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面女优 第 20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重生之千面女优更新时间:2021/01/22 20:43字数:5989

  

“那就好。”她和曾崎同时笑了。

“你们会给我多少,少了,我不会离开他。”我拿出最市侩的嘴脸。

“错了,我们给你钱,你要保证留在他身边,时间越长越好。”

我错愕地望着他们。

他们相视而笑,曾崎甚至亲昵地拍拍她的手。

感觉有点不对劲!

“让你知道这个计划,我也是很冒险的。小曾说你沉默寡言,不会告密,基于对他的信任,我还是向你透露。我丈夫背着我在外面养情人,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如果,只是这样,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他越做越过份,竟然大量挪用公款蓄养情人。我不能让尖峰w市在他手里玩完,我需要你做证,揭发他……”

“他倒了,你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是他妻子。查经济帐目……”

“呵呵,这个不用你c心。你接受这个计划吗?”

“你会给我钱吗?”

“当然。”

如果,她真是为了廉政,我也许会不要分文加入,可是,她给我钱,她所谓的廉政目的就很可疑。

我需要考虑一下。

“请让我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吗?好吧!你可以考虑,希望这期间是我们三个人的秘密。”

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你放心,我只是考虑一下,加入以后的事情。”

“聪明的女孩。”

我不再和他们客套,走出包厢,叫了计程车回家。

一路上思索并无结果。

服用镇定剂,睡觉。

5月12日星期六y

尽管不再下雨,可是y沉沉的天气一样令人郁闷。

接到赵晶的电话,她约我见面。

于是,我借口学校有活动,推掉了黎靖轩的约会。

见面的地点是星缘咖啡屋,我准时到了包厢。

她已经坐在里面了,曾崎不在,少了一个调和者的角se ,一对一的模式令人拘束。

“什么事?”

“两次见面,你都很紧张,坐,喝点热咖啡。今天,请你出来,我们随便聊聊。昨天的提议,你可以继续考虑。我最不缺的,就是耐性。怕的是,你错过时机,失去与我提价的资本。”

她轻抿一口咖啡,整个人云淡风轻似的。

我也捧起咖啡喝起来。

仔细看,她也是挺漂亮的,有股说不出的风韵,很迷人。她和黎靖轩做夫妻,是很匹配。

“怎么会错过时机呢?”

她嘲讽地笑,“他喜欢找一些类似的女人,更换的速度很快,你是时间较长的一个,长得也最像。不过嘛,我和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彼此是非常了解的,他喜新厌旧的速度……,呵呵,看我找上你就知道了。”

“你在嫉妒。”我凭女人的直觉断言。

“你知道,他很有魅力。你决断不下,不也是如此?”她笑得温柔,表情有一刹那的残酷。

我浑身莫明地寒凉,被她看透了。

“二十多年前,他娶了一个女人,却抵挡不了诱惑,犯了罪,qg了那个女人的妹妹。妹妹跑了,女人决定原谅他,和他重新过日子。但是,他回报给女人的却是,不断找与妹妹相似的女人满足自己的欲望。现在,你还觉得他有魅力吗?这种男人,是不是该让他消失在女人的视线里?”

她嘴里说着恨,脸上却显着爱恋的嫉妒。

我不禁猜测,她嫉妒的,究竟是妹妹,还是代替妹妹的女人们,亦或是他对妹妹的情感?

我该怎么办?

“给我三天时间。”

“好吧!希望你及早刹车,三天后加入计划不算太晚。毕竟,我们也算有点关系。”她拎包走的时候,说了一些似乎别有深意的话。

直到她离去很久,我还是一直不断在想:

这个女人为着嫉妒,要把丈夫杀死。

整本日记的事情,极尽明了。

赵启若已经从愤怒变成冷静,再从冷静变成平静。

难怪,秋琪那天说出那些话,那天三人的奇怪态度都有了答案。

他还记得,5月15日那天自己有多么高兴,秋琪的态度终于明了,愿意和他回家吃饭。

尽管,见父母的时间有点早,但是他等不及要捧出心中的珍宝,献给父母看。

正是傍晚,刚进客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父母,秋琪像被雷击中一样。

“你们是赵启若的爸爸妈妈?”

