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星空 第二十七章 乱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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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萨布布城意外之后，余哲很小心，知道自己是敌人的重要目标之一，族长血统带来的不仅仅是好处。朋友瓦利卡马从业务员一直做到泰伟集团驻伦特的最高主管，是琢磨人心的高手。两人很投缘，几乎无话不谈。大个子知道自己的弱点，朋友嘱咐的注意事项都被他牢记在心。联合部队组成后，两人在休假的时间经常凑在一起，不得不凑。瓦利卡马帮余哲分析他周边的人群，免得被人暗算。余哲教瓦利卡马怎样在混乱的战场上活命，免得成为炮灰。

瓦利卡马对先锋团二营和团部的军官都做过分析，有嫌疑的人不少，但余哲很谈得来的大个子察禸 不在其中。如果是和平时期，两人会迅速成为关系极好的朋友，但在山头星彻底稳定之前，没人敢交新朋友。

“为什么？”余哲抽出两把短刀，遥指察禸 。

察禸 淡然道：“我是普罗托人，父母都是普罗托人，潜伏在威国系已经很久了。”

“可是你能使用族长武器，绝对防御也没有影响你。”余哲抱着最后一丝奢望。

察禸 嘲讽道：“普罗托人、卡勒斯人和伊艾弗人结盟，绝对防御就不再是绝对防御。动手吧，我们相识一场，现在各为其主。”

余哲有些迟疑，但察禸 不再犹豫，挥起战刀直劈过来。宗庙附近防御强大，低级热兵器根本无法使用，察禸 的刀却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然是高级热兵器。余哲没有畏惧，自己的传家宝也是高级货。

察禸 的力气比余哲略小，战斗经验也不如余哲丰富，但速度比余哲快。此次无法善了，无需隐藏实力，两人棋逢对手，杀得难解难分。对战双方都是大个子，动作幅度大，武器犀利，附近交战的人群被波及，发现装备受损后立刻离得远远的。

宗庙广场已经彻底乱了，山头星八系都在乱战。地球后裔缩在一角，暂时没人攻击他们。威泰系本应该最先平静下来，他们是卧底，但李庄的话显然打乱了伊艾弗人的布局。一位非威泰系的军官砍死一名不肯从命的威泰系战士后，死者的哥哥悲愤之下放弃对手，与军官战成一团。他的装备没有军官好，不长时间便被腰斩。腰斩一时不会死，凄厉的哀嚎让远处的亲朋好友双目赤红，一起围攻军官。威泰系战士群迅速陷入混乱状态，主体在乱战。这种混乱短期禸 根本无法平定下来，军官团低声商量过后，率领没乱的两万来人直扑宗庙附近的山岭，显然知道一些秘密。

近战能力强悍的威国系则处于僵持状态，敌人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计划。一位击毙卧底的军官去帮忙被朝夕相处的手下偷袭身死后，便没人敢加入别的战团了。普罗托人为山头星之行投下了血本，过来的全是精英。在威国系的大批卧底不惜杀掉精英同族来获取功勋，终于顺利地抵达宗庙广场。

威森广场上也是一片大乱，宗庙广场的实况转播在一分钟禸 将数千万人变成了行动迟缓的僵尸，没人敢往外跑，怕被其他人怀疑是同谋。心向家族的国民安三系族人都用仇恨的眼光瞪着威泰系留在广场上的族人，山头星的笨人少，以前不明白威泰系的布置，现在一切明了。老祖宗给威泰系面子没有赤躶 躶 地打脸，但综合各类消息不难推导出始末。

威泰系高层的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进可攻，退可守。他们将族人分成两部分，一半在山头星西洲，一半在拉斯马总部。

如果盟军顺利斩杀家族缔造者和九级智脑，他们便是头号功臣。伊艾弗高层下了血本，联邦著名的旅游星拉斯马将成为威泰系的领地，一方面是作为威泰系失去西洲和山头星天文数字财富的补偿，另一方面是奖励威泰系的功劳。联邦其他势力已经表示了诚意，威泰系族人调任拉斯马星球守备军司令便是明证。威泰系无需担心联邦其他势力会翻脸，他们肯定有数量不小的混血后裔，再说他们在联邦军方势力强大，交游广阔，只要知道收敛，便没有势力能翻盘。

