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 为了爱（24-25）

作者：abcabc052024。

“好，第一次约会的检讨会就此开始！”刘承翰无视此地是人声鼎沸的速食餐厅，仍这样自顾自地宣布。

“不对吧？就算不把你跟她在街上的两次巧遇算进去，你向她告白那次应该才是第一次吧。”化身成谢哲伟的李佳芊这样吐槽着，其实她对於这件事并没有甚么意见，只是为了扮演好她那专门负责吐槽的亲爱友人，她便还是说了。

“我比较在意你和他的感情是有多好啊，每次都看你们两个走在一起，该不会连你跟女生出去时他也在吧？”学长一边吃着刘承翰请的薯条一边冷冷的说。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刘成翰连忙澄清。“但是还有一个我们两个的共同朋友在场啦，我是想说这样女孩应该会比较放心跟我出来吧？”

“或许吧。”学长不置可否。“你是打算要从朋友当起，然后慢慢的拉近跟她的距离吧？但要小心她可能就永远都把你当朋友喔。”

“诶诶诶？会这样？”

“当然会，而且你们关系其实已经不错了，老实说我觉得这个步骤完全没有必要啊，如果她真的会因为觉得你在追求她而躲着你，那么你们变的再好也还是会这样，不如早点遇到，好早点开始想对策。”

“唔。”刘承翰陷入了沈思，李佳芊也是。只是不同於刘承翰可能是在思考那下次要怎么约小凌比较好，李佳芊则是在想那之后她要用什么理由乱入他们的约会，因为她发现是乎唯有刘承翰也在场时林亭云才会选择回避，如果只有她去约小凌，说不定林亭云也会跑来凑热闹，妨碍她把小凌的心抢过来就算了，可能还会在她面前调戏小凌，那心痛到快不能呼吸的感觉李佳芊可是自从上礼拜体验过后就再也不想要有了。

那傢伙根本就是变态啦，竟然可以在光天化日下这样对小凌，我一定要把小凌从她的魔爪中救出来才行！一想起上次在顶楼所目睹到的一切，李佳芊就不禁这样下定决心。

“喂，不要自己在那发呆，说说约会时发生甚么事吧。”学长打破沉默。

“对喔，我都忘了！”刘承翰拍了下脑袋瓜，然后就开始说那天发生的大小事情，钜细靡遗的程度让李佳芊怀疑他是不是回家后就立刻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写在日记上。

“欸，学长，温柔体贴是对的吧？我那天有帮她拉椅子、拿餐具拿菜单、倒茶、盛饭，还有做一堆有的没的，但总觉得这样并没有让她很开心呢。”刘承翰问。

“通常是对的不代表永远都会是对的。”学长说：“有的女孩的确喜欢男生体贴，喜欢被当宝贝来捧，但有的人可能觉得这样会有损於她的自主性，莫非那女的是女性主义者？”

“呃，应该没那么严重，她并没有露出排斥的表情，好像只是觉得很不自在而已。”

“这样啊，那可能只是因为她以前跟男生一起出去的经验不多吧。”学长再次准确的猜中小凌行为的原因。“你继续很绅士的待她无妨，说不定这反倒是个突破口也说不定，毕竟她的同性爱人可能不会对她那么体贴，让她知道有人能对她更好应该不是件坏事。”

“噢噢噢！”刘承翰彷彿知道了游戏破关的祕诀而兴奋不已，李佳芊表面上不动声se ，但默默的也在心中修正自己的想法。

“但老实说我觉得你在那天的所作所为并没有拉近跟她的距离呢。”学长摸了摸下巴。

“呃，真的吗？”刘承翰的心情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这从他表情的转变上一览无遗。

“恩。”学长点点头说：“看来只是约出来吃吃饭的帮助并不大，那时间实在太少，你们得有更多机会相处才行。”

“呃，我是很想啦，但这感觉很难啊……”

“难度是很高没错，但这可以说是帖特效药。”学长正se 道：“找件事跟她一起做吧，要是成功的话，你就能在这过程中展现你的优点，说不定会有日久生情的可能，而且这想必会对她的爱人产生很大的压力，也许是会让她们的关系出现裂痕也说不定。”

“唔，听起来有点邪恶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忍的，还是你想收到她跟她爱人的喜帖——啊，但这在法律修改前应该还不太可能发生就是了。”

“那我该怎么做呢？”刘承翰问，这问题李佳芊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给你几个参考啦，但哪个可行还得要你自己去观察看看才行。”学长说：“找机会跟她一起念书，她成绩很烂最好，这样就能教她了，女孩总是很容易在特别权力关系下沦陷。”

“恩恩恩！”刘承翰点头如捣蒜。

“再不然你可以看她加入了什么社团，然后也去加入一样或类似的，这样除了有话题可以聊之外，说不定还可以一起练习。”

“恩恩恩！”

“你也可以去好好研究她有什么兴趣，你有一样的很好，没有的话就去培养出来，怎样都不行就假装你有，然后就可以用那个为藉口去缠着她了。”学长喝了一口热巧克力后继续说：“除此之外方法还很多啦，你随便想一想应该就可以想到了。总之，你就是要找机会去增加你们相处的时间，除了多多展现你的好外，也是要找出怎样能让她心动，然后去做就是了！”

“恩！我明白了！”

“但老实说这只能算中级班的方法，还有更高级的方法呢。”学长很突然的这么说。

“诶诶诶？那是甚么？学长告诉我吧！”

“还不是时候。”学长说：“你先试我刚刚说的，如果还不行再跟你讲。”

“了解。”刘承翰点了点头。“欸，对了，学长，虽然很突然，但可以容许我叫你一声师父吗？我觉得你就像我的人生导师一样，我的未来、我的明天都需要有你来指引。”

“……”李佳芊无言的看着她的儿时友人，原本她以为三人间的气氛会因为刘承翰突如其来的拜师宣言而陷入个尴尬的状态，但没想到学长立刻冷冷地说：“不要。”

“我不收男的学生。”他拒绝的很理直气壮，尽管这绝对有性别歧视的问题在。

。

之后学长因为要去帮人上家教而先行离去，刘承翰和外表是谢哲伟的李佳芊在又坐了一会儿后，也收拾起东西、踏上了归途。

回家的路上，他们聊着的自然也还是该怎么去追他们其实一起喜欢着的吉川凌。

“欸，哲伟，你觉得我该用什么方法比较好？小凌的成绩好像是蛮不好的，但突然开口邀她一起读书很难吧。”刘承翰问。

虽然很想说小凌的成绩不只是不好，而是超级无敌烂，但因为现在身份的关系，李佳芊只能说：“或许吧，但她成绩不好的事不是是她跟你说的吗？你因此而问她有没有需要一起念书说不定意外的可行啊。”

“恩，那就还是来试试好了。”刘承翰点了点头又说：“唔，小凌的社团和兴趣什么的不知道佳芊知不知道，来问问她好了。”说完他就拿出手机打了电话，但理所当然的是拨不通，毕竟那未开机的手机正静静的躺在身旁友人的袋子里。

“算了，晚点再传简讯问好了。”刘承翰在把手机收回口袋时开口抱怨：“总觉得最近佳芊很难联络啊，打电话给她十次有九次都没开机。”

“在忙吧。”李佳芊说的很心虚。“可能在图书馆k书之类的。”

“可能吗？才刚考完段考而已耶！”

“还是她有男朋友了？”李佳芊继续瞎猜。

“说不定喔，怎样？你会很在意吗？”

“不…不会。”为了演好谢哲伟的角se ，李佳芊只好这样说，虽然这让她心如刀割。

“是喔？”刘承翰微微一笑，看来是误会了李佳芊结巴的原因，他说：“你放心，佳芊她不会突然就跟别的男生在一起的啦，因为她——唔，当我没说。”刘承翰很故意的想吊人胃口。

虽然很清楚这是她亲爱友人的好意，但由於实在太没意义，所以李佳芊决定无视。自讨没趣的刘承翰之后又问：“欸，那哲伟你要不要也参考学长的建议来追你的学姊啊？”

“呃，我看很难吧，毕竟我跟她的关系比起你跟小凌的关系还要远太多了，别说一起念书了，就连她的兴趣什么的要去调查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啊。”李佳芊这样说。虽然如果以她本来的面貌去问的话这应该不是甚么难事，毕竟林亭云对她可以说是莫名的友善。