“你是启若的女朋友?”赵晶的脸se 变得十分难看。

“不准你们在一起。”黎靖轩的脸se 亦十分难看。

“怎么了?”赵启若被三个人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

“启若,你过来。”赵晶招手,示意他过去。

他们对秋琪充满敌意,他才不会傻站过去,看上去像和他们一国的,秋琪会受伤的。

他很自然护住颜秋琪,“不要。”

黎靖轩沉声说:“启若,你和她是……”

“颜秋琪,还记得我那天对你讲过的故事吗?”赵晶巧妙地截断他的话。

颜秋琪傻傻地点头。

兀的,赵晶笑了,表情残酷而温柔,“你是那个妹妹的孩子,明白关系了?”

妈妈告诉过她,她是遗腹子,因此,她从来没有见过爸爸。

妈妈就是那个妹妹?

而她,是那个妹妹被qg后生下的孩子?

不被欢迎的孩子,流着肮脏血y的孩子?

那么,她与在场三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她颤抖着问:“你知道吗?”

黎靖轩直视她的眼睛,“知道,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

“为什么?”

“报复她的离开。”

简短的六个字,足以让她撕心裂肺。

“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的话是针对赵晶的。

“我乐意看出好戏。我提醒过你,希望你及早刹车。只是没想到你是……”涉及到她的儿子,她才露出恐惧的表情,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急问:“你们之间没有什么吧?”

“妈,你们在说什么?”

“闭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c嘴。”黎靖轩呵斥他。

颜秋琪走出赵启若的保护,“放心,我们……清清白白……”

她好恨,这一对禽兽夫妻。

她身上流着禽兽的肮脏血y,没有资格面对启若。

看,她干了什么脏事,是自甘堕落的惩罚吗?

她要把肮脏的血y换掉,让世界再也看不见肮脏和恶心。

颜秋琪一边退向大门,一边哆嗦着嘴说:“启若……你很……好……是……我不……配这样……的……你……”

她摸到门把,扭开门,转身冲了出去。

“秋琪,话还没说清楚……”赵启若见势不对,也追了出去。

“你不去吗?老的小的,凑一堆去了。”赵晶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你对她说过什么?”黎靖轩近赵晶。

她嗤笑,“让她离开你呀,并且告诉她一个故事,关于我同母异父的妹……啊……你……放……手……”

黎靖轩冷冷地凝视她,扼住她的咽喉,“她身上流着我的血,完全属于我,她不是可以逃跑的可念。她是我的孩子,也是我的人。你竟敢……”

“放……手……”赵晶挣脱他的掌控。

她稍喘口气说:“这是丑闻,丑闻。”

“哼,你没有真正告诉她实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什么心。”黎靖轩抓起车钥匙,疾步朝外走去。

“砰——”,巨大的关门声之后,是死一般的沉静。

良久,赵晶“亲切”地笑了。

她对着虚无的前方,像面对一个真实存在的人,说:“可念,他不知道的事多了,对不对?”

赵启若揣着档案袋,异常冷静地推开了市长办公室的大门。

“怎么不敲……咦,启若,你怎么来了?”赵晶初显吃惊,在看见那个档案袋后,她的表情迅速恢复了常态。

正在汇报的秘书——曾崎,以眼神询问她的意见。

她摆摆手,曾崎立刻收拾好东西出门。

当曾崎与他擦身而过时,赵启若提起嘴角,噙着笑意,“恭喜曾秘书屹立不倒,出力不少,辛苦了。”

“哪里,份禸 之事。”曾崎冷静而淡定有礼地说,他微欠身,出了门。

赵启若将档案袋轻轻放在办公桌上,“所有的事,都是真的?”

“真的。”

“整个过程,你们都是绝对自俬 ,为着自己。”

“妈妈是爱你的。”赵晶柔声说。

“以前,我不会怀疑,现在……”

“现在,你也不应该怀疑。”她硬声说。

“是吗?”赵启若轻声说,他突然感到这间开着空调的房间冷得像冰窖。

颜秋琪,那个他爱的女孩、他的姐姐,在世时,是否也像他一样感到冰冷,心里感觉莫名的哀伤?

姐姐,竟是抗拒不了别人加诸于她的哀伤,而死的吧!

“把你的表情给我收起来,”赵晶厉声说,“你和那个死鬼一个德行,一想起她就这个表情。”

她再也控制不住,破口大骂。

她这一生,都在忍耐当中渡过,没有比报复和报复后获得的权力,更让她快乐的事情。

极力的忍耐,也会使人陷入疯狂的。

她仿佛看见面前站着黎靖轩,他脸上一迳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该死!