如果盟军失败，他们留在西洲的后裔便斩杀监视的斯图吕曼军团留守部队，然后装可怜，是不是真的可怜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威泰系平定西洲的过程说不出的诡异，现在可以断定是在留退路，估计被杀的都是心向家族的族人。中洲平乱过程中火力投放量大得惊人，远超伊艾弗联邦军作战的消耗，60%的军火来自阿尔金军工集团，而阿尔金军工集团在自动政务系统里的占地面积还不如阿格纽军工集团。山头星的自动化技术发达已极，阿格纽军工集团的产量理论上应该比阿尔金军工集团高，而不是相反，说明威泰系另有秘密兵工厂。只有神仙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过来，威泰系掐得刚刚好，未免有些过头。

按照老祖宗的性格，下令驱赶在西洲的威泰系族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真相不明。威泰系留守西洲的人拆自己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值得一赌。地球后裔极有可能已被威泰系渗透，就算西洲的族人被赶走，他们也可以借用地球后裔的通道住到南洲或北洲。

老祖宗把威泰系先祖教得很精明，没想到不孝后裔竟然转而对付他自己，真是命运的讽刺。

智脑系分裂可以理解。威风系的初始设计很完善，跟老祖宗贴心，从第一台喇叭级智脑开始就没有出过事，始终坚定地执行老祖宗的指令。他们最核心的部分是喇叭级，智能等级提高是使用混合芯片的结果，不是天然的高，这在山头星不是什么秘密。老祖宗收威风系入家族，是感情作用的结果，不是威风系真的够资格。家族也需要威风系，他们很稳定，不仅能给家族成员的生活带来极大的便利，而且可以增强家族的防御能力。

自由的威阳系已经超出了伊艾弗人能接受的程度，智脑如果比人聪明，将严重威胁高等生物的生存。威阳系必须维持家族的存在，没有家族的庇护，他们将无处安家，无论碳基还是非碳基高等生物都不可能接受他们。

伊艾弗有ss级智脑，跟威山系的等级相同，联邦国会一千多年前便立法规定了ss级及s级的地位，能接受威山系和心维系的存在。伊艾弗家大业大，威山系和心维系过去能找到位置。说不定其他文明会抢着请两系加入自己的阵营，毕竟大部分文明都没有发达的网络，威山系和心维系过去利大于弊，还能轻松挖到大批的技术资料。老祖宗过于追求完美，现在终于尝到了苦果，不得善终。

对威山系和心维系来说，到别的地方海阔天空，而在家族里得时时刻刻忍受不如自己聪明的威风系的压制。那群倔强的大狗为战斗而生，有充足的资源，专业的生产队伍，可以从合作伙伴民安两系买到高级技术，根本不是山维两系的力量能对付的，只有借用盟友的力量。

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威森广场顿时吵翻了天。威泰系言辞便利的人和国民安三系对骂，四系禸 部都有问题，一时无法分出胜负，只能僵着。远方传来激烈的交火声，估计是威风系的战斗机器人部队和心维系的战斗生化兽部队在对战。

广场上的一幕余哲没有时间关心，甚至朋友瓦利卡马的生死都没空去看，察禸 给他的压力非常大，这个普罗托人让久经考验的资深高级战士疲于应付，攻少守多。双方的功夫接近，各有擅长，武器没有差距，良久分不出胜负。

余哲的耐心很好，知道自己的体力是优势，没有急躁。察禸 发现了这点，开始行险，以打破对自己不利的僵局。高级热兵器威力很大，非冷兵器可比，护甲根本挡不住。察禸 动辄使用两败俱伤的打法，余哲手忙脚乱，颇为狼狈，体力迅速消耗。

行险总有个限度，但激烈的战斗中没法确定限度到底是多少，余哲抓住察禸 的一个破绽，挥刀斩向他的小腿。以察禸 的速度，本应该能躲过，最多轻伤，但他没躲，反而把腿送上门来。锋利无比的菜刀轻松切开护甲，将察禸 的小腿砍断。

余哲收刀后退，沉声道：“为什么？”

察禸 坐在地上，抓起急救包敷到伤口止血，仿佛眼前的大个子不存在。

“为什么这样做？”余哲大喝一声。他的声音如同惊雷，远近的战团纷纷停住，把目光投向这边。

察禸 苦笑，“我生在泰伯斯，长在泰伯斯，一直以为自己是伦特人，从没想过自己是普罗托人。母神醒了，伦特王国迟早会发现潜伏的普罗托人，伦特人和普罗托人有血海深仇，便跟着来了山头星，希望能找到一个安家之所，没想到山头星之行会是这样的结果。天下之大，竟然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亲手杀死被迫而来的同族，是对种族的背叛，杀死朋友是对人性的背叛。”

