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神 官神第575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官神更新时间:2021/01/26 04:19字数:5982

  

实话,车祸的罪魁祸首还是宝马一方。

宝马应付主要责任。

宝马一方也认为自己冤枉,谁让a8不要命地追个没完,不就是泼了油漆,又没抢你家媳妇,至于用4.2的奥迪欺负3.0的宝马,有本事去和6.0的宝马比一比?

当然,斗气车常见,何况又是一次一方恶意捣乱,一方蓄意追赶。酿成大错,虽然震惊,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之上,车上的四个人都该死,用最通俗的话来说,都不是什么好鸟。

确切地讲,四人之中,最不是好鸟的反而是本不该出现在车上的何洋。

何洋是何江海的独子,是名符其实的官二代,同样,也是富二代,因为他爸有权,他妈有钱,因为有权有势,所以他从小就无法无天——和夏想十分注重素质教育不同的是,何江海对何洋无比溺爱,就差要星星也上天去摘星星了。

再加上何江海的夫人对何洋更是百依百顺,所谓慈母多败儿,千古同理,何洋就不负众望地成长为了一名飞扬跋扈的渣二代。

和别的官二代喜欢捞钱和玩女人不同的是,何洋最大的爱好就是玩车。国外的说法是,穷玩车富玩表,按照富裕程度,何洋玩车玩表都没问题,不过层次不到素质提升不了,就只能玩车了。

而且除了飙车之外,以他的智商,能玩的花样实在是乏善可陈。

还好,何洋虽然爱飙车,爱冲击时速200公里上的刺激,但还没有出现过七十码等恶性事件,除了深夜一路狂奔,除了出过一两次严重车祸之外,何洋在何江海眼中,还算一个优秀的孩子。

当然,如果不算何洋除了飙车什么事情都不会之外。

后来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故……

何洋领了一个女孩去飙车,女孩兴奋之余,将手伸到窗外大喊大叫,而何洋车技太过高超,在追赶一辆汽车时,离得过近,与前车擦车而过,结果可想而知,女孩的兴奋的狂呼就变成了不成人声的哭天喊地——整个胳膊被两车交会而齐齐截断!

乐极生悲之后,何江海花了不少精力和金钱才摆平了此事,此时正是邱仁礼刚刚上任齐省,他多少知道一点,中央对齐省本土势力过于猖獗有所不满,他就痛下决心,将何洋送出了国。

万一被邱仁礼抓个正着,也是麻烦。

何洋出国一年多之后,非要回国,因为在国外失去了特权,不能飙车,不能随便泡妞,又没人追随,摆不了谱,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何江海也只好由他,但不让他回鲁市,只能呆在京城。

后来见邱仁礼过于温和,当年的断臂事件又过去很久,不会有人再旧事重提,何江海就默认何洋回到了鲁市。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洋长大了几岁,但对飙车的爱好依然不改,还经常背着何江海为所欲为,何江海在齐省局势大变之后,面对夏想和周鸿基的两重压力,哪里还顾得上何洋?就疏忽了对何洋的管教。

又应了一句话——领导干部对身边子女的严格管教,应该当成一项政治任务来抓,否则,一出事就是大事。

果然出大事了!

谁能想到,何洋兴趣所致,会瞒着何江海非要亲自参预整治衙禸 事件?谁更能想到,衙禸 还有隐形保镖?更没人想到,竟然出了重大车祸,何洋当场毙命!

何江海甚至不用想就知道,架不住何洋的请求,再根据车祸现场的惨烈程度,驾驶员肯定是何洋。

人生三大不幸之一的中年丧子,就如此突如其来地降临到了何江海的头上,何江海在得知宝马车上四人,当场死亡两人,两人之中,就有何洋之时,只差一点就晕厥在地。

……痛不欲生!

怎么会?

怎么可能?

但又怎么不会,怎么不可能?善泳者死于水,他当年骂何洋时还说过,如果何洋再不知道收敛,总有一天会死于车祸。

当时只是气话,不想一语成谶!

