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心牢 妻子的心牢(22)

作者:xb客书名:妻子的心牢更新时间:2020/09/28 09:17字数:6722

  

妻子的心牢(第二十二章)作者:xb客2020年7月25日吃过饭没多久,刘母就打电话过来,孩子午睡起来闹腾,嚷着要找妈妈,刘思只能又赶了回去。

晚上她耐不住还是给方源打了电话,问了下他出差的情况,其实主要也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好早些把钱还给徐萍,了断他们之间的关係。

可方源却说不出需要几天,刘思还以为他是猜出了自己的用意在故意拖延。

可细问才知道,生意上竟然又有了这么大的变故,不禁责怪他这么大的事也不与自己说一声,好像她是局外人一样。

想到徐萍肯定比她先知道,刘思又有些吃味,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在方源心中的份量了。

与方源详细聊了一会儿,刘思忽然意识到如果店里的货被套住,方源那边的事情又不顺利的话,那到时候又到了需要钱的时候了。

不得已肯定会动用自己手头上的这笔钱,那还钱的日子肯不是还得往后拖?

中午的事情已经让她对处理方源与徐萍的事情有了紧迫感,可如果钱还不上的话,两人的羁绊根本就不可能斩断,自己也没有向她发难的底气。

想到这里刘思也焦躁了起来,她本来还想问下如果他不回来,还钱的事情怎么办,这下子她也不敢问了。

她已经猜到方源会把这件事情暂时搁置下来,不管是为了生意还是为了他自己。

挂断电话,刘思又在心里揣摩了良久,终于打定主意,还钱的事情只能由她自己来处理了。

纵使方源可能会生气,但她也只能专断了。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嫁妆钱,她有绝对的自主权。

如果自己还继续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与自己渐行渐远了。

疲倦地褪去脸上的面膜,刘思去洗了把脸,回来正准备睡觉,习惯性地将手机调成静音,却看到彭山刚刚回了条微信消息。

点开一看,“嗯,这会儿有时间了,聊聊?”

刘思一愣,才知道他这是给自己中午发的资讯回的消息呢。

“???你没毛病吧?”

刘思暗歎,这傢伙回消息都不看时间的吗?“江湖救急,美女。”

彭山急切地就回了消息。

“救什么急?”

刘思一愣,隐约知道他要说什么。

下午她就有预感了,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哎,别提了,那个贱人直接将了老子一军。下午我去代课去了,她找到我家,把我让她假扮女友来骗我妈的事儿全抖给我妈听了,还说我不知道这样骗了多少女人,连你也是其中之一,就为了套我妈手里的钱。差点儿把我妈气出个好歹来,当时就打电话把我叫回来了。”

“……”

刘思一阵无语,她知道彭山说的是谁,涂雅,也就是下午碰到的那个女人。

刘思知道她嘴很臭,却没想到她连这样釜底抽薪的狠毒办法都使得出来,还真是小看她了。

但她下午的气还没消,也不想顺着彭山说些些安慰他的话,反而快意地挤兑道,“嗯,她说得也没错呀,我的确也是被你骗去骗你妈的呀。”

“……”

彭山也是一阵无辜,可怜巴巴地回话道,“美女,说话要讲良心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之前明明是你主动配合我一起骗我妈的,怎么现在就我成了坏人,你却成了受害者了?不带你这样落井下石的啊。”

刘思一阵莞尔。

“我的态度不重要,关键你妈怎么想的,怎么就信了她一面之词了,你真骗你妈钱了?”

“怎么可能,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我骗她钱干嘛,我又不是没工作。”

“那你妈怎么就信了,还气成那样?”

