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宠之国民妖精怀里来 第123章 楚心之被打

作者:三月棠墨书名:暖宠之国民妖精怀里来更新时间:2020/06/05 03:34字数:5890

  

“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林思雅的为人!”最后一句,带着威胁的意味。

徐榕咬着唇,浑身颤抖。

脸se 瞬间变了,比身后粉刷过的墙壁还要白。

林思雅其人,看似温柔,实则如蛇蝎。

谁挡了她的去路,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斩杀,顾倾倾就是一个很好的列子。

她惹了林思雅的下场,只怕比顾倾倾还要惨。

徐榕看向慕容凉,眼神坚定。

“我可以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但,你要保证我的安全和工作。”徐榕提出要求。

慕容凉双手插进口袋里,一派悠然。

徐榕倒不傻,知道事情败露,首先护住自身利益。

“我答应你。”

徐榕:“口说无凭。”

慕容凉眼眸微缩,寒se 显露,“徐榕,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我只是在给你一个机会,懂不懂得把握靠你自己!”

徐榕握紧双手,勉强撑住身子。

她该赌一把,赌慕容凉话中的可信度。

“好,我告诉你,化妆品中的东西是我放的,是林思雅让我这么做的,目的为了陷害顾倾倾,将她赶出娱乐圈。”徐榕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慕容凉浅浅勾起唇角,魅惑众生。

“你可以走了,不用回到林思雅那里,工作我稍后给你安排。”慕容凉示意了一下田译。

“徐小姐,请跟我来。”田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徐榕出了休息室。

不多时,田译折返回来。

慕容凉从口袋里拿出一支录音笔。

里面播放了一句,“好,我告诉你,化妆品中的东西是我放的,是林思雅让我这么做的……”正是方才徐榕说的那一番话。

田译擦擦冷汗,原来他家艺人搞了半天是为了给顾倾倾洗脱“罪名”。

不过——

田译没想到,整件事情都是林思雅一手策划,自导自演。

“林思雅还真是传说中的蛇蝎美人,长着一副清纯面孔,竟然想出这样恶毒的办法陷害一个小新人,真够狠的!”田译摇摇头,自言自语。

慕容凉盯着手中的录音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田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慕容凉,“慕容哥,你怎么知道是林思雅在背后捣鬼?”

慕容凉:“你以为人人都跟你这么蠢!”

田译:“……”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家。

愣了一会,田译突然道,“不对啊,哥你什么时候喜欢管闲事了?我觉得你对顾倾倾也太好了点。”

还不等慕容凉说话,田译又开口说,“不过话说回来,都是一个公司的,你照顾她也合情合理。”

转念一想,“不对啊,同一个公司的小新人那么多,也没见你对谁这么好啊?哎……”田译发现慕容凉起身往外走,紧跟上去,“慕容,你去哪儿?”

“你话太多了。”慕容凉冷冷道。

田译“……”他怎么又被嫌弃了。

慕容凉走了两步,突然顿住,“你把录音笔交给卡琳,她知道该怎么做。”他将录音笔交给田译。

“你怎么不亲自交给卡琳?毕竟是你好不容易拿到的……”田译看着慕容凉,接触到慕容凉眼中的冷光,田译立刻捂嘴。

丽都花园,楚家别墅。

楚心之站在门外。

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很嘈杂,很纷乱。

伴随着楚锦书的怒吼,楚老爷子的斥责,高蕾的哭喊,楚淮的劝说……

这一幕,楚心之即使没亲眼看到,脑海中也该想象的到。

事情败露,父亲不会饶了高蕾。

楚小乔恰巧刚回来,也站在门外。

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楚心之。

有病啊!

站在门口不进去。

楚小乔翻了个白眼,推门进入。

一进屋,就傻眼了。

客厅中,楚锦书站着,高蕾跪在地上,楚老爷子坐在沙发上,楚淮拉着楚锦书的胳膊,好似在劝说什么。

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

楚小乔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套茶具。

是有多生气啊,竟然连最喜欢的茶具都摔碎了。

楚心之跟着进屋,面se 淡然。

“姐,你回来了,快劝劝爸,爸要打死妈妈,还要将妈妈赶出家门。”楚淮看着两人的方向,大声喊道。

楚心之明白,楚淮这声“姐”叫的是楚小乔。

楚淮不可能让她帮高蕾说情。

因为——

她不会帮高蕾求情!