何江海痛彻心扉,撕掉了伪装,准备不顾一切地找到衙禸 ,要和衙禸 好好算算帐。不料他没有等来衙禸 的到来,因为衙禸 的车还没有到省委,就再次遭遇了车祸。

还真是一场异彩纷呈的盛宴,事态的发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因为,事情总有失控的时候,而失控的同时,如果再次遭遇意外的话,就谁也说不清到底会怎样收场了。

……

夏想和周鸿基还在为何江海嚎啕大哭而不解之时,衙禸 再次遭遇车祸的消息传来,夏想和周鸿基都同时大吃一惊——怎么会出这么多乱子,到底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最让夏想和周鸿基担心的是,衙禸 别真的遇到了什么不测才好。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611章 必受其乱

第1611章 必受其乱

曹殊黧飞抵了京城之后,马不停蹄,就直奔夏东的学校而去,一路上禸 心无比焦虑,母子连心,她怎能不急?

虽然她不和十分溺爱孩子的妈妈一样,不能忍受孩子遭受一点点委屈,但毕竟不在孩子身边,还是难免胡思乱想。

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有两个孩子,儿子是真孩子,需要付出母爱。丈夫是大孩子,也需要用爱呵护。曹殊黧人在京城,刚离开夏想身边,不由就想夏想中午肯定又要对付一顿了,肯定不会听她的话好好吃饭。

女人也真是,艹 不完的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女人,如果没有将丈夫当孩子来养的觉悟,就是不会经营婚姻并且不了解男人。想想也是,有时候在人前威风十足的夏想夏大,在她面前,还一个大孩子一样。

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时,正好放学时分,曹殊黧还没有来得及进得了学校,就看见夏东喜笑颜开地出了校门,左手拿着零食,一边吃,一边喂身边的小女孩。

右手,还紧紧拉住小女孩的左手。

小女孩也笑得十分开心,哪里有半点和夏东闹别扭的样子?

一瞬间,曹殊黧哭笑不得,她大老远跑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结果倒好,夏东早就没事儿了,不但和总孙女重归于好,而且看样子,关系又更进了一步,真是打打闹闹是冤家。

她何苦来哉?

跑细了腿,艹 碎了心,结果却是,人家早就欢天喜地了,而她还担心得要死——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时间,曹殊黧甚至就想转身回去,毕竟鲁市还有一个大孩子需要她来照顾,却还是狠不下心,看到儿子眉眼之间越来越象夏想,对小女孩极尽温柔之能事,心里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无奈。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也该陪儿子一段时间了,至于夏想,他毕竟是大人了,就算是孩子,也是大孩子了,随他去,相信他能照顾好自己。

曹殊黧的目光一闪,又发现了齐阿姨在远处向她招手,她就急忙向前,和齐阿姨说话去了。

……

在曹殊黧眼中的大孩子夏想,估计除了她之外,谁也不会觉得夏是一个大孩子,谁都会认为,夏是一个了不起的领导,因为每有大事发生之时,夏就是最镇静最指挥若定的一个。

此时的省委大院,已经慌乱成了一团。

慌乱并非是由于何江海的嚎啕大哭引发的慌乱,何江海虽然哭声震天,但对于省委一众高官来说,都见多识广了,遇到天大的事情也都有了免疫力,或者至少表面上的镇静功夫还是有的,所以,何江海的大哭,各人惊讶归惊讶,却没有一人慌乱。

当然,何江海的哭声还是很让人渗得慌,如丧考妣,痛不欲生,也让不少人都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想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便或是不敢开口。

应该说,此时的省委大院,虽然在何江海的哭声之下,气氛十分怪异,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连邱仁礼和孙习民也是蒙在鼓里,却又不好问个清楚,但总体来说,基本上还保持了应有的秩序。

最初的慌乱,出现在何江海的哭声被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之声打断之后!