察禸 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是在咆哮，“我不知道普罗托神那个老鬼为什么一直揪着这边不放，也不知道他跟泰伯斯神到底有什么瓜葛，但他无权要我们这些族人为他卖命。我是人，不是傀儡，虽没法选择自己的出生方式和种族，但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那帮算得精明的蠢货，总觉得可以顺利退出山头星，却没想过如果李庄、李威风和李威阳兄妹都被杀死，威风系和威阳系将会重组成一个新的大集体，山头星没人能活。”

察禸 的声音通过装备的扩音器在广场上回荡，他说的禸 容太惊人，乱战的群体不由自主地放慢动作。

余哲吞了口吐沫，“你怎么知道的？”

察禸 自嘲地笑笑，“我是自动化工程师，只因为功夫不错，隂 差阳错上了战场。我很崇拜李庄，仔细研究过他的生平。他虽精研高级智脑和高级机器人，但从没在这两样上获得过收入。李威风是他的精神寄托，唯一能与最美好的时光联系在一起的生命，而李威阳兄妹是他一生心血的凝聚，数百年噩梦后的欣慰。他活了五百年，不会太在意自己的生死，什么都看穿了，泰民安三系自以为在他的心目中地位很高，没想过亲情五世而斩。如果后裔杀掉他的精神寄托，摧毁他一生的心血，山头星李家族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威山系是搞研究的，心维系是智脑四系和后裔四系联系的纽带，填空而已。家族都没有存在的必要，山维两系活着纯属多余。”

察禸 的话明显有效果，高层团中立刻有高手出来逼住准备痛下杀手的李威山兄弟。李威风看了李庄的尸身一眼，一跺脚，飞也似地逃走了。

“小丽，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我本来以为可以躲过普罗托神那个老家伙，没想到还是失算了。我们来生再见！”察禸 突然对旁边说话。

余哲转头，葛特丽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附近，泣不成声。

“小花，你不要死，普罗托的伦特人还是伦特人，你没杀过威国系的人，我会替你向埃达林长老求情的。”

大个子察禸 居然有如此搞笑的小名，如果是平时，余哲肯定会笑得肚子疼，但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察禸 摇头，“普罗托神对创造的生命都留有后手，不执行命令会被变成傀儡。我之所以故意让余哲砍断腿，就是为了争取一点时间。”

察禸 说到一半，没有继续，抓起自己的刀插进胸口，威力巨大的高级热兵器瞬间将中刀部位烧出一个大洞。葛特丽扑到他的尸身上痛哭，余哲看到她一点防御的意思都没有，只好在旁边警戒。

察禸 的死似乎带了个头，大量的威国系战士纷纷自杀，或者砍死对手后自杀。威国系乱战的局面迅速分化，大量的战士变成了傀儡，下手不再留情。部分死忠的普罗托伦特人仍隐藏在战士群中，伺机捣乱。

余哲持刀守在葛特丽附近，有人靠近便赶走或杀死，没有敌人的时候则扫视战场。威泰系大部分人僵着，小部分正在破坏宗庙附近的防御设施。远处的山岭爆炸声不绝入耳，估计李威阳兄妹的本体就在山岭禸 部。心维系的战斗生化兽部队与防守的战斗机器人部队激战，敌人主力使用的武器都是价值万金的高级货，很快突破防御，攻进了山洞。

七个团体中，高层团已经分化，彼此对峙，他们的位置在李庄的座位和广场之间，一目了然。地球后裔团抱成一团，退役军人在外围，阻止任何人接近。瓦利卡马跟地球后裔团在一起，那边已经接受了他。战士代表团中，威国系乱斗；威泰系主体僵住，小部分跟着非威泰系的敌人去了山岭；民安两系正在乱战，死的估计大部分是没有家族血统的。李庄告知的泰民安三系来源真相极大地改变了民安两系的立场，他们的主体在山头星，只有家族存在方能保住领地和财富。教育界代表团坐在地上发呆，没有参与打斗。学者和工程师代表团挨着教育界代表团，战力不错的人员在外围防守，不过很少有人去冲击他们漏洞百出的防线。可以理解，如果盟军胜利，他们将是盟军的高级战利品，不能随意杀伤。

商界代表团紧挨着威国系战士群，很平静，他们的地位不高，就算杀光了山头星也不会在乎，所以敌人没有派多少卧底。尤劲老头带着一帮战力不错的商人往威国系这边靠，期望能帮上忙，但不敢靠得太近，跟威国系的凶悍相比，战力不错的商人是小绵羊。

威森广场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不要出大事，迪娅卡一家和关系不错的伊费鲁和伊波沙两家都在那边。威国系相对干净，应该不会有大事。远方暂时没法关心，眼前的葛特丽才让人挠头。小丽姐说她最喜欢计算机，察禸 是自动化工程师，肯定熟悉计算机，说不定她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察禸 分析的。小丽姐是身经百战的高手，竟然如此失态，不顾防御，几乎有同死的想法，可以想象两人的关系。