“我妈不是气我让那个贱人假扮女友来骗她,而是气她说你也是我找来骗她的,她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

刘思心中忽然有些不滋味。

彭妈她见过几回,从她的眼神中刘思知道她很喜欢自己,当时如果不是时间太仓促,自己信心不足没有开口,刘思很确信彭妈是很乐意拿出户口本让自己和彭山“闪婚”

的。

可是现实没有如果,因为方源的察觉,她不得不跟彭山斩断联繫,结束这个错误。

但她没想到这个错误会给彭妈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以至于知道自己的出现只是个骗局以后,会接受不了。

又多了一个受害者……继彭山和徐壮之后,现在连彭山的亲人也卷了进来,这都是因为自己心中的执念引发的一系列后果。

刘思心里暗歎了一口气,但她对彭妈并没有对等的感情,虽然觉得惋惜,却也没有过份自责。

只是出于关心地问了句,“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

彭山发了个尴尬的表情之后才道,“只能请你过来一趟了,给我妈当面解释一下。你是没看到她下午的样子,声泪俱下地围着我说了几个小时,我是好说歹说才勉强劝住了。但我觉得她是不打算再回乡下去了,这让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看着彭山发过来的凄惨表情,刘思一阵幸灾乐祸,明知故问的问道,“哦?

你想要我怎么解释?”

“这还用问吗?给她说我没有骗她啊,那个贱人是胡诌的。咱俩是真感情,只是性格不合和平分手了而已。”

彭山还在打字,刘思却是看得啐了一口,打断他道,“呸,谁跟你是真感情?”

彭山立刻重新输入道,“安慰安慰她嘛,你就当送温暖了呗。”

“你可别来这套,你妈现在什么状态你不知道啊?我要是再出现在她面前,她还能轻易撒手放我离开?我如果答应你了,你有想过怎么收场吗?”

“……”

彭山一阵吱唔,他现在只想解了燃眉之急,倒没考虑那么多。

下午发生的事情实在有些突然,让他没时间冷静思考。

“你中午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可是说如果我需要,与其找别人,不如再找你假扮一下我女朋友的啊,怎么这会儿就不算数了?”

刘思一窘,中午她只是鬱气无法发洩之下的冲动之言,这会儿早就后悔了,怎么可能再承认。

“我有说过?”

“美女,不带你这样的啊。”

彭山发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姑且就算有吧,可我没记错的话,你当时可就拒绝了啊。怎么这会儿倒装起可怜来了,你不是挺硬气的吗?”

刘思笑着回了过去,总算是出了当时被他言语调戏的那口气。

“我没拒绝啊,只是对你阐明后果而已。而且当时就算我答应了,你就真能跟我回家,再扮一次我女朋友?”

“……,那自然不能。”

刘思沉吟了一下,老实回道。

“那不就结了,还不是得我求你才行。早求晚求都是求,我现在求你总不算晚吧。美女,为了我以后的自由生活,就请你发发慈悲,行行好吧。我保证以后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

呸,这个无赖,他把自己摸得还真透彻。

刘思心中一阵感慨,脸颊不觉微微发红。

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还是坚定的拒绝道,“不行,谁知道你心里揣着什么坏主意。而且现在我才想明白一件事,我说你为什么当时会跟涂雅在那个地方争吵。如果你妈真如你说的在新房那边的话,我猜你当时肯定是想直接带她去见你妈,给她来个釜底抽薪,把自己的目的先达成了不再受她摆佈,没错吧?”

刘思兀地说出自己下午陡然才想明白的事情。

彭山明知道母亲在新房那边,却还带着涂雅过去,分明是想先斩后奏地达成自己的目的之后摆脱她。

谁知道弄巧成拙地被涂雅察觉,最后才在大街上争吵了起来。

这件事虽然是涂雅不对在先,但彭山这样做也算不上光彩,两人这样互相算计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

彭山沉默良久没有回话,刘思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哼,你这样还叫她贱人呢,我看你们是半斤八两,谁比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刘思又不屑地挤兑了一句。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彭山忽然这样回道。

隔着萤幕,刘思都感觉出了这话里的冷意。

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口嗨伤到他了,那边彭山兀地又来了一句。

“你这么说就是不想帮我了呗,行了,我知道了。”

“????”

