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届爸爸不太行[纵横] 7、初为人父

作者:凉九书名:这届爸爸不太行[纵横]更新时间:2020/08/24 00:56字数:2081

  

无名迷迷糊糊的被唤醒,头昏脑涨的,递到眼前的颜se 寡淡的白米粥也不太提得起他的兴趣,但饥肠辘辘的情况下,白粥至少可以果腹,他接过粥,瞪着递过粥的人,“别指望一碗粥我就会感激你,我讨厌你。”

卫庄冷冷瞥他一眼,转身走开,“彼此彼此。”

这是个山洞,他们偶尔会寄居在此,有些简易的生活用品,直到无名蜷缩着躺下,卫庄才把视线放向洞口,赤练一直站在那里,盯着他的所作所为。

卫庄道:“你可以去休息了。”

赤练道:“卫庄大人,他……”

卫庄道:“嗯?”

赤练道:“他,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卫庄道:“你可以这样认为。”

赤练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整个身体抵上凸凹不平的岩石,“他……他的母亲是谁?我认识吗?她还活着吗?你们……成亲了吗?”

卫庄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对于现在的你而言。”

赤练抬手捂住心口,眼神炽烈且坚定,“你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

卫庄道:“许多年前我就已经说过,你我之间已经结束了。”

赤练道:“六年前,你是说过,可是,我们曾经那么甜蜜,你给了我承诺,我在等你,不顾一切的等了你三年,三年后你回来了,杀死了本该成为我夫君的姬无夜,我以为你会迎娶我的,可是……”

她闭上了眼睛,如同不敢直视当年的彻骨的痛。

她继续道:“你成为了大将军,把持朝政,做着我不喜欢的事,成为我不喜欢的人,这些我都可以忍受,直到你亲手毁掉那颗见证我们爱情的花楹树,我才真的意识到,我们的爱情已经死了……”

卫庄视线从她颊边的泪珠上划过,划入漫无边际的黑暗,永无止尽的狂风雨,“我似乎对你说过,感情是最不牢靠的东西,如果加入流沙这么多年依旧无法让你忘记感情的话……”

赤练难得的放肆,“你不用威胁我,我不会走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你而去的,就算你不爱我了,至少……至少你说过的,要给我一个,全新的韩国……你难道忘了吗?”

卫庄微微叹息一声,那声音轻的让赤练几乎怀疑是错觉。

卫庄道:“你不是问他的母亲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我与盖聂便是他的双亲。”

赤练连眼泪都忘记了,吃惊道:“两个男人,怎么会……”

卫庄道:“我不需要欺骗你,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我当年把无名拱手送人,与你在一起的那段时光着实让人无法忘怀,我曾经以为那会是我人生一个新的开端,却不知……不过是命运的又一次嘲弄。”

赤练吃惊的看着他,这可以说是卫庄第一次对她坦白当年的心事,她虽然猜到,却迟迟不愿相信,此时听到,却也没有丝毫的宽慰。

卫庄道:“无名一岁时连同他的养父母一起被人追杀,直到他四岁我才确认他死亡,命运的恶意将我推至绝境,那个时候对我而言,感情是最可笑的把戏,只有变得足够强,把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正道,你明白吗?”

赤练想,她明白了,那三年,可当真是意义非凡的三年啊,对他们两个来说,也或许,对旁的人来说也是的。

赤练的身体沿着岩壁滑落,瘫软地面,“那么这个孩子……”

卫庄道:“所以,我刚才说的是,你可以认为他是。”

赤练道:“盖聂……盖聂呢?他又做了什么?”

卫庄道:“我从未期望过他会做什么,对我那位师哥而言,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被舍弃的,无数的事实还不足以证明吗?你的问题问完了吗?”

赤练闭了闭眼睛,“还有一个问题,无名已经回来了,我们……还有可能吗?”