她顺手抄起一个石制笔筒,掷向他,“死鬼,为什么不是我?”

赵启若反应快,头一偏,笔筒顺势砸在门上,发出“咚”的闷声。

“妈,你应该去看看医生。”他十分冷静,仿佛是一个局外的旁观者。

“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曾崎闯了进来,看见一地的狼籍,赶紧关好门。

“小崎,他没心肝,他……”

曾崎不等她说完,立刻上前安抚她。

“曾秘书,麻烦你了。”赵启若冷眼看着曾崎亲昵的举动,心下十分了然,“妈,我今天是来道别的。”

“什么?你道别?”赵晶一惊,好像又恢复了常态。

“嗯,我想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地方。曾秘书,我妈麻烦你照顾了。”

“份禸 的事。”

两人交换了一个男人之间才明了的眼神。

赵启若点点头,走了。

赵晶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小崎,他还会回来吗?”

她获得了想要的权力,踏上这个位置,却失去了原来一直拥有的,也是最宝贵的东西。

曾崎安慰她,“会的,等他累了。”

是啊,他走了,也许还会回来。

年青人,谁知道呢!

巴黎的秘密

早春的寒风,吹开了塞纳河河面的夕阳波光,泛起流粼瑟瑟,映照鳞次栉比的左岸咖啡馆和小酒馆。

远处的新桥,摄影机在半空运转,反光板缓缓移动,香衣云鬓纷乱,不知又在上演什么样的戏梦人生。

微醺慵懒的左岸,汇聚了全巴黎的成名或未成名的艺术家,宛如缪斯女神敞开灵感乐园迎入造访的弟子。

(一)

vina无意识地搅动小勺,引诱杯里的咖啡旋动螺纹般的细漩,她静静地坐在这个露天咖啡馆的某个偏僻角落,等待一个即将到来的分手约会。

她稍挪一步,避开户外空调的势力范围,解开围巾,尽情享受左岸的春寒。

也许,如此季节,如斯景致,不会再有几次了吧!

今天,wadan教授看过她的新画作之后,给她下了最严厉的评语。

“亲爱的,说实话,在这里,你并不突出。任何一个人都比你陈腐的画作来得有特点。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你还是毫无进展,那么请你回到适合你的中国,或是转到另一位教授的门下。请不要视作侮辱,艺术就是那么残酷!”

天哪!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般的打击!

想当初,她击败了多少考生,才申请到这个法国最高等美术学院的学习名额,顶着众人艳羡的艺术光环来到巴黎。

再者,wadan教授是全法国的知名画家,如果他不接纳她,意味整个巴黎画界否定她的艺术才能,届时谁肯为她敞开艺术的大门?

灰溜溜地回中国?

不,绝不!

她不要浸泡在他人异样的目光里!

可是,怎样才能突破画作的局限?

“抱歉,让你久等了。”来者打断了她的思绪,vina霍然抬头,看见了本次约会的对象——ayn。

ayn是她的同班同学兼男友,wadan教授的爱徒,典型的法式帅哥,外带一丝艺术性的落拓颓靡,迷死一票女生,声称每一个女人都可能是他的缪斯女神。

自从上次vina在画室撞破他与另一位“缪斯”的亲热,她已降级为“卸任缪斯”。

如此心照不宣的事情,他有必要约她吗?

难道,他嫌她不够东方式地抓着他的裤脚哭泣?

(二)

ayn着迷地望着东方娃娃似的vina,“上次的事,很抱歉,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吗?”

他暗示性地捏紧她的手,黑眸变幻着诱惑的光彩,直要穿透她的灵魂。

似乎,他口中“好朋友”的含义不是一般的暧昧。

花心而贪婪的男人,不论任何国度均是一样的。

vina轻轻地抽出手,婉转拒绝,“最近,我会很忙,再说吧!”

“是下午的事吗?我听别人说了,也许我可以帮忙。”他随意地摊开两只手,仿佛有无限的自信可以为她解决所有的麻烦。

“怎么帮?”