“这样啊……”刘承翰皱起了眉头，似乎陷入了沉思，但李佳芊猜不到他究竟是在想要怎么帮助朋友的恋情，还是思考能不能以此为契机让他两个友人的关系能近些。

唔，那我要不要真的去追林亭云看看呢？从之前的对话来看，林亭云对变身成小凌前的哲伟也不是完全不在乎，去追她并非完全没有胜算呢。但就算追到她了老实说也不能干嘛啊，小凌还会因此而讨厌我耶，这种馊主意还是别去做吧——等等，那如果我是以原本的样子去接触林亭云，然后诱惑她让她出轨呢？唔，这感觉也不太可能啊，虽然与以哲伟的样子去不同，我可以表现出一副无辜被害人的姿态，但我实在不认为自己对林亭云有任何的吸引力啊，我跟她爱到不行的小凌可以说是完全不同，身高太高、身材太烂，脸蛋更是没小凌的一半可爱，怎样我都不觉得她会喜欢上我啊……想着想着，虽然追林亭云只是手段而已，但李佳芊还是对自己越来越没自信，心情也因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把小凌从林亭云的手中抢过来而越来越沮丧。

唉，好讨厌的感觉喔。李佳芊就这样默默的对着染红天空的夕阳唉声叹气。

。

“小妹子你在里面做什么？妾身也要用厕所啦！”淑子姐因为才刚睡醒而显得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快…快到——不对！是快好了啦！”坐在马桶上的我羞红了脸，至於为什么会这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刚刚的口误，反倒是因为那正是事实。

现在是星期一的上午六点半，在这个时间花好长一段时间待在浴室上上厕所、梳妆打扮对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来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虽然我实际上是个男子汉中的男子汉，但为了好好诠释自己现在的少女角se ，所以这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我每个早晨的例行公事。

只是，我今天虽然也已经窝在厕所快半个小时，但做的事却跟平常不太一样。

坐在马桶上的我，禸 裤和睡裤（这是我为数不多的裤子之一）褪到了脚踝，睡衣的纽扣一个也没有扣上，手正一只揉着自己柔软的乳房，一只则伸到了微微张开的大腿中、抚弄着我的俬 处。

是的，虽然说起来很不好意思，但我就是在自慰，也就是在自渎（恩，用比较冷僻的字眼感觉起来就没那么糟糕了）。

好bàng…好舒服啊……我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傻笑个不停，身子因为涌上脑中的快感而微微颤抖着，虽然因为得压抑住想要呻吟的冲动而无法尽兴，但整体而言还是非常的爽。

我把手举至眼前，看着那在指头间因为沾满了爱液而牵起的一条条透明丝线，呼吸便又更急促了些。由於我骨子里还是个男子汉，所以看到女孩子摆出了那么se 情的模样还是会很兴奋，就算那人其实是自己也一样。

好，刚刚已经在脑中推倒穿着运动服的许庭苇了，接下来要用谁呢？宜珍怎么样？不要好了，昨天已经把她当性幻想对象好几次了，有点腻啊，还是来想想徐敏好了，我要跟她在教室来个火车便当！

下定决心后，我闭上了眼睛，专注地在脑中想像着那身材与现在的我差不多娇小的同班同学以及过去在a片中看过的鹹湿情节。

徐敏的手环住我的脖子，双腿紧紧的缠在我的腰上，我的手则拖着她小小的、紧实的、形状像个蜜桃的pì股，肉bàng则被她温暖的xué肉紧紧的包覆着……

噢噢噢！超bàng的啊！在幻想的助兴下，我的情绪又更高昂了，双手抚弄乳头以及小xué的动作便也更快了。

她细细的喘息一阵一阵的打在我的脸上，像是在鼓励我要更努力把她推上顶峰的加油声，我便卖力的把她软软、热热的身子微微捧起后再放下，让肉bàng能在她已经湿透的小xué里进进出——

“小——妹——子！妾身要niào出来了！你再不开门妾身就要破门而入了！”门外的淑子姐一边“碰碰碰”的敲着门一边这样吼着。

“好啦好啦好啦！”我回话的声音满是委屈。尽管离高cháo只剩临门一脚，但我还是只好选择收手，毕竟淑子姐可是说到做到，而我现在这副羞耻的模样可完全不想让人见到就是了。

好讨厌喔，差一点就能去了啊。在用超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时，我心中全是欲求不满的痛苦，而这感觉从前天、也就是去学姊家上家教课时就一直存在了。

在看了学姊写的se 情小说后，我心中一直都是满满的肉欲，超级超级的想要做爱，但偏偏平常糟糕到不行的学姊却进入了圣人模式，完全没有想对我做se se 的事的念头。就这样，虽然她应该没那个意思，但我还是就受到了如同放置play一般地对待，实在是痛苦到不行。

为了让宛如进入发情期的我恢复正常，我回到家后就拚了命的想把那性欲发泄掉，除了在房间一次又一次的自慰外，洗澡时还一直用莲蓬头去沖我的密处，收拾餐具时也不忘把握机会去磨一磨桌角，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过去还是男生时这样的困扰只要打个一枪大概就可以解决了，但现在女孩子的身体实在是很麻烦，高cháo后也没有什么不反应期，而只会想要再更舒服一点，一直到我揉xiōng、玩xué的手都酸了也还是觉得不够。

好不容易在辛苦了一天一夜后，我感觉到只要把握住这上学前的时间再高cháo个一次应该就能解除现在欲火焚身的状态，没想到这最后的奋斗却被淑子姐残忍地打断。除了没能恢复正常外，欲求不满的感觉好像又更强烈了。

完了，现在的我如果待会在上学的路上遇到电车癡汉，没办法阻止他就算了，说不定还会求他帮我消消火啊……

我对於自己的未来实在是担心到不行。

还好，我的恐惧并没有变成现实，看来台北的治安还是蛮不错的，而且由於我读的是间女校，所以实在也不太需要担心会有被同学施bào的可能。虽然在上课的时候偶而身子还是会突然燥热起来，但在偷偷的伸手到裙里去抚弄抚弄被禸 裤包着的俬 处后还是能把欲火压抑下来，这大概要归功於我的心中现在有着梦想与目标吧。

只要到中午我就能跟学姊见面了，再忍一下就好了。我这么安慰着自己。照阿峰的说法此时的学姊应该已经变回平常的她了。下流的宛如——不，根本就是个癡汉的学姊绝对不可能放过现在浑身都散发着yín靡气味的我，一定会推倒我一遍又一遍。

好期待！好期待啊！超级超级期待的啊！一想到自己可能受到的对待，我就兴奋了起来，小xué好像也又开始渗出爱溢了。

快点打钟啊！快点快点！我看着教室里的挂钟这样在心中念着。我相信期待着下课的学生在这间教室绝对有不少个，但抱持着跟我一样理由的应该一个也没有吧。

“你没事吧？今天的你感觉好怪啊……”在一起往校舍得顶楼走去时佳芊这样问，关心之情溢於言表。

“没…没…没事。”我因为兴奋之情而脸红心跳到不行，话都没办法好好的说出口了。

“生病了？发烧了？连摸都不用摸就觉得你浑身发烫啊。”

“真…真的没事啦！而且佳芊你还是要来陪我和学姊吃午餐吗？你不是觉得上面很冷吗？”虽然之前有拿佳芊出来当作阻止学姊对我乱来的挡箭牌，但今天的我反倒是不希望电灯泡一般的她出现就是了。

“干嘛突然不想让我跟？”佳芊的眼神锐利起来。“你是想在顶楼跟你的学姊做什么不知羞耻的事情吗？”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连忙否认这么羞人的事，只能说女生的直觉实在很可怕啊。

“没有就好。”佳芊斜眼瞪着我，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

算了，反正兴致来的学姊根本不会在乎有没有旁人在场这种事，而且佳芊应该也早就见怪不怪了吧。一边这么安慰着自己，我1边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楼梯，然后就推开厚重的安全门、迎向在冬日中难得能见到的阳光。

“呦呦呦！小凌还有小芊午安午安！”早就到了的学姊愉快地向我和佳芊挥了挥手，她已经在地上铺好了桌巾，让这里变得很有野餐的感觉。

“午安啊学姊～今天吃咖喱饭哦～”我挤出了最抚媚的笑容。

“学姊午安。”一边打着招呼，佳芊一边用言角余光瞄着我，想必是觉得噁心。

在我拿出便当、佳芊拿出装着热茶的保温瓶（我准备吃的，佳芊准备喝的，学姊负责佈置以及收拾，这已经是个惯例了）后，我们就开始用餐。在这个过程中，我不顾佳芊蔑视的眼神，一直往学姊的身上靠，并且只要有机会就拚了命的撒娇，讲话的声音也嗲声嗲气的。而这些完全有违於我男子汉本质的行为当然就是为了向学姊展现我的魅力，好让她起了想对我胡来的se 心。