她恨不得高蕾去死!

楚心之看向楚锦书,父亲这么生气,想必是看到了邮箱的文件。

“小淮,你让开,让你爸处理!”从没对楚淮说过重话的楚老爷子,第一次呵斥了他。

楚淮冲到楚老爷子面前,眼眶红红,“爷爷,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爸为什么要将她赶出去?”

楚锦书手里还拿着老爷子的皮鞭,冷喝道,“楚淮,给我滚去楼上!”

“我不,爸,您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走!”楚淮张开双臂,挡在高蕾的面前。

高蕾小声抽泣,抬头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瘦弱肩膀。

欣慰感油然而生。

楚小乔皱着眉,抬步走过去,“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如果真将妈赶出去,她在楚家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楚锦书抬头,看着楚小乔。

目光流转,看到了后面的楚心之,脸se 瞬间黑沉。

当着儿女的面,处理这件事,他觉得难堪。

楚老爷子脸se 更难看。

他当初就说这个女人不靠谱,他这个儿子偏生要将人娶回家,现在好了?做出这等不守妇道的事,败坏门风!

“算了,家丑不外扬,在场的都是一家人,锦书你就直说吧。”楚老爷子叹息了一声。

楚锦书向来对老爷子言听计从,眼下老爷子让说出来,他也不好瞒着。

转身从公文包中,拿出了几张纸,甩在了高蕾的脸上。

啪的一声。

打得高蕾生疼。

几页纸像落叶一般,从高蕾的脸上飘落在地上。

高蕾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几页纸。

原来,楚锦书真的有证据。

今晚楚锦书回来的格外早。

一进门就冲进书房拿了鞭子抽在高蕾身上,说她出轨,给他带绿帽子。

高蕾以为自己跟戚邵东见面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却没想到,他竟然调查了她所有的事情。

高蕾瘫倒在地。

面如死灰!

“高蕾!你个贱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楚锦书一把拉开了楚淮,又是几鞭子下去,抽在高蕾身上。

高蕾穿着黑se 的蕾丝打底裙,单薄的很,当即皮开肉绽。

高蕾哭喊着,在地上打滚,凄厉的声音响彻整栋别墅的上空。

好在家里的佣人都被赶出去了。

不然,真够丢人的!

楚淮不忍心,又冲上去用双手握着楚锦书的手腕,“爸,别打了,再打妈就没命了。”

“姐,你快帮我拦着爸。”

楚小乔眼睛在地上的几张纸上,她蹲在地上捡起来,一行一行往下看。

最后,只剩下震惊。

“妈,你……”

“别叫她妈!”楚锦书怒吼,“高蕾,我真是小看你了,给我戴了十多年的绿帽子!十多年前你就跟戚邵东在一起,还生了个野种!”

高蕾抱着楚锦书的裤腿,哭喊着,“锦书,我们在一起时,你说过的,你说不在乎我的过去,只想跟我在一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楚心之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心中更是在冷笑。

楚锦书看着抱着自己裤腿那双手,只觉得脏,脏得恶心!

一脚踢开了高蕾,指着她的脸,“高蕾,你还在狡辩!回国后,你竟然还跟戚邵东鬼混,做了他的情妇!”

楚淮脑子嗡嗡地响,好像天地间都没了声音。

爸刚刚说了什么?!

妈在十年前就跟戚邵东在一起过,还生了孩子,现在还跟那个男人有联系。

戚邵东,他听说过,是个罪犯!

妈竟然跟那样的人在一起!

高蕾看着楚淮失魂的样子,从地上爬起来,搂着他,“小淮,你相信妈妈,你相信妈妈。”

楚淮低头,看着嘴角流血的高蕾。

这一刻,他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不仅害得姐右手残废,不能生育,还欺骗父亲,与罪犯苟合……

这,真的是他心中慈爱,温和的母亲吗?