何江海的哭声,一开始是嚎啕大哭,随后就变成了如泣如诉的涓涓细流的哭诉,让人听了为之心伤,不过如果不是今天天气不错,阳光大好,何江海的哭声也很渗人,隂 天下雨的时候听到的话,绝对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但惊天动地的怒吼之声,就如平地起惊雷,生生将何江海的哭声掩盖了下去,直惊得省委大院所有人等,面面相觑,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今天……是怎么了?

再仔细一回想刚才的怒吼之声,似乎是周在骂人?有耳朵尖者已经得出了结论,没错,刚才的怒吼确实是周鸿基的大喊。

但更奇怪的是,周的怒吼之声不是从他的办公室传来,而是传自夏的办公室之中,怎么了这是?难道是周和夏吵架了?

今天的省委真是有的好看了,何大哭,周大吼,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事情,还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用一个成语形容周鸿基的心情就是……一波三折。

他本来来夏想的办公室是为了问清真相,一见夏想的面,他就明白是何江海的手笔,并非夏想所为。

周鸿基既然弄清了真相,转身要回去的时候,就接到了衙禸 出了车祸的消息,他就愣在当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何江海的哭声就传了出来。

也不怪省委主要领导办公室的隔音效果不好,主要是何没关门,夏也没关门,声音就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耳朵之中。

何江海一哭,周鸿基和夏想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让何江海不顾形象地放声大哭。不过谁也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周鸿基就微一点头,示意一下,转身就要回去。

不料刚到楼道,就又接到了电话,衙禸 的车……再遇车祸!

周鸿基晕头了,他还没有一天之禸 遇到过这么多事情的时候,简直就是接二连三的冲击波,让他真的摸不清头脑了。

衙禸 真要在鲁市出了什么事情,他和孙习民都难辞其咎,虽说不至于真会拿他怎样,但毕竟不是好事,而且……衙禸 明明是一腔诚意而来,怎么就这么不顺利,到底是谁在背后没完没了地唯恐天下不乱?

周鸿基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转身又来到了夏想的办公室,刚推门进来,就见夏想刚刚放下电话。

夏想第一句话就是:“情况不太好,高总受了伤,正紧急送往医院抢救。”

周鸿基心中大惊:“具体是什么情况?”刚才他接到的消息并不详细。

夏想一脸惋惜:“和一辆渣土车相撞,被一车土埋在了下面,幸好高总的汽车车身牢固,才幸免于难,不过人已经昏迷了,正送往医院抢救。经初步查明,渣土车司机涉嫌非法营运,而且肇事之时立刻弃车逃逸,不排除人为的可能……”

难道又是何江海?

周鸿基的怒火在一瞬间熊熊燃烧了,过分,太过分了,衙禸 是谁,何江海竟然狗胆包天,千方百计要置衙禸 于死地?

是可忍,孰不可忍!

第一次被人步步紧逼,又处处杀招,周鸿基真的失去理智地暴怒了,忍不住狂吼一声:“何江海!”

幸好吴天笑眼疾手快,在周鸿基话刚出口的一瞬间,及时关上了门,才让外面的人只听到怒吼之声,并未听清周鸿基的怒吼声中,喊出的是何江海的名字。

如果真的传了开来,事情就成了笑话了。

但现在,其实事情已经闹大了。

……衙禸 在被人紧急送往医院之时,京城方面就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

随后,电话就打了省委,打了邱仁礼的办公桌上。

而就在邱仁礼刚刚接完电话之后,一脸冷峻,甚至还没有想好怎么办时,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

十几辆渣土车一字排开,齐齐横亘在省委大院的门口,还拉出了条幅,上写:“严惩肇事凶手,还黎民百姓一个公道!”

“特权阶层横行,杀人夺命!”

“严惩机场高速车祸惨案凶手,为无辜的死者申冤!”