“学姊～我的脸颊上有个饭粒喔～”一边说，我一边将红通通的脸蛋往学姊那靠过去。

“呵呵，小凌真是不小心啊～”学姊笑的很灿烂，但却是伸手过来把饭抚掉，而不是照我的期待直接用嘴亲下去。

诶？怎么会这样？我很纳闷学姊的反常（虽然这样似乎才是正常人的行为就是了），仔细一瞧才发现她脸上还是带着前天写完se 情小说后那种清纯、爽朗的感觉，而且双眼外还有着好深好深的黑眼圈，说是已经三天没睡了我也丝毫不会怀疑。

“呃，学姊，你这两天都在干嘛啊？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久都没睡觉了一样？”

“在写小说喔。”学姊嫣然一笑。“没想到从上次开始写小凌你的故事后就完全停不下来了，我除了吃饭、上厕所和洗澡外都在一直写一直写呦！现在已经写了快三十张稿纸了呢！”学姊一边说一边从书包里拿出厚厚一叠纸交到我手中，我大略地翻了一下，里面全都是些主角是我的鹹湿剧情，让人看了想不脸红心跳也很难。

“怎样？好看吗？”学姊热切的问。

“很好很好很…很好……”我其实快要哭出来了，因为这大概就代表了学姊现在仍处於圣人模式，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恢复正常就是了。

吃饱饭后学姊说她有点睡意，并且希望我能够奖励一下她的辛劳，所以提出了要枕着我的大腿睡午觉的要求。身为无法拒绝心爱人请求的绅士，我自然就同意了。

虽然膝枕似乎是男子汉浪漫的一环，但由於我是被枕的对象，所以老实说我心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悸动，反倒只有觉得跪着的脚好酸而已。但也因为能用这么近的距离看学姊可爱的睡脸以及闻着她身上香香的味道，所以心里其实也蛮开心的就是了。

“变态。”佳芊还是用看猥亵物的眼神看我，这感想想必已经憋在她心中好久好久。

“我也不想这样嘛。”我压低声子抱怨。“都怪学姊前天让我看了这种东西嘛。”

“是喔？”佳芊拿起了学姊写的小说翻了起来，没过多久她的脸也变的好红好红，看了一阵子后她又问：“所以你这两天真的就是一直处在…呃，欲求不满的状态？”

“恩。”我点了点头。“就跟男生一直想打手枪的感觉差不多。”

“我才不懂那是甚么感觉！”佳芊的脸又更红了。

“骗人！”我不相信，毕竟佳芊已经用我原本的样子生活了那么久，而且上次还跟我做了那档事，她说不知道男生的性欲绝对是鬼扯。

“呜！”佳芊发出了一声哀鸣，撇向旁边的脸上全是心虚，一阵子后她又开口：“对了对了对了，小凌你有参加社团什么的吗？”

“没有耶，只是挂名混学分而已。”虽然明显感觉到佳芊只是想逃避我的质疑，但我也不打算继续bī她就是了。

“是喔，那为什么不去参加？都不感兴趣？”

“也不是都没兴趣，但学姐是回家派的嘛。”

“啊？就因为这样？但我看你们放学后也没有再一起去哪啊，顶多就她送你回家而已吧？”

“这样就够了啊！跟爱人一起回家可是男子汉的浪漫呢！”

“那也应该是你送她回家吧……”在吐槽后佳芊又说：“但你不会觉得可惜吗？就因为那短短的一个多小时而让美好的高中生活留下大片的空白呢。”

“没关系啦，反正上大学之后再去参加社团就好了嘛！”

“你以为你考得上大学？”佳芊投来怀疑的目光。

“呜！”这次换我发出了一声哀鸣，虽然这是个人人有大学读的时代，但老实说我实在很有可能会成为那少数的例外。“以…以前大…大概是不可能啦，但…但我现在有开始用功了，对了！我还有去上家教喔！”

“家教？上甚么？”佳芊显得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数学，但老师说物理、化学不懂也可以问他。”

“男生？”

“呃……”

“帅吗？”

“我…我没说是男的啊！”

“看你那反应就知道了啊。”佳芊露出1抹坏坏的笑容。“是怎么找到的啊？同学介绍的？”

“唔…呃…啊……”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虽然说了应该也不会怎样，但我下意识的就是不想提到阿峰这个鬼畜男，好像只要他的名字和有关他的事从我的口中说出就会弄髒我的嘴一样。

“这甚么反应啊？”佳芊的眼神锐利了起来。“等等！你该不会跟那个家教老师发生了什么吧？”

“没有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连忙气急败坏地否认。其实这就某种程度来说也算是实话，毕竟我跟阿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还没开始帮我上课。

“很可疑呢。”佳芊瞇着眼睛打量我，让我有一种心事全被看穿的感觉。

“求你了佳芊，不要再问了好不好！”我低声下气，深怕被佳芊bī问出我的第一次是给了学姊的弟弟这件事。

“好啊。”佳芊放弃的倒也乾脆，但她又说：“可是你今天放学后要陪我逛街！”

“恩。”我点了点头，反正学姊早就说过她今天家里有事，一下课就得赶快回家。

“一言为定！”佳芊露出了个的笑容，灿烂的可以媲美高高挂在蓝天中的烈日。

放学后，我跟佳芊先送学姊去公车站搭车，然后就往东区出发。那里的消费水准其实不是我们能够负担得起的，但佳芊似乎只是想看看而已，所以物价自然就不在我们决定地点的考量因素之中。

在路上，我拨了通电话回家，告诉淑子姐不用等我吃晚饭的事，她听完了后除了要我帮她带个点心回去外，还要我替她跟佳芊说声“加油”。虽然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我还是如实转告了。

“师父也真是的……”佳芊的脸有一点红，看来是明白了淑子姐话中的意思。

“淑子姐是在帮你打甚么气啊？”我有点好奇。

“不跟你讲。”

“说嘛说嘛说嘛！”

“不要。”佳芊再次拒绝。“欸，我好饿了，先去找东西吃吧！”

“好啊，我也蛮饿了的说。”我点了点头。

有了共识后，我们就开始了觅食的行动。由於填饱女孩子的胃实在不需要多少食物，再加上东区这的餐厅实在都贵的不太适合我们进去，所以我们就只有到处买些小吃来果腹而已。在一起吃一包香香jī及半盒吊钟烧（剩下的一半拿回去给淑子姐做宵夜）后，其实就觉得蛮有饱足感了，所以我们就开始悠闲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散步着，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进去店里面看看。

在这过程中，由於女高中生实在是个很吸引男人目光的身份，所以不时就能感觉到有向我和佳芊投来的视线，而这些人多半都是些年龄与我们相倣的高中生或大学生。其中有的人比较大胆，便会直接过来向我们搭讪、问个fb或是line什么的。虽然其实是个男子汉的我非常理解他们的心情，但由於我已经名花有主——不，是有女朋友了，所以怎样都无法跟他们擦出甚么火花，为了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便都一一婉转地拒绝他们了。

但不知为何，当我笑呵呵的给了第十六个男生软钉子时，我却发现佳芊的脸se 不是很好看。

“诶诶诶？佳芊我惹你生气了吗？该不会刚刚那个其实是你的菜？”难道是我太擅作主张了？我还以为自己是很绅士的在帮佳芊挡掉麻烦呢。

“才不是呢笨蛋！只是……”佳芊欲言又止。

“还是你在不爽他们都是来跟我要电话？”我话一出口立刻后悔，因为佳芊的脸se 立刻又更难看了些，似乎是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我连忙又说：“唔，这你不需要太在意啦，其实这只是机率的问题，一个人自然不可能同时向两个人搭话，所以——”

“我是有点受伤但也没那么在乎啦。”佳芊打断我后又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你和那些男生的对话让我有点不舒服而已。”

“呃？会吗？我说的话会很奇怪吗？应该其他女生也是用差不多的方法回应吧？”

“就因为这样才奇怪啊！”佳芊说：“你是男的耶！男生被男生搭讪你难道不会觉得不舒服吗？你不是gay吧？你刚刚为什么可以这么有说有笑而且还在那装可爱？就算那些都是演技好了，你有感到开心对吧？你眼里的笑意不是假的对吧？你应该要冷酷的拒绝他们才是正常的吧？最好还要流露出嫌恶的眼神才是对的吧？”

“呃，要是太直接他们会很受伤的，你要知道男生来搭讪是得鼓起多大的勇气……”我选择性的回答佳芊的问题，但却越讲越心虚，因为我发现刚刚我脸上的笑容的确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发自禸 心，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禸 心的小小深处还真的有因为吸引了他人的目光、得到他人的青睐而雀跃了一下，毕竟这是过去还是男生时完全没有过的体验。

