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 第345节

作者:忧商河书名: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更新时间:2020/08/02 09:19字数: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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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分班的人准备回去了,我们做好一个道别,相约教师节再碰面,那时候学区的总计划下来,学校就可以把计划给他们。

又简单召开一下会议,安排中午去挖沙填整平艹 场的事情,四五年级的班主任带队去溪里找沙土,郑东兴和郑东明负责在校安排,郑东利和曾柏林沿途照看孩子,注意安全问题。我呢,巡视全线。

时间定为十二点半开始。

十一点多吃了午饭,大家抓紧休息了一下。

中午会战的时间到了,我当头带队,郑东兴也随行,他比较知道哪里有沙子,而且路途不远,路也好走。

我们到了溪里,在一处拐弯的地方,果然有冲积沙石的地方,但这些沙子不能太让我满意,因为太细了,细得像是沙尘,可以想见,吹一下风会是怎么的效果。那么久涉水到对岸,果然对岸的沙子就粗得许多,十分适合,不过要涉水,虽然这两天不下雨水位已经下降许多,但是还是有点大。

我就招呼郑东兴他们几个,扛了几块大石头铺路,郑东兴也是老手,很快就铺好了。我们试走了一下,平稳得很。

这些学生都是能干事的,我叫了一对先扛了以畚箕沙子试走一下,十分顺利。那么,就开始吧。

学生们很兴奋,简直是热火朝天。

我交代许胜龙和李胜润注意看好学生安全,尤其注意过溪和挖沙的时候小心玻璃——因为大多人是赤脚的,然后又和郑东兴往回走,注意了一下沿途比较不好走的地方,修修补补一下,又交代曾柏林和郑东利要注意。

到下午三点半,整个艹 场,真的弄得很是平整。

为了避免四周不平衡,下雨会把沙土冲走,我心里盘算着应该让村里出工,把四周维一下,最好能夯实三合土,这样孩子们玩起来就方便许多,老师要打篮球弹跳性也才够。

难得的是所有学生都很安全,热情都很高,虽然看起来是累了。

我让他们休息了二十分钟,然后开始大扫除。

这个就不需要我督促了。

到五点左右,整个学校简直焕然一新。

我心情大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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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招呼大家散步,一行人看着无处可去,就走向溪底,这溪水从美岗流来,中途加了不少山泉,更见清澈。溪的两边是竹林,也极见苍翠,竹林之上是苍松和茶园,虽然这里整个地形闷热无风,但到了溪底,还是自有一股清凉之气的。

忙完了一天,大家的情绪却还很高昂的。

我看着工作初见成效,大家也都配合,心情也自然挺好,绷紧的弦儿稍稍放松。

这时候,隐隐的觉得,似乎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呢?

我一直想不起来。

直到又回到学校,许胜龙向我拿钥匙,说要打电话给云随月。我才想起,是的,我在这段忙碌的时间里,居然忘记了刘伶伶。

现在想起来,自然就格外,格外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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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胜龙打完电话后,也没见他高兴一点,他闷闷说了一句,没电话真不方便。看来要去买个手机了。

我说,这倒是。你要知道,我们学校的电话是拉邻市的线路的,我们现在打都是打长途啊。

他说,我知道,刚才拨号就知道了。

我说,这里好像已经通了移动的电话,我也正想买一个手机。暑假没买,今年看来是得买了。

我还是没给刘伶伶打电话,因为她也是没有电话的,通过学区转——这就太麻烦了些。张春博他们是有手机,可是,他们接听又要钱,而且肯定又不收钱,这还是很麻烦的。

反正这个周末要去报表,要去订下学期的书,事情还多着呢。到时候再去找她。

也许是因为分开的缘故,这不过是一天多,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呢。

比暑假的分离十天半个月,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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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焕然一新的艹 场上升国旗,朝阳温暖,空气清新,大家都神清气爽,虽然孩子们国歌唱得不好,升旗手拉线紧张,但那一张张庄严而兴奋的小脸,还是很让人看到祖国未来希望的感觉。

