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精­品h文合集 第三十一章

作者:未知书名:乡村­精­品h文合集更新时间:2022/08/04 09:46字数:5410

  

第三十一章

北方的春天有时候姗姗来迟,有时候却瞬间即逝。勤劳的人们只好争分夺秒

地和老天抢着时间。忙忙碌碌中,洋槐花就铺天盖地地开了。

这是杨家洼一年一度的盛景。

这里本就水美土肥,但春天里,当别的植被仍旧抽绿拔节的功夫,却唯有那

洋槐争先恐后地开了花,于是每年春末村里村外便白多绿少,像下了一场大雪。

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像成串的白蝴蝶,硬是缀满了树枝,把纤细的枝杈压得弯弯

的,招惹得成群的蜜蜂东奔西忙嗡嗡不止。一阵风吹过,树底下便是一阵花雨。

那略带香味的槐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用不了几阵,地上便是一片的白了。

整个杨家洼,更是天天笼罩在一股股浓郁的花香中,让那些在田间地头耕作

的人们,每天沐浴在一种舒畅愉悦的空气里,身子骨轻了累也便不觉得累了。

即使没有槐花的香氛,今年的春天对长贵来说也是从里往外地乐呵。

那些熟悉长贵的左邻右舍们,忽然发现长贵没来由得似乎变了个人。再不是

那么沉默寡言,再不是一如既往地佝偻着腰,整个人就好似脱了胎换了骨,从眯

起的皱纹里都透出了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得意。好多人都猜着,莫非今年他家的地

里种下了金子?

地里有没有金子大脚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个的男人那说不出口的毛病,

就那么好了。

那一天,娘儿俩好不容易折腾得过了瘾,前脚吉庆刚刚回了屋,后脚长贵就

「滋溜」一下钻了进来。吓了大脚一跳,光着的身子还来不及拾,便被长贵劈

头盖脸地又压住了。

「你­干­啥!」大脚身子乏得透透的,却仍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儿劲撑着。那长

贵却呼哧带喘地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兴奋得两眼冒了光,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

着「行了行了」。大脚听着糊涂,问他:「啥行了?」长贵却不答话,脱得利索

了便手忙脚乱地把大脚的腿扛到了肩膀上,那大脚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个东

西顺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缝儿,像个长虫一样钻了进来。

大脚一下子懵了。

多少年了,大脚早就习惯了长贵的另一种状态。潜意识里,那个硬实实的物

件儿再也和长贵扯不上关系,今天冷不丁这两样竟凑到了一处,一时半会儿地,

那大脚云里雾里的就像是做了个梦。

长贵攒足了力气一下一下着着实实地在大脚身子上拱着,心里的欢畅无法言

语。那感觉就像是又磨好了一张犁,终于可以在自家失而复得的地里,尽情地开

垦,把憋了多少年的劲头儿一股脑地使了出来。他低了头,嘿嘿地笑着喘着,一

下紧似一下地顶着,瞪了眼睛盯住了大脚迷茫的脸问:「咋样?咋样?」

那大脚终于被顶得醒过了闷,猛地发现这一切真真儿的竟不是个梦,慌忙伸

了手下去摸。天爷啊,自己劈开的大腿根儿里,竟真的是一截有了筋骨的棍子!

大脚还是有些含糊,顺着那物件又朝上摸了过去,这回没错了,密密匝匝的毛儿

里,那物件连着长贵!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脚忽地一下就掀翻了长贵。那长贵还在尽情地驰

骋着,猝不及防就躺在了炕上,正想要翻身跃起,却被大脚死死地压住了。大脚

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竟似不够,不错神儿地盯在了那里。小心翼

翼地去摸一下,却像是被火燎了,忙不迭地又缩回来。定了定神儿,又伸出手去

攥,却不敢使劲儿,仍是谨谨慎慎地捧着,像捧了件易碎的花瓶儿。

「妈呀,真好了?」大脚颤颤微微地扭脸看着长贵,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可不真好了!」长贵骄傲地挺了挺身子,那东西似乎善解人意,也随着长

贵气宇轩昂地晃晃悠悠。

「哎呦妈呀,老天这是开眼了!」大脚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终于放了心

般一把把那个家伙抓了个满满实实。那东西攥在手里热乎乎,硬邦邦,在大脚眼

里,却比那百年的人参还要可人疼呢!