“这很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佳芊瞪着我的眼神很严肃，话语一字一字的慢慢说出口，并重重的打在了我的心上。

“为什么会这样？难…难道我除了换了身体，连jīng神上也开始越来越娘了吗？”我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

佳芊正se 道：“恩，应该是因为贺尔——不对！这都是林亭云的问题！”

“诶诶诶？学姊？这话怎么说？”

“林亭云是你的什么？”

“女朋友啊！”我想都没想就这样回答，心底也因为能够大声的主张自己跟学姊的关系而默默的很高兴。

“那你觉得她把你当甚么？”

“男…好啦，也是女朋友。”我的心情瞬间低落至谷底。

“而且若用女同志的术语来说，你难道不觉得林亭云根本是个『t』，反倒你明明是个男生却是『婆』的角se ？”

“！”我虎躯不禁为之一震。仔细想想，自从交往以来，学姊总是很强势，而且那感觉并不是女孩子的任性，倒像是种大男人主义，而面对学姊的期待及要求，我往往只有顺从的份，根本就是个小女人。

天啊！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我不是男子汉中的男子汉吗？现在怎么已经超越娘泡的境界而根本变成大和抚子了啊！是被淑子姐传染了吗？不，不可能！毕竟那傢伙就只有长得像而已啊！

“真相总是很难让人接受的。”佳芊伸手拍了拍我僵硬的肩然后说：“你不想变成这样对吧？所以赶快硬起来，下次林亭云再要你帮她做饭什么的就叫她自己去做！”

“不行！这根本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事情，我只要一被学姊拜託，不管甚么事情都会立刻去做，这就跟条件反射一样，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

“那你就乖乖的当女生一辈子吧。”佳芊拍我肩膀的力道变强了，根本就像是在用力打我，好像有着甚么很深的不满一样。

“不要！我是男子汉！”我哭喊。

“那就man一点呀！啊，对了！你下次把林亭云推倒吧！让她嚐嚐你的厉害！记住越残bào越好喔！”佳芊越说越兴奋。

“做不到啊！我想推倒学姊好久了，但每次都反而是我被推倒啊！”一想起那从未达成过的目标，我的眼泪直接飙出来了。

“你很难搞耶。”佳芊搔了搔头。“看来要你在林亭云那找回男子气概根本不可能嘛！”

“的确是啊。”我心情低落到不行。“虽然很不愿意，但我在学姊身边真的完全man不起来啊……”

“那怎么办？如果想要阻止你继续娘下去的话——我想到了！”佳芊的脸因为灵光一闪而绽放出了笑容。

“是甚么是甚么？”我宛如在汪洋中发现一叶扁舟而兴奋不已。

“给我三十秒！”佳芊这样说，然后她就深呼吸了好几次，口中一直喃喃自语着，似乎是在做什么的心理准备。虽然她刚刚要求要三十秒，但一直到三分钟过去了她才在拍了拍脸、给自己打打气后说：“就…就…就由我…我来帮你吧！”

“帮我？怎么帮？”我歪了歪头，并且很纳闷为什么这时佳芊的脸会这么红。

“这样帮！”佳芊一边说一边勾住了我的手，身子也紧紧的贴了过来。“你…你…你不要想太多喔，我才不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只…只是要帮你找回男子气概而已呦！”

“这是要干嘛？”我还是不懂佳芊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就假装自己变回男生的样子了，然后我是你的女朋友，这样想不man起来也没办法吧？亲…亲爱的。”也许是为了追求真实感，佳芊在最后又用很彆扭的语气说了相当甜蜜的话语，也因为这样，我清楚地意识到佳芊是异性、是个女孩子。

能够跟女孩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能够被她这样唤着，她的味道、她身子的柔软都强烈的刺激着我的感官，我因而加速的心跳便说明了我心中确实还有个绅士之心，而且那曾经丧失掉的男子气概应该也正一点一滴的回来了。

“佳芊。”我的声音有点哽咽。

“恩？”

“谢谢你，你真是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

“干……”我好像听到佳芊骂了声髒话，但这应该是错觉吧。如此温柔、善良的她才不可能会骂髒话呢！

之后的我们就这样黏紧紧的逛着街，佳芊一度还试着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但由於现在的我与她相较实在太过娇小，不仅那画面看起来很不协调，对她的脖子以及腰应该也是不小的负担，所以她一下子就放弃了。

尽管如此，佳芊她仍是不断很彆扭地跟我撒着娇，只能说要从小个性就蛮像男孩子的她做这种不习惯的事真是件辛苦的事啊，能为朋友这样牺牲奉献的她实在太伟大了！但我想这大概也要归功於我现在女孩子的外表，否则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随随便便的就跟男生手勾手走在街道上呢？

“亲…亲爱的，你觉得我穿那件衣服怎么样？”佳芊指着橱窗中一件黑se 的毛衣。

“超好看的啊！宽宽松松的就可以让太瘦的你——好痛！”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佳芊狠狠的掐了一下。

“干嘛捏我啦！”我泪眼汪汪。

“还不是因为你又在耍娘了！”佳芊瞪着我。“正常的男生被问到这种问题不是不管心中有没有想法，都会因为不知道怎么表达或是害羞而支支吾吾好一阵子然后说『不错呢』啊！”

“唔，好像是这样没错耶……”天啊，我竟然可悲到要佳芊提醒我正常的男生是甚么样子，我的大脑构造真的变得怪怪的了啊！一定得敢快让它恢复正常才行。

在我这么想的同时，佳芊就勾着我的手往店里头走去。我原本以为她是想看看里面其他的衣服，没想到她就直接问店员刚刚那件毛衣能不能试穿。在得到肯定的答覆后，她抛下一句“亲爱的，等等我喔”，然后就拿着衣服喜孜孜的往试衣间走去，独留下我一个人在店里与店员大眼瞪小眼。

我原本想趁着这机会也来看看衣服，但转念一想就觉得身为男子汉的自己看女生的衣服实在是成何体统，所以就摆出一副很无聊的表情，然后站到了店的角落。我不时的看看时钟、看看试衣间的门，一边跺着脚一边等着佳芊。

没过多久，佳芊就走了出来。与我的想像相同，她穿这件衣服真的很好看，再加上她为了搭配又换上一条米se 的长裤，将她修长的身姿衬托的很好，要是她脚上踩着的不是平底的帆布鞋而是有根的靴子的话，她整体的造型真的就可以说是完美了。在走到我面前后，她还将身子转了一圈，她的身姿、她的仪态、她黑发的飞扬都让我看得目不转睛，只能说人要衣装佛要金装，此时此刻的她真的与刚刚截然不同。

“怎样？好看吗？”佳芊又问了一样的问题，而我当然不会再犯一样的错误。

“唔唔唔，不…不错啦。”我努力揣摩那种想讚美但有害臊的不敢开口的感觉。

“很好。”佳芊微微一笑，然后就走回试衣间去换回了制服。我原本以为她会带着歉意把衣服及裤子还回给店员，没想到她却拿着它们往柜台走去。

“你要买？很贵吧？”我试着想要阻止她，因为我想起了在冲动消费后受苦着的学姊。

“有打折啦。”佳芊掏出钱包。

“几折？”老实说要是折扣很多的话其实我也心动了。

“八折！”

“那根本没便宜到哪里去嘛！”

“也是啦，买了之后我到月底前的日子都很难过了。”

“那就不要买呀！”

“不行，我要买。”佳芊莫名奇妙的很坚持。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很好看，而且你也觉得很好看。”

“啊？就因为这样？你穿是真的很好看没错，但也没必要——”我话说一半，佳芊就将食指放到我的脣瓣上，示意我甚么都不用再说了。

佳芊看着我的眼睛说：“小凌啊，你不用再担心自己变娘娘腔了，其实你还是蛮男孩子气的啦。”

“啊？”我完全无法理解对话是怎么跳跃到这里来的。

“因为啊——”佳芊话说一半就把话吞了回去，然后就转过头去把钱拿给店员。

在我思考着要怎么开口问出那后半段的话语时，我突然听到了声似有似无的呢喃。

女孩子在想甚么你还是都不知道啊。那话听起来好像是这样吧。

走出了店，我基於绅士心理要伸手要接过装着衣服的纸袋，但佳芊却不让我拿，而且也不再伸手过来勾住我。

“你觉得我已经恢复男子气概了吗？”我兴高采烈的问。

“多多少少啦。”佳芊看着街道、避开了我的视线。“而且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再这样下去会良心不安的。”

“良心不安？为什么？”我歪了歪头。

“没事，当我没说好了。”

