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 第232节

作者:忧商河书名: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更新时间:2020/08/02 09:08字数: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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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直到过午,肚子饿得自然醒来。掌酷窗外依旧是闷热,艹 艹 洗漱完毕,见学校所有的门都关着,自个儿到小店买了面线鸡蛋,简单吃完。继续回到宿舍百~万\小!说睡觉。

再度醒来时,已经是黄昏。拍门叫我的是李银湖,他贼忒__嘻嘻……说,坚冰,听说你没回家啊?

我说,哪有,我回家了啊。

听店里的人说你晚上都在这里啊?

这倒是,我回家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怎么样?通宵大战感觉怎样啊?

我不解。问,什么通宵大战?

你别装蒜了,两个人都在学校,都晚上灯火通明,白天呼呼大睡,不是艹 劳过度还是怎样?坚冰,看不出你这样厉害,这么快就搞定了。

我哭笑不得,说,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他很亲热地搂住我,说,自己兄弟怕什么?没事,即使这次不成功,下次还有机会对不对?

我说,你倒是想想你自己吧,一把年纪了还不赶紧找老婆。

他笑嘻嘻说,我跟你讲,这星期我去了温泉乡一趟,那里的姑娘真不错。我花了一次。

他说得唾沫都飞了出来,已然陶醉其中。

我想起上次,算起了也才半年多,可是现在想来已经恍如隔世——那回,我不也去了一趟吗?

我没来由地厌恶,推开他说,我要洗漱了。

他浑然不觉,说,真好。可惜太没钱了我。

我洗漱完进入房间,他已经收拾了笑脸,转而一本正经的说,坚冰,等会儿我们一起到校长家里。

我吃惊一下,问,什么事?

他神秘说:关于账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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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饭后,我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学校周围散步,慢慢地走到郑中机家里,李银湖已经在里面等候,由于是夜初,郑中机在看新闻联播,电视房里面,颇有几个当地的群众。他们见了我,也许是不熟悉,反而格外客气起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后,仿佛无话可说,纷纷告别走人。

我以为会就在这里说,但是没有,李银湖提出到郑中机楼上的客房去说。那里,曾经是学区头儿们下榻的地方。

肮脏的地方做肮脏的事情,是恰好的。

接下来对我的人生是个颠覆,这种颠覆在于让我明白,只要你愿意下手,下得了手,总有地方,可以获得效益的——效益,这是李银湖说的当行政的必需品。

账目凌乱儿琐碎,不是我所擅长。但我并不很笨,从几毛钱的圆珠笔笔芯,到几块钱的扫把,再到数千元的礼金——便是领导们的信封了——都可以有暗桩的。

我只看了几项,便觉头晕,例如教案纸,零售的价格是每本65元,但是整批的买,竟是可以低到3元多的。一本打个对折,学校没人平均至少五本,也要好几十本的,算下来,竟然可以多报二三百元。

多么?不多么?

单只一项,我们按照四三三的比例分成。我所得也不过数十元。但是各项开学初零零碎碎的采购加起来,竟也有好几百元。

李银湖满脸红光,说,他妈的,我们年年找他买东西,就给我们一点回扣也没什么。这些票,可都是他们开的,不是我叫他这样开的。

我有一种荒诞感,这种荒诞在于,我似乎没理由拒绝——我终于明白出淤泥而不染是多么的难。好吧,我如果不拿,他们两个,;;;;哎。

这不是无功不受禄的荒诞,而是,心慌慌,心虚虚,好像有什么不对,却不得不然的,困境。

幸亏钱不是当面拿的。加上虚开的礼金,我竟然多分得五百多。很好了。我的月工资,也不过如此。便是这样轻轻地在收据上签个名,等于多了一个月的工资。

我承认,我的挣扎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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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们是已经习惯于这样的了吧。但是我还是有些不自然,脸还会烫。郑中机脸se 不变,金口不开,只依着李银湖的指点签名。我跟着也签了我的名字。所不同的,郑中机的名字前面有“同意报销”四个字,而我的,仅仅是光秃秃的名字。

李银湖收好票据,笑着说,坚冰,我们知道你是要来出力气干工作的,但是,社会的要求是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你这样认真努力,当然要多拿一些。你看,头家每次来学校检查,还不是我们要出头露脸去招待,一有点事情,就得挨批。其他教师,站好自己的班就好了。哪里有像我们这样辛苦。但是,,上面又只会强调能者多劳,有能力的人要多承担责任,又不安排承担责任的报酬,所以我们只好自己想法子。你说对不对。