接下来的日子,老两口似乎突然地焕发了青春,每日里地里的活累死了人,

回到家里却仍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天天吃了饭,撂下饭碗随便找个缘由就把吉庆

支了出去,吉庆刚刚出门,两个人就着急麻慌地上了炕。十来年攒足了的饥渴,

这些日子一股脑倾泻了出来,每日里大呼小叫连绵不绝,竟似个没够。

好在吉庆心里惦记着巧姨和大巧儿,大脚不找兴他,他乐得躲得远远儿的,

家里面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竟是一点没有察觉。一连多少天,每日都耗在巧姨家

里,生生乐坏了那娘儿俩。

新鲜劲总有过去的时候,大脚和长贵毕竟岁数大了,体力也渐渐地不支,这

些天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长贵一旦消停下来,另一件事情立马像堵在嗓子眼的一团乱糟糟地­鸡­毛,

每天撩搔着他,让他吃饭睡觉都不安生。

那天,地里的活儿着实地多了些,长贵的身子酸软得没了一点力气,吃了饭

便倒在了炕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嗓子渴得冒了烟儿,长贵闭着眼

喊大脚倒杯水来,一连几声儿都没个动静,睁眼一看,大脚的被铺在那里,人却

不知道去了哪儿。

长贵的心激灵一下,麻利地起身,趿拉着鞋就奔了外屋,还没出门,正和刚

刚进来的大脚撞了个满怀。

「着急扒火的你这是­干­啥?」大脚恼怒地问。

长贵瞪着眼也问:「你­干­啥去了?」大脚斜斜地瞥了长贵一眼,也没理他,

爬上炕脱了衣裳往被窝里钻。长贵撵上去,拽着大脚不撒手:「你说,你­干­啥去

了?」

大脚烦躁地把他扒拉开:「管我呢,赶紧睡吧。」

「睡!睡啥睡!你说,你是不是又去那屋了?」长贵虎视眈眈地瞪着大脚。

「是!去了!咋啦?」

「咋啦?」长贵一双眼睛瞪了个溜圆,一把掀开了大脚的被子,「你咋还去

呢?」

大脚刺棱一下坐在了炕上:「咋就不能去!当初不是你上赶着撵我去的?」

「当初是当初!能和现在一样?」

「现在咋啦?我看一样!」大脚哼了一声儿,白了他一眼,扭头又躺下来。

长贵被大脚的轻视弄得有些郁愤。这些天来,身子的无恙让他的­性­情不知不

觉有了些转变,就像是一只家雀突然地生了一对儿老鹰的翅膀,立马觉得满天满

地地随便翱翔了。窝囊了那些年长贵一直忍着憋着,这里面有对自己的无奈也有

对大脚的愧疚,现在终于万事大吉,那些个无奈和愧疚瞬间便烟消云散,随之而

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膨胀。他自己没觉得,但心里面却再也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

轻视了。

看着大脚冰凉呱唧的一个背,长贵的火腾地就冒了出来,也根本就没过脑子

下意识地抡圆了蒲扇一样的手掌,冲着大脚拱在那里的pi股上去就是狠狠的一个

巴掌。「啪」地一声脆响,把个大脚扇得「嗷」地一声惊叫。

那大脚本就不是个善茬,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一个女人,哪受得了这个?

一激灵就窜了起来,哭喊着扑了过去,和长贵扭成了一团。

长贵心里也是含糊,刚刚也不知道咋了就动了手,等回过神来还没容后悔,

那大脚就疯了一样地上来一通抓挠。开始长贵还气哼哼地和大脚撕打着,但这些

日子刚刚形成的那种小人乍富的激动,却仍是没有拗过多年来被大脚压制着的那

种习惯。几个照面下来,那大脚早就骑上了长贵的身子,再看可怜的长贵,却只

会抱着个脑袋缩在炕角里喘着粗气。

「还反了你了!还动上手了!你以为你现在能啦?我告诉你!不好使!」撕

扒了一会儿大脚也累了,大口喘着坐在了炕上,却仍是愤懑,披头散发地数落着

长贵:「给个鼻子你还就上脸了!让你暖和暖和你还就上炕了!」

长贵刚刚冒出来的一点自信还没等生根发芽,就被大脚搂头盖脸地扼杀在了

摇篮里,现在剩下的就是一肚子委屈。人比人真是得死,原先自己有病,被大脚

骂了喊了也就算了,可现在全息全影的,大脚一嗓子上来,自己心里咋还是「突

突」地乱颤呢?看来人的命还真是天注定,一条泥鳅再怎么蹦跶它也终究成不了

龙!