刘思没想到他这么急躁,自己不过说了点实话,他就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似的,打起了退堂鼓。

“打扰了,早点休息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彭山发完便没再回消息。

刘思一阵无语,什么嘛,这也太没诚意了。

刘思虽然没觉得自己会答应,可他这才求了一句,就想让自己答应也太离谱了吧。

还是说自己刚才的话真的伤到他了?不可理喻!刘思在心里骂了一句,甚至不停腹诽这傢伙一直单身不是没道理的,简直就是个钢铁直男。

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这么生气。

……晚上刘思做了个梦,梦到自己的丈夫方源跟徐萍在自己家里缠绵,被自己捉奷 在床以后,方源却连解释都没有,带着徐萍头也不回地离去。

刘思想追上去,却怎么也追不上。

就在她绝望摔倒的时候,她看到了彭山在他们两人身前。

刘思让彭山拦住他们,可他却反而让开了路,对刘思说着什么。

刘思没听不到,脑中却清晰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不帮我,凭什么让我帮你?我们已经两不相欠了。

刘思伤心绝望,痛彻心扉,睡梦中在床上不断地扑腾,惊动了隔壁的母亲。

刘母的敲门声把她叫醒,才把她从恶梦中拉了出来。

跟刘母解释了一下只是做恶梦了之后,回到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看时间才夜里三点。

这场恶梦给了她预警,让她痛定思痛,今天一定要把钱还给徐萍,给她们之间的事情做个了断。

辗转到了天朦朦亮刘思才昏昏睡去,等起来的时候已是快九点。

吃完早餐,刘思忐忑地给徐萍打了个电话,约她中午一起吃饭。

但徐萍却好像知道了她的目的一般调侃道,“方源不在,你最近好像挺清閒嘛。昨天请徐壮吃饭,今天又请我,要是有什么好事的话,乾脆来店里跟大家一起分享啊。”

虽然最后还是答应了刘思的邀约。

但刘思还是惊异于,徐萍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跟徐壮碰面的事实。

她不知道徐萍是不是知道了自己要跟她摊牌,但她在电话里也不好试探徐萍,什么事都只能等见面了再说。

昨天的恶梦已经让她打定了主意,不能再退缩。

徐萍主动把地点选在了两人逛街时,经常去歇脚的那家咖啡店。

这家店虽然也有小食,却并不是适合吃饭的地方,而是一家休閒聊天的静谧场所。

刘思更加笃定徐萍是有所准备了,不过这样也好,她也可以无所顾忌与她坦诚相告了。

中午两个女人碰面,一时竟有种争奇斗豔的意思。

刘思刻意选了件白se v领的蕾丝连衣裙,露出白皙的小腿,纤嫩的躶 足上一双白se 高跟凉鞋,晶莹的玉趾如琴键般整齐排列,俏皮动人。

蓬鬆的长髮束在脑后露出雪白的鹅颈和精緻的面容,气质优雅。

徐萍则因为工作的关係没有穿裙子,白se 的polo衫配上牛仔短裤,脚上一双深se 的低跟皮鞋,酒红的长髮扎成马尾,英气干练。

匀称的美腿上透着丝袜的光泽,从职业习惯来说肉se 的丝袜是女性着装的标配,但对穿着已经颇为讲究的刘思来看,徐萍这身搭配并不适合穿丝袜。

但此刻徐萍的表现就像是在强迫自己习惯丝袜一般,刘思看到她的时候基本都见她穿着丝袜。

想到丈夫的癖好,刘思不得不怀疑她这是故意为之,就是为了吸引方源的目光。

这样想着刘思心中更是酸楚。

两人聊着,徐萍倒真是有话与她说,只是这话题与刘思想的却是大相径庭。

“你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想请你回店里帮忙。虽然这种话由我来说会比较奇怪,但我想由方源开口,最后还是要让你来找我接洽工作,所幸就让我直接说了也是一样。”

徐萍的话让刘思猝不及防,暂且压下了自己心头的冲动,问徐萍道,“让我回来?你想让我做什么?”

“做我现在的工作啊。方源这次出差将店里的问题已经暴露得很明显了,我们缺少人专门接洽厂家和做品牌调研,所以消息才比那些大经销商滞后那么多。

以后我想让方源集中精神做好接洽工作和统筹进货的事情,下游经销商的推广和出货就交给我。而我手里的零售和账目工作只能交给自己人,你这个老闆娘自然要当仁不让,以后可不能就让你一个人清閒了。”

徐萍对店里的工作当真是尽职尽责,这让刘思都自觉有些惭愧。

可这种女主人一样的姿态,在现在已经有了危机感的刘思看来,完全是种挑衅。

想到这都是自己引狼入室,才造成现在这种鸠占鹊巢的局面。

刘思悲从心来,苦笑出声。

“让我做你的工作,你现在才真的像个老闆娘的样子。让我回来不会打扰到你们吗?”