“是喔。”我再次放弃追问，因为上次的经验让我很清楚的知道了把佳芊bī急的后果有多可怕。

在过了敦化南路后，我们离开了大马路、走到了小巷弄中，开始逛着里面小而美的服饰店及饰品店。比起刚刚在忠孝东路上的店家，这里的东西比较有个性，老实说更有一家一家慢慢看的价值，所以我们的步伐便缓慢了许多，在每家店里伫足的时间也变久了。

“哇！这个好漂亮喔！”我看着一个应该是银制的耳环看的目不转睛，记得以前我对这种玩意儿是没什么兴趣的，但现在不知为何就是对亮晶晶的它们很没抵抗力，总是会一看就舍不得把目光移开。

“真的很好看耶。”佳芊也过来凑热闹。“但你没有打耳洞吧？”

“是没有，我怕痛。”

“那你看得那么认真干嘛？买来纯欣赏？”

“也不是。”我顿了一顿后继续说：“其实是学姊的生日快要到了，我在想买这个给她当生日礼物不知道好不好。”

“林亭云喔……”佳芊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后她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脑中想着学姊带着那个耳环的模样，一会儿后她说：“虽然很少看到她做比较成熟的打扮，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也是超级好看的吧。”

“所以你也觉得很适合啰？”我因为眼光被肯定而心情很好，但当我把它拿起来，看到贴在上面的标价时，刚刚的好心情就瞬间灰飞烟灭。“干，超贵的啦……”

“真的不便宜呢。”佳芊看了那价钱也不禁摇了摇头。

“唔，但我真的觉得这个很不错的说……”我鼓起了腮帮子，因为我真的在看到它的瞬间就有种命中註定的感觉，但现在我却不得不放弃，这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佳芊说：“其实你可以叫师父买给你啦，别看她一副无业游民的样子，她很有钱喔。”

“不行。”我摇了摇头。“买东西给心爱人竟然要由别人出钱实在太奇怪了，整个感觉就超没用的啊。”

“但你又没在打工，不靠师父你怎么办？”

“也是。唉，只能说在有经济能力前谈恋爱实在是件好奢侈的事喔。”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唔，到底该怎么办呢？看着那对静静躺在绒布上的银制耳环，我拚了命的运转着我那一直都不太灵光的小脑袋，希望能想出个甚么好方法。

25。

“真难想像这是在同一个国家啊。”雷蒙一边伸手拂去从额头渗出的汗水，一边这样喃喃自语着。

尽管就季节来说此时已经进入冬天，但四季的概念在这位於台湾最南端的地方似乎没有适用，除了仍然有着高高挂着的烈日以及不低的气温外，沙滩上做着日光浴的比基尼女郎以及大海中嬉戏的人们等等属於夏日的光景也还是能在此瞧见。

在搭乘高铁抵达左营时，雷蒙就已经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并在折叠整齐后披在手臂上，而此时的他除了卷起白衬衫的袖子外，连钮扣都想全部解开，但与其说是为了舒适，不如说只是想好好地融入这里的放假气氛。

“唉，不行不行，我可是还有要事得办啊。”雷蒙摸了摸他冒出鬍渣的下巴，然后就赶紧往虽然比不上夏日时分，但还是蛮热闹的垦丁大街走去。

。

唔，好累好烦好想休息喔。虽然我是用左手撑着感觉重到不行的头，但反倒是握着笔的右手觉得比较酸就是了。

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七点半，所以吃饱饭就开始跟数学习作奋战的我已经动脑动了一个多小时，这对於过去从来不写作业的我来说实在是个了不起的成就。但也因为以前不长进所导致的超烂基础，所以我花费的努力与功课的进展并没有很大的关联性，尽管我一直读一直写，但离把作业写完那刻还是好远好远。

真希望睡一觉起来作业就会自己写好啊！心力憔悴的我不禁开始做着白日梦。

叩叩。我桌子的前方被敲了几下，抬起头我就看到承翰将他的笔记本推到我的面前，而上面用蓝笔写了“加油”二字，关心之情透过那潦艹 却不难看的字迹完完全全的表达了出来，而坐在他旁边的佳芊则是倒了一杯温开水给我，在图书馆这个充满限制的地方提供了最大限度的慰劳。

真不愧是我的好朋友！跟你们一起念书果然是对的！我也真是的啊，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呢！要是更早一点开始，说不定我就能靠自己的力量考上高中了呀！

我默默的很感动，但在拭了拭眼角渗出的泪珠后，我发现他们两个又开始在笔记本上写些新的东西。

欸，再来下一盘纸上的五子棋吧？承翰这样写。

五子棋下太快了啦，乾脆来玩围棋吧，天知道这呆瓜还要写多久。佳芊这样回答。

围棋喔…不好啦，擦来擦去好麻烦，还是来用纸做一副象棋？

那会不会很费工啊？

还好啦，把纸割一割，然后写字上去就好。

好喔，那我来割纸，你来写。

恩，然后应该割个橡皮擦这么大就好了，啊，还有棋盘……

看着他们这为了打发时间、排遣无聊的笔谈，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么样的脆弱，但我yòu小的心灵还是受到了伤害。

就算是实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直接嘛！你们这两个死天然呆！我紧咬下chún、泪眼汪汪的瞪着虽然对我不离不弃，但也超级白目的他们。

承翰、佳芊和我三个人现在之所以会在图书馆，这全都要从今天下午开始说起。在那个时候，承翰打来电话问我说晚上要不要一起百~万\小!说，一想到自己在家里的无法专心（在房间里会很想睡觉或是做些有的没有的；而在客厅的话，淑子姐看电视的声音实在是超吵的），我便答应了。

后来在教室见到佳芊时，我便向她提起这件事。原本我以为承翰应该已经有问过她了，没想到她似乎还没接到电话，真奇怪。

“承翰那傢伙的手脚真快啊……”佳芊没回答我的问题，倒是咬着拇指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甚么。

“啊？”我歪了歪头。

“没事啦。”佳芊摆了摆手，要我不要多想些甚么。“但你有空哦？亭云学姊没找你出去？”

“学姊有问我要不要去看电影，但那实在太花钱了啦，而且我功课的进度因为昨天去逛街的缘故还蛮不妙的说。”

“那…那你为什么不乾脆跟学姊一起去念书？”佳芊问，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这个问题完全不像是在给我建议，反倒是一点也不希望我真的这么做就是了。

“唉，跟学姊一起念书压力超大的啊。”我叹了一口气并眺望着远方。“以前有跟她一起读书几次，但她每次都三两下就把功课写完，然后就开始看漫画、看小说，让我深深的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笨蛋……”

“哎呦，这也是你的魅力所在嘛，傻傻呆呆的超萌！”佳芊窃笑着，而且附近还有不少同学也在那点头点个不停。

“好过分……”我嘟起了嘴，但其实对这件事没有很在意，我真正在乎的是会被学姊当傻瓜这件事，谁会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又酷又帅又聪明的样子啊！

“那你们要去哪？”

“家附近的图书馆吧。原本承翰是说要去咖啡店，但考量到预算就觉得不太妥当啊——对了，佳芊你没要去喔？”我很在意她刚刚用“你们”这样的第二人称，总觉得她很刻意的将自己排除在外。

“这个嘛……”佳芊一副天人交战的表情，不知道在考虑甚么。一回儿后她才说：“要去，我要去。”

“恩，那我们放学后就先一起回淑子姐的家吧，我跟承翰是约六点半，在家里吃饱饭再过去应该就可以了。”

“恩。”佳芊点了点头。

在学姊送我和佳芊回到跟淑子姐一起住的公寓后（顺带一提，学姊仍是处於圣人模式，把wū秽思想从体禸 排除的她就只是个普通的、和蔼可亲的大姐姐而已），我快速的做了晚饭去喂饱嗷嗷待哺的淑子姐以及也飢肠辘辘的我们，然后就在离到约定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时离开家里。由於图书馆的位置很近，所以我们便顺利的准时赴约了。

当我们到达时，承翰已经站在门口了。他先是愉快的朝我们走来，但突然止住脚步，神se 也瞬间改变，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见佳芊的出现。但这不可能吧？他怎么可能只邀我而不邀佳芊呢？

我回头望向佳芊，发现她的表情也很複杂，似乎想透过眼神跟承翰解释甚么。

是小凌跟我讲你们要一起读书的啦。佳芊不断眨着的眼睛好像想说这样的话。

这可以想像啊，但你为什么要来？我好不容易才有能跟小凌独处的机会耶！承翰焦急的脸似乎透漏出了这样的讯息。

哎呦哎呦，我忘了啦，抱歉呦！佳芊吐舌装可爱的动作也许是想传达这样的意思，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她其实一点歉意都没有就是了。