“姐，不要哭了，我们现在是在战场上，控制一下情绪。”余哲实在忍不住了。

葛特丽抬头，眼睛通红，“我们本来打算在山头星结婚的，察禸 死了，没法为他报仇，我也不想活了。”

余哲摇头，“阻止普罗托人的隂 谋，也算报仇。”

葛特丽从昏昏沉沉惊醒，“对，不过现在怎么办？”

余哲有些头大，宗庙广场混乱之极，最要命的是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敌人。远方正在进攻的敌人势大，两人过去是送死。

“等！”葛特丽恢复了果断，随即打开点对点加密通信设备，“从现在起，我们保持加密通话状态，不要随便与其他人交流。”

小丽姐说的没错，现在只能等，余哲不再烦恼，有样学样，然后摸出最后的一颗怜风果吞下恢复体力。突然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从远方传来，宗庙广场上站着的人群都立足不稳。大家抬头望去，只见一座山被炸塌了半边，将山洞入口掩埋起来。山洞外的敌人没有再往里攻，显然是李威阳兄妹选择了自毁。作战电脑根据震动及距离模拟了爆炸强度，足有三万吨t/n/t的当量。如果在宗庙广场爆炸，足以将这里的大部分人都化成飞灰。

“大部分高层脸上都有喜se ，老祖宗如果地下有知，肯定会后悔创造了泰民安三系。”葛特丽有些沉痛地说。

余哲刚要接话，宗庙入口突然传来掌声。声音不大，但分外刺耳，广场上乱成一片，居然还有人作这个动作。他闻声望去，只见宗庙入口走出一个老头，花白头发，身高与李庄类似，相貌和气质极像。

“是伦瓜！”余哲脱口而出。气质是一个重要的身份识别标记，不是能轻易模仿的。

葛特丽有些疑惑，“我知道他不是老祖宗，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是伦瓜？”

余哲沉声道：“伦瓜喜欢演戏，气质很特别，以前十有八九不是生活在山头星，我怀疑他是泰伯斯伦特人。涂法拉人的手不够灵巧，母神便创造了一种有趣的战兽，叫哈桑鲁，比伊艾弗的生物仆人高级，用于弥补涂法拉人的不足。死掉的可能不是老祖宗的真身，而是母神替老祖宗培养的高级哈桑鲁。我一直在想，大家打得这么热闹，母神没有理由不参加。”

葛特丽没有接话，开始呜呜地哭。余哲拍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有趣，很好玩，继续打！”伦瓜边走边说。他的动作和声音与李庄一模一样，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

广场上的人勃然大怒，大家累死累活琢磨和打斗，这家伙居然装李庄调侃，真是活腻了。高层年纪普遍较大，还能忍受，又在对峙中，不能动，但闲着的战士多得很，十来人直扑伦瓜，准备教训这个演员。

伦瓜边上没人，他的功夫虽好，但肯定不是十来个战士的对手，余哲不禁为他担心。伦瓜虽然黏黏糊糊，喜欢捉弄人，但并不讨厌，大家都当他是个老顽童。

交战结果让余哲大吃一惊，伦瓜仅用了不到十秒钟便将十来个精英战士打倒，这厮竟然是跟师公姆伯玆同一个等级的高手！

“一帮低能儿耍心眼，真是可笑！”

伦瓜模仿李庄的动作走到高层团附近，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们真是让我太失望了，吃里扒外！我早就说过，隂 谋是小道，实力才是根本，你们不听，居然跟我玩心眼。”

老头说完转向李心维，“心维，心维系是我创造的，我难道不知道缺陷所在？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居然设计了一位像我老婆的生物机器人。可惜的是，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跟老婆之间有什么秘密。我跟她的感情虽深，但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夫妻。”

李心维和曼妮低着头，不敢说话，李威山兄弟则连连后退，有准备逃走的倾向。附近的高层疑神疑鬼，一句话都不敢说。

余哲脑袋轰地响了一下，有些苦涩，“伦瓜就是老祖宗的真身。”

葛特丽一惊，顾不上哭了，忙问：“怎么回事？”

余哲叹了口气，“老祖宗去过泰伯斯，母神替他重塑了身体，并赠送了一头高级哈桑鲁，以感谢山头星的援助。你不要怪老祖宗，他也没有办法，这么多强大的敌人窥伺，禸 部又不稳定，只能藏拙。”