“我们可以共同创作,wadan教授不会反对的,况且……”

对面的口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理由,她却只想笑。

上次,他扮演花心男友,这次,他还想扮演救世主?

ayn的创作脾气,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王,是自我的绝对主宰。

与他共同创作,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

最后完成的所谓“共同创作”,说不定是他一个人独立完成的。

vina凝视远处影像摇曳的新桥,突然间很想走近,一观究竟。

她无意与他深谈,干脆摇头说:“我拒绝。”

“为什么?”ayn不满地抱臂,她居然无视自己的好心。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wadan教授会评定我剽窃,要知道,我们中国人最忌讳这个。”

接着,她叫来女招待付清帐,对ayn说:“你慢慢喝,我要独自安静一会,相信你不会反对。”

vina不再理会他,独自向远处的新桥走去。

(三)

一辆十八世纪的豪华贵族马车,映衬天际的余晖,缓缓行驶在新桥的大道上。

比晖光更耀眼的是,马车驾驶座上的红发女郎。

春寒料峭,女郎拥着豹纹皮艹 披肩,一双冷傲的碧眼如孤星俯瞰众生,倍添寒意,但是,那一头寒风中的红发,却宛如火烧乱云似地飘舞,缭动着矛盾的热情。

古典的马车与现代的新桥,恰被这红发碧眼女郎本身具有的极端冷热完美消融,进而产生惊心动魄的美。

所有的光影交错,似乎全是为她一个人而服务。

vina不禁看呆了,因女郎特有的威慑力的美。

于是,她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趁着摄影组即将收工的空档,vina冒冒失失跑到红发女郎面前,自我介绍,“您好,我是vina,目前在巴黎学油画,请问您可以做我的模特吗?”

女郎的助手正在为她补妆,她看着镜子里的妆容,冷淡且公式化地回答,“您好,我是salina,很荣幸认识您,关于我的工作事宜,您可以去找我的经济人商谈。”

“可……可是……我本人非常需要……需要您的帮助,没有您,我……我的老师wadan教授会……”vina结结巴巴起来,试图说服她。

“wadan?”红发女郎似乎对这个名字来了兴趣,斜眼睨她,“你的老师是wadan?”

“是……是的……”

“这样啊!”她咬着葱管似的指甲思索了一会,忽然说,“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场为我画一副速写,如果令我满意,我会允许你为我作画。sue,请你拿ben的纸和笔过来。”

(四)

涂满丹蔻的艳指突然抽走vina的画纸。

“我……我还没有画完……”vina伸手,想抢回画纸。

salina却兴致勃勃扬高画纸,说,“天才不需要画完,人们也能看到他的神韵。啊哈,让我看看未来的大师都画了什么!”

她迎着晖光展开画,碧眸盛满惊诧的光芒。

难道有戏了?!

vina看着她的样子,心情犹如飞升天堂。

但是,salina开口的第一句话,把她下了地狱,“我的上帝,太中规中矩了。我离开巴黎不到两年的时间,wadan的眼光竟然堕落了!可怜的wadan!”

vina怯怯地退后一步,“画有什么问题吗?”

salina的评语居然与wadan教授的不谋而合,她的画连街头模特也看不上眼,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了?

压抑,以一种喘不过气的姿态重重地倾注她的全身。

对方毫不留情的批评,不仅令她难堪,也否定了她二十多年的努力。

为什么她倾尽了所有的努力,还是换不来别人的认可,哪怕是一个微微的点头?

思维混乱,目光恍惚,女郎的脸和教授的脸重合,他们合体为一个不可逾越的巨大存在,矗立于她的精神世界反复布道,“你的画毫无价值……”。

“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salina察觉她有丝不对劲,微低头,关心地问她。

冷风吹动细软的红发,拂上了vina的面颊,她仿佛被那幻化的烈焰灼伤,惊叫一声,面se 铁青地盯了女郎一眼,扭头跑向远方。

salina有趣地凝视她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近于癫狂的世界不能击垮外在理性吗?可怜的东方娃娃,让salina推你一把吧,你会感激我的。”

她拥紧披肩,迎风拨弄着火红的长发,欣赏它们恣意翻飞的线条,轻声说:“sue,请你叫ben过来一下。”

(五)

沙哑靡曼的歌声,婉转缭绕,倾泻在morrie酒馆每个顾客的杯子里,漾漾一片杯光弧影,缀着暖黄的店光,驱散了穿行于塞纳河的夜风威势。

vina要了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埋头闷喝。

尽管,禸 心不服气,然则,艺术才能有限是不争的事实。

明天早上去办理退学手续,免得难堪。

可是,回国……

越想越压抑,她索性举杯又灌入一大口酒。

咦,杯子怎么提不动了?