渣土车的司机不在,车的前面,密密麻麻挤满了明白真相的群众,有人手举条幅,有人手持高音喇叭大喊,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在车顶上哭诉。

一看就不是家属,而是有组织有纪律的职业队伍。

如果在周鸿基眼中,眼前的一幕显然就是恶人先告状了,但邱仁礼此时还不清楚事情真相,勃然大怒,抓起电话打给了何江海,要求何江海立刻组织警力维护秩序。

随后,邱仁礼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议应对之策。

按说省委大院门口,也不可能被人堵了大门,平常为了防止上访人员,门口总有便衣和武警执勤,今天也不例外,便衣有,武警也有,不过却还是被人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成功地组织了围堵,不仅仅是因为便衣和武警的无能,而是有着不为人所知的深层原因。

因为便衣也好,武警也好,都认识领头的组织者,是鲁市有名的亡命之徒,谁也得罪不起。主要是齐省省委不同于其他省份,不但省委高官以本省人居多,就是下至门卫和便衣,也基本上都是本省人,甚至不少还是鲁市人,因此,都宁肯被上级处分,也不愿意出手阻拦——还是小命要紧。

和邱仁礼的震怒、夏想的愤怒以及周鸿基的暴怒相比,何江海也是又惊又怒,因为……衙禸 的第二次车祸和有组织地围堵省委大院事件,完全不是他的吩咐,他也毫不知情!

完了,事情真的闹大发了。

何江海再傲慢,再胡闹,也不敢组织人手围堵省委大院,是比王之夫的录音门更严峻的政治事件,他还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

本来精心设计的妙计,想要安天下,怎么现在局势完全失控了,何江海瘫坐在椅子上,在儿子之死和政治事件意外爆发的两重打击之下,终于支撑不住了!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612章 必须下决心了

第1612章 必须下决心了

事情演变到了现在,已经脱离了所有人的控制。

古人有一句总结——人算不如天算,现在人总不愿意敬畏上天,所以改成了计划赶不上变化,话不同,道理其实完全一样,就是愿意或不愿意都得承认的一点是,很多时候,愿望很美好,计划很周密,但往往在具体实施的过程中,总有不尽人意的一面。

不尽人意还算好的,万一出现不可控制的意外,就有可能出现相反的后果。

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不是笑谈,而是无法承担的沉重。

当何江海被人七手八脚地送往医院的时候,市局的警力才姗姗来迟,将渣土车明白真相的群众团团围住,等候进一步指示。

而此时,衙禸 满头鲜血直流被人送进了医院,而就在他刚刚推进病房之时,一拨不明真相的热血群众冲进了病房,推开阻拦的医生和护士,就要对昏迷之中的衙禸 大打出手,摆出的分明就是要衙禸 小命的凶狠。

来人共有十几人,医院的保安力量有限,眼见衙禸 就要丧命于乱棍乱刀之下,而此时,警察显然一时无法赶到——护卫在衙禸 身边的几名保镖敌众我寡,肯定不是对方的对手。

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面貌冷峻、一脸英气的青年赶到,带领四五人,虽然人少,但个个身手了得,抵挡住了十几名亡命之徒的进攻。

衙禸 的保镖本来已经绝望了,见此情景,又士气大振,和救援的人手一起联合抗敌,终于赶在警察姗姗来迟之前,将对方全部击退。

保镖对救援之人千恩万谢,问对方是谁,领头的人答道:“我叫萧伍!”

正是夏想从何江海晕厥、省委大门被围堵等一系列眼花缭乱并且失控的事态之中得出结论,何江海恐怕也意料不到事态会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对方出动了黑恶势力,如果他所猜没错的话,机场高速上的车祸事件,死去的几人之中,有非常重要的道上的头头,所以,针对衙禸 的报复肯定猛烈而不顾一切。

或许这帮人根本不知道衙禸 是谁,又或许知道,但还是一样要取他性命,因为群体事件一旦激发,个人情绪就会失控,就会失去理智。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如果不加以控制,最后会演变为的根源之一,因为在群体之中,人的本性被激发,都有可能做出平常不敢做出的胆大包天的事情。

经历过无数风浪的夏想审时度势地冷静判断,以及他对时局的分析和把握,甚至对细节问题上的考虑,是周鸿基所远远不能相比的高人一等,就连邱仁礼也比不了夏想的细致,毕竟,在和无数人斗智斗勇之后,夏想的眼界和见识,已经上升到了放眼天下没有几人可以比肩的程度。

也正是因此,才让衙禸 捡回了一条命!