楚老爷子连连叹了好几声气,“小淮,你过来。”

楚淮愣愣地推开了高蕾,走到楚老爷子身边。

“爷爷……”他喊了一声,落了泪。

楚老爷子说道,“这件事让你爸处理,你别插手。”

高蕾彻底崩溃了,伏在地上哭泣。

完了,彻底完了。

她苦心隐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么被揭开。

楚锦书心中的气没有消减半分,太阳茓 上青筋暴起,抬腿踹了高蕾一脚。

“啊!”高蕾捂着肚子尖叫。

“你说!当年那个野种是谁!”楚锦书举着鞭子,还要打。

楚淮看得心疼,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去劝说,也没有力气去阻拦。

连他都不知道他该怎么做。

高蕾不停地摇头,不停地后退,“锦书,我是爱你的,我跟戚邵东早在十多年前就断了,那个孩子是……是戚宁,她跟了戚邵东!”

“呵呵。”一直沉默不语的楚心之笑出了声,从楚小乔的手中抽出资料,“阿姨,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戚邵东每隔三个月会打给你一笔钱,两百万呢,真不少!这就是你说的断了?”

“楚心之,你个贱人,你闭嘴!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相信爸心里也清楚。”楚心之缓缓转身,看着楚锦书,“爸,这就是你选择的人?连母亲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哦,不对,她不配跟母亲比。”

楚锦书被楚心之的话,弄得满脸通红。

楚老爷子怒了,“楚心之,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爸!”

“是啊,我记着他是我爸,可他记得我是他女儿吗?”楚心之冷笑,眼眸中尽是不屑,“在我妈尸骨未寒的时候,领着小三儿进门!这就是一个当父亲的做出来的事!

他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吗?他知道我十一岁的时候,这个女人每天晚上掐着我的脖子,掐着我的手臂,将她血红的指甲扎进我的皮肉里吗?

他知道我的右手残废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吗!”

楚心之深吸了一口气,平静道,“所以,他不配作为父亲。”

楚小乔看着楚心之,禸 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同情?震惊?

从她进楚家的那天起,她就嫉妒楚心之,无比嫉妒!

明明都是爸的女儿,楚心之却从出生起就过着公主般的生活。穿着公主裙,带着钻石王冠,弹着昂贵的钢琴。

而她呢,什么都不是!

后来回到楚家,她在家里也一直受爷爷和爸的冷眼,不像小淮那样讨喜。

现在听楚心之说的这些,她觉得自己至少比她幸运。她至少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楚淮同样看着楚心之,满眼愧疚。

姐一生的不幸都拜他母亲所赐,他该怎么做?才能挽回一切。

似乎怎么做都不可能让一切回到原点……

楚心之看着地上瘫软成一滩泥的高蕾,有种报复的快感,“谁说这不是报应呢?当初您出轨,背叛了我母亲,如今高蕾出轨,背叛了您。所以,人这一生,还是少做错事为好。”这话,他对楚锦书说的。

楚心之的话,像一根根带着毒的针,扎进楚锦书的心脏。

鲜血淋漓!

又觉得耻辱。

被自己的女儿指着鼻子指教,让他觉得万分耻辱!

“楚心之!这就是你一个做女儿的该说的话?!”楚锦书气得咬牙切齿,魔怔了一般,手中的鞭子不受控制地招呼到了楚心之身上,“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楚心之脖子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痕。

刚刚楚锦书看也没看就打了出去,没想到鞭子落在了她脖子上。

此刻,看着她流着血的脖子,愣在原地。

楚淮大喊了一声,“姐!”

楚心之笑了笑,仿佛那一鞭子不曾抽在自己身上。

“是啊,你没我这样的女儿,正好,我也不想有你这样的父亲。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再多打几鞭子,将过去的恩情一并还了。”

楚锦书:“……”如鲠在喉。

楚老爷子站起身,夺了楚锦书的鞭子,“你干什么?”

高蕾看着眼前的场面,忍不住暗喜,楚锦书跟楚心之闹得越僵,她越开心。

她才不相信楚锦书真的会将她逐出楚家!

他们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楚锦书若真的不顾情面,大不了鱼死网破,她将当年的事全都抖出来。

按照楚心之的恨意,绝对不会放过他!

楚心之仰头看着楚锦书,“怎么,不打了?”

