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妃途 第94章

作者:玉霜霜书名:锦绣妃途更新时间:2022/09/17 08:36字数: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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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诗诗放下手里的印信,上次与九亲王在南关一别,到现在也不曾见面,她又转头看向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她那日一气之下与九亲王割袍断义的衣角,想到这她不禁笑出声,真是捉摸不透九亲王的性子,君临天下之时那般威风凛凛,青山寺的苏小九又那般厚着脸皮,她还记得当日九亲王的随从送来这方衣角时说的话。

“我家王爷叫属下带来话,此乃苏小九苏公子送与七少夫人的礼物。”

看她失神,幼柳又重复了走到她身前,轻声叫一声:“小姐。”

叶诗诗忽然回过神来,抬头瞅着她,问。

“何事?”

幼柳叹口气,跺跺脚道:“我的小姐啊!人家都摆明了自己的的目的了,就只有您还后知后觉,周小姐又来了。”

叶诗诗这才回想起周娉婷来,这段日子她隔三差五的就往府里跑,而且赶巧的是,她来的时候北冥易肯定在府里,她不是看不出周娉婷的意思,只是懒得对待,北冥易不是那种拼命抓就能抓住的人,若是他对自己无意,就算她去争去抢,也无用。

她想了想起身道:“她若是来院子里,便说我在休息。”

幼柳瞪圆了眼睛,小姐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将那个周小姐往七爷那里推嘛!她干着急也说不上话,也只能作罢,悻悻然的撑了把伞走出门去。

叶诗诗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凭窗而望,外面的雨水如一道密密的珠帘拦在眼前,将窗外的水汽隔在外面,一花一艹 浸透在水里,犹如清洗过一样,驱走秋阳的炙热,北方的秋日过的很快,应该转眼就要入冬,又是一年。

她静静的想,眼睛随意而动,忽然落在一盆植物上一动不动。

白兰?窗台上怎么会放着白兰?谁放上去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抬手摸在白兰的叶子上,似乎好久都没见到郑白羽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过往的故人一个又一个的涌进脑海。

“哎呦呦……美人思念,鄙人深感荣幸。”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线涌进耳朵,叶诗诗勾起嘴角,这个腔调这个语气,真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她扬起笑脸转过身,还没看清眼前人,眼前猛然一黑,浑身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她心中一紧,刚刚的警惕性猛然提高,却也抵不住黑暗的侵蚀,直到完全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头上一阵眩晕,太阳茓 突突猛跳,叶诗诗吃力的睁开眼睛,稍微动了动脑袋,冷不防吸了一口凉气,头上宿醉一般的疼。

她勉强支撑自己起来,右手刚刚落在床上,忽然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浑身一激灵,立马朝身边看去,这一看不啻于晴天霹雳,一声尖叫还没有冲出口,便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和热度,眼前一黑,险些又晕过去。

同样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郑白羽似乎被她吵醒,抬手拍在额头上,很疼的模样,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立时便看到浑身无力缩在床角的叶诗诗,当即吓的弹坐起来,两步蹿到地上,赤脚站在地摊上。

“这……这……怎么回事……”

叶诗诗堪堪回过神来,两人的外衣都被人扒了下去,扔在地上,只穿着白se 里衣,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勉强开口道:“你快走。”

郑白羽着实有一种隂 沟里翻船的感觉,他懊恼地猛然一掌拍在床沿上,整个床传出吱嘎吱嘎的哀鸣。

叶诗诗绝望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低声道:“快走。”

郑白羽反应灵敏,抓起地上的衣服便要去推窗子,却发现窗子被人锁死,当即便傻了眼。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幼柳的声音,眼瞅着就要走到门口,未进门先张嘴叫道。

“夫人,周小姐与吉庆小姐过来了。”

三人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屋里传出叶诗诗的声音。

“进来吧。”

幼柳轻轻推开门,三人进到屋子里来,入眼看到叶诗诗在穿外衣,床幔朦朦胧胧遮在眼前,叫人看不清里面人的动作。

幼柳走上前去,将床幔拉起来,叶诗诗已经穿好外衣走下床来,笑着对两人道。

“周小姐与表小姐一起过来,还真是稀客。”

吉庆是个脱跳的性子,进了门先环顾一圈,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笑道。

“早就听说七嫂子是个精致的女人,果真不假呦。”

叶诗诗失笑一声:“过奖了,都是些常见的玩意。”

周娉婷笑道:“表小姐嘴巴会讨人喜欢,娉婷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了。”

吉庆转了转眼睛,瞅着周娉婷笑道:“周小姐可是大家闺秀,说起话来这般刻薄,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呢。”

叶诗诗淡然的看着这两人相互挤兑,心中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看似这两人不像是来捉奷 的,到底是谁要陷害她与郑白羽?那盆白兰到底是谁摆上去的?

现在应该装作顺其自然还是应该早些支开两人?这两人的其中一个会不会是幕后主使?叶诗诗一边听着两人的话,一边心里琢磨,但是到底要如何支开两人,又没有好的说辞,这一想又急出了一身冷汗。

周娉婷不欲与吉庆计较,看了眼叶诗诗,道。

“七少夫人不舒服?”