刘思这反常的发笑,让徐萍一阵心慌。

再听她如此说话,徐萍这才意识到刘思今天是来者不善。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发难。

但多年来在刘思面前养成的稳重风范,不允许她露出怯意。

她顾自镇定地开口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说实话,你现在说起,我还真有些些怀念一开始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可惜以后恐怕是没机会了。”

“……”

徐萍眼皮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

兀地刘思从包里摸出来一张卡,放在了桌上。

“这是什么?”

徐萍不明白刘思的意思,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什么还给自己东西。

“你借给方源的钱,我现在代表方源还给你。这张卡里有三十多万,密码是我的生日。”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卡,徐萍一阵苦笑。

“方源都跟你说了?”

“我们是夫妻,他对我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刘思宣示着主权,向入侵者不断发起着进攻。

“方源跟我都知道了这笔钱的来历,自然不可能再占着这笔钱不还。我很感谢你在店里困难的时候借钱给方源,但你真的不该拿出这笔钱来的,更不应该瞒着我把它借给方源。你应该知道一旦我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会怎么想。你让我怎么接受我的闺蜜对我老公的感情,已经远远凌驾于我们的友情之上?又让我怎么接受那个在背后破坏我们夫妻感情的,就是我的闺蜜?”

刘思的声音带着颤抖,声调不到,听在徐萍耳中却是振聋发聩,让她不自觉地开始心虚。

“看来你今天是来兴师问罪的。”

徐萍十指交叉,既然说开了,她也没什么需要顾忌的了。

“那我再瞒着你也没用了,是的,我失控了,爱上了方源。但我没想过要去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说真的。”

“……”

刘思知道她无法狡辩,但她承认得这么乾脆,倒像是理直气壮一般,让她无法接受。

“你这么说有什么用?也许你没有主观意愿,但你的这种行为已经是最大的破坏了。”

刘思心中怨恨,却说不一句骂人的话,只能不断地指责她这种行为。

“……”

徐萍无法否认,伤害已经构成了,再怎么解释也只是苍白的辩驳。

她心中虽然万分歉疚,却找不出一丝后悔的情绪。

她与方源的感情并不是一朝一夕而产生,从她心中感情刚开始萌芽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过自己,要不要迈过这一步,会不会后悔。

可感情依然支配了她,她还是迈过了这一步,她控制不了自己。

既然自己只是顺应了感情的选择,那么也就谈不上后悔了,这就是徐萍。

刘思看着她写满歉疚的脸,虽然不敢直视自己,却找不出一丝自己想要的悔意。

刘思悲从心来,兀地又笑道,“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了。”

“解释有用的话,我倒是想说一堆你想听的。”

徐萍也跟着苦笑了起来。

“呵呵,倒还真是。”

徐萍就是徐萍,连到了这种时候跟自己低头认错都做不到。

但自己让她解释,她又能怎么解释呢?这些不过是自己放任之下,自然而然产生的结果。

说到底自己才是始作俑者。

“我承认,变成现在这样子更像是我引狼入室,咎由自取了,你不过是顺应了自己的感情罢了。但你明明对我坦诚过,你压根就对方源没感觉,可你为什么又在我没有防备之后放纵自己,甚至主动去接近他?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刘思痛心疾首,这也是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

她完全不愿意相信徐萍从一开始就是在骗她,就为了从她手中抢走她的丈夫。

徐萍不会这么做,而方源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可徐萍瞒着她做出的这些事情,又让她不得不有这种疑虑。

“……”

徐萍搓着手指惨然笑道,“我要是能说得清楚,就不会让自己陷进去了,也不至于让你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对我兴师问罪。”

“……”

刘思心中一阵歎息,是啊,感情这种事情如果说得清楚,那她们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两人的羁绊让她在结婚之初甚至都不觉得方源有徐萍重要,可现在她终究要为了自己的婚姻讨伐闺蜜了,这同样是她始料未及的。