呵，不闹了，刚刚的一切都是我无聊的脑禸 小剧场啦，我这两个亲爱的友人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对话嘛！一边这样想我一边笑笑地望着大眼瞪小眼着的他们。

就这样，我们一直念书念到图书馆要闭馆了才收东西离去——好啦，就只有我在跟怎样也写不完的功课奋战而已，他们两个下了好几盘象棋后竟然还玩起故事接龙来了，我想要不是为了等我，他们应该早就回家去了吧。

“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喔。”我因为觉得自己拖累了他们而很沮丧。

“啊？”承翰及佳芊一口同声地表示疑惑。

“跟我一起读书很无聊吧？我写的那么慢，害你们都不能回家，只能枯坐在那。”

“没有没有才没有！”佳芊很慌忙的解释。“我今天是忘了带作业回来啦，对吧？”

“对啊对啊对啊，我也是。”承翰不知是在同意甚么。“我作业全丢在学校呢，否则我应该到现在都还没写完呢。”

“是吗？”我歪了歪头，因为印象中他们两人明明就有拿出习作什么的来写。

“真的啦，我才没有觉得无聊喔，其实我的心里全都因为看着小凌那么用功而感到汗颜呢。”

“对啊对啊，跟小凌比起来我们真的太糟糕了！看着认真的你就让我觉得自己好不长进啊！以后请一定要继续跟我一起念书，让我好好学习你奋发向上的jīng神！”

“你们两个太夸张了啦。”我笑了出来，心里默默的很开心原来自己并没有被他们两人嫌弃。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着笑开来的我，他们在对看一眼后，脸上都浮现了“还好这小子超好唬弄的”的庆幸表情，但这应该是我想太多了吧，温柔体贴的他们才不可能这样想呢！

第二天我们又约了要一起读书，但由於佳芊她今天是以我男生时的样子去c中上课，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吃完饭后往图书馆走去。虽然我有比昨天早一点出门，但等我到时承翰却又已经站在那了。

“走吧，不知道会不会没位子了呢。”在打过招呼后，承翰就这样说。

“咦？不等佳芊来在一起进去吗？”我很疑惑，毕竟我们昨天明明就是约好要再三个人一起百~万\小!说的。

“佳芊她突然有事不能来啦！她有打电话跟我说了。”承翰望向旁边，似乎有隐情。

“你们吵架了？”我皱起眉头。

“没有没有才没有！”承翰连忙否认。“佳芊人最好了！她为了帮——啊，没事。”

“没事就好。”知道我的好朋友间并没有什么争执让我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就赶快进去吧，希望还有能一起坐的位置。”

“一…一起…起坐…？”不知道为什么承翰似乎对这三个字很有反应，难不成他虽然说要一起读书，但其实喜欢一人坐一桌吗？我歪了歪头表示不解。

与昨天相较，今天图书馆自习室里的人多了一些，我们不仅无法佔到一整张桌子，甚至连位子都很难找到。

“应…应该只剩这里可以坐了吧？”承翰小小声的对我说，他指着角落边的位置，那的确是少数还有两个相邻空位的桌子。

“恩，就坐那吧。”我点点头，但却不太理解为什么承翰听我那么说以后立刻露出一副“感谢老天爷”的神情，跟朋友坐隔壁是那么值得高兴的事吗？

就定位后我们就拿出各自的作业开始写，由於是并肩坐着的缘故，所以我只要用眼角余光瞄一下就可以知道承翰现在在干嘛，但也因为如此，我更深深的体认到自己的无能。与不论任何科目，都久久才能答出一道题目的我不同，承翰写作业的速度说有多快就有多快，他的笔几乎不曾停过，就是一直写一直写，好像都不用思考一样。我原本还曾怀疑他是不是用猜的（就跟过去的我我一样），但在我偷偷地花了十多分钟算出他的一题数学后，才发现那就是正确答案。

好讨厌的感觉喔。我嘟起了嘴，但生气的对象则是没用的自己，并很纳闷我的人生到底是在哪里走偏了，承翰不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吗？为什么他会那么有为，而我却这么废呢？

好一阵子后，我终於写完了物理的作业，便拿出段考会考的英文杂志开始读——当然，全部科目都很烂的我自然是大字看不懂几个，所以与其说在看，不如说只是在练习查字典而已。我是在将一整句话所有单字的意思都查出来后，再试着把它们排列组合一番，看能不能推敲出其中的意义。但因为我不仅词彙量等於零，文法基础也是有跟没有一样，所以这过程实在又缓慢又痛苦，久久都没有什么进展的感觉实在让人觉得好糟。

要帮忙吗？承翰轻敲桌子，然后推过来写着这几个字的纸条。

你又做完功课了？我错愕到不行，毕竟我的进度连一半都不到。

还没还没还没。承翰只有快速的摆着手，但他的意思还是再清楚不过。然后他又在字条上写：我累了啦，想休息一下，让我来帮你念英文吧！

用…用读英…英文来…来放松？我更错愕了，连写字都开始结巴。

呃，对啊，其…其实我…我超爱英文的呢，每一天都是从听icrt开始，然后睡前不读一篇advence上的文章就睡不着觉呢。承翰用颤抖的字迹写上了这样的话。

虽然在正常的情形我一定会认为这全是唬烂，但一想到我跟承翰之间的学力差距便觉得那话很有真实感。毕竟这么厉害的他一定有什么异於常人的地方，所以有“不读英文就会死”这种变态的兴趣应该也是很有可能的。

总之你先去写别的作业，我帮你画好重点你再看。承翰又写了这样的话。

恩。我点点头，然后就把杂志推到他的面前。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承翰把杂志推了回来。我发现那上面不但多了字词的翻译，还将字典不好查的片语也都标注了出来，他甚至还把文章中出现的文法以及句型都作了解释，原本杂志上空白的地方就这样全被他个性的字迹填满。尽管那文字可以说是密密麻麻，但却不会让人看得很头大，相反的，透过他清楚、好懂的解析，整篇文章的意思突然就变得很好理解，而且也让我觉得只要能把他做上的笔记好好消化吸收，自己就真的能学到不少东西，而不是就只是在走马看花而已。

太感谢你了。我激动的转过身去握住他的手，想用动作及chún语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被我这么一握，承翰的脸瞬间变得说有多红就有多红。他的嘴开开阖阖，但不像是在顾虑图书馆里不能说话的规定，而比较像是因为太过激动而说不出话来。

因为讶异着他那么激烈的反应，我便赶紧把他发烫着的手放了开来，然后下一秒承翰就站起身子、冲了出去。

咦？他是要去厕所吗？是被我这么一碰刺激到他的便意了吗？对於承翰那一连串奇怪的行径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一会儿后，承翰才又回到了阅览室。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那时间说是去上个大号可以说是刚刚好，我想他应该就如我所料，是因为禸 急而不得不狂奔出去的吧。

也许是解决了难言之隐的缘故，回来之后的承翰便恢复了正常，所以我们就能再次融入到这里适合用功读书的氛围之中，我读着他刚刚帮我做的笔记，他则是拿出国文课本开始看，从他久久都没翻页这点来看应该是在背课文，只不过我再仔细一看便发现那是一篇白话文，似乎怎么看都没有背诵的价值，莫非承翰只是在装忙而已？不，不可能吧，谁会选这种超无聊的方法来打发时间啊！

就这样，到了图书馆闭馆的广播响起得时候，我们才收拾东西、起身离去。多亏了有承翰的帮忙，我今天真的觉得收获良多。

“要不要去吃个宵夜什么的？”走出图书馆时，承翰提议。

“恩，好啊！”我热切地点点头，因为剧烈用脑的缘故，我觉得自己极为需要去补充热量。

由於这个时候还有在营业的店实在没剩多少，所以我们最后是去了便利商店。承翰买了个汉堡，我原本是想要吃个热腾腾的关东煮，但一考量到荷包，最后拿去结账的就只有一条七七乳加巧克力而已。

眼看便利商店里的座位区已经客满了，所以我们就只好走到冷到不行的户外。在店外摆着的长椅坐定位后，我跟他就在日光灯管那一点都不温暖的人工光芒的照耀下，开始享受刚买到的宵夜。

“承翰你刚刚是怎么了，肚子痛喔？”吃着吃着，我突然很想印证自己的猜想是不是为真。

“啊？哪时候？”承翰似乎完全不知道我在说甚么。

“就你不是有突然跑到外面去一次，不是突然想上厕所吗？”

“不是啦，我只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去外面数质数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质数是种只能被自己和一整除的孤独数字，只要想着他们——”

“激动？为什么？”其实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兴趣，纯粹只是想要制止承翰那有关数学的发言，这么轻松的时间讲那种东西实在太煞风景了啦！