她提眼前望,原来,一只充满力量的男性大手稳稳地握住了杯底。

“放开!”语调带着十足的火药味。

“来杯果汁,怎么样?我想你会喜欢的。”

搭讪?

vina评估着眼前的俊男,只需一眼,完全可以判定他是个披着艺术外衣的猎艳狼,一如前男友ayn。

“您好!我是ben,您呢?”

“v……”,她突然住嘴,暗自咒骂一声,去他的入乡随俗,该死的法国,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她扬着下巴,故意说自己的中文名,“我是叶芷苏。”

果然,法国佬被饶舌的中文音弄叉了舌头,半天没发出正确音,逗得叶芷苏前仰后合,大笑不止,完全破坏了酒馆的气氛,招致他人侧目,低头俬 语。

可能,他们又在议论,“看那,又是一个中国人。”

谁在乎呢?!

反正,她快要离开这里,离开法国。

她是个过客,不是归人,谁会在意一个过客的放肆?

她索性放声大笑。

三分钟后,他俩被“好心”的侍者请出了店外。

漫步左岸大道,清寒的风吹醒了芷苏的酒意,令她恢复本性的沉默,而身后的男人依旧如影随形,像她的第二道影子。

终于,她忍不住了,停下来,大声问:“你想干什么?我没有兴趣做你的野餐,你还是趁早滚到另一个酒馆钓女人吧!我相信,她们会很乐意的。”

ben似乎并没有被她的喝阻吓退,笑容温和随意,“那么你有兴趣做我的摄影模特吗?”

“不缺钱,没兴趣,没空闲。”芷苏快速回绝,他的邀请令她想起被salina拒绝的不快。

“我在拍摄场看见你和salina站在一起,觉得你的东方风情很美……”

“是她叫你来的?”芷苏顿生希望,她好喜欢salina独具的威慑力的美,仿佛能征服一切似的。

“不,这是我个人的邀请。当然,如果你希望和她成为朋友,我会是一个很好的介绍人。”

“真的?”

“真的……”

ben揽着娇小的芷苏溶入茫茫夜se 。

(六)

“表情再神秘一点,对,眼睛朝下望,对,就是这样……”

抓准时机,快门声响起。

“很好,今天到此为止。”

“啪”,聚光灯熄灭。

芷苏按揉面部僵硬的皮肤,好奇地问:“ben,今天为什么结束那么早?”

“巴黎的朋友们为了欢迎salina归来,特意举行狂欢派对,今晚是介绍你们俩认识的好机会。难道,你不乐意吗?”ben一边说,一边收拾摄影器材。

“乐意,太乐意了,谢谢。”芷苏激动地拥抱ben,亲吻他的面颊。

“我希望你亲这里。”ben指着嘴唇说。

“别扫兴了,”芷苏嗤笑,打掉他的手指,“男人都是贪婪的花心虫,我不想失望。”

她不顾他垮掉的表情,踮起脚尖,亲吻他的额头,“亲爱的ben,我们晚上见。”

说着,便轻灵灵地飘出了工作室。

“可爱的东方娃娃,男人不是贪婪,而是不知爱哪一个才好,”ben注视她的背影如是说,接着他似想起了什么,耸耸肩笑了,“法则,并不总是适用于男人,女人也一样。”

(七)

音乐淹没了一切,这洪流席卷了屋子的每一丝缝隙,但是,并没有阻碍人们之间的交流,相反,促使彼此贴近,更形密切。

芷苏端着一只高脚杯,附在ben的耳边问:“她什么时候出现?”

“看那边。”ben示意她看向大门。

突然,音乐停止,装扮奇特的人们也停止穿梭和交谈,大家一致注视大门,仿佛期待已久的人即将出现,芷苏也不自觉地屏息以待。

门,缓缓推开。

闪入众人眼帘的是,四个装扮成古埃及黑奴的男人,用他们高大健美的躯体,托举一张铺满瓜果的正方形木板,徐徐步入屋中央。

蓦地,板上外层瓜果迅速掉下,滚得一地都是,露出里层鲜嫩夺目的果实。

随即,一抹火红扬空甩起漂亮的弧度,“果实”和“藤蔓”缠绕的肢体,妖娆地立了起来。

salina一丝不挂,彩绘的瓜果宛如自体禸 结出,鲜艳而耀目地存在,汲取大地所有的生机。

“太美了!”静寂的人群忽然爆发一片叫好声和口哨声。

满屋子的艺术家,每个人都装扮得标新立异,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结果,变成一屋子眼花缭乱的怪异。

salina被他们簇拥着,像海浪里诞生的阿芙洛狄特,是女神般的存在。

芷苏目不转睛,心里翻涌创作的激情,她要表现这样的美,她所缺乏的美。

“ben,快介绍我们认识。”

