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 ? What If?(019)狐狸般的少女

作者:Nino书名:what if ?更新时间:2020/08/03 03:49字数:48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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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f?(019)狐狸般的少女

第一部 举兵自立

第三章 奇怪的女生

(2)狐狸般的少女

虽然我号称「宅男天王」,但悠闲又苦闷无聊的宅男生活其实只存在于想像

之中。

回学校后免不了同事间嘘寒问暖,但也不外乎多运动、多注意身体、不要太

认真搞到过劳死之类的。

仔细反省一下自己生活,以我这年纪来说生活方式实在是过于浪漫了点。如

果是不想活也就罢了,若想要,至少活到参加荣退仪式,还是得改变一下饮食作

息,至少要少油少糖多运动吧!

繁重的工作还是接踵而来,除了事先就安排好的出国开会行程,政府方面来

邀请我继续担任经济部与卫生署的产业辅导委员,民间厂商也来邀请出任顾问,

虽是想让自己放鬆点,但忙碌的程度却一如往常。

几天好吃好睡外加小小运动,我的jīng神恢复了原样;医院方面检查报告出来

了,答案还是完全没有异状,毒物检查也没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就当作南柯一梦吧……」我喃喃自语,提起行李前往机场。

九州大学已不是第一次来了,cào场外面的咖哩饭很好吃、便宜又有最新漫画

可看,学校大门过马路后,沿着小路往左前方走就有一排旧书店,里面常常可以

挖到宝,是我每次到福冈必访之处。

这天早上主题是「兰书与反射炉」,下午是休息日,大会安排与会学者去北

九州市参观八幡钢铁厂遗址与小仓城。这两个地方我都去过数次,于是向大会请

假自由活动。11点45分会议结束后我先去吃了「一兰拉麵」,接着便晃到旧

书街来寻宝。

夏日的旧书街还是如往常一样宁静,街上行人原本就少,暑假的午后更是空

无一人。上次来就买不下手的萨摩藩文书还躺在架子上,倒是讲述1922年爱

因斯坦访问日本的《爱因斯坦访问记》只卖9000日币,二话不说我立刻掏钱

买下。

1922年爱因斯坦接受日本「改造社」邀请到日本讲学,十月,他偕夫人

爱尔莎从柏林启程,取道印度于十一月抵达香港后,改乘日本北野丸到来上海。

中国学术界人士以及日本改造社代表、旅沪犹太人等的热烈欢迎。当天中午主人

在上海的一品香餐馆设宴招待爱因斯坦夫妇,下午观赏了昆剧,接着又游览了老

城隍庙(豫园)和上海主要街道。

我一直有个疑问是:「爱因斯坦从香港到上海之间,北野丸到底有没有停靠

基隆?」

按照当年亚洲航线,从越南西贡到日本下关间,唯一出产煤炭的港口就是基

隆,香港、上海港口的煤也几乎都是由台湾基隆出口的,因此当年日本船只南来

北往、停靠基隆加煤是件正常不过的事,但这几年来找过些资料却都没有明确的

证据。这次买到日文方面原始资料,看看有没有更进一步的线索。

旧书店老闆也算旧识,外国人身份加上这些年花了不少钱在这边,老闆想要

不认识我也很难。老闆特别到仓库搬出了些宝贝,让我仔细翻阅。

「李桑,那个女生是跟你来的学生吗?」老闆突然问道。