如果让她解释,她又如何能说得清楚呢?“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自己对方源的感情的?你跟彭山之前明明打得那么火热,甚至说要嫁给他,怎么说变就变了?难道你给我说的对他的感觉都是假的?”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刘思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她同样不愿意相信她说的对彭山的感情只是个谎言,就是为了设计自己,让自己跟方源之间产生嫌隙。

如果真是如此,她们之间将不再有馀地。

提到彭山,徐萍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终于抬起脸看着刘思道,“就是因为彭山。如果不是你们搓合我跟他,我还不能确定自己对方源的感情。当我放弃方源,打算试着接受他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越是对他投入感情,对方源的感情就越觉醒一分。彭山就像是一面镜子,照出真实的我。我才发现自己心里早就已经塞满了方源,只是我在逃避,认为这只是朋友间的友情,并不是男女间的情感。

事实证明我错了,我爱的人是方源,不是彭山。”

“……”

刘思彻底惊呆了,徐萍的话就像是在当着她的面告白。

她不知道她哪来的勇气,但这股不该有的勇气,让她也怒气勃发。

“那你为什么当时不对我说,让我像个白痴一样为你高兴。我一个有夫之妇甚至抛下尊严去假扮别人的女朋友,就为了成全你们的感情。你却在背后挖我的牆角,你把我置于何地,把你承认的男朋友置于何地?你有想过我们这些真正在乎你的人吗?”

“……”

徐萍自知理亏,再次侧过脸去,面se 惨白地道,“我要怎么跟你说?告诉你我爱上了你的老公?这样你就会可怜我,跟我分享你的丈夫?别闹了,你知道我说不出口,而且你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大方。”

说完徐萍攒起桌子上的银行卡道,“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是想赶我走是吗?”

徐萍的讽刺让刘思沉默,她话中的怨怼已经说明了,是自己的默许才让她今天泥足深陷,而自己转过脸来,已经不能容她。

“说实话,现在店里已经离不开你了,我不能自俬 地赶你走。但让你继续留在店里,你能保证跟方源保持距离,斩断念想吗?”

刘思心中有怨恨,所以虽然觉得自己有责任,也不可能大方地说不想她离开,只能说是不能,交选择权交给徐萍。

如果她想留下,就必须向自己承诺放弃对方源的妄念,与他保持距离,否则就只能选择离开。

徐萍何等聪明的人,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转动着手中的银行卡,凄美地笑道,“我明白。等方源回来我会离开,你可以跟他商量着找个能接手的人,我会把工作交接给他。如果你想自己接手我更放心,但请允许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想问什么?”

刘思痛苦地一摊手,却毫不意外她的选择,两人终究只能分道扬镳。

“这么仓促地凑出这笔钱肯定不容易,我能理解你跟方源想早点把钱还给我的那种急切。但店里现在显然又到了要用钱的时候,你们却还是坚持要把钱还给我。这是你的主意还是方源的主意,亦或是你们两个人商量之后的决定?”

徐萍摆了摆手中的银行卡问道。

刘思眼皮一跳,她自然知道徐萍这么问的用意。

在一段行差踏错不被旁人认可的感情中,女人最在乎的无非是男人的态度。

如果连男人也不认可,甚至急于撇清这种关係,那她才能认定自己是失败的,才会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

刘思自然不能再给她这种念想,以最认真的表情撒谎道,“自然是我们两个人商量之后决定的,不然光凭我一个人,怎么能在短时间禸 筹到这么多钱。”

这个理由足以令人信服,他们家里的钱全都在生意里,根本不可能有富馀的存款。

这笔钱极有可能是找亲戚筹措,而想在方源不知情的情况下借到这笔钱几乎是不可能。

纵使徐萍不确定方源是不是知道刘思今天来找自己摊牌,但刘思今天能拿出这张卡来,就说明方源也一定是急于清偿这笔欠款的。

混蛋!徐萍一时心痛如绞,自己一片痴情却只换来方源冰冷的回应。

这种结果很清晰地暴露出,方源在心底还是急于与自己撇清关係的。

徐萍备受打击,脸上逐渐失去血se ,心痛直接写在脸上,让刘思看在眼中也跟着阵阵心痛。

但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不能可能回头。

站起身对徐萍补充了一句道,“你刚开始的提议很不错,只要方源不泡在店里,你们接触的时间就会降到最少。我回店里帮忙以后,你们也不会有机会再胡来,我们三个人依然可以和平共处。店里永远有你的股份,我希望你不要抛弃对它的责任,尤其是在店子最需要你的时候。在方源回来以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考虑,如果你改变主意就随时跟我说。”