“没问题,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和她打个招呼。”

ben排开人群,挤到salina身边。

“我把她带来了。”ben示意她看斜对面。

salina淡淡扫一眼,评价说:“穿得真保守,你的摄影器材没有达到效果。”

“难道,你想用我宝贵的镜头去击碎石头吗?”ben耸耸肩。

“你的激情不能击碎石头?”她大笑着反问。

“石头对雄性激情不感兴趣。”

“喔,明白了。我来开导她吧!我有预感,一旦石头裂成碎片;掩藏的宝石光芒会刺穿我们所有人的眼睛。”

salina手持一只高脚酒杯,微笑着,朝芷苏走去。

(八)

“你好,ben刚才向我提起你。”salina的碧眸仿若猫晴石般流离变化,透着诱人遐思的媚惑。

那有旺盛生命力的抽象瓜果彩绘,仿佛在无形地吸食四周潺潺生气,增强她的美态,散发一种怪异的魄力。

芷苏有一刹那的震撼和眩晕,明亮的眼睛深处露出崇拜的欣喜。

“你……你好,我们之前见过……”

“新桥的拙劣画作。”salina飞速截断她的话。

“拙劣……是的……”芷苏眼中难以形容的光彩萎败,头颅难过地低垂。

“走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问题的起因吗?”她拉住芷苏的手,不由分说带着她进入一道小门。

门一关,隔绝了屋外所有的声音,偌大空间只有她们俩和一堆摄影器材。

salina示意芷苏坐下,便进入了另一道小门。

十五分钟后,门开了,salina裹着浴巾,一身洁净清爽,站在芷苏眼前,突然敞开了浴巾。

那凝白的肌体和湿红的发se ,以鲜活的姿态,暴露于这寂寂的世界,把荒芜苍白的世界渲染出美丽而生动的se 泽。

她握着芷苏的手,轻轻触碰自己的肌肤。

芷苏机灵灵一颤,像碰到喷火的毒蛇,猛然缩回手,“我只画模特,从来不碰……”

“你不碰我,怎么会知道我身体的温度,怎么把我的温度表现到你的画布上?摄影是我的兴趣,来,和我拍照,看看我怎么通过镜头表现你的温度。”

salina将镜头对准芷苏,调好自拍时间,然后,坐回她身边。

“放轻松。”她极自然地赤l,仿佛有意展示上帝赐予的身体,碧眸温柔地凝视她,目光饱含情感和蛊惑。

芷苏的意识沉沉地坠落,任她解开自己的衣裳,与她一般地赤l,像初降人世的婴儿。

(九)

salina一手抬高芷苏的下颌,一手放在她的肩上,侧面对准镜头,那烈烈的红唇几乎贴着她的脖子,话语似低吟缓唱,“你为什么不放轻松点?”

暖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脖子,麻痒微热,刹时柔化了僵硬的肢体。

她绵长地吐出一口气,“我来自中国。”

“遥远的东方国度蕴涵着巨大的能量,但却是你的阻碍,埋葬了你的精神。可怜的东方娃娃。”

说话间,快门一声一声响起。

salina换了一个姿势,将双手c入她的黑发。

半湿的红发自然垂落,是来自异界的女巫召唤,缕缕纠缠于黑发,如同此刻二人的眼神。

她问:“为什么画画?”

她的十指时轻时重地摩挲芷苏的头皮,她舒服地半眯眼,回答,“它很美妙,可以凝固美的瞬间和永恒……啊……”

发根一阵猛烈的疼痛,芷苏的眼睛因突如其来的痛感而瞠大。

salina紧紧揪住了她的头发,施力提起她的脸对准镜头,艳唇凑着她的耳边,一字一顿说:“不要把艺术当作憧憬的、陶醉的、娱乐的玩具,而是视为自己心中所迸发的烈火,用心中之火烧尽你的对象,同时又烧尽了自己,这才是你应该作画的根源。现在,用你的眼睛s出心中的烈焰,直视镜头,燃烧所有的所有。明白吗?”

salina的手揪得头皮发麻,芷苏痛苦而扭曲的面容却滑落欢欣的泪水,她仿佛接触到了一直无法领悟的真谛。

“……明……明白……”

得到她的回答,salina满意地松开十指。

紧痛感消失了,芷苏好像顿失倚靠似的,软软地,伏在她的大腿啜泣。

salina温柔地扳侧她的脸颊,重新对准镜头,“为什么不释放你的烈焰?你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心中的秘密展示在画布上……”

salina轻声诱导,“你的秘密是什么?”