想到这里,长贵不由自主地一阵悲哀。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不依不饶的,长贵越是不说话她倒越是来气,伸了腿给他

一脚:「现在你咋蔫了?你刚才那劲儿呢?!你再打啊,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长贵现在是彻底地没了脾气,小心地爬起来嘿嘿着一脸讪笑:「你咋还急了

呢,那不是打呀。」

「那不是打?那我那样儿也给你一下行不?!」

「行行,我错了,中不?」长贵陪着小心凑过来,伸出手去帮大脚拢拢散乱

的头发。大脚没好气地把长贵扒拉开,一扭身再不愿理他。长贵讨好似的安顿大

脚睡下,扯了被子给她盖好,想了想,终于还是悄悄地钻进了大脚的被窝,战战

兢兢地靠上了大脚的身子。过了半天,见大脚再不言语,逐细声细语问了一句:

「还生气呢?」大脚哼了一声。

「我不就是问了一句嘛,也至于生那么大气?」长贵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大脚却唰地一下回过身来,虎视眈眈地盯了他:「你到底是啥意思!」

「就是问问,就是问问。」长贵躲了大脚的眼神,伸胳膊去抱,又被大脚甩

开了。

「不行!今儿个你得给我说清楚!」大脚竟不依不饶了,一骨碌重新坐了起

来,拉着长贵的衣裳。长贵眼看着刚刚被安抚下去的大脚又来了劲头,心里忙不

迭的懊悔,赶忙起身连哄带劝地把大脚摩挲平。大脚嘴里还在念叨着:「不行!

你得说清楚!」

「行行,跟你说,跟你说。你先躺好喽。」­操­持着大脚躺得熨帖,长贵抬眼

看了大脚,又小声说:「不许生气啊。」

「中,不生气!」

得了大脚的保证,长贵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嘿嘿笑着,一张脸竟是满

脸的为难,倒好似做了错事的是他自己:「我就是想跟你说,往后别去那屋里,

行不?也别和庆儿再……再那啥了,行不?」

「为啥?」大脚明知道男人的那点心思,却还是明知故问。

「这还用问为啥?那时候是我不行呢,你去也就去了,现在我行了,那肯定

不能去啦。」

「哦,你不行的时候就让我去,你现在能了,就不兴去了?」大脚慢条斯理

地说,「你咋就那么合适呢?你把我们娘俩当个啥啦?还真成你的药引子了?咱

不说别的,那庆儿是你亲生的儿不?」

「当然,当然是哩。」

「我看不像,我咋看咋觉得那庆儿就跟那猫啊狗啊差不多呢,用着了呢,就

牵过来逗逗,没用的时候­干­脆一脚踹旮旯去。是不?哦,你不行了就想起你儿子

来啦?你那儿子也傻呢!小身子骨一点都不吝惜,又帮你伺候媳­妇­儿又帮你治病

的,心气儿刚起来,得,被他爹一脚给踹下了炕!」

说到这儿,大脚冷冷地瞥了长贵一眼:「该他倒霉是不?有个不要脸的爹!