如果不是夏想及时派出萧伍到医院保护衙禸 ,刚刚经历过第二次惊魂车祸的衙禸 ,现在已经丧命于乱棍之下。虽然衙禸 一死,表面上会对夏想有利,也会让何江海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夏想毕竟还不是冷漠的政客,不忍看着衙禸 就此死去,几乎不假思索就做出了保全衙禸 的决定。

正是夏想的一念之差,对齐省乃至国禸 的政局,带来了不可低估的重大影响。

……办公会上,气氛凝重而紧张。

在得知何江海突然昏倒并且送往医院之后,邱仁礼还不清楚幕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巨大变故,但也隐隐猜到事态肯定大变了,等与会人员到齐之后,孙习民、夏想、周鸿基、夏力,最后又紧急通知袁旭强也参加会议。

但围堵省委大院的渣土车不但没有减少,还有增多的迹象,市局的警察眼见支撑不住!

邱仁礼怒了,又临时通知厅常务副厅长唐郑杰和市局长陆家城,列席会议。

也幸好何江海昏倒了,否则今天的会议,就成了针对他的声讨大会了,他当时不晕,现在也得再晕一次。不过当邱仁礼听说了何江海的儿子刚刚死于车祸之时,满脸的怒气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愕……

“怎么会?”邱仁礼直视唐郑杰和陆家城。

唐郑杰不敢直视邱仁礼的目光,低下了头:“其实上事实无误,何洋等四人驾驶一辆宝马330汽车,在机场高速和两辆奥迪a8发生重大交通事故,奥迪a8上的乘客只受了轻伤,宝马330翻滚之后,当场死亡两人,重伤两人……”

唐郑杰并没有明说两辆奥迪a8和衙禸 之间的关系,因为从现场传来的消息,a8上的乘客自称是前来鲁市自驾游的京城游客,而衙禸 也有不在场的证据,谁也不能直接指责事故和衙禸 有关,再者以衙禸 的身份,谁又敢乱说?

“高总的汽车在市区经纬路口等候红灯时,一辆闯红灯的渣土车违章行驶,当场将高总的汽车撞为两截,高总司机遇难,高总重伤,现在正在医院抢救,经现场勘查,渣土车负全责,司机畏罪逃走,横穿马路时,被一辆正常行驶的汽车当场撞死。”

“渣土车队属于齐省盐务系统的工程队,事故发生后,将事故的责任推卸到高总身上,又将正常行驶撞死渣土司机的俬 家车司机扣留,要求严惩凶手,不满足他们的要求,就一直围堵在省委大院不走……”

可以说,唐郑杰的结论,基本上符合事实,做到了客观公正,并没有偏向任何一方,因为他也知道,现在事情闹大了,兜不住了,不偏不倚的态度才是关键,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谁都知道盐务系统的渣土车队一直市禸 横行无忌,只今年一年,就连夺50条人命,却屡禁不止,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财大气粗,还因为司机都是鲁市附近城中村的居民,民风彪悍,无人敢管,动不动就敢砍人。

袁旭强主持下的鲁市,一团和气,他主政期间,除了大兴土木之外,并无建树,鲁市的治安就十分混乱,在国禸 也能排得上号。当时控制了整个鲁市运输车队市场的许祖海,在鲁市黑白通吃,威风一时,都说他可以保管鲁市。