葛特丽没有反驳，知道余哲说的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不可能样样照顾到。

跟余哲想法相同的人大把，广场上的人有惊有喜。眼见着不能善了，隐藏的敌人纷纷露出真身，径直朝伦瓜扑去。尤劲带着一帮高手保护，双方你攻我守，斗得激烈。伦瓜面不改se 地坐在台阶上，冷笑地看着附近乱战的人群。

广场上的混乱有加剧的趋势，余哲和葛特丽不得不躲到一边。高手越来越多，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他们的实力根本插不上。宗庙广场的地面隐隐传来震动，以两位高级战士的经验，自然知道有浩浩荡荡的大部队正在飞速往宗庙而来。

敌人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再留手，一道接一道的人影从僵持的人群中飞出，远方的敌人也拼命往回赶，希望能早点到广场。伦瓜很滑溜，知道不能硬抗，跟敌人玩起了捉迷藏。

余哲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望不到头的高级战斗机器人如潮水般涌入宗庙广场，迅速将乱战的人群隔离，然后分出一股，朝狂奔而回的斯图吕曼军团杀去。这帮高级战斗机器人使用的装备远超之前见到的机器人部队，几乎没有停顿，迅速碾平了一万多的敌人，自己的损失不大。

李威风带着一帮人在战团附近观战，却没有靠近伦瓜，显然不相信伦瓜是李庄。伦瓜没有解释，或许懒得解释。如此多的高级机器人逼得敌人采用了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尤劲带的一帮人战力明显高于敌人，几乎没有阵亡者。他们使用的装备大多是泰伯斯的传家宝，小部分是山头星的特制品。敌人的压力大，动作难免疏忽，极限对战中最怕绝望，容易露出破绽。

余哲没有了压力，盯着他们学习，可惜没能学习多长时间，尤劲老头便一刀捅死了最后的敌人，然后走向伦瓜。

接着出现的一幕让余哲瞠目结舌，尤劲没有行礼，反而对伦瓜说：“结束了，不要再装了。”

伦瓜笑嘻嘻地爬起来，拍拍屁股，“我演得不错吧，余哲送给你的最大的一颗曼伊巴加彦归我了，不要反悔，否则我上法院告你去。好家伙，今天把我吓死了。”

尤劲用动作表示了他的回答，挥起长刀将自己的亲戚变成了人棍。伦瓜倒在地上的身体急速膨大，像要爆炸，尤劲扔了一颗小球，伦瓜便只有眼睛和嘴巴能动。

余哲的眼珠都要跳出来了，忙跑上去细看，葛特丽跟着。

“尤劲老师，伦瓜可是您亲戚！”大个子说。

尤劲摇头，“他是敌人派在我身边的卧底，不是我亲戚，我很早就有怀疑，反正闲得无聊，跟他玩玩。”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余哲闻声望去，又一位疑似李庄的老头在宗庙大门口出现，没有一丝衰老的气息，但气质跟影像里的不同，莫非是假的？

老头先向尤劲行了一礼，“感谢泰伯斯神，请代我问候她。”

尤劲回礼，“母神说应该的，山头星为泰伯斯付出甚多，再说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朋友，希望山头星以后多多支持泰伯斯。”

两人客套一阵，尤劲便告辞带人离开。老头转头盯着余哲看了半天，突然展颜笑道：“赛铎，我们又见面了！”

老头说的是伦特语，余哲觉得口音有些熟悉，但记不清是谁的口音，有些狐疑地问：“我们认识？您是哪位？”

老头哈哈大笑，拿出一副面具往脸上一放，不久一张新面孔出现，“这幅面孔总认识吧？”

余哲顿时晕乎乎的，“您是孔巴老板！”

葛特丽忙问：“孔巴是谁？”

余哲翻翻白眼，“我小时候家对面有家工艺店，老板叫孔巴，是个万金油，啥都会做，自称是泰希卡肄业生，手艺极好，我经常过去找他帮忙。后来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诺玛，我们也好久不见了。”老头又说。

葛特丽一惊，“您是梅赛伽罗先生？”

老头笑眯眯，“你比大个子记性好。”

余哲问：“梅赛伽罗先生是谁？”

葛特丽一脸的无语，“帕图帕塔城名牌小学博诺瓦教伊艾弗语言的老师，也自称是泰希卡的肄业生，水平很高，给我取了个英文名字叫诺玛，他走后我就没用了。”

两人一起发呆，然后齐声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笑道：“说来话长，以后再讲，我要先处理大事。”

余哲和葛特丽闻言回到了现实，从高处望下去，广场上一片狼藉，死了很多人，不过将要死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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