刘思说完就直接去前台买单离开了。

她害怕自己再坐下去会心软,会默许徐萍嘴上承诺却不执行,那她今天狠下心来的战果就白费了。

昨晚的恶梦如果成真,那将真的是她自食恶果,连她自己也不会同情自己了。

刘思最后的补刀让徐萍心中一阵凄笑,自己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她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刘思教育的一天。

家庭足以让一个女人变得坚强,这句话看来一点儿也没错,可属于自己的家又在哪里呢。

……刘思出了咖啡店,刚准备拦个计程车,却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喂,请问是刘思女士吗?”

“呃,是我,请问你是?”

“哎,你好,我们这边是江城西区派出所的。有一位叫涂雅的女士向我们反应,你曾经有受到一位叫做彭山的男士的不法侵害,请问是不是确有其事?”

“??????”

刘思还以为是电话诈骗,可电话里不提她,说的却都是她认识的人,让她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请不要害怕,如果却有其事,请你到西区派出所协助我们做一下笔录就可以。嫌疑人现在因为寻衅滋事暂时羁压在我们这边,根据受害人反应的情况,嫌疑人很可能还有其他的不法行为,所以希望你配合我们一下,如实陈述情况就可以。”

对面见刘思没有回话,还以为她是在害怕。

可刘思一听彭山因为寻衅滋事被抓了,顿时有些慌乱地道,“什么?你说彭山被抓了?”

“是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被报复,可以过来如实向我们反应情况。”

“行,我马上过来。”

刘思挂了电话就拦了个计程车向派出所赶去。

她知道彭山今天心情应该不会好,但心情不好就去就去寻衅滋事,甚至惊动了派出所,这完全超出了刘思对他的认知。

更何况刚才电话里提到涂雅,两人肯定是又发生了什么冲突才闹上了派出所。

刘思知道涂雅最擅长煽风点火。

如果自己不去,彭山今天怕是不能脱身了,那他妈那边肯定会着急上火。

昨天那一闹,今天再出这档子事儿,可别真急出什么毛病来。

刘思歎息一声,只是几分钟已然来到了西区派出所门口。

看着门口的大字,想想自己还是第一次因为治安桉件跑到派出来,不禁摇了摇头。

进到里面说明情况就有人带她去到一个房间,一进门没看见彭山,却是涂雅扑了上来。

“你总算来啦!”

没了往日的针锋相对,看到刘思就像看到亲人一样,这让刘思浑身不自在。

“你给员警说说……”

涂雅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里面的警员打断道,“坐下。没让你说话之前,不许随便交谈。你现在对别人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可以当你是在干扰执法。”