“不打的话,我就走了。”楚心之转身,丢下一句话,“从今天起,这个家门我不会再踏入一步,希望你也能记住你说过的话,你没有我这样的女儿。”

随着嘭的一声关门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客厅里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楚淮张了嘴,那句未喊出来的“姐”还留在喉咙里,哽得他难受。

楚老爷子眉头狠蹙,额上的皱纹都堆积在了一起。

他不曾想,那个丫头的性子这样烈,做事的手段这样的决绝,跟她母亲的性子一模一样,半分委屈都受不得。

“这个女人你看着处理吧。”楚老爷子起身,进了书房。

楚锦书心情糟到了极点,对着楚小乔和楚淮吼道,“都给我滚回房间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楚锦书和高蕾两人。

高蕾披散着头发,脸上全是泪痕,嘴角流着血,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混合着血肉,不忍直视。

“楚锦书,你真的要将我赶出去?”周围没人,高蕾才开口道。

“你觉得你做了这么多肮脏的事情后,还配留在这个家吗?”楚锦书咬牙切齿。

“哈哈哈……”高蕾放声大笑,“楚锦书,你少道貌岸然,七年前的事情你心知肚明,需要我再提醒一遍吗?”

楚锦书陡然睁大了双眼,目含杀气的看着高蕾。

“所以,楚锦书,你不能赶我走,不能!”

……

楚心之沿着路边走,漫无目的。

道路两旁的梧桐树都凋零了,只剩下光秃秃的,丑陋的树干,很难看。

地上堆积了一些树叶,被风卷起又落下,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被人捡回又抛弃,最后消失在世间。

楚心之仰着头,倔强地将眼中的泪水生生逼回去。

妈,如果你知道了我今天那样对待那个人,你会不会生气?

肯定不会的对吧,他配不上你的爱。

寒风迎面吹来,楚心之疼得脸se 泛白,脖子上一直在流血,染红了雪白的衣领。

她想盛北弦了,她想现在就见到他。

可——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狼狈的样子,该怎么办?

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楚心之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老公。

这还是盛北弦他自己拿了她的手机改的备注呢。

怔忡了一下,楚心之接通,吸了吸鼻子,声音很正常,“北弦。”

“宝贝,现在应该下课了吧,我去接你。”好听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

楚心之下午确实有课,但她没上。盛北弦知道她的课表,六点半,正好是她下课的时间。

“嗯,下课了,不过我跟汤圆在吃饭。”楚心之扯着笑脸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盛北弦刚准备开口,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

楚心之咬着下唇,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连撒个谎也能被戳破。

盛北弦:“宝贝,你到底在哪儿?”语气沉了几分。

“我在……”楚心之开口,带着哭腔,拼命压抑,眼泪却控制不住地往下落,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盛北弦的心陡然紧张起来,起身拿了西装往外走,“宝贝,告诉我,你在哪儿?”

楚心之看了一眼四周,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儿了。

“我,我不知道。”

“周围有什么?说给我听。”

“有一个商场,四季商场。”

“…。”盛北弦挂了电话,从顶楼下到一楼大厅,第一次觉得鼎盛大厦的楼层太高了,下到一楼费了好长的时间。

黑se 揽胜在路上飞驰。

盛北弦坐在驾驶座上,面容冷峻,打开了导航系统,锁定四季商场。

地址很快显示出来,在丽都花园附近。

楚家别墅就在丽都花园!

宝贝她,回了楚家?

楚心之站在原地,不敢再走动,她怕盛北弦来了找不到她。

她蹲在路边,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

脖子上的血干涸了,黏在领子上,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缠绕在鼻尖,很恶心。

盛北弦赶到的时候。

一扭头,便看到了蹲在路边的一团雪白。

那是他帮她买的羽绒服,穿起来特别好看,像只小白狐。

盛北弦停了车,站在楚心之十步开外的距离。

看着她,心绞疼。

小小的一团,蹲在那里,瑟瑟发抖,像被人遗弃了。

这一幕,他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

盛北弦一侧眸,视线落在她的衣领上,那一抹鲜艳的红,灼了他的眼,颤了他的心。

大步流星地跨到她面前,俯身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平缓的语气中透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杀气,“这是谁做的?”

楚心之浑身冻僵了,又蹲得久,猛地被拉起来,腿弯处有些疼。

盛北弦掀了她的帽子,露出脖颈,白皙的肌肤上一道血红的痕迹,尤其明显。血液虽凝固了,但红痕周围的皮肤都红肿了,羽绒服的毛领上也蹭上了血迹。

“我再问一遍,这是谁弄的?!”盛北弦嘶吼。

楚心之在他怀里抖了一下,大概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盛北弦感受到了她的害怕。

低咒了一声,他是气糊涂了,才会对她发脾气。

重新帮她把帽子戴上,盛北弦将她放在地上,换成横抱。

往揽胜走去。

康诚医院。

“找个女医生过来!”盛北弦将楚心之放在病床上。

楚心之拉着他的胳膊,小声说,“其实买点药擦擦就好了。”

盛北弦:“闭嘴!”