当初这馊主意是你出的不?你把这事儿惹起来了,你想了就咔嚓一下了了?你当

这是一顿饭呢,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现在好啦,啥毛病都没有啦。你想

过是为啥不?不说谢就算了,咋还过河拆桥呢?你为我们娘俩儿想过没?这丑事

做下了,你说结就结了?你把我们当了啥?你自己个又是个啥?!」

说着说着,大脚不由得一阵子凄苦,眼窝像被烟熏了,晶莹莹溢满了眼眶。

长贵被大脚的一番强词夺理说得还真就没了脾气,一时半会儿地也转不过弯

来。吭哧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怎么答对大脚。憋红了一张脸就那么冲着大脚抓

耳挠腮。

那大脚却还是不紧不忙地说着自己的章程,越说越是辛酸,越是辛酸却越是

振振有词,把个荒谬不堪的丑事最后竟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天生就应该是这样一

般。女人似乎就是这样,不在情理的事情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一旦跨进去了,

想要回头却比登天还难了。现在的大脚,无论是心还是身子,早就不把吉庆当做

儿子了,那一张脸早就豁了出去,事已至此,任是九头牛怕也牵不回来。

「那、那咋整?」长贵理屈词穷地望着大脚。

「你说咋整?」大脚白了长贵一眼,眼泪叭汊的把身子恹恹地转过去,小声

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说了么,黄鼠狼子翻书——稀里糊涂呗。」

长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却一时也想不出个更好的主意。

也许只能这样了,懒家雀不搭窝——过一天算一天吧。于是,老两口再不说

话,背对着背各怀着心事。大脚为终于说得长贵哑口无言而兀自沾沾自喜着,长

贵一闭上眼,烦躁之余,却想起了巧姨那白花花的pi股。

半个月下去,农活渐渐地稀松了起来。该忙得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田

间地头地养护对这些庄稼把式来说,变得不痛不痒。下运河的水早就开始奔腾蔓

延,稍稍清闲的老爷儿们们又开始忙着拾渔具,织网地织网补船地补船,而女

人们便继续地在自家的场院里织起了席。

这些日子,一墙之隔的两家人走动得却少了起来。

巧姨是个闲不住的人,往日里一天咋也要溜达过来几趟。可自从那日里,长

贵绷着个脸告诉她少串门子,她心里就开始嘀咕。好在她大喇喇地心宽,过了几

日便没事人儿一样了,照例地串过来和大脚聊上几句闲篇。

可来了几次,巧姨便琢磨着不是个味儿。大脚每次都爱答不理的,一副拒人

千里的模样,让她着实地不舒服。巧姨的心里藏不住个事情,风风火火地问了大

脚:「家里有事?还是我得罪了你?」那大脚却仍是那副怏怏的样子,不紧不慢

地说「没事儿」,却透着一股子淡漠。几次下来,倒弄得巧姨臊眉耷眼地别扭。

巧姨又问了吉庆,吉庆也说不出个啥,每次都含含糊糊地。但言语表情中,

却分明是有事儿。把个巧姨急得,恨不得钻进吉庆的肚子里,肠肠肚肚地理个清

爽。

这日,巧姨照例地扛了锄头下了地,顶着日头间了间苗又把一些新长的艹 清

理­干­净,这才汗津津地坐在地头喝了口水。

刚到了谷雨还没过立夏,那火辣辣的太阳却像是喝了­鸡­血,见天儿忙不迭地

挂在没遮没挡的天上。前些日子还是那么清爽醉人的春风,这几日却变了­性­子,

再也不愿意像撒了欢儿的鸟,在这片土地上拂来舞去的了。却也似怕了这热烘烘

地日头,一时间竟躲得无影无踪。

四处的玉米谷子才半人来高,根本也没个­阴­凉。巧姨在垄上坐了一会儿,便

觉着背脊被灼得火辣辣地疼,手遮在眼前儿四下里望了望,便又看见了土坡下那

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回身端了水壶,巧姨抹着汗爬过了土坡,顺着斜斜的坡道一溜小跑着钻了下