同时示意另外一名警员将刘思带到另一个房间问话。

刘思离开前打量了一下房禸 ,除了数名警员之外,跟涂雅在一块儿的还有两个年轻人。

两人脸上都有挂彩,模样十分狼狈,明显刚与人发生过冲突。

看来彭山真的打人了,刘思不禁暗自着急。

那名男警员将刘思带到一个办公室,示意她坐下之后,不自主地多打量了刘思几眼。

刘思今天为了徐萍的事刻意打扮过,被人多看几眼她倒不奇怪,直到那男警员解释完情况,她才知道为什么他要打量自己了。

原来涂雅今天又去找彭山了,说是为了让他赔偿相机的事儿。

彭山不在家她便又跟彭妈说叨上了,却正被回家的彭山撞见。

被一路打出家门,最后被送涂雅过来的两个年轻小伙子看见,三个人爆发了冲突。

三个人互殴,都有受伤。

最后涂雅报警这才闹到了派出所。

民警在问讯两边人情况的时候,涂雅却又说她被彭山欺骗了感情,甚至被猥亵过。

员警让她拿出证据,她又说自己被欺骗并没有保留证据,但被侵害过的不只她一人,这才将刘思卷了进来。

员警抱着不可以放过一个犯罪嫌疑人的原则,这才在涂雅的供述下,通过刘思以前工作的健身房联繫到了她。

刘思一阵无语,这个涂雅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敢在员警面前胡诌。

难怪刚才自己进门时她那么热情,原来是想让自己帮她攀咬彭山。

刘思自然全盘否认,更将自己昨天看到的两人的争吵如实阐述给了员警。

说完还觉得有些不解恨,想到刚才员警的目光,他竟然以为自己被人给猥亵了,想想都让刘思面红耳赤。

于是又将涂雅平时的为人对员警陈述了一遍。

可怜涂雅为图一时的痛快,莫名其妙将刘思推到了对立面,收穫了一堆不利证言的同时,也将自己由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在自己的证言上签字之后,刘思本可以离去。

可她担心彭山还是无法脱身,便问了一下员警他的情况。

男警员见刘思急切,桉件又没有涉及到刑事犯罪。

便直言道,“放心吧,本来就是准备让他们签字协商解决,可当事人又说有其他情况才拖到现在。既然事情已经陈述清楚了,一会儿教育一下签个字也就可以走了。”

刘思这才放心,可又怕这警员只是安慰她,便在大厅里坐着等了一会儿。

一个多小时以后才看到彭山被带了出来,进了涂雅所在的房间,又多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看到几人出来。

彭山看到刘思很是惊讶,不明白她怎么在这里。

两人四目相对,刘思看到他额头上青紫的伤痕,脸se 一变道,“你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做事还是这么冲动,这下闹到派出所脸上有光了?”

说完又觉得这些话自己来说不太合适,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指不定会被人怎么误会呢。

正觉尴尬,忽然看到那两个年轻人离开,唯独不见涂雅的身影,疑惑地问彭山道,“涂雅呢?”

彭山看了眼出来的房间,还带着怨气道,“里边呢,那女人自己作死,把刚才打架的视频发到了网上,想利用自己网红的身份煽动舆论给员警施压。现在员警最烦的就是这个,把她扣在里边写检讨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出来。”

“……”

刘思一阵无语,这女人也太能作了,一件小事硬是被她闹大,最后还把自己折了进去,也是没谁了。

两人一起出门,刘思见彭山不时地打量自己,又想起那员警的误会,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

瞪了彭山一眼道,“看什么?”

“没什么,你这身也不像是没事出来瞎转悠的样子,怎么会来这儿?谁把你叫过来的?”

见彭山问起,刘思才知道,敢情他还不知道涂雅污蔑了他什么呢。

她自然也不会去解释,叉开话题道,“你管那么多,现在去哪儿,回家吗?”

彭山讨了个没趣,也懒得再问。

“我先去趟医院。”

“怎么了,你伤得很重吗?”

一听去医院,刘思还当彭山伤着哪儿了,自己不知道。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了路边准备打车。

“没有,我妈还搁医院躺着呢。”

彭山说着,目光看向马路对面。

“怎么回事?”

这下刘思真有点儿慌了,怎么还有人进医院了呢。

见彭山目光看向对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刚才出来的两个年轻人也在对面拦车,两人也看到了他们,其中一个人挑衅地冲他们竖起了中指。

彭山眯着眼睛,额头青筋鼓起。

刘思生怕彭山又冲动,见自己方向来了辆的士,赶紧招手,拉了拉彭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上车之后,刘思也没问彭山,直接对司机说道,“人民医院。”

西区这边最大的医院也就是人民医院了,上次孩子发烧,刘思也是带孩子去的那里。

彭山见刘思坐在一旁,问道,“你去哪儿,要不先送你回去吧。”

“哎,不用了,先去看看你妈吧。”

刘思看他狼狈的样子,好像自从他跟徐萍的事儿掰了以后,恢复单身的他压力就比以前更甚,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虽然偶尔会向自己开一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可自己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配合他表演了。

被打回原形的他挣扎着想要追上生活,却处处碰壁,现在即使认命也回不到原来的生活了。

如此波折都因自己帮他和徐萍牵线而起,可徐萍却坦承爱的一直是方源,彭山不过是个帮她认识自己真实情感的工具而已。

刘思心痛自责的同时,又有些感同深受。

如果自己没有及时地发现并阻止徐萍,彭山的现在就是她的将来吧。

努力追求过去曾拥有的,却连自己的现在也失去了。

刘思一阵恍惚,醒过神来发现彭山正盯着她没有说话,赶忙辩解道,“别误会,就是送送你,我不上去。”