楚心之:“……”她好像又惹他生气了。

盛北弦握住楚心之的手,冰凉的触感使他皱起了眉。

车禸 开了一路的暖气也没能将她的手捂热。

盛北弦解了西装的扣子,将她的小手塞进怀里,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贴着他。

“我不冷。”楚心之动了动,想要抽回手,被盛北弦阻止了,“听话点,别让我担心。”

楚心之安分了。

傅景尧很快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位女医生,三十多岁,挽着发髻。

“傅医生,是这位姑娘受伤了?”女医生看着楚心之,问道。

“是她。”盛北弦说。

女医生走到跟前,掀开帽子,查看她脖子上的伤口,眉头紧紧蹙起,“这是……鞭子抽的?”她擅长处理外伤,一眼就能看出来。

楚心之没说话,仰着头方便她上药。

女医生也没再问,低头小心地处理伤口。

先用棉球消毒,沾了药水的棉球擦洗在伤口上,疼得楚心之全身发抖,手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

盛北弦沉声交代,“医生,你动作轻一点。”

女医生放慢了动作。

心想,也不知是谁,这般狠心,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乖巧,又生得漂亮,怎么下得了手,打成这样?

女医生将血迹擦干净,抹上了药膏。

药膏刚涂上,有些刺激伤口,楚心之抿着唇,额头冒出了一层薄汗。

女医生动作更轻柔了一些,心里感叹这个女孩子的坚强,处理伤口的过程她自己都觉得心惊,这女孩子愣是没喊一声疼。

女医生拿了纱布,裹上伤口,嘱咐道,“现在天气凉,不容易发炎,但也不能掉以轻心,记住,伤口至少一个星期不能沾水,还需要忌口,辛辣的食物这几天就不要吃了,不然会留疤。”

楚心之点头,一一记下。

末了,还冲女医生笑了笑,“谢谢阿姨。”

女医生转身向傅景尧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开。

傅景尧喊了盛北弦出来,一脸凝重,“大哥,小嫂子这是怎么弄的?”

盛北弦冷脸,眉宇间皆是寒冰,融化不开的寒冰。

“楚家人。”他只说了三个字,使得傅景尧浑身一抖。

大哥性子冷淡,喜怒哀乐从不在面上表现出来,可眼下……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大哥的怒气。

另一面,傅景尧对楚家人的做法颇为唏嘘。

之前他也打听了一些关于楚家的传言。

再怎么说,小嫂子也是楚家的嫡出千金,身份自然不是一个小三儿生的儿女能比的,那个楚锦书也是够糊涂,鱼目和珍珠都认不清。

如今闹成这样,大哥不帮小嫂子出口气怕是不成。

须臾。

盛北弦再次走进病房。

将床上的楚心之抱起来,往外走。

“夜晚想吃什么?”盛北弦垂眸看着她,问道。

楚心之微眯着眼,有点累,也没胃口。

七点半,外面的天已经黑透。

楚心之窝在她怀里了,任由他抱着,一番折腾下来,她浑身都没了力气,只想依靠他。

“楚心之。”

“嗯?”楚心之轻轻地应了一声,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每次盛北弦连名带姓称呼她时,都没什么好事。

“我是你什么人?”

楚心之想了一下,她在想着,怎么回答最合适。

这副迟疑的样子令盛北弦十分不悦。

“楚心之!”他吼道,“这个问题需要想很久吗?”

“老公。”她回道。

盛北弦:“你还知道我们结了婚,我是你老公?”

沉吟了一会,他开口,“我是你男人,你受了欺负难道不该打电话给我吗?不仅不告诉我,还撒谎,楚心之你真行啊。”

盛北弦的语气算不得好,甚至很恶劣,脸也板着。

楚心之盯着他,突然,“呲!”笑出了声。

“你还敢笑!”

楚心之也不明白此刻是什么心理,就像犯了错的孩子,被家长教育了,可又觉得自己没做错,便笑了。

“我知道错了。”她说。

不管怎样,先认错总归是好的。

盛北弦瞧着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悔改了,一时无语的很。

将她抱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

“宝贝还没回答我夜晚想吃什么。”

“……”楚心之侧眸看他,这是不生气了?“我想吃火锅行吗?”