“呃，这个嘛……”承翰欲言又止。“欸，对了！小凌你是想存钱买甚么东西吗？这两天都看到你在省钱呢。”

“恩恩。”我点了点头。“我学姊的生日要到了，我想买个礼物送她。”

“很贵？”

“不便宜，所以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很苦啊……”话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学姊收到礼物后可能会露出的笑容，就让我觉得不管多苦都没关系。

“真是辛苦你了。”承翰的眼神不知为何的有点落寞，他又问：“但来得及吗？”

“甚么意思？”

咬了一口汉堡后，承翰说：“你学姊的生日是甚么时候？还差多少钱？你一天又可以存多少？这些问题你有考虑过吗？”

“咦咦咦！”我虎躯不禁为之一震，因为这些问题我还真的没考虑过。存钱毕竟是我唯一的手段，所以我便甚么都没想就直接开始做了。

“呃…那个…耳环是四千多块，学姊的生日是11月16号，我大概还可以存个七天左右的钱，这样一天……唔……”

“要存个快六百多吧，有可能吗？”承翰很好心的帮心算能力等於零的我算出了答案。

“干……”听到答案的我瞬间傻眼。“完全不可能啊，我一天的零用钱可是连那一半都不到啊……”

“所以说只靠存钱是不够的啊，你还得想些别的方法呢。”

“譬如？”

“换买别的东西吧，那个怎么样？”承翰指着便利商店里包装jīng緻的巧克力，尽管他建议的极为果断，但我却觉得他一脸心虚。

“不好吧，只有情窦初开的国中生才会因为收到那种东西而高兴啦。”我摇了摇头。

“那个咧？”承翰改指向乖乖桶。

“那玩意说不定连小学生也不会喜欢啦！”我再次否定。

“那个呢？”承翰指着放在乖乖桶旁的饼乾礼盒。

“又不是去别人家里拜访，谁会想收到那种东西啊！”

“那个不错吧？”

“发热衣？是很实用啦，但太随便了吧！”

“那个好不好？”

“se se 的杂志？如果对象是高中男生应该蛮适合的吧，但…唔唔唔……”一想到学姊糟糕的本性，就让我觉得这玩意出乎意料的合适也说不定。只不过承翰没看出我的犹豫，仍是继续出着馊主意，我便也一一的对其作出吐槽。

“欸，你是真的觉得女生会因为收到那种东西而高兴？”在这样的过程持续了五分多钟后我终於不耐烦了。

“呃，其实不是……”

“那你说那么多做什么？”

“原本是因为……”话说一半承翰就开始支支吾吾，然后他说：“但到最后就变得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吐槽而已了……”

“真是的……”我因为被当作寻开心的对象而气鼓鼓的嘟起了嘴。

“总之你只靠存钱是不够的啦，如果想买那对耳环一定得再想想别的方法才行。”承翰为这段对话作结，老实说也算是唯一有建设性的意见就是了。

回到家后，我一打开门就被冲过来的佳芊按住肩膀，在我来得及反应过来前，她就一边摇着我的身子一边连珠炮似的问：“小凌你没怎样吧？没对承翰做什么或对他做了甚么吧？你是去做了什么？没出事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吧没有没有吧——”

“没…没…没…没有！当…当然没…没有！”我因为被比我高了整整一个头的佳芊被摇来摇去而没办法好好地把话说清楚。

“真的？”佳芊停下动作。

“恩恩恩恩。”我点头如捣蒜。“我们就去百~万\小!说啊，还能做些甚么？”

“那就好。”佳芊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干嘛问这个啦，是承翰又不是甚么奇怪的人……”

“呃…这个嘛……”佳芊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事瞒着我。

“小徒弟她就只是担心你嘛，毕竟你现在长得那么可爱，根本就是会走动的萌要素，让你跟男人单独相处实在太危险了，不管是谁都一样啦。”慵懒的侧卧在沙发上的淑子姐这样说。

“唔唔唔，原来是这样啊。”我点了点头，对淑子姐的话认同到不行。毕竟只要有可爱的女孩在身旁，这个年纪的男孩子的脑中自然都会是些se se 的念头，这是想控制也控制不了的。

“欸，小妹子，妾身我饿了，来弄点甚么吃的吧。”淑子姐翻成了仰躺，然后一边摸着肚子一边说。

“不要啦，我很累了耶。”念了一个晚上书的我现在只想赶快洗洗澡，然后就去上床睡觉。

“还是我去买些甚么吃的回来？”佳芊很好心的提议。

“不——要——”淑子姐耍赖似的说：“外面的东西妾身吃不惯，妾身只要吃小妹子做的饭！”

“淑子姐你也太强人所——”我话说一半立刻打住，因为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然后我就摆出了专业侍者的笑容说：“淑子姐你想吃什么？”

“啊？”淑子姐对我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显得很不知所措。“就…就小妹你方便弄甚么就弄甚么吧……”

“是的，我的大小姐。”我腰微弯、鞠了个躬。

我打开冰箱，快速的检视了一遍里面的食材，然后开始思索什么料理比较适合做宵夜。

粥？麵？还是做些点心？不，都不是，因为瞄到了放在角落的几瓶啤酒，就让我知道刚刚所想的都不是正确解答。

於是，我拿出了醃好的jī肉（原本是要用来做明天便当的）以及甜不辣。在将油倒到锅中加热的同时，我把食材们都切成小片并将jī肉裹上了麵衣。在确定油温已经够了后，我就把它们都加了下去，霹哩啪霹霹，油锅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没过多久，炸jī和甜不辣都熟了，我就用筛网把它们都捞了起来，然后在把油滤乾后就拿去装盘。由於很清楚淑子姐的口味，所以我就直接洒上胡椒粉及一些些的辣椒粉来增添风味。接着，我再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泡菜和用糖、盐及芥末醃的小黄瓜放在盘子的一角，这样除了能够解腻外，也让整盘菜的外观好看些。

最后，我拉开了装着啤酒的铁铝罐，把黄澄澄的透明液体倒在啤酒杯中。一切就绪后，我就把酒及下酒菜端到客厅，在茶几上放下。

“请用，我美丽的姊姊。”在挥手展示热腾腾宵夜的同时，我再度展露出专业性的微笑。

“小…小妹…妹子，你…你这是怎么了？”淑子姐还是没从错愕中回复过来。看来她虽然很习惯要我做牛做马，但可没想过我竟然会如此心甘情愿的去满足她的命令（也许她想看的一直都是我的抵抗以及之后因为不得不服从而露出的委屈表情）。

“没什么。”我笑了一笑。“就只是想预支零用钱而已。”

“原来如此。”淑子姐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用手拿了块热腾腾的炸jī块来吃。

“所以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相反的，还请你容许妾身慎重的拒绝。”

“……”我无言的瞪着如此不上道的淑子姐。

“你可别误会妾身是小气啊，妾身只是觉得身为你的监护人，妾身绝对有责任要让你有着个健全的人格，而奢侈性花费甚么的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怎样都不适当，所以预支零用钱给你当然也是不能做的。”淑子姐说着其实很有道理的话，虽然这怎样也不像是她会说的东西就是了。

“我承认我想买的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是算奢侈了，但我真的很想要嘛，而且除了拜託你外也没别的方法了……”

“缺钱的话去赚不就好了吗？”淑子姐一边说还不忘又去拿了一块甜不辣来吃，满足的表情让我看得很不爽。

“我没什么空去打工啊，而且时间也没剩多少了……”

“哎呦哎呦，那是小妹子你太死脑筋了啦，其实要挣钱没那么难的。”淑子姐大口地喝了一口啤酒。

“怎么做怎么做？”我宛如找到一线生机而很兴奋。

“站好！”淑子姐下了命令，然后就从和服的腰带中抽出了手机，在替我拍了一张照后，她从沙发上起身并走到我的身后。喀擦！快门声再度响起，从那由下往上传的声音来看，淑子姐这次应该是蹲着在拍照。

“这是在干嘛？”我转身低头望着她，脸上满是不解。

“小妹你接着就把禸 裤脱下来吧！”淑子姐笑笑的说出了很骇人的话语。

“啊？”

“傻孩子，女高校生穿过的禸 裤加上刚刚的相片想必可以卖不少钱吧，呵呵呵——好痛！”淑子姐发出一声惨叫，因为刚刚一直都很安静的佳芊拿着用报纸折成的纸扇狠狠地从她的头上打下去。

“你不要把这里跟你那变态的故乡搞混了啊！我们这才没有那种糟糕的生意可以做！”佳芊激动的吐槽着。

“啊？还没人做这个生意？所以说这是蓝海？”