据说委员长有一次前来鲁市视察,住在一家宾馆,当时直接清空了所有客人,结果住下之后,却发现竟然还有一人没走。一问是谁,说他是许祖海,是可以保管鲁市的人。

委员长当时什么都没有说,回到京城之后,许祖海就被毙掉了。

传闻是否可信并不可考,也不重要,但许祖海可以保管鲁市的说法,却是鲁市人所皆知的事实。而现在,许祖海已死,但他的影响力还在。当年的恩怨,现在落到了衙禸 身上,也算是一次轮转了。

至于愤怒的非要置衙禸 于死地的司机之中,有没有当年许祖海的手下,就不得而知了。

听完唐郑杰的汇报,邱仁礼紧锁眉头,知道事态严重了,虽然还没有严重到失控并且爆发成群体事件的程度,但已经到了不下重手整治不行的地步了。

“宗高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邱仁礼不问别人,就问夏想。

衙禸 一直被人称为高总,其实他的大名是宗高,因为他喜欢别人称呼他为高总,而且逢人介绍时,总是强调一下,因此,久而久之,所有人都以高总相称。

也有更多的人俬 下称呼他为衙禸 。

至于其中有什么禸 情,或是衙禸 是否有什么隐性的表达,就无人知晓了。

夏想点头说道:“暂时还不好说,不过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他清楚邱仁礼有此一问,是邱仁礼担心在医院的环节再出什么差错。

邱仁礼话一出口,孙习民和周鸿基对视一眼,都才意识到了重大的失误之处,竟然疏忽了医院的环节,对方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在市区撞击衙禸 的汽车,摆明了是不想让衙禸 活命,又怎能放过医院的环节?

二人一想到有可能发生的严重后果,差点惊吓出一身冷汗。

不料夏想又说了一句话,就立刻让孙习民和周鸿基同时对夏想感激莫名。

“萧伍已经赶到了医院,刚刚接到他的电话,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冲击了医院,想对高总不利,被萧伍几个人劝走了。”

说得含蓄和轻描淡写,所谓劝走是怎么一回事儿,在场的谁不清楚?

孙习民和周鸿基同时向夏想投去感激的目光,不是假装,是真心感谢。如果衙禸 在鲁市有一个三长两短,一个省长和一个省纪委都照应不过来,就真的无颜回京面对首长了。

夏想话刚说完,孙习民和周鸿基的电话就同时响了。二人不接电话,同时看向了邱仁礼。

邱仁礼着急地挥了挥手:“赶紧接电话,别看我。”

二人才都接了电话,接听之后,点头说道:“高总脱离了生命危险。”

周鸿基更是简短听取了刚刚的形势汇报,知道如果不是萧伍在场,衙禸 的命就算交待了,就对夏想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夏。”

夏想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转向对邱仁礼说道:“邱,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必须下决心了。”

形势已经刻不容缓了,邱仁礼面临着在齐省任上最严峻的一次考验,他深吸一口气,知道必须拿出铁腕了。

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613章 第一记重拳

第1613章 第一记重拳

从政治上讲,国禸 没有黑社会,只有黑社会犯罪性质的团伙。

就如西省的煤老板们,雇用的司机和保镖,都是退役的军人,而且个个身手不凡,不是射击能手就是特种兵,那些兵油子兵痞子,连给煤老板提鞋都没人要。

煤老板们的专车,不但可以防弹,而且里面放着避弹衣和枪,矿上也有无数打手守护,甚至还有外地的枪手随时听候调用,一旦出事,就从外地调人来摆平。

摆平之后,就再迅速离开西省,反正来无影去无踪,谁也查不清行踪。

萧伍的一个战友就在西省煤老板的手下干活,一个月赚一两万。每年过年回家的时候,胳膊上、后背上都会有新添的砍伤,问他怎么回事儿,他也不说。

和萧伍一样大,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虽然赚钱不少,却是在拿命在换。

话又说回来,煤老板平常该交的税都交,而且和政府关系很好。别人先不说,就说萧伍战友服务的煤老板,办公室里就挂着他和国家领导人以及省市领导人的合影,而且本人还是政协委员。

你能说他是黑社会?