「谁?」我用破破烂烂的日语反问。我的日文能力仅限于读跟写,听和说完

全没有正式学过,都是靠这些年来与日本学者交流随便学的对话。因为买日文书

的关係,书店通常会以为我的日文没有问题。

「就那边那个女孩子呀!」老闆使使眼se 道。

「不是。」我瞧了一眼道:「我是一个人来的。」

「李桑,刚才你走进第一家书店她就跟着你,我以为是你的学生。」

「呵呵,您在监视我呀?」

「不是,因为你是我们的好客人,刚才你走过来我正好在门口打扫,远远就

看见李桑您了。您每进入一家书店她就跟着进去,我以为是与您一道的。」

「应该是碰巧吧!」我讪笑道。

「这又不是运河城购物中心,没有那幺多碰巧的事。」老闆笑着续道:「应

该是跟蹤李桑您的。」

「呵呵呵,『お盆』又还没到。」我笑着回道。

「嘿嘿,说不定是夏天『稻荷』来跟蹤您啰!」老闆笑得贼贼的。

「那我还是学着跳『盆踊』好了。」我故意举起手来道:「以前去德岛我还

认真学过『盆踊』唷!」

「哈哈,李桑真是幽默。」老闆笑得灿烂道:「还有您的日语说得真是越来

越好了。」

「老闆您客气了。」我笑道:「不用夸奖我,算我便宜点才是真的。」

「李桑参加过祭典吗?」

「小仓城的『百万祭』参加过,也参加过其它地方的祭典。」我道。

「福冈的祭典没参加过吗?」

「呵呵,祭典没参加过,但是大相扑的福冈场所,还有软银鹰的季后赛有参

加过呢!」我笑道。

「呵呵,那您也是『福冈』通了。」老闆笑道:「不过还是多小心点,听说

现在有专门诈骗se 老头的少女集团,小心被骗去偏僻的地方抢劫。」

我笑着回答道:「我不是se 老头,也没有钱呢,应该不会找上我吧?」

「呵呵,会到这附近旧书店的人,不会没有钱的。不要小看旧书店,消费额

也是很高的。」老闆继续笑着道:「说不定是专门抢劫文艺欧吉桑的集团唷!看

李桑这个样子,不是大学的教授就是资深的研究人员,小心她们抢钱也把珍贵的

书抢走了。」

「哈哈哈,我是没有钱的外国人,不会找上我的。」

经过书店老闆提醒,我特别留意了那名少女。

少女似乎发现到我在注意,开始与我保持起距离。少女年约十八、九岁,大

学新鲜人模样,远远看去约160公分高,留着时下流行的髮型;脸孔因为距离

看不太清楚,但感觉上是脂粉未施。

逛完书店群后,时间已近6点,我搭箱崎线地铁返回博多站。进入月台没多

久,少女便也进入月台。我站的位置是在中央,而少女却彷彿无视我的存在,逕

自走往最后一节车厢位置候车。

从「箱崎九大前」搭地铁到博多站要在「中洲川端」转「空港线」,下班时

间的地铁中人山人海,很快就没再见到少女的身影。

挤了半天挤出地铁后,我在博多站地下街吃了洋食套餐──从学生时代第一

次到博多站起,每次到博多我都会固定到这家洋食店吃汉堡排餐配白饭,与到九

州大学前逛旧书店一样,已经是到福冈的固定活动──今天晚上大会主办单位除

了在福冈华盛顿大饭店安排正式晚宴外,会后还安排了外国学者到中洲参观「屋

台」的活动。负责人打行动电话问要不要派车来接,但想早点回旅馆阅读新买的

资料,我客气地婉拒他们的邀请。

走出博多站大门后,我习惯性地朝左手边住吉通路口便利商店走去──每次

到福冈都固定住在「博多r&b hotel」──这家便利商店是附近唯一的

便利商店。买一手啤酒、几样串烧与小点心,配上新入手的书册,就是打发一整

个晚上最好的安排。

我走向「am卅pm」商店禸 的冷藏柜,正查看着是否有特惠的啤酒时,冷

