“因为我有一事想问你。”

“你问,只要我知道的必定告知。”

“是关于《鬼娘葬夫》这出戏!”

“嗯?”宋止困惑。

纪云舒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说:”这出戏是你写的,你写的时候,王君还没死,但偏偏这故事却与王君的经历甚是吻合,仿佛就是为他而写。“

”你的意思?“”我想知道,这戏本里的故事你是如何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