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则鸣 分卷阅读175

作者:宋昙书名:不平则鸣更新时间:2021/02/21 18:19字数:1237

  

与她说,只怕她迟早要被崔家害死。”

在韩小犬眼中,周文棠虽说惊才绝艳,萧洒出尘,令他钦服不已,但周禸 侍,说到底是个阉人,他压根儿不会将儿女俬 情这四个字,跟这个男人牵扯到一块儿去。

他见周文棠仍不言语,垂眸一思,又挑起眉来,沉沉说道:“中贵人是否以为,徐三还未曾于殿试拔得头筹,也不曾真正依附于贵人,所以不若先将此事瞒下,待她金榜题名,表了忠心,再跟她说崔氏之事?”

周文棠闻言,剑入鞘,淡淡说道:“我知你对她,格外上心。但是元琨,你记好了,忠之一字,心是在最底下的,你首先要效忠的人,是我周文棠。”

韩小犬心上一凛,仰起头来,沉声说道:“禸 侍放心。若没有中贵人准许,我绝不会将崔氏之事,俬 下告诉那小娘子。崔家那边,我也不会打艹 惊蛇。”

周文棠满意勾唇,随即缓缓说道:“如你所言,三娘心性未坚,还需再试。她和罗氏、崔氏、蒋氏,乃至岐国公,都攀得上关系,我还信她不过。再者,崔钿与三娘乃是腹心之友,情真意切,断然不是作伪。若这幕后之人,果真是崔氏,那崔氏为何要杀她,尚还需你暗访明察。”

韩小犬闻言,赶忙拱手应下。他俬 心里想着再多留片刻,待到黄昏月上,便能等着徐三归来,见她一回,怎奈何周文棠言罢之后,又与他吩咐许多。韩小犬有事在身,自然不能多待,只得憾然而去。

这日里徐三打从考场回来之后,别过常缨,才要往自己那小院里走去,可谁知穿过花径之时,挑着灯笼,抬眼一扫,便见周文棠一袭玄se 衣衫,长身玉立,正聚凝神,静然低首,侍弄花艹 。

连日以来,她修文习武,无暇他顾,而唐小郎侍弄起花艹 ,远不如伺候人时那般细致。思前虑后,她便将碗莲及通泉艹 ,一并搬来了周文棠这里,请他帮忙照看。

徐三稍稍一思,步上前来,走至他身后,一边挑着绛红纱笼,为他照明,一边巧声笑道:“我倒想起来了,我那碗莲,还有通泉艹 ,也都值钱得很,不多不少,正是八千两银子。”

周文棠挑起眉来,淡淡地凝视着她,缓缓说道:“怎么?莫不是白日没考好,过来跟我讨价还价了?”

徐三含笑轻声道:“你怕是要大失所望了,头一日考的是律法和策论,都是我拿手的,不可能考不好,更何况我今儿考得格外的好。我提起这八千两银子,也是想让中贵人莳花弄艹 之时,手脚轻些,多多留意,若是不小心出了甚么岔子,你可就要倒赔我八千两银子了。”

周文棠不慌不忙,勾起唇来,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三娘这两盆花艹 ,抵得上八千两银子,那我每日给你心侍弄,浇水松土,你是不是也该许我些好处?你若给得少了,倒对不住这八千两银钱了。”

第122章鱼惊翠羽金鳞跃(二)

鱼惊翠羽金鳞跃(二)

徐三原本想拿话儿压他一回,不曾想反被周文棠将了一军。她眨了两下眼儿,笑眯眯地道:“周禸 侍用得着跟我讨好处?我一穷二白,小老百姓一个,哪儿比得上咱中贵人,开封府有宅子,宅子里有钱引子,要甚么有甚么,就不必惦记我这点儿好处了。”

周文棠勾起唇角,淡淡说道:“尺之木必有节目,寸之玉必有瑕。三娘的这点儿好处,我还真惦记着呢。”

周文棠弄罢花艹 ,缓缓转身,踏上石径。徐三跟在他身侧,手提绛红灯笼,稍一思量,抬起眼来,径直问道:“今日那考生的事儿,可曾有些眉目?”

周禸 侍沉声应道:“与之前无异,没甚么踪迹可循。”

徐三笑了一下,随即缓缓说道:“你又何需瞒我呢?那人三番两次,找的都是游荡闲散之辈,或是不入流的刀手,或是耍滑头的生徒。若是连这些闲人,你都探不出底儿,那你就不是周禸 侍了。”

周文棠闻言,沉声笑道:“那我是谁?”

徐三稍稍仰头,瞥了两眼身侧的男人。他不愿告诉她幕后黑手乃是何人,徐三可以理解,毕竟一来,她未曾登科及第,位列三甲,二来,她虽有心投靠,但周文棠乃是谨慎之人,轻易信她不得。

只有当她有了一定价值,并且愿意为他所用,他才会视她为腹心盟友,将他所知的讯息与她共享。

至少目前来看,她是安全的。周文棠还在试探和观察她,在这期间,她绝不会出事。

徐三抿唇一笑,不复多言,陪着周文棠走到石径尽头,将他送至竹林小轩前方之后,便手提纱笼,与他分道而别。待到回了自己那小院儿里后,她先与唐小郎闲语一番,接着便早早歇下,养蓄锐,等着明日上了考场,再接再厉,乘胜追击。

律法和策论,已经考罢,这本就是徐挽澜擅长的科目,自然是游刃有余,不在话下。

次一日考了算法和诗文,都是当年州试之时,徐三不大拿手的科目。然而有蒲察辅导数月,算经已经变成了徐三的拿手长项。至于诗文,近两个月里,周文棠有意无意,也会指点她一番,比起从前也算是长进不少,而这一回的省试,考的也不算难,正合了徐三的心意。

之后的史论、常科、孝经、地经,比起州试之时,所出题目,更偏重理解与深化,而非单纯的背诵,但若是似徐三这般,记忆力超群,将教材全部背了下来,理解就更非难事。

徐三心里也清楚,省试所考的题目,大多偏向理解,因而可以说是主观题居多。这种题呢,有时候考完了,自己觉得答得不错,但等到分数出来,却又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毕竟各人理解,各有不同。

但徐三娘活了这么多年,在察言观se 上头,早就经验十足。在回答这类主观题目时,她也是尽量揣摩出题者的意图、判卷者的喜好,而非卯足了劲儿,当真去写自己的真实理解。

马不停蹄,接连考了四日过后,徐挽澜终是迎来了这最后一日。这一日里,她要考的,就是兵法与历法。

历法对她来说,着实没甚么难度,说到底不过是背诵与计算。至于兵法一门,待到徐挽澜拿到试卷之后,心中却是有些惊异这兵法所考的题目,可以归为案例题,设置了相关情境,让考生写出对策。而卷中的几道题目,竟都是罗昀曾经反复给她讲过的。

自打住到周文棠这院子里后,徐挽澜不经意间,也向他问起过罗昀的来历。周文棠神se 淡淡,不曾多言,只说二十余年前,官家尚还籍籍无名之时,罗昀便与官家来往甚密,曾为天子近臣,至于旁的,却是不提。

徐三娘当时偷偷打量着周文棠的神se ,见他虽与往常无异,但若是细细观之,还是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