去。地上有软软的艹 ,翠绿清香。巧姨找了棵槐树懒懒地靠着,坐在暄厚的艹 上

说不出的惬意。

倒了一杠子水,正要往嘴边送,一抬眼,却见土坡上又一个人影爬了上来。

巧姨凝神去看,见是长贵,忙喊了一嗓。

长贵也是­干­了一会儿正要歇着,心念一动,却想起了巧姨,这才踱了过来。

远远地便看见巧姨往树林了去了,忙紧跟着撵了上来。

「你咋来了呢?」长贵走到近前,巧姨这才问了一嘴。

长贵也找了棵树,舒舒服服地倚着坐下,说:「渴了,忘了带壶,就找你来

了。」

「那大脚没给你送来?」巧姨把自己手里的搪瓷缸子递给他说。

长贵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说:「没,她忙呢,兴许是没空儿。」

「她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见她出来了?」

「忙啥啊,也就是家里那点事儿呗,然后再织织席呗。」长贵卷了棵烟,吧

嗒吧嗒地抽上。

巧姨却叹了口气,羡慕地说:「还是你们好,男耕女织的。哪像我,里里外

外净看我一个人忙活了。」

「不是还有大巧儿么,能帮不少呢。」

「她?她能帮个啥,」巧姨撇撇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隔三岔五我还

得伺候着她。」

「瞅你说得,那大巧儿我看挺好,又懂事又知理的,比庆儿那个秃小子强多

了。」

「好?那你们赶紧着,把这姑­奶­­奶­娶过去得了,我也好省心!」巧姨抄起手

巾抹了把汗,笑着对长贵说:「要不这样,赶紧着让吉庆儿过来也行,我也早点

得姑爷的济!」

长贵听巧姨这么说,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巧姨一眼,小声地嘟

囔了一句:「现在那济也没少得。」

「啥?」长贵说得小声,巧姨仍听了个真着,「我咋听你那话里有话呢?」

长贵依旧憨憨地笑着:「没啥没啥,我说现在,庆儿不也帮着么。」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就是!」巧姨说,「还真就多亏了庆儿了,要不是他

帮着,还不得把我一人耍死?!」一说起吉庆,巧姨下意识地便眉飞­色­舞。

长贵斜着眼瞟着巧姨俊俏绯红的脸,却越看越是心动。多少天了,长贵和大

脚对那种久别重温的事儿慢慢地也降了些温度。再加上隔三岔五的,大脚仍旧和

吉庆滚在一堆儿,长贵的心里却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这种事情既然有了,那两

人断没有分开的道理。说也说了吵也吵了,那大脚一门心思,长贵也不敢再去招

惹,闲下来也只好自唉自叹的,悔不该当初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

世上哪有后悔药去卖呢?长贵想开了,也就认了。于是,日子仍是按部就班

地过着,只是忙活了大脚。这头儿答兑完了老爷们,那头儿还惦记着儿子,来来

回回的,却也说不上是累还是爽了。

每次大脚去了那屋,长贵总是一副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有时候也跟过去,

贴了门边仍是竖着耳朵听。但闭上眼,心里面想的却不再是大脚,竟换了巧姨。

那暄腾腾­肉­呼呼的pi股蛋,可真是白啊!那婀娜曼妙的腰身儿,竟像个风吹得柳

叶儿说不出地馋人。还有那声儿,哎哎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儿!

想起这些,长贵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个刚刚好了的物件儿,立马硬得

像个石碾子,任谁也看不出,竟是个十几年都曾是个蔫黄瓜的玩意儿!

现在,每天里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儿,长贵的心又开始「扑

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常言说,­色­胆能包天。长贵被那股子邪火鼓悠着,眼睛也

直了,气也喘得粗了,就连身子也开始不知不觉地往巧姨身边悄悄地挪了几挪。

巧姨对长贵的变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依旧独自在那里述说着吉庆的好。桩

桩件件的,芝麻粒一样的小事儿都想了起来,把吉庆夸成了一朵花。好不容易说

完了想喝口水,一错头,却吓了一跳。那长贵不知道啥时候竟凑到了跟前儿,瞪

圆了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一条看见了­肉­骨头的狗。

「妈呀!你凑这么近­干­啥?」巧姨手里端着的缸子差一点没泼出来,嘴里说

着,下意识用手去推。一截胳膊刚刚伸出去,却被长贵攥了个结实。巧姨看着长

贵喷着粗气越挨越近,隐隐地觉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长贵一只手钳子一样,

抓得死死的。

巧姨这才真正地害了怕,慌慌张张地挪着身子,却被长贵越拉越近。长贵的

一张嘴热烘烘凑过来,喷着浓重的旱烟味道,熏得她几乎闭过气去。巧姨实在是

不明白,一贯老实木讷的长贵今个这是怎么了?竟活脱脱变了个人!本是个废物

呢,今天他是想­干­啥?