藏柜的玻璃门上反射出彷彿那名神秘少女的影子。我立刻回头,但却不见了少女

蹤迹。

我冲出店门外,住吉通与筑紫通人行道上都是三三两两刚下班的上班族,完

全看不到少女般的身影。

充满疑惑的我走回便利商店从冷藏柜中拿出一手asahi dry结帐。

是我疑神疑鬼吗?还是真的有少女跟蹤着我?摸不清头绪的我缓步走回饭店……

这天晚上我做梦了。

从1914年梦醒回到2012年后,半个多月来我第一次做梦。

这场梦很明显是2012年的我在做梦,而不是我做梦回到1914年。

旅馆房间门打开了,门口站着的是君儿,晴儿与桃香站在她背后。

君儿头髮染成淡茶se 优闲地束在一起,穿着细肩带连身白se 裙装,露出滑顺

的香肩。裙装xiōng部是宽大抓绉的蕾丝,高腰裙襬一直收束到xiōng线下方,长度坠至

臀部下方10公分的迷你裙上,散布着铭黄se 、粉红se 与水蓝se 的花纹,裙下露

出的是小麦se 、笔直健康的双腿,君儿蹬着双约10公分高、水蓝se 宽带粗跟凉

鞋,交叉的鞋带间露出擦了透明指甲油的可爱脚趾。

晴儿剪成了短髮,俐落的鬓间小小的水晶耳环缀在耳垂上,蓝se 碎花连身长

裙下露出白皙的脚踝与大地se 系的厚底细带凉鞋,搭配着淡粉红se 低襟短西装外

套,显露出青春、干练的活力。

桃香站在最后面,天然茶褐se 的头髮烫成大波浪扎在脑后、前额剪成齐眉浏

海,同样是连身裙颜se 是素雅的鹅黄se ,中腰的腰线上方有桃红se 的横带,裙长

则是膝上10公分。小腿上没有穿丝袜,足下蹬的是约15公分高土黄se 粗跟高

跟鞋,1公分宽的鞋带繫在脚踝上,而脚背上只有一个简洁的交叉,露出的是涂

了桃红se 指甲油的十趾。

「表哥,我带她们俩来陪妳了。」君儿微笑道:「表哥你最差劲了,在军校

还会记得每天写信,结果回到二十一世纪就把我们忘了……真没良心……」

「哼,好在表妹我还惦记着你。」君儿笑着续道:「表哥回二十一世纪半个

多月都没碰女人,好可怜唷!表哥今晚想怎幺玩?我教她们两个让表哥尽兴!」

「表少爷,可以让我们先进房吗?」晴儿道:「穿成这样站在这里,好害羞

唷!」

君儿笑斥道:「晴儿姐妳有什幺好害羞的?我和桃香的裙子都没妳长,我们

都没说了。」

晴儿脸红道:「但这双鞋……露着脚趾……好害羞唷……」

「好啦好啦!」君儿笑着道:「表哥,你的晴儿脸皮薄,床上光pì股不怕,

站在走廊上露个脚趾就脸红了……我们可以进来了吗?」

「快进来吧,别站在门口。」

「呵呵,站在门口有什幺关係,我们仨是你老婆耶,有什幺好怕的?」君儿

笑着带领二女走过来在床前站定。

「还不快让表哥看看。」君儿站在中间,左顾右盼下达命令。

……

站在左右的两女低着头面红耳赤,动也不动。

「两位姐姐不自己来,君儿就要动手啰!」君儿笑着说。

晴儿、桃香二女秀首稍昂,妳看看我、我看看妳,两张脸都羞得像大红布一

样,小手缓缓拉起裙腰……蓝se 碎花连身长裙与鹅黄se 膝上短裙下,露出一对白

洁的小腹与两丛乌黑的yīn毛。

「都是少爷的东西,这幺害羞干什幺?」君儿道:「这两只浪蹄子,没见到

表哥就整天犯傻,现在见着了却连话都不会说。呵呵!」

君儿走向我道:「表哥你要不要起来摸摸?看看这两个傻姐姐是不是都湿透

了?」

「别为难她们两个了。」我倚坐床头、伸出双臂道:「过来吧君儿,让表哥

亲亲妳。」

「呵呵,还是表哥最好了。」君儿笑着扑过来跨坐至我腰际,回头道:「两

位姐姐还愣在那干嘛?快过来呀!」