盛北弦抬手在眉心处按了按,颇为无奈,“刚刚没听医生说的,不能吃辛辣食物,不然会留疤。”

楚心之撅着嘴,小声道,“可以吃清汤的。”

她就是觉得在寒冷的天里,吃着烫呼呼的东西很舒服。

盛北弦:“回家,我给你做饭。”

“……”好吧,某人最近好像喜欢上了做饭。

一个小时后。

两人回到景山别墅。

主要考虑到婚房那边比较远,怕她饿着难受。

盛北弦将她抱下车。

客厅里。

刘嫂还在。

看到两人回来,先是惊了一下,随后问道,“少夫人吃饭了吗?我去做一点。”

盛北弦将楚心之放在沙发上,说道,“不用麻烦,我给她做。”

刘嫂点头。

前些日子,大少爷跟她学厨艺,炒出几个菜应该不是问题。

“我想吃刘嫂炒的菜了。”楚心之拉着盛北弦的胳膊,“我现在很饿,你炒菜太慢了。”

盛北弦:“…。”

“少夫人稍等,我这去炒几个菜。”刘嫂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抹布,开开心心地去了厨房。

之前她还担心,等大少爷的厨艺练得精湛了,她就没用武之地了。

还好还好,少夫人喜欢她做的菜。

盛北弦只好陪着楚心之坐在沙发上。

楚心之从沙发上爬起来,坐在盛北弦腿上,两只手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受伤的一侧朝外。

“盛北弦……”她喊了一声,没说话。

盛北弦也没逼她,搂紧了她的腰,等她慢慢说。

“盛北弦,我跟那个人断绝了关系,我现在无家可归了,你要收留我,一辈子。”楚心之的声音很轻,很轻,带着点小委屈。

她的手紧紧地抱着盛北弦的腰。

盛北弦知道,楚心之口中的“那个人”指的是楚锦书。

他从来都清楚,她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心里虽恨着楚锦书,到底叫了十多年的父亲,突然断绝了关系,她的心里定是不好受。

“可我不后悔。”楚心之说着,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极度依赖。

盛北弦的心柔软一片,伸手捧着她的脸,眼睛看着她,无比认真道,“宝贝,你永远不会无家可归。”有他在的地方,他定会帮她筑一个家。

不多时。

刘嫂端了几个菜上来。

楚心之已经掀了帽子,坐在餐桌旁。

刘嫂一抬头,就看到楚心之的脖子,“呀”了一声,“少夫人的脖子怎么了?看过医生了吗?我再去熬点汤补补?”

“不用了,刘嫂,就是受了点伤。”楚心之已经拿了筷子吃菜,“已经看过医生了。”

刘嫂还是不大放心,少夫人脖子上缠了这么多纱布,伤口肯定不小。

刘嫂颇带怨念地看了盛北弦一眼。

心道,大少爷也不知道怎么照顾少夫人的,伤成了这样?

盛北弦当然不知道,打小疼爱他的刘嫂,头一次在心里埋怨了他。

两人吃过饭,回到房间。

刘嫂收拾了餐桌,也离开了别墅。

“医生说了不能沾水,洗澡怎么办?”楚心之找了一套睡衣,犯难了,脖子上的血迹虽清理了,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恶心。

盛北弦抬步过来,“接点热水擦洗一下,不要淋浴了,泡澡也不行,容易沾上水。”

“……”好吧,只能先这样了。

盛北弦找了个干净的盆子,接了一盆热水,端到卧室,“脱衣服。”

“你去洗澡吧,我自己来就好。”

“你确定脖子上的伤口你能看见,万一碰到了怎么办?”