巧姨拼了力气推搡着,嘴里不住口地骂:「你这个现世的玩意儿,你是想死

呢!连我你也欺负?」

长贵不吭声,一门心思地去拉去抱,脑子里晃来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净的身

子。

两个人就在这树林子里拉拉扯扯地厮缠着,那巧姨到底是个­妇­人,没几下子

便有些力竭,被长贵囫囵地搂在了怀里。还没等张口叫出声来,一对兔子一样蹦

跳的­奶­子便被长贵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像个面团似地被他揉来揉去。

巧姨这下是真的急了,鼓悠着身子挣脱,嘴里骂着威胁:「你个孬货!我看

你是不想活了!你看我不跟大脚去说的,你看我不跟大脚去说的。」长贵却一点

都不怕,一只手箍着巧姨,一只手揉搓得更是用力。身子扭过去,竟把巧姨压在

了下面,任巧姨打挺似地挣扎,嘴却也凑了上去,隔着衣服就在她­奶­子上胡乱地

拱。

巧姨更是慌张,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啥,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嘴里边迭

迭地念叨着:「这哪行,这哪行。」

「咋不行!庆儿能弄我咋就不能弄?」长贵喘着粗气闷声闷气地说。

巧姨的心里霎时「咯噔」一下,却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庆儿咋

啦?」

长贵嘿嘿笑着,抬起脸望着巧姨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脸:「别瞒了,我都

知道。不说就是了。」

「你知道个啥?你胡说个啥哟。」巧姨躲闪着长贵的眼神,挣扎的劲头儿却

再不像刚才那么决绝,就似硬邦邦的轮胎被人一下子撒了气。

「我胡说?我都看见了,我胡说?!」长贵瞪着眼,神情却又是那么的洋洋

得意,有一种陡然把别人捏在手心里的自满,「在这,就在这儿!不是你俩?」

巧姨被长贵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想不出怎么答对。看来他是真的知道

了,这可咋整?

巧姨厌恶地看着眼前的长贵,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张龌龊­奸­险的脸和以往那

种憨厚木讷的长贵联系起来。但把柄被攥在他的手里,却再也由不得自己了。这

可是天大的事情,别说被村里人知道,即使是大脚,那也断断不会饶了自己。那

可真就活不成了!

想到这些,巧姨一下子浑身瘫软,忘了挣扎忘了抵抗,摊开了身子竟任由他

去了。长贵不禁沾沾自喜,身子下这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白­嫩­女人,就这么就范

了。长贵急慌慌去解巧姨的扣子,刚刚露出一抹白皙,却见巧姨两手交叉,突然

又把他挡住了,长贵诧异地望着她。巧姨一双美目喜盈盈水汪汪,竟是一副窃喜

的模样,忙问:「又咋了?」

巧姨却不慌不忙把个长贵的身子往下推,嘴里嗔怪着:「你就是猴急,看,

把我衣裳弄得,全是泥。」

长贵被弄了个晕晕乎乎,再也想不到这女人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衣裳。看了看

巧姨沾满土灰的褂子,又瞄了瞄那一抹白皙粉­嫩­,终是拗不过心里那股子邪火,

没好气地一把将巧姨按住:「脏了再洗呗,别动!」

「别动啥别动!我不动,你行啊?」巧姨刚才是被急昏了头,一时间倒忘了

长贵本是个孬货,啥也做不成的,乍然想起,不由得一阵子庆幸。

长贵听巧姨这么一说,忽地嘿嘿一笑,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裤子解开,拽着巧

姨的手就往下摸:「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你看行不行。」

巧姨瞪着疑惑的眼睛,被长贵生拉硬拽地,将信将疑地掏下去。刚刚触到那

物件,不由得像被火燎了一下。那哪里是个孬货,分明是一个­棒­槌!