卫庄斩钉截铁,毫不留情,“没有。”

赤练不甘心,“那么,盖聂呢?他是无名的另一位血亲,他有可能吗?”

卫庄道:“你真可怜,并且可笑,你要我说多少遍,感情对我来说……”

赤练跳了起来,“是吗?那你把这个小鬼拎回来是什么意思?又何必亲自去为他在这荒郊野外寻来一碗米粥?流沙其他的人不会做吗?他饿一顿会死吗?”

赤练一溜烟的窜入黑暗,融入雨夜,卫庄丝毫不关心,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感情对我来说……”

他没有再说下去,一声叹息快速被冰冷的雨夜吞没,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一晚,盖聂睡得不算安稳,天se 将明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一个绮丽多情的春梦。

梦里是一生中可称为最安稳最无忧无虑的在鬼谷的时光,他与小庄在朝夕相对中互生情愫,两人多情的痕迹遍布了鬼谷禸 可寻到的所有角落,事后回想,盖聂觉得他们的师父未见得对他们的行为毫无察觉,但对那个参透世事的老人而言,他们的行为大约跟两人打架没什么差别。

两人最爱的地方是鬼谷后山的那条溪流,溪流在后山汇聚,形成一池水潭,两人最爱在这里洗澡,嬉闹,做些不可对人言的亲密事。

盖聂梦境的主体便是这里,两人刚刚痛快淋漓的打了一架,满身汗湿的跳进水潭,本是正正经经的洗澡的,小庄却靠过来主动挑衅,两人从接吻开始,盖聂感觉所有的坏心思都用在了小庄身上,看着他认输,逼着他求饶,无论是打架,还是接吻,亦或是其他更为热烈的事。

他的手指抚遍小庄全身,小庄一边躲避,一边迎合,两人一起痛楚,一起快乐,他送卫庄登往极乐,卫庄碍于面子,虽则痛楚,也极力配合,盖聂梦醒,是他悉数把热情的种子送入极致温暖之地,而卫庄承受不住甜蜜的折磨一口咬向他肩头。

醒来之后,仿佛肩头上湿热的激痛尚在,他已经许久没有做这种梦了,或许是因为今日见了卫庄,并触及了心底不可为人言的痛处。

他直挺挺躺了会,才发现窗外在下雨,狂风骤雨,夏天将至。

无名,会怎么样呢?

捱到天明,盖聂出门,微微皱了皱眉,便见门头上有人倒挂着,脑袋垂落下来,盗王之王难得亲切的打招呼,“早上好啊,剑圣先生。”

盖聂绕过他,走入院落,打量四周,雨已经停了,但显然昨晚的雨势不小,持续的时间也足够长,“早。”

盗跖脚尖一落,站到他身边,“别这么冷淡嘛,我考虑了一晚上,觉得应该来找你谈谈。”

盖聂转身到廊前坐下,拿起尚未打磨完成的木剑,昨晚与卫庄一击,木剑有一个微不可见的豁口,他在衡量能不能修补,“你要谈什么?”

盗跖倒郁闷了,转了转眼珠,道:“我知道我轻功很好,但我觉得以你的修为,没有发现我追踪你的可能性不大。”

盖聂道:“在下是有所觉。”

盗跖到他跟前,“我不敢跟的太近,但你们的对话我也听了个大概,你说我要把我听到的跟大铁锤他们分享,会怎么样?”

盖聂不语。

盗跖道:“看来你不在意啊,那我这就去跟他们分享这个劲爆的大新闻啦,可别怪我没征求过你的意见哦。”

盖聂道:“你要说,昨晚便已经说了,于这一点而言,在下十分感激。”

盗跖感觉心里有三只猫在挠一般痒痒,“你要知道,对我这种人来说,有秘密不说出来会浑身难受的,可我觉得这秘密说出来会有些不太……额,礼貌,你不觉得你这是欠我一桩人情吗?”