楚心之:“……”

“宝贝,别告诉我,你到现在还害羞。”两人赤躶 相对的次数多了去了,她不该这么害羞。

楚心之抿了抿唇。

放弃了挣扎。

盛北弦替她脱了羽绒服,扔在地上,“这羽绒服是不能再穿了,领子上都是血。”

“不许扔掉。”楚心之仰头,“我就喜欢这件。”

“再买一件一模一样的。”盛北弦说。

楚心之:“……”

羽绒服里面穿了一件紧身的毛衣,脱起来有点费劲。

“用手捂着伤口,我帮你脱。”盛北弦说着,掀起了她的毛衣。楚心之只得抬手,护着伤口,盛北弦慢慢将她的毛衣从头上取下来,“从明天起,别穿套头的毛衣了,换成扣扣子的。”

楚心之:“……”

脱完了毛衣,里面还有一件棉质衬衫。

盛北弦:“怎么穿了这么多?”都穿羽绒服了,里面还套了毛衣,毛衣里面又穿了衬衫,就这样,也没见她的手热乎过。

“我怕冷。”

盛北弦拿了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上调了几度。

伸手解开她的衬衫纽扣。

接着,手指绕到后面帮她解开了紫se 文胸。

楚心之立刻双手环胸,一副警惕的样子。

盛北弦:“……”

楚心之:“就这样洗。”

盛北弦拧了热毛巾,小心地擦洗脖子以下的位置。

精致小巧的锁骨上也沾了血迹,盛北弦看着,眼中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

仔细擦洗了上身,帮她套上毛绒绒的睡衣。

“下身我自己洗。”楚心之弯腰,端着盆子,转身往浴室走。

盛北弦坐在床上,心里烦躁。

他的女人伤成这样,楚锦书不脱一层皮他咽不下这口气!

楚家他不收拾也咽不下这口气!

楚心之很快出来,只穿着白se 的小裤裤,红着脸,“我忘了拿睡裤进去。”牛仔裤脏了,她不想穿,只能这样出来。

盛北弦回神,起身过去,抱着她放到床上。

“我去洗澡,你先暖着被窝。”盛北弦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他的唇微凉,带着点点清冽的味道,莫名的安心。

楚心之点点头,乖巧地滚进了被子里。

脖子一侧受了伤,伤口一直到后脑勺,只能侧躺着睡。

楚心之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手机就响了。

“姐,是我。”楚淮的声音。

楚心之睁开眼睛,回他,“怎么了?”

“姐,你的伤好点了吗?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妈她对你做的那些事,对不起,我…。”楚淮语无伦次。

其实,他在打电话之前组织了一下语言,可真听到了楚心之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一直回旋着她在客厅中说的话。

妈在姐小时候,掐过她的脖子,用指甲掐她的皮肉……这一切,他都不知该怎么跟姐道歉。

“姐,对不起,那一年的事,我撒了谎,害你……”被爸疏远。

楚心之打断他的话,“楚淮,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你不要过问了。”说完,挂了电话。

楚淮低头看着已经挂断的手机。

心里歉疚到了极点。

姐心里还是怨着他的吧。

就在前几天,他还开心得认为姐跟他之间的关系缓和了。

姐对他笑了,还送了他礼物,以后,他们会慢慢变得越来越好,像世界上所有的姐弟那样,打闹嬉笑。

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楚心之抱着被子角。

胡思乱想,她跟高蕾之间的恩怨不算完,母亲的死,她还没查清原因。

楚淮的是无辜的,她不希望他卷进她与高蕾之间的恩怨…。

就这样吧。

二十分钟后。

盛北弦从浴室出来,穿着黑se 浴袍。

头发微湿,正拿着毛巾擦拭。

见他过来,楚心之忙往后挪了挪,留出一大片空间,“我已经暖好被窝了。”

“嗬嗬。”盛北弦低笑,将毛巾扔在一旁,钻进了被子里。

搂着她的腰。

“伤口还疼不疼?”指尖抚着包裹伤口的纱布,没敢太用力。

“有一点点疼,不严重。”楚心之答。

被抽了一鞭子,皮开肉绽,肯定是疼的,不过,擦了药,已经好了许多。

盛北弦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柔软发丝,“以后不许这么傻了。”

他清楚,她若真想躲,楚锦书的鞭子落不到她身上。

“嗯。”楚心之说了一个字。

突然想到什么,她陡然睁大了眼睛,“完了,我这周六要参加校庆表演,脖子上的伤口怎么办?”

上台表演,肯定是要穿礼服的,总不能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推了。”

“可我已经报名了。”

楚心之还想到一件事,下周三,她生日,爷爷奶奶答应了在盛家给她办生日宴,可她这伤口……下周三之前肯定好不了。

盛北弦沉默了一会,问,“非参加不可?”

“也不是非参加不可,毕竟我报了名,不参加多不好,这不是言而无信吗?”楚心之皱眉,有点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