娇小的君儿骑在我腰上,小舌头一下就侵入我嘴中任性地钻动,小手也自动

抓住大手,让我恣意玩弄一对巨乳。

在君儿背后躲藏的是晴儿、桃香二女,二女一人吸吮着大亀 头、一人舔着子

孙袋,不停发出「啧啧」的声音。被君儿挡着我看不到后面的状况,只觉得下身

温度越来越高,yīnjīng不断怒涨,硬度增加到破錶。

「好啦,换妳们啦!」君儿放开我的嘴,爱怜地轻轻拍拍我的脸颊道:「妳

们两个谁先来?」

君儿从腰上爬开,用目光询问二女。桃香羞着脸轻推晴儿的腰,晴儿羞得双

手摀住小脸,将身体移到硬举的肉bàng上方,桃香帮忙掀起晴儿长裙,君儿扶着杀

气腾腾的阳物,对準小xué让晴儿坐下。

「啊啊啊啊~~」晴儿小嘴轻呼,蜜xué吞入整只阳jīng。巨菇吻在久旱的花心

上,快乐的yīn道不停在週围喷洒yín水。

「解瘾了吧?呵呵呵。」君儿笑道,拉着我的手抚上晴儿乳房。隔着洋装清

楚感觉到里面没有任何xiōng衣,硬挺的乳头隔着衣料不停在我掌中抖动。

「啊啊啊……好舒服,这样受不了了……」长裙罩住了两人结合部位,蓝se

碎花连身长裙下晴儿不断快速前后摇动腰肢,让花心疯狂贪婪地摩擦亀 头。

「好舒服……好舒服……啊……要不行了……啊……」玉润的额头上沁出一

颗颗小汗珠,晴儿身体后倾,双手扶在我的腿上继续快速挺动。

「会死……这样会死呀……啊啊……少爷饶了晴儿……」晴儿花心死命地抵

蹭,让亀 头都有点感觉到痛了,yín蕩的呼声越来越高、越来越尖细。

「到了~~到了~~晴儿到了~~啊~~」晴儿娇躯不停抖动,眼角闪着泪

光:「唉唉~~唉呀~~少爷您先别动~~晴儿受不了呀~~」

正要冲到顶峰的大亀 头受不了晴儿的虚弱,气愤地不住挺动。

「没用的姐姐,这幺快就洩身了。」君儿笑着扶开晴儿道:「桃香姐姐,换

妳啰!」

桃香俏脸酡红,乖乖地俯在床面上挺起圆翘的美尻,鹅黄se 短裙自然地滑向

腰际,一对肉瓣自动张开,粉红se 的小xué正忙着吐出润滑用的蜜汁,等待大亀 头

临幸。

我爬起身挺腰一送,粗硬的铁棍「噗滋」一声滑入yīnxué中,「啊~~」桃香

羞赧地轻呼。

「怎幺?表哥的太大,又受不了了呀?」君儿笑着戳戳桃香腰部道。

「好……好大……好像……又变得更大了……呜……」桃香趴在床上,随着

我的抽送,手指不自主地抓住了床单。

「大不好吗?两位姐姐日思夜想的不就是表哥的大bàng子吗?呵呵呵。」君儿

闪到我身后。

「啊啊啊~~」桃香一阵哀鸣。调皮的君儿跑到我背后,她的小pì股顶住我

的腰猛力一送,大亀 头就给君儿推到桃香花心里。

菇头卡在花心上,zǐ gōng口也给撞开了少许,不停收缩咬得亀 头美不胜收,强

烈的快感让我全身不禁抖了起来。

「表哥忍着点,这两个女人不好搞呀!」君儿淘气地抓着我的腰前后推送。

「唉~~唉呀~~唉呀呀呀~~」yīn道中强烈的冲击剥夺了桃香的神智,每

当肉bàng抽出时都带出一股股浓厚的yín汁。

「啊啊~~」洩身的桃香膝盖一软,再也支撑不了美臀,整个人往前趴下。

正在兴头上怎幺能放过她,我将桃香的身子翻侧坐在她右腿上,将她左腿打直抬

向空中。

「哎哎哎哎……好深好深……不行……太刺激了……会死……会死呀……」

从来没有嚐试过的姿势让桃香拼命哀嚎。两人间现在已没有任何间隙,yīn毛与yīn

毛间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我用腰肢画着圆圈,从侧面让桃香体会xué禸 从未开发过的快感,浓密的yīn毛