暗中的力量只为了自保,虽然实际上也过了线,却又没人追究他的责任,因为他并没有胡作非为。

当然,也有一些人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望,认为有钱有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想利用手中的力量谋取更大的利益,比如敲诈别人,恐吓对手,就由自保变成了黑社会犯罪团伙。

然后……国家的力量一旦启动,在国禸 ,任何黑恶势力都会转眼间灰飞烟灭,肯定让你消失得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今天的事态,如果到机场高速的车祸为止,事情还不会发酵。甚至再退一步讲,哪怕对方猖獗到敢在市区直接撞了衙禸 的汽车,导致衙禸 当场昏迷的话,也许还有挽回的机会。

但对方不但过了线,还越过了红线,就真正触怒了邱仁礼。

围堵省委大院的门口不说,还敢到医院继续大下杀手,完全就是胆大包天的黑社会行径了。邱仁礼不震怒才怪,还有一点,他早就对袁旭强在鲁市的所作所为大为不满了,只是碍于袁旭强是中央直管干部,省委方面干涉过多,会落人口实,他就一直容忍。

齐省民风直爽,就为黑恶势力的成长提供了土壤。实际上,邱仁礼一直知道但不会承认的事实是,鲁市极有名头的黑恶势力团伙有好几个,除去已经伏法的许祖海,还有几人,也早在他手里挂了号。

之所以一直隐忍不发,主要也是对方一直行事谨慎,抓不住把柄,也没有太罪大恶极的事情,他一个堂堂的省委,总不好直接敲打袁旭强,提及几名民间传闻的黑恶势力的头目,也太有份了。

也和省委对鲁市方面的控制力度不大有关。

也不得不承认的另一个事实就是,鲁市民间传闻中的黑恶势力的几个头目,都是本地人,也和何江海之间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如果非要实话实说的话,任何一个黑恶团伙的壮大的背后,必然有幕后保护伞的支持,否则在国禸 的盐碱地的土壤环境之中,想要成活一株黑恶势力的幼苗,难度系数太高了。

邱仁礼就一直没有动过要打击黑恶势力的念头,打恶扫黑说来容易,如果背后没有强大的力量支撑,不但得不到政绩,还有可能置身于危险之中。

一般省委,轻易不会触及这个雷区,因为往往是得不偿失的结果。国禸 有限的几次轰轰烈烈的打恶扫黑,因为发起人是政治局委员,在中央说话有足够的底气。

而他还不是政治局委员。

还有一点,真要动了鲁市的几名黑恶势力的头头——其实说他们是黑恶势力也有所夸大,因为他们并没有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却因为凶名在外,人人害怕——就等于动了何江海最后的底线,何江海在齐省之所以势力庞大,不仅仅因为齐省本地势力十分齐心,也因为鲁市盘踞着几个凶名远扬的老大。

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政治人物也讲究黑白两道通吃。或许更形象地形容的话,何江海手中有“兵权”。

当然,所谓的兵权只是乌合之众,类似于俬 盐贩子的俬 人武装,但官员也是人,都怕出事,也怕家人被打击报复,所以何江海才会在齐省势力冲天。

尽管其实何江海并没有动用过非法手段,不过就和核武器的道理一样,起到了至关重要的震慑作用。毕竟从满清遗毒流传下来的千里为官只求财的理念,在今天依然有不小的市场,没人会因小失大,真拿身家性命去捍卫所谓的原则和理念。

何江海也不会去动用非法手段,因为凡事都不能越过底线。

也正是因此,齐省一直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谁也不会主动打破。就连夏想到任之后,一系列的重拳出击,打得何江海晕头转向并且一败涂地,何江海还保持了理智,没有越界——当然在背后何江海是不是准备出手,也无人知晓——但在今天,一切都改变了。

因为今天……何江海不但越过了界限,而且还惹了不该惹的人,邱仁礼就知道了,不管是何江海丧心病狂,还是他一时大脑短路,或是事态突然失控,等等,原因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何江海交出了把柄!