盖聂看他,“好,在下记住了。”

盗跖瞪他一会,气闷的不行,“你这个人真的是闷到了极点,真不知道蓉姑娘看上你什么了,唉,急死我了。”

一转身,溜了。

这一日,盖聂在端木蓉的窗外坐了一天,仿佛除了手里的木剑,再也没有什么能引起他的兴趣。

傍晚时候,天明回来了,当先找了一圈没见到无名,还挺不习惯,到盖聂跟前道:“大叔,那个臭小鬼呢?雪女说你把他送走了。”

盖聂看他,十分温柔,“他走了,你不高兴吗?”

天明摸了摸脑袋,“自然高……咳咳,我是说当然会不高兴啊,那小鬼虽然嘴巴臭,还老是找我打架切磋,但好歹他是大叔带回来的,我也是很喜欢他的,他这一走还怪想的,嘿嘿。”

盖聂按住天明肩膀,“天明,如果大叔有个孩子,像无名那么大,你会怎么样?”

天明四处看,“嗯?在哪?大叔你竟然结婚啦?新娘是谁?我认不认识啊?”

盖聂按住他脑袋,“回答大叔。”

天明眼珠一转,笑弯了眼睛,“当然是把他当做小弟罩着啊,我没有兄弟姐妹,如果大叔有孩子的话,那当然是我的弟弟妹妹啦。”

盖聂道:“如果大叔说,无名就是大叔的孩子呢?”

天明瞬间瞪圆了眼睛,“啊?大叔你一定是开玩笑,无名那个臭小鬼明明是卫庄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替那个大坏蛋养儿子?”

盖聂道:“天明,大叔是认真的。”

天明挠了挠头,“我……有些想不明白,这到底是……”

盖聂视线放到远处,“大叔希望,你与无名真的可以成为兄弟,兄弟齐心……”

一声鸟鸣打断了他,天明跳了起来,“这只大鸟……这是大坏蛋卫庄手下的那只怪鸟,大叔……”

盖聂站了起来,视线追随渐渐远去的白鸟,手中木剑一甩,反手背到身后,“天明,大叔要出去一趟,怕是,出事了。”

如果不出事,卫庄不会派白凤来示警,依照白凤的傲气,也不会在空中走走停停,专门为他引路。

目的地是一座小屋,看情形,大约是猎物在山中搭建的木屋,用于存放些零碎的狩猎用具。

木屋四周有不少呼吸声,木屋之前有赤练警戒。

赤练的视线异常不善,但十分乖觉的给盖聂开门,“请进吧,剑圣大人。”

木屋禸 ,光线颇暗,盖聂却是一眼就看到无名。

无名窝在卫庄怀禸 ,脸se 潮红,满头大汗,双眼半开半阖,口里呢喃有声,整个人显然意识昏沉,连清明都保持不了了。

盖聂简直不能相信,孩子才交到卫庄手里一日,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他,怎么了?”

卫庄的脸隂 到不能再隂 ,语气是克制的,动作是粗暴的,几乎是把无名往盖聂手里一扔,立即往后退开,“这小鬼,简直跟纸糊的没两样。”

触手滚烫,盖聂脸se 立即变了,“烧成这样,你们,到底……”

指责的话到口又转了向,他到底是没有指责卫庄的资格,“看大夫了吗?他年纪还小,硬抗是不行,该吃药的。”

显然是没有,屋里一丝一毫的药味都没有。

卫庄冷着脸道:“只有弱者才会动不动就倒下,吃药这个词不该在你我的对话中出现。”

盖聂简直没法跟他多说,“他还是个孩子,以我判断,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他这是……昨晚淋雨了?”

卫庄清了清嗓子,准备出门了,“人已经交给你了,我……”

盖聂无奈,打断他,“小庄。”

卫庄戒备,“抓药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去的,我的手下也不可能。”

盖聂没有多说,抱着无名出门,“小庄,你真的有为人父的自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