我看了他们两个一下,没有说话。

他说,走走走,吃酒去。

下楼梯,他又说,其实你也不要有压力,你看学区的头家出了什么力气?就各校的信封就顶他们好几个月工资了。我们总是自己辛苦换来的对不对。

也许是这句话触动了我。这种触动让我有些愤慨,并为自己的接受和屈服找到了理由。

既然这样,我便从了吧?我心里想。

郑中机泡茶,可是我心还是不踏实,不知道为什么。我喝了两杯就走。李银湖也一起走。我却看到他和郑中机意味深长地对了一个目光。

回到学校,老师们大部分都已经到了,有几个人已经在我的宿舍里开打扑克。林悠然说,坚冰,电视不要放办公室了,放你宿舍吧。我们方便看。

这也是,刚才办公室没开,他们倒是看不了电视的。

我们的习惯是:办公室因为有文件所以通常是锁着的,但是宿舍由于物件简单,反而大抵不关。

我本不想让他们放我宿舍,别的不说,卫生一定是难搞的。可是他们说我的宿舍房间够大,又是单人住,还是领导,于情于理,放我这里是最方便公道的。

我还想推,但是忽然想起深夜的霹雳菩萨,以及徐静蕾。这倒可以算是一种方便。

我只好说,那好吧,反正你们不能在我宿舍乱搞就可以了。

电视搬到我的宿舍,牌局却依然进行。房间真的就乱哄哄一团。我吸了口气,走出门口,信步走向其他老师的宿舍。

刘伶伶的宿舍是闭着的。我走向的是另外两个女老师的宿舍。

有个学生在放学的时候跑掉了。。。。。。。。。。。。。。。。。。。。。。。。。。。。。。。。。。。。。。。。。。。。。。。。。。。。。。。。。。。。。。。。。。。。。。。。。。。。。。。。。。。。。。。。。。。。。。。。。。。。

幸亏,刚找到。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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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勒赢了,很好。这是大家共同前进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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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伶伶却在张玉翠和蔡春娟的宿舍里。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在叽叽喳喳说些什么。见到我,似乎意外。刘伶伶不经意地垂头。张玉翠则立刻站起,哇,教导光临,有何指导?

蔡春娟调皮说:应该是关心下属,不是检查工作吧。

我很夸张地回应:有什么好茶赶紧拿出来,不要废话。

我的语调之夸张,出了我过往的严肃和正经。连我自己也吓一跳。

也许,也许此刻我的心理已经生了变化。

在过去的两周里面,我安排功课,布置任务,制定计划,号施令,但我更多地只是感觉我在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并没有体会到所谓领导的感觉的。可是,就在刚才,那虽然还未见到但事实已经到手的几百块,突然让我有了当领导的优越感。

如第一道细细的裂痕,这是开始了我拉开一般教师距离的开始么?

她们应该不知道我的心理感受。蔡春娟已经在烧水,张玉翠在拿茶叶,刘伶伶则坐在床边,默默无语。

待到喝了茶叶之后,空气好像松动了许多,大家开始就茶的质量,东拉西扯。讲讲当地的民风,谁是做茶师傅,谁是买卖高手,哪个家长比较大方,会送好茶来,哪个家长比较吝啬,家里做着很大的茶叶生意,也不见送泡茶喝。诸如此类。

这便是闲暇时候的磨牙方式么?

张玉翠问,教导,好像很少看你和他们打牌啊?

我呵呵笑了一下,不管我打不打,反正到时候有酒喝就行。怎么,你们也想凑一份?

蔡春娟在一旁说,不如我们四个也来打一盘吧。

我不由自主地看刘伶伶,说,都会打吗?

张玉翠说,刚才还和伶伶讲呢,我们几个女孩子没人陪打牌,无聊死了。不管啦,你是领导,应该体察民情,与民同乐嘛。

我说,哪有那么严重的。我水平不好,你们谁和我对家啊?

切,蔡春娟说,就怕你嫌我们不会打呢。

我说,这倒也是,不过我不怎么骂人,你们放心好了。

刘伶伶似乎忽地站了起来,说,我不怕骂,我和你对家。

我夸张地说,那她们两个肯定是老搭档,未战先赢了。

就这样凑齐四个人开始打牌。我以为她们会嘻嘻哈哈随便了事,没想到打起来一个比一个认真,算牌,复盘,都当作是头等正事来对待。

我也就打起精神,认真对待。配合了几次后,我现刘伶伶打牌虽然比较慢,但算牌却够精准。相比之下,我倒是凭着一点赌性唬人。话说回来,张玉翠和蔡春娟是为老搭档,配合默契,这一盘打下来,竟然旗鼓相当。一直到了将近十一点,我们才险险胜出。

便在此时,邻室的牌局也已经告终,李银湖在叫着我,说,坚冰,我们晚上出的比较少,只要三瓶。

我对她们三个说,哈哈,看来我今晚运气不错。不如这样,我请你们一个人也喝几瓶好了。

蔡春娟说,可是我们要睡觉了哦。

张玉翠则说,叫道请客,怎么可以推辞呢?

我把眼看刘伶伶,说,你也是赢家,你说呢?

刘伶伶没看我,对她们两个说,不如我们一个人也喝一瓶吧。

张玉翠说,就是。

我于是大声对李银湖说,我再加三瓶。

大家就这样拥到我的房间里,桌子已经清理出来,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大家东倒西歪地靠在我的床上,见了女老师进门,都如安了弹簧立刻做起。

张玉翠嘴快,说,教导今天运气好,要请我们也喝一点,欢迎不欢迎。

林悠然慢慢悠悠说,坚冰,不如你都请了吧?

我清清嗓子,说,明天要上课呢。不如这样,大家喝的第一瓶算我请。

林悠然就对李银湖说,总务,赶紧去安排,一个人加一瓶。

李银湖看看我,忽然很用力甩手,说,哪需要安排,等一下店里送酒过来,再让他多送一箱过来就是。

这种热闹的场面是我始料未及。一种掌控全局的虚幻感觉控制了我。可是我这时候很想找刘伶伶的眼睛,但是很遗憾,她盯着荧屏。

在我随着她的目光盯住荧屏的时候,我忽然被一股暖流击中——她已经悄然换了频道。那频道,便是霹雳菩萨和徐静蕾的舞台。算来,马上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