叶诗诗回神,微笑道:“刚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无事,你们聊,我去叫幼柳吩咐茶来。”

叶诗诗刚刚迈出步去,只见从眼前慢慢飘下一方丝帕,就在三个女人的中间,缓缓落在地上,周娉婷与吉庆两人本能的向上看去,叶诗诗只觉得天昏地暗,一切都空了,消失了。

一阵天旋地转,叶诗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单手抬起来扶在额头上,这一阵阵的头疼搅的她心绪不宁。

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个没见过的老嬷嬷,冷着脸子递给她一碗水,转身又去干自己的活计去了,叶诗诗勉强支撑起上身,瞅着她的背影问道。

“幼柳呢?叫幼柳过来。”

叶诗诗瞅了眼那只脏兮兮的水碗,轻轻皱起眉头,咽不下去。

老嬷嬷一边在门口择菜一边爱理不理的道:“夫人还是消停些吧,幼柳不在院子里。”

叶诗诗紧紧咬了咬牙,回身倒在床上,水碗哗的一声摔在地上,洒在地摊上,润出一滩污渍。

嬷嬷听到声音,颠着小脚跑进来,半是数落半是自言自语的道。

“这是干什么,又给我找事做,干出那种事情来还不知道安分些。”

叶诗诗忽然冷笑一声,转身瞅着那个嬷嬷,目光中满是凌厉的清冷。

“你叫什么?”

嬷嬷抬起头来瞅了眼叶诗诗,眼神开始飘忽,这些都是北冥府里的老嬷嬷,遇事比猴子还精,现在七爷还没回来,七少夫人那些事情被搁置下来,这事说到底还要听七爷一句话,谁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万一这位主子又东山再起,她岂不是就撞在了刀口上?

嬷嬷想到这收拾起水碗,眼睛瞟了眼叶诗诗,转身匆匆走出门去。

叶诗诗深吸口气,又躺了回来,开始捋顺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的思路。

郑白羽的那方丝帕飘下来之时,她便知道一切都完了,不管要陷害她与郑白羽的人是谁,她不得不说,这人的心狠手辣让人措手不及,恐怕就连北冥易都要与之较量一番。

现在幼柳和小幽已经被打了板子关在柴房,虽说郑白羽不会对这件事不负责任,北冥府也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当头一浪,拍打在海岩上便很难再站起来。

她转头看着门外的枯木,她已经被强行搬出了本来的院子,这里偏僻的厉害,过了晌午,阳光便已经偏移开,晚上会冷的不行,她想到这支起上身,自己动手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老旧的被子,放在床上,现在已是入了深秋。

夕阳已经寻不见,叶诗诗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院子当中那颗枯木,已经看不出当初繁华茂盛的痕迹,只有几根枝干如群魔乱舞一般,张牙舞爪的伸向灰se 的天空,灰暗的乌云从树后滚滚而来,叶诗诗静静的想,若是这场雨下来,是滂沱大雨,还是雨夹雪?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雨夹雪,这是今年深秋第一场雨夹雪,因为屋子里冷的彻骨,叶诗诗裹紧了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心中叨念着可不能病倒,这种时候生病可是致命的。

忽然传来窗子的响动,叶诗诗回过身去,以为是大风将窗子刮开,却没想到窗口站着一个人影,暗黑se 的身影印在夜空中任凭狂风吹动他的斗篷,猎猎作响,叶诗诗双脚落地走下床来,那人也转身将窗子关上,走进屋子里来。

叶诗诗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人影走到月光处,单膝跪地,躬身道。

“夫人,您受苦了。”

叶诗诗淡然的瞅着他,静静的道:“无事,将军在何处。”

一泓站起身,瞅着叶诗诗道:“将军还在城外无法回来,但是将军已经部署开,只是委屈夫人要再受些苦头,过几日将军一定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

叶诗诗点点头,心中怅然,这种时候北冥易不在身边,她在北冥府里的生活会如履薄冰,说不定奶奶一怒之下便将她沉塘,想到那一潭乌黑的湖水,叶诗诗浑身一阵冰冷,如浸泡在寒冬的深潭中一般,没办法感觉一丝温暖。

她咬了咬牙道:“夫人,将军带话来,这种时候夫人您越是受尽委屈,日后越能给那人致命一击,这是将军叫属下带给夫人的药膏,受伤之后当日涂抹,晚上结痂,翌日愈合,还请夫人保重。”

叶诗诗深吸口气,伸手接下那个青花瓷瓶,小小的药瓶如有千斤重,让她捏也捏不住,手心满满全是汗,她感觉自己与北冥易也如这个瓷瓶一般,被人死死的捏在手里,苦苦挣扎。

看她失神,一泓忽然怅然道:“夫人,若是受不住这种委屈,便把小少爷接回来吧,有他在……”

“不可。”

叶诗诗断然拒绝了一泓的建议,抬起头瞅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