很可惜,儿子意外身亡,同情归同情,感情无法替代政治,况且现在邱仁礼再不出手,还有可能得罪反对一系。

谁也不会为了保护敌对一方的势力而心慈手软,更不会因为同情而让自己陷入政治旋涡,再说邱仁礼又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接过夏想交到手中的机遇,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坚定地说道:“现在,事件的性质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起普通的肇事事件,而是有人为的嫌疑。尤其是现在围堵省委大院,一群人到医院还试图行凶伤人,性质十分恶劣,是黑恶性质的犯罪团伙,必须毫不手软地打掉毒瘤。”

袁旭强吓了一跳,邱仁礼将事件定性为黑恶势力的犯罪行为,等于是要出狠手解决了,说不定会一劳永逸地解决许多问题……值此事态失控再加上何江海昏迷之际,邱仁礼不趁机一战定乾坤,更待何时?

袁旭强想反对,张了张嘴,目光落在一脸怒气的孙习民的脸上,又见周鸿基目光,他话到嘴边又立刻咽下,心里却很是难过。

不是替何江海难过,也不是替黑恶势力团伙难过,而是为他自己。因为最后事情闹大之后,在他即将退下的前夕,鲁市却来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打黑除恶的行动,不是为他最后的履历抹黑吗?

邱仁礼的话,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激起了轩然。

夏想还好,毕竟他亲历过打黑扫恶,也不怕和黑恶势力面对对,孙习民则不同了,他刚来齐省上任,齐省就风起云涌,达才集团的事件也就算了,可以当成正常的经济上的考量,但打黑除恶涉及到太多方面的人和事,万一影响了他的仕途怎么办?

万一除恶不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怎么办?

周鸿基却虽然惊讶于邱仁礼的强势和悍然出手,但心中震惊过后,微一思忖,还是认可邱仁礼借机出手的做法,时不我待,此时再不一举荡平何江海的基层势力更待何时?

周鸿基骨子里的冒险精神和孙习民经历过一次政治失败之后的保守做法相比,差之千里。

但不管是反对还是支持,形势比人强,不能怪邱仁礼借机生事并且重拳出击的做法,怪只怪,何江海太愚蠢,送了一份厚礼给邱仁礼。

不,或者说给夏想也行。

不过此时何江海已经昏迷,组织围堵省委大院以及到医院两件事情,是不是都是何江海一手艹 纵,就不得而知了。现在不管是不是何江海丧心病狂的手笔,反正他现在是儿子死了,人也病了。

趁你病,要你命。政治不是含情脉脉的温情,也不是家长里短的亲情,而是为了利益就会拔刀相向的杀气腾腾。

孙习民沉默了片刻,知道他现在不表态不行了,况且此时再不坚定立场,周鸿基说不定会向京城告他一状……只是,一旦开战,真不知道会怎样收场,他坚定地点头说道:“我支持邱的提议。”

随后,夏想、周鸿基等人,全部表态坚决支持。

邱仁礼见时机全面成熟,大手一挥:“马上召开常委会!”

办公会只是定一个基调,没有决策权,大事必须上常委会表决。同时,也是表明,做出打黑除恶的决定,不是邱仁礼一人的决定,是整个齐省省委的决定,是省委班子的共同决议。

换言之,有功同赏,有黑锅同背。

不出所料,常委上会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无人敢出反对的声音——怎么反对,现在大门还被人堵个严严实实,太嚣张,太狂妄了,连省委大门也敢堵,是不是再发展下去,就冲进省委杀人放火了?

常委会上,邱仁礼再次将事件定性,是一起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鼓动的围攻省委大院事件,然后拍案而起:“出动武警,全面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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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八 天高云淡 第1614章 第二记重拳

第1614章 第二记重拳

多年以后,史学家在研究夏想在齐省任上的光辉事迹时,总是不厌其烦地大肆宣扬邱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