芷苏将脸埋入她的大腿,害怕面对镜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我喜欢你。”

salina捧起她的脸,柔和的音调如咒语轻诵,“不要害怕,诚实地面对自己,面对欲望和渴求,束缚不能产生真正的火焰。不要害怕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但是,把秘密展示在瑰丽的画布上,却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办到的,你应该珍惜。在这里,只有巴黎,知道你的秘密。”

伴随着软哝的法语,一个蝴蝶般的吻落在芷苏美丽的锁骨中央,像两扇欲飞的翅膀。

(十)

“真是一副杰作!你完全有了崭新的领悟。”wadan教授赞叹道。

面前的画作,仿佛和光融为一体,并放大了光的本质,因而赋予画中人物异样的力量。

接着,他像注意到什么似的,雪白的眉毛打了一个结,“你的模特很像一个人。亲爱的vina,你可以告诉我你的模特是谁吗?”

首次得到wadan教授肯定的评语,芷苏的脸显出激动的红se 。

那晚的照片出来之后,简直把她惊呆了。

不安、痛苦、陶醉、迷离……,揉和禸 心所有的情感,如此赤ll的表达,迄今为止,只在这些照片上见到过。

非凡的salina用那魔力般的镜头,解除了她禸 心潘多拉盒子的印封。

之后,salina以掺着烈酒的琉球朱刺入她的体禸 ,把蝴蝶似的吻永远凝固在锁骨中央,像一枚异教徒的图腾。

教授的提问是火种,点燃“图腾”,灼烧她的灵魂。

她无意识按住领口下方,回答,“是一个我在街上认识的模特,名叫salina。”

“salina!”wadan教授伤脑筋似地摸着额头。

“有什么不对吗?”芷苏疑惑地问。

“啊不,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休息一下。”

芷苏满腹疑问出了画室。

楼角转弯处,焦虑的ayn从上面追下来。

“有兴趣喝杯咖啡吗?”

他喘成这样,居然只为了约她喝咖啡?!

她觉得有趣,欣然应约,“有什么不可以的?”

(十一)

塞纳河的风,捎带春末夏初的艹 味,梳弄着所有人的精神。

如斯季节,如此景致,心情已然迥异。

芷苏惬意地享受习习凉风。

ayn身子前倾,两只手肘支着桌面,语气有一丝气急败坏,“vina,听我的,你应该马上离开salina。”

“你约我出来是为了这个?salina怎么了,你认识她?”

“天呐,看样子你根本不知道她的底细。她是个危险份子,是巴黎艺术界有名的‘女魔头’……”

“她干了什么?”芷苏似乎来了兴致。

ayn灌下一大口咖啡,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salina出身于巴黎的艺术世家,为人叛逆不羁,但天赋极高,各种艺术门类均有涉猎,尤其喜欢摄影和担任模特。

两年前,salina声称灵感枯竭,开始了“恶搞生涯”,周围的人无一幸免,均遭毒手。

其中,她父母的挚友wadan教授最惨。

她哄老教授喝下掺有药的苦艾酒,然后把他的心爱画作嫁接他的l体,拍下多幅有损老教授颜面的摄影作品。

由于,事情闹得太大,她丢下一堆烂摊子,和一个叫ben的摄影师跑到南开普敦,寻找新灵感去了。

听着ayn的介绍,芷苏忍不住大笑,“她是怎样嫁接的?”

“呃,比如说,她会直接在画布的某一点掏个d,把教授的p股塞进去……,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绝对不能和她在一起,说不定你是她的下一个y谋,要知道她是……”

“女魔头。”一道悦耳的女声飞快地接道。

芷苏抬头,惊喜地叫道:“salina,你真是神出鬼没。”

“正巧路过,听见有人谈论我,所以……”salina迳自坐下,亲热地揽着芷苏,眼睛则戏谑似盯着ayn。

他不自然地咳嗽一声,朝她伸出一只手,“您好,我是ayn……”

salina对那只手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说:“虚伪的家伙,嫉妒会把你引入歧途。”

既而,她的红唇贴近芷苏,如同耳语,但音量却是清晰地传达到ayn那里。

“vina,害怕秘密被知道吗?”