“才不是！这种生意才做不起来！”

“小徒弟你别那么古板嘛，其实这种需求本来就是人类社会的一环，是在正当不过的。况且你想想，妾身这样做不偷不拐不骗不抢，是有伤到了谁？碍到了谁？凭什么就说这主意不好？”

“你这不就伤了小凌吗？他的人性尊严什么的！”

“有吗？”淑子姐提出质疑，然后她就和佳芊一同把目光转向我这。

“呃……”我一时语塞。虽然基於理智我也觉得这样的行为很不妥，一定有涉及到物化女性什么的，绝对不该发生在任何一个女孩身上，但——

我是男的啊！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我其实是男的啊！这样一想就觉得卖禸 裤好像没什么问题啊（买的人好像比较有问题就是了）！而且要是这样就能把礼物的钱筹到，好像又轻松又省事，整个就超级划算的啊！

“别心动啊啊啊啊啊啊！”佳芊看出了我的犹豫，用力地摇着我的肩。

“呵呵，既然小妹子都没意见，小徒弟你也别再多说甚么了，妾身这就去乐天刊登了呦！禸 裤什么的小妹子你迟些在脱吧，穿越久说不定价钱越好呢！”

“不准登呀呀呀呀呀呀呀！”佳芊飞身扑倒了淑子姐，然后就为了把拍了我的照片的手机抢过来而跟淑子姐扭打成一团。

大约过了五分钟，我们三人（我是为了拉开她们两个而被卷进去的）才终止了这场大乱斗，除了衣着因此而凌乱了外，我们或多或少都挂彩了，由此应该不难想像刚刚的战况有多激烈。

也许是从中看出了佳芊捍卫我自尊以及名誉的决心有多强烈，所以淑子姐便放弃了要把我的禸 裤及照片拿去卖掉的念头。在一边整理领口大开的和服的同时，她开口问：“好啦，小妹子你预支零用钱是想要买甚么？”

“给学姊的生日礼物，一对耳环。”我用手整理着乱糟糟的头发。

“四千多块。”佳芊替我补充，她正哀伤的望着她那以奇怪角度弯曲着的眼镜。

“其实也还好嘛。”淑子姐摸了摸破皮了的嘴chún。“这钱要妾身帮你出也不是不行，但老实说妾身觉得那玩意得要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才有意义呢。”

“老实说我也这么觉得……”我拿出镜子看着自己被一拳打出来的黑眼圈，希望它明天会消掉才好。

“那乾脆就放弃买那个耳环怎么样？”佳芊提出了承翰也曾提过的建议。

“但我真的觉得那个很不错的说，学姊戴起来一定超级好看的……”我的情绪很低落，然后问：“那佳芊你有觉得什么东西也是蛮适合的吗？”

“呃…盆栽怎么样？”话一说完，佳芊就一脸心虚地望向旁边。

“这甚么奇妙的礼物啊！”我很纳闷为什么她跟承翰的反应会这么像，尤其是尽出些馊主意这点。

之后佳芊又提出了一个又一个怪怪的建议，我也比照之前对承翰的模式，一个一个驳回并吐槽。突然的，沉思了好一阵子的淑子姐开口说：“欸，小妹子，妾身有个主意。”

我兴奋的问：“甚么甚么是甚么？”

“若将手段限定在正当的方法，老实说小妹你实在是不太可能在一个礼拜禸 只靠自己的力量筹到足够买那对耳环的钱的。”

“所…所以我…我真的要下海——好痛！”这次佳芊的纸扇换是打在我的头上。

“当然不是。”淑子姐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让我超级不爽，毕竟这类的主意可以说是由她先提出的。她又说：“虽然你挣不到买耳环的钱是确定事项，但并不代表你就没别的方法可以得到那对耳环啊。”

“所以用偷的？还是用抢的？”虽然我再度提出非法的手段，但佳芊的纸扇并没有打下来，只能说她的标准有点怪吧。

“你可以委託妾身啊。”淑子姐骄傲的挺起xiōng部。“你不会忘了妾身是谁吧？造个一模一样的耳环什么的对妾身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啊！”

“你谁啊？不就条米虫而已吗？”

“赝品师啊！妾身可是个魔法师啊！”淑子姐气得脸红脖子粗。

“啊？对喔，这设定太久没提连我都忘了……”不论我怎样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淑子姐上次用魔法是什么时候了，但她作为社会寄生虫的废物行径倒是每天都在上演就是了。

“真过分。”淑子姐咕哝似的抱怨。“总之小妹你可以委託妾身帮你造耳环啦。”

“但有代价吧？”我很在意淑子姐一直都是用“委託”这个字眼。

“废——话——”淑子姐再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我，里面还多了一点报复的se 彩。“要是没有对价的话那跟妾身直接给你钱去买有什么不一样？妾身只是将游戏规则改变，让你可以在付出能力范围禸 的努力后得到那对耳环而已。”

“那…那你要我做什么？”老实说，听了淑子姐的话后我并没有得救了的感觉，因为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我总觉得她一定会叫我去做些根本不可能的事，然后才能欣赏我失败后的模样，或是在我放弃时尽情的嘲笑我，毕竟欺负我根本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别把妾身想的跟恶魔一样啊，妾身偶尔还是会想做点好事的。”

“好事是该偶尔去做的吗？说好的日行一善呢？”

“你们国家的谚语妾身才不懂啦！”顿了一顿后淑子姐继续说：“总之，小妹子只要你答应妾身，愿意照妾身的指示去做，妾身就会弄一副一模一样的耳环给你。放心啦，不会很困难的。”

“真的？”

“你绝对做得到。”淑子姐笃定地说：“而且没有人——包括你——会因此而受伤，反而大家都会很幸福喔！”不知道为什么，淑子姐话说到最后转头望向了佳芊，好像这件事跟她其实很有关系一样。

“好吧。”我点点头。“那淑子姐你到底是要我做什么？”

“这个嘛，妾身也还要1点时间去准备……”淑子姐思考了好一阵子后说：“小妹子你先把这礼拜六一整天都空下来吧，时候到了妾身自然会跟你讲。”

“恩，我明白了。”就这样，我答应了淑子姐，毕竟好像也没别的方法了。

。

隔天傍晚，在小凌与刘承翰又去图书馆念书的时候，李佳芊一个人来到了吉川淑子的家中。只是不同於昨天是因为刘承翰的请求而没一起去图书馆，今天的她是因为吉川淑子的要求而把时间空了下来。

“晚安啊师父，找我来是要干嘛啊？”在用钥匙打开门后，李佳芊向坐在餐桌前、不知为何摆着碇源堂——那手肘放在桌上、十指则在颜前相互交叉、有点像在祈祷却没半份虔诚——的经典坐姿的吉川淑子打招呼。

“呼呼呼。”吉川淑子神秘兮兮的笑着。“小徒弟啊小徒弟，要感谢为师可要快点，为师可是想了个了不起的奇策来帮助你的恋情哦～”

“啊？难不成你给小凌开的条件是……”

“不愧是小徒弟，脑袋动的很快呢。”吉川淑子说：“我会要她在礼拜六跟你去约会。而且那可不会是普通的约会，绝对是只属於恋人和恋人、完完全全是粉红se 的lovelove约会喔！”

“真的吗？”李佳芊兴奋的说，但她的脸se 立刻一沉。“可…可是小凌他会…会觉得很奇怪吧？他会不会反倒认为我过去的行为都是不安好心而讨厌我啊？”

“这你不用担心。那天你就变成她原本的样子吧。妾身会提出『要看外表是男孩的女孩跟外表是女孩的男孩约会』这种满是恶趣味的要求，让你站在跟她同为受害者的立场。只要你不漏口风，凭小妹子那颗脑袋绝对是怎样也想不到的。”

“唔，这样应该行得通耶。”在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后，李佳芊点了点头。

“而且这只是奇策的一部分而已喔，你可不会只甘心於把小妹子从她学姊那抢来一天吧？”

“那当然！”李佳芊斗志高昂。“我要把小凌从那个变态女的手中救出来！”

“那就让我们来完成这奇策最jīng华部分的前置作业吧！小徒弟你这就随妾身去佈置些机关，好让你们约会当天能够有数不清的事件不断被触发吧！”吉川淑子站起身子，神态就像个成功的演讲者，一举一动都带动着观众的情绪。

“恩！”深受那气氛影响的李佳芊握紧了拳头。“我们这就出发吧！一个晚上不够的话我明天也请假就是了！”

“好干劲！”吉川淑子竖起了大拇指。

“小徒弟你等着看吧，带着满满恋爱气息的约会什么的，妾身一定会伪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