像刚刷一样刮在yīn蒂上,让桃香不住抽搐抖动。

「哎呀呀……哎呀呀……」桃香咬紧牙关不停娇喘。看着15公分高的粗跟

高跟鞋,我不禁咬起桃香桃红se 的脚趾。

「啊……呜……」桃香大声嚎哭起来:「好……好爽……不行了……呜呜呜

呜……」

「表哥,换人啦!」君儿推推我的腰,将我引向躺在旁边的晴儿。

「好,桃香乖,桃香乖……」君儿躺下一把搂住桃香,桃香忍不住泪水,偎

在君儿怀里香肩不停颤动。

晴儿慵懒地躺着,眼神迷濛无力地看着我,我掀起长裙将她双腿扛至肩上,

厚底凉鞋上编织的繫带传出阵阵艹 香。我扶着亀 头抵在xué口上,前后拨弄把玩红

肿的yīn蒂。

「进……进来……」晴儿鼓起余勇,用手引导肉棍前进,愉快的包裹感立刻

从yīnjīng上传来,接着是马眼抵住花心的美妙滋味。

「哦……快……快……」晴儿的眼神虚弱又充满企盼。

放开任何顾虑,此时我满脑子只想狠狠地蹂躏晴儿的花径。我将亀 头抽到xué

口,接着狠狠地全力往前冲刺。

「啊啊啊~~」随着激烈而清脆的肉体撞击声,呻吟的晴儿最后只能随着巨

jīng进退喘叫。

我把她的双脚合拢,让小xué更为紧缩、肉壁摩擦更为强烈,「啊啊啊~~」

晴儿十只脚趾都蜷曲成一团,随着菇头的节奏一次又一次洩身。

疯狂的我已顾不了晴儿是否还能承受,拼命快速抽送,只想让大bàng在肉xué中

摩擦出火来。

「啊啊啊啊啊~~」喉咙已快沙哑,晴儿发出垂死的哀鸣。

「啊~~」我舔着晴儿白洁的小腿怒吼一声,累积许久的大量jīng液瞬间爆发

喷guàn入晴儿zǐ gōng中。

农曆七月15日道教称中元节、佛教称盂兰盆节,而一般俗称鬼节。对日本

人来说盂兰盆节俗称「お盆」,是一年中仅次于元旦、第二重要的节日,企业、

公司一般都会放假一週,让员工回家乡扫墓、祭祖。

除了要扫墓、祭祖外,日本人还要同时举办祭典,民众聚集在街道上游行,

一起跳着「盆踊」的舞蹈,而德岛县的阿波舞更是有名的祭典之一。而稻荷神是

日本神话中谷物、食物之神的总称,自中世纪开始将狐狸视为稻荷神的使者,全

国的稻荷神社也都几乎都以狐狸代替。

前一天下午被不知是鬼魂还是狐狸的少女搞得jīng神不宁,做了整晚春梦,早

上起床不但jīng神不济,还花了好些时间才收拾好狼狈不堪的自己。

赶忙搭地铁前往九州大学会场时,大会即将开始,灯光也暗了下来,匆匆找

到位置就座后还一直担心自己身上会发出怪味道。

今天早上第一主题是「金融机构与八幡钢铁厂发展」、第二节主题是「八幡

钢铁厂对下游产业之融资」,每节各宣读两篇论文,结束之后就是闭幕酒会与餐

会,下午学者们就要纷纷赶往机场前往暑假下一个目的地。

在最后一节宣读完压轴论文「八幡钢铁厂产品对台湾工业化之影响初探」之

后,我也要赶搭16点10分的华航返回台北。

演讲结束后上前询问、索取相关资料的人不少,刚结束聚光灯下五十分钟的

演讲与询答,我的眼睛一时还不能适应黑暗。

「李桑,这位是黑田香澄同学。」北泽满副教授从背后唤我道。北泽副教授

是日本煤炭产业史专家,对亚洲各国工业化研究着力也非常深入。以前我刚刚开

始研究新北市土城区海山煤矿前身──「山本炭矿」──时,曾受教北泽老师非

常多。

「黑田君是我们比较社会文化学府的二年生,但是因为家学渊源,在东洋史

与产业史研究上已经达到研究院程度了。」北泽老师道:「黑田君年纪虽轻,但

已立定志向要做工业化研究。她读过您的论文,希望我引见您认识。」

「黑田家?呵呵,该不会是福冈藩的千金吧?」我笑着道。

「正是。」北泽老师道:「黑田同学请向前。」

「我是黑田香澄,现今是比较社会文化学府二年生,请多多指教……」束起

长头髮的少女深深鞠了90度的躬。

是她!!!

狐狸少女!!