新学期就这样缓缓启动了。

到周五,我将手头的材料归拢准备好,又和郑东兴核对了一遍基本的情况,包括适龄儿童的入学情况这些比较实在的东西。然后带了一堆册子,去学区领报表。我希望可以一次性搞定这种烦人的活儿。

虽然,我更希望可以一次次地跑学区,以为那里有刘伶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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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学区,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没上课的人都走得了,学校竟然颇为冷清的感觉。张春博和叶秋富都搬了宿舍,幸亏两个人都在。问了原因,也是因为需要留下来加班作报表材料——而新的报表表格,教导主任去县里开会,好像还没领回来。

这就有点烦人。

不过叶秋富说了,教导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估计晚上会把报表拿过来,交代给老总务那边。

我想这也好,反正就是等等。

虽然学校走了很多人,但是这两个熟人在,意味着许秋志、林美韵都也会在。

刘伶伶也在。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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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五六个人一起吃饭,胡乱聊天。

基本上是倾向于关心我去美岭的情况,我这时候也已经说不出好不好。

说好呢,现在远离学区这种领导中心地点,似乎更加自由,这种自由或许可以让我真的比较好的施展身手,孩子不多,老师比例也不算高,但所谓的“指导”和检查应该也会少些,而群众对老师又会有一种信任。如果美岭的群众和上美岭的群众一样好的话。

那么,也许我真的可以开始尝试我的教育乌托邦。

说不好,我也已经知道我的去美岭而不是留美岗,是有人下了黑手的缘故,这个人是谁,我也不想去追究。根据之前设计的道路,也许就此越来离上升或中心越来越远。那么,我的人生是不是就此定型?我终是还有点不甘的。

但这最关键的是,我和刘伶伶就必须这样分开。

空间上的距离是否等同于心理上的距离,我不清楚,但我的禸 心,我知道我更加需要刘伶伶。可是,未必我就真的能够改变她,继续吸引她。

我不是很有信心。

但反过来想,也许这未必完全是坏事,如果经受不住考验,那么这样的爱情总是脆弱的,早分也未必是坏事。

或许,更本质的是,我们才能更好的看清,我们各自的需求是什么?

我一副豁达的样子,用诗情画意的语言向他们描绘这一周的工作:激情,理性,效果极好。

他们都说,这样很好,去了一个地方,也是不要灰心的。总有机会是不是,关键要保持好斗志。

因为是傍晚,大家只是吃饭,也没喝酒,林美韵跃跃欲试,说今晚可以好好打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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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大家稍稍散场休息,我跟着刘伶伶到她的宿舍去。进了门,我的心骤然砰砰急跳了起来,竟不管不顾地将门掩上,反锁。我颤声说,伶伶。

这一声,仿佛已经隔了千山万水,隔了千秋万代。真的,虽然不过短短两天,可是,仿佛太久太久。

刘伶伶背对着我说,嗯。

我大着胆子上去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说,伶伶,我真的是想你了。

她抓着我的手,任我抱住她,低声说,你去那边,受苦了吗?

我说,不苦。

她说,我知道你的,你这个人,做起工作来,会忘记很多事情的。

我禸 心有点伤感,还真是如此。

但我没有接她的话,说,伶伶,我们都买个手机吧。美岭,也是通了手机的。

她说,你不是怕贵吗?

这是我暑假里有一次谈论时候说的话。

我说,伶伶,此一时彼一时也,怎么能够一概而论呢?

哦,是吗?因为你做了校长的缘故吗?

我禸 心此刻正好盘算如何报销这个题。差点儿也就脱口而出了。不过关键时刻还是刹车了一下,说,不是,是我们这学期已经分在不同的地方,我们又这个需要。你知道吗?昨天我想到给你电话,又不知道打给谁才好的时候,心里可是真的急得很呢。

她的身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