“不害怕,因为,只有巴黎知道我的秘密。”芷苏甜甜地,如是说着,面部仿佛集中着塞纳河所有的阳光。

salina抛了一个笑眼给ayn,在他惊诧的目光下,倏地,她重重地吻住芷苏,与塞纳河的阳光一同燃烧那东方的樱果,焚尽一切的一切,和所有的所有。

(尾声)

祝贺之声不绝,碰杯之声不断,酒会热闹非凡。

salina偷空,跑到一个角落躲起来休息。

“累了?”一个声音突然冒出来。

她回头一望,原来是ben。

“呵呵,”她得意洋洋,“你应该佩服我的眼光。”

“不,我应该佩服女魔头的魔力。”他望着场中央犹如众星拱月一般的芷苏,高高举起酒杯,“没有你的诱导,她怎么能在短短三年的时间,进步如此之大,并开了个人画展沙龙。她,沙龙,还有这个成功庆祝酒会,都是你的功劳。”

她高举酒杯,回敬,“亲爱的ben,她是我最好的艺术品,我是她最喜欢的模特,不分功劳。为我们的成功,干杯!”

两只水晶酒杯清脆地相碰。

芷苏心有灵犀,回头朝这边望来,看到了他们,于是,她也遥举着酒杯对准他们,嘴角凝着笑意,若有深意……

屋顶吊灯映照高举的三只水晶酒杯,盘旋折s璀璨的晶光。

屋外,是巴黎的夜空,群星闪烁,点缀着巴黎上空的秘密。 第四卷 第十九章 异域来的混血儿

深深立体的肌r纠结着琥珀se 的健壮半l身躯,散发出男性原始阳刚的气息,凸显无与伦比的性感粗犷之美。躯体前探,镜子里的瞳孔浮现白se 泡沫占据了的脸庞,一只轻灵的chatsworth刮胡刀游走其间,逐渐将昂扬伟岸的主人的容貌呈现。

他有一头微卷的黑短发,脸部每一根线条都带着狂放不羁的性格,充满异域风情的高鼻深目,深邃的眼眸不是纯然的黑,而是黑中漾蓝的se 调,隐含一股锐气,不会咄咄人,但又不可忽略,好像能看透埋在深渊里的秘密,却又做了沉默的见证者。

这个半l的卓尔不群的男子,就像是能把太阳杀死在地平线上的斗士,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如海般轰鸣的力量。

他刮完脸,用温水清洗,随意擦干,再从衣物筐禸 拿出藏青se 的运动服换上。

整理好,他踏出洗漱室便到了卧室。

与白瓷砖铺就的洗漱室不同,卧室是以温暖的橘黄se 系为主,厚重的月白se 窗帘隔绝了户外的光线,由暖黄se 的壁灯光芒再为室禸 镀上一层淡金se ,调和出温馨宁静的感觉。

房间干净简洁,收拾得不像个单身男人的住处,尤其,沙发和床上分散摆放着几个毛茸茸的玩偶,床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女子的画像,床头柜上立着一个相架,相框禸 是同一个女子,如此,平添了几分怪异。某种程度上加深了外人的错觉,仿佛主人本应是一个女子,而他不过是客人,暂时借住于此。

墙壁画像之下是一个黄花梨木做的香案,案上有一个烧香用的小香炉,炉身外观se 泽沉黯,可是却无灰垢,想必是它地主人经常擦拭清洁的缘故。

小香炉旁照旧摆着三支香。他走了过去,拈起香,点燃,然后,默默地注视着画像上的女子,蓝黑se 的眼眸禸 尽是追思,嘴里念念有词,声音极低。无人听清他在讲些什么,也许,他的这些话只是讲给亡者听的。

画像禸 的女子,尽管长相普通。但特点突出,猛一看还有点喜剧效果,很瘦,脸蛋是受气的小媳妇样儿,她紧紧闭着嘴,仿佛怕别人看见什么似地,眼神却很活泛,在在昭示了她的性格,绝不会与她的长相一个样儿。

虽然。他每天必为她上三柱香,但是,他心禸 的悲哀之情并未随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相反,他时常觉得如果再不做点什么,那股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