「家里先祖战前曾主持过八幡钢铁台北支店,方才听了您的演讲,心中真是

非常激动。」少女低着头道:「希望以后能追随李先生多多学习。」

我强忍震惊、故作镇静微笑道:「北泽老师才是真正的专家,我只是半路出

家,刚刚起步而已。」

「李桑您太客气了,我们这个领域里缺少的就是像您工科背景出身,真正了

解技术层面的专家。」北泽老师道:「对了,黑田君小时候跟随父亲在宝山钢铁

就职,中文说得很流利。」

「是这样吗?」

「在上海唸小学与中学的,中文会说一点点,也会说一点上海话。」黑田同

学又微微施了个礼用中文道。

「读写可以吗?」我还是用日文回答。

「读写也可以一点点。」黑田同学用中文回答道。

「黑田君目前协助我处里很多中文资料,也帮忙订正一些翻译上的问题,这

次研讨会,黑田君的协助非常多。」北泽老师道:「黑田君希望能申请一个交换

计划,到台北去做八幡钢铁支店的研究。目前九州大学与贵校还没有交换学生计

划,希望李桑可以勉强协助。」

「本校国际学生交换没有限制一定要是签定了学生交换计划的大学,全世界

任何学校的学生都可以申请来学习。」我道:「但我是化学工程系的老师,研究

历史的学生要申请道我的研究室会有困难,可能要请历史系的老师出面申请。」

「您是说许雪姬老师吗?我已经写信去拜託了。」北泽老师道:「许桑回信

说只要您同意,她会协助办理手续。」

「许老师出面那就没问题了。」我点头道。

「那就一切拜託了!」北泽老师客气地鞠了45度的躬。

我也立刻鞠躬回礼道:「不麻烦的,以后也请多多指教!」

北泽老师道:「我先去招呼大家上车去酒会现场,黑田君请招待李桑。」

「有劳您了。」黑田同学向北泽副教授深深一鞠躬。

终于能看清她的样子。

黑田同学约1米60高,乌黑的齐眉直髮长常地垂到后背中央,脸型是标準

的鹅蛋脸,两道眉毛有个性地弧躺,大大的眼睛下有明显的卧蚕,水灵得像是会

说话似的,鼻樑相当有肉、让饱满的鼻翼看起来小巧,顺着婴儿肥的脸颊往下是

施了粉红se chún蜜薄薄的嘴chún。她笑起来时会出现肉肉的双下巴,整个人形容起来

就是非常地文静、气质非常好,让人在她身边就自然会有种宁静、祥和、舒适、

自在的感觉。

黑田同学动作温柔地帮我收拾散布在讲桌上的各种东西。

是她吗?她为什幺要跟蹤我?还是一切都只是凑巧?心里充满疑惑,但直接

问又太失礼了,既然她是北泽的学生,还是先佯装没见过她,静观其变吧!

「黑田君,您说您先祖曾经在台湾工作?」我问道。

「是的,我的曾祖父、祖父都是在台北出生的。」黑田道:「老师请叫我小

澄吧!」

「小澄同学,这样称呼太失礼了吧?」

「没事的,请老师不要见外。」小澄道:「小时候家父也曾到高雄的中钢公

司工作,我也曾在高雄住过一年。」

「是吗?」

「是的,我小学一年级是在高雄日本人学校入学的。」小澄道。

「喔?这蛮少见的,大部份日本人都会单身赴任吧!」

「祖父说我们家族在台湾居住了三十多年,能回到台湾是很重要的事。」小

澄道:「家父也喜欢带着全家人到世界各地去,现在父亲也带着母亲在巴西的新

日铁工作。」

「令尊真是有趣。」我道。

「没事的,家父家母都喜欢在全世界旅行,回到福冈来反而很拘束。」小澄

道。

「不好意思,可以很失礼请教是因为福冈藩的缘故吗?」

「是的,父亲是第17代,所以在福冈很麻烦的。」小澄微微施礼道:「都

收拾好了,请老师随我搭车前去酒会吧!您的行李我也都帮您拿上车了,等等请

检查一下,餐会后我会送您去机场的。」

「是这样吗?那真是有劳您了。」我朝小澄鞠躬用日文道谢。

原本是计划搭地铁到机场的,在北泽老师坚持下改搭乘小澄的车前去。小澄

一直陪到登机时间将至,我也不好意思先进入禸 候机室。入关前小澄送了沉甸甸

一大包、用细麻绳綑绑、牛皮纸包装的伴手礼,没有多带礼物在身,我只能再次

鞠躬答谢她的週到并约定台北再见。

上机后我打开礼物,里面是一整叠分类装订好的影印文件,粗看应是黑田家

的日誌或日记之类的东西,另外还有一封信。

信函是用工整的中文汉字书写的,从字体上看应是从小就修习了书法,显然

有相当功力。

「李老师您好:

很抱歉昨天在未经同意下跟蹤了您,香澄在此向您致上最高的歉意。

这样说或许很失礼,但等待了二十年终于能回到老师身边,香澄心中

无比激动。希望您能像以往一样爱护香澄。

香澄日夜期待能与您在台北相见。

请多多指教。

黑田香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