「我的天爷啊!!!啥时候行了?!」巧姨一时间胆战心惊,张着口竟似是

傻了。

长贵又得意地笑了,趁着巧姨还在恍恍惚惚的惊讶中,一把将巧姨的腰带扯

开,拽了裤腿就往下褪。

那巧姨心里乱成了麻,脑袋里糊成了一锅粥,见事已至此也就认了命。好在

不是外人,何况人家还攥着自己的尾巴,沾沾身子又掉不了一块­肉­,便摆出一副

听天由命的模样,竟配合起长贵来。颠着pi股,让长贵把自己的裤衩扒下来,又

自觉地分开两条白白­嫩­­嫩­的腿,把一块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敞了个透透亮亮。

那长贵一眼瞅见,立时血往上涌,铺天盖地地就压了下去,端了自己的家伙

对准了巧姨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子乱杵。

那下面仍有些­干­涩,长贵进来的也有些生猛,顶得巧姨哎呦一下,弯弯的细

眉忍不住拧在了一起。长贵却不管不顾,依旧拼了老命胸口喘成了风箱一般,耸

着pi股闷头苦­干­。

巧姨本就是天生的水­性­杨花,被长贵敲桩砸夯一样的捣鼓之下,身子自然便

有了反应,不知不觉地竟抱住了长贵,嘴里忍不住也哼出了调门。

长贵乍一听见巧姨悠扬­骚­浪地哼叫,就好似火上被浇了几滴豆油,更是把吃

­奶­的劲都使在了下面,撞上去「啪啪」作响,嘴里还在问着:「咋样?咋样?」

巧姨哪里还应得出,只是更高地叫出来,却也挺着身子把长贵死死地迎住。

一双腿在长贵的身后绞在一起,像条花长虫,把长贵紧紧地缠在自己的上面,半

天,终于嗷嗷地叫着泄了身子,这才好似缓过了一口长气,悠悠荡荡地从嗓子眼

里挤出了一句话:「活驴,活驴啊,你要cao死我了。」

长贵忍不住一阵子骄傲,志得意满地又往里狠狠顶了几下。巧姨又一阵「哎

呦哎呦」地叫,推搡着长贵:「你个活驴,使那么大劲儿­干­啥?疼呢。」

长贵忙停下身子,拔出来缩头往下面看:「破了?不能吧。」

「咋不能!­干­不呲咧的你就往里杵,蹭破了这是。」巧姨坐起来,掰着自己

的下身给长贵看。长贵仔仔细细的瞪眼睛看了,只见一片凌乱的毛发被滑腻的汁

水沾粘成一团,两片­肉­­唇­泛着鲜红鼓鼓囊囊翻在两边,露出一条粉­嫩­湿润的­肉­缝

儿,竟似个垂涎欲滴的模样。

「没事儿,这不挺好的么。」长贵又看了看,瞅了瞅巧姨。

巧姨白了长贵一眼:「好啥,疼呢。」说完,就要提裤子站起来。

长贵还没完,见巧姨要走,忙伸手拽住:「别啊,我帮你治治,帮你治治就

不疼了。」

「你又不是大夫,会治个啥?」

「会治,会治哩。」长贵一只手死死地把巧姨按住,就怕巧姨变成个家雀飞

喽,另一手分开了巧姨的腿,一张脸却凑了下去,伸了舌头「吧唧吧唧」地在巧

姨凌乱不堪的下面舔了起来。

巧姨被长贵舔得一阵子哆嗦,嘴里却咯咯笑出了声:「没听说这么治的。」

说完,身子却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摊开,「得,我也享受享受。」

长贵的舌头灵活的像长了眼睛,哪里要紧便伸向哪里,这么多年的锻炼到底

不是白弄的。没几下,那巧姨的身子便又酸软成一团,勾走了长贵魂儿地哼叫,

重新高高低低地从她嘴里唤了出来,终于忍不住,伸了手枝枝杈杈地叫着长贵:

「紧着,紧着,上来,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软软的春风吹进了这片树林,茂盛的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地

响成了一片。日头依旧高高挂着,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又被浓密的枝杈挡了,

使树底下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光光的身子上,像是被撒了一层榆钱儿。

那两个人依旧是忘乎所以地摞在一起,长贵闷声不响地哼着,巧姨悠扬顿挫

地叫着,倒像是两只叽叽喳喳不知疲倦的鸟。

杨家洼情事】第三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