她慌乱的语气,却没什么说服力。

而彭山只是打量了她一下,可能也没什么心情调侃她,点了点头便瞥向了窗外没再说什么。

见他如此这般不在乎,刘思又有些怨怼起来。

什么嘛,本姑娘好心陪你过去,你如果好好求求我,我心情好说不定就答应了你陪上去看看,帮你解了目前的尴尬处境。

可你还是这么不识好歹,就别怪本姑娘铁石心肠了,还真当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刘思在心里嘀咕着,没几分钟便到了医院。

司机将车停在大门外提醒了一声,彭山却敲着腿有些犹犹豫豫的没下车,走到司机又说了一声才打开车门。

刚下车却又回过头来对车里的刘思道,“那个……”

“什么?”

从他这躲闪的眼神中,刘思就预感到他要说什么了,终于开窍了。

“来都来了,还是上去坐一儿吧。昨晚我说的你也知道了,今天又这么一闹,我妈肯定更拗不过弯来了。我就这么上去,她看见我这样子,肯定又是心急火燎的,要是真就躺这儿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彭山说着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青紫。

他可能也是刚想明白,自己就这样上去的后果。

而此时自己渴求的良药就在身旁,如果再错过这个机会,以后怕是更难说动她了。

“这跟我有什么关係?别忘了,咱们现在可什么关係都没有。就算解释清楚了以前的事情,你还是得面对你自己的现在,你妈一样对你不会放心,有什么用?”

刘思说得很现实,就算她能让彭妈打消现在对彭山的疑虑,但在他没真的找到对象以前,一样会为自己儿子艹 心,回老家去的可能微乎其微。

刘思改变不了他今后的生活。

“总得过了眼前这关不是,拜託!”

彭山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拿什么出来说动刘思,之前的一句两不相欠,让他现在连一句抱怨的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狼狈也多是与她们的交集引起,但男人说出去的话,总不能自己舔回来再拿来跟女人讨价还价,他还是要点脸面的。

只是他心中依然对两个女人有怨气,对刘思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尽显谄媚。

女人些许的高傲与讽刺都会刺激他敏感的神经,不愿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冷屁股,因为他知道那么做也不会有回报了。

但刘思今天能为了他跑到派出所,已经说明了这个女人是关心自己的。

虽然他不知道这种关心是出于同情还是其他的什么,但至少说明她依然拿自己当朋友,而不是一个工具。

所以他想再尝试一下,哪怕是低头恳求。

舔狗都当过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

刘思虽然很乐意看到他再次低头,但还是没感觉到诚意。

正矫情着,司机却不乐意了,连按了两次喇叭示意,刘思这才尴尬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彭山见刘思下车,知道她算是答应自己了,赶紧付了车费。

回头却发现刘思正走向马路对面,以为她又变卦了,赶紧追了上去继续哀求道,“哎,你上哪儿去啊。来都来了,你就好人做到底不行啊?我保证过了这关,以后有什么麻烦都找不到你头上,我自己兜着,成吧?”

刘思却还是向前走着,好似不为所动。

“这也不行?我是不是哪儿得罪你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你要实在觉得我哪不招你待见,咱俩以后你说啥就是啥,我都听你的,绝不唱反调,成不?”

彭山一激动之下,把自己卖了个乾淨,刘思顿时顿足。

“当真?”

彭山见她嘴角勾起的笑意,感觉有种上套的感觉,但还是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今天帮我过了这关,都算数。”

“一言为定。”

刘思噗地笑出声,脸上尽是胜利的喜悦,转身却还是向前走去。

“哎,说好的,你怎么还往那儿走啊?”

彭山真急了。

“去医院看病人总得带点儿东西吧?你就这点儿情商,难怪你妈对你放不下心。”

刘思回眸一笑,步入了医院对面超市的大门。

“……”

彭山一愣,敢情她压根儿就没说不答应啊,我艹 !他真想给自己来几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