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 分节阅读_26

作者:陈小丫书名:佟家小妾更新时间:2021/04/22 11:48字数:2004

  

哥哥,去游湖也不带我,我可不依。有了佳人就忘了妹妹了。”

朱询笑道:“你和谁一船?就你这两个丫头?等会落水了或是回来了喊手痛脚痛的,我可不理你。要不换大船吧?”

雅清嘟着嘴说:“大船无趣得很,还是这小船有情趣。我可不是娇小姐,我会划船的。”不过她那一副娇滴滴的小巧模样,那两个丫头也是长得娇滴滴的人,任谁也不放心她们独自划船。雅清却只是不依,拉着朱询的袖子扭来扭去。

朱询无奈,只得唤了声:“如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从树后闪了出来,静静侍立。

那人穿着普通的家丁衣服,面容清秀、平静,眼神平淡得近乎冷漠。若不是因为朱询特地唤他出来,他就如一个影子一样让任何人都忽略。但我心里却一凛,直觉觉得他像是一柄故意蒙尘深藏的宝剑,故意禸 敛了自己的神光,在必要的似乎,却会变成瞬间取人性命的宝剑。以前却未见过他。

见我打量他,佟远宁轻声对我说:“他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我点了点头。

一会后,有人划了三条小船来。朱询和嫣儿一条船,我和远宁一条船,雅清和如影一船。却并未用篙,改用了船桨。

船浆轻轻一划,小船荡悠悠地飘了出去。

虽然已经是九月,荷塘里还三三两两地开着荷花,密密的荷叶轻轻地随着风儿摇荡,荷花也轻轻摇摆着,空气中飘荡着荷叶的清香、荷花的幽香。

我和嫣儿商量着等会做荷叶糕,挑了些荷叶摘了,又摘了些荷花和莲蓬,堆在小船上。雅清欢快地笑着,叫如影一会划那边,一会划这边,专摘开得漂亮荷花回去插瓶。

朱询和佟远宁只是含笑看着我们。如影人如其名,好像是一个影子,一声不吭。

船渐渐行到荷塘深处,远宁、朱询都停下了划桨,如影也跟着停下,任凭小船飘荡在湖面上。

朱询随意地躺在小船上,嘴里含着片荷叶,眼睛盯着天空,一派疏闲逸趣,远宁仍神情淡然,优雅从容地随意坐着,雅清不顾鞋间濡湿,吊着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掠着水花。

嫣儿嘴里唱着首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莹,会弁如星。

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我已经看过不少古文,知道她唱的是《诗经.淇奥》,赞的是个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善戏谑兮的君子,那样一个男子容貌如玉,气度从容,优雅沉稳,深沉如水,却又幽默风趣,令被捉弄的人“不为虐兮”,怎不令人神往、爱慕?

她低低地吟唱出来,声音清越,如山间淙淙的流水,美人指尖滚落的玉珠轻响,婉转动听,吟唱间竟然似乎含有深情,初时还目视远方轻轻地吟唱,慢慢感情渐沛,抬头看着朱询,嘴角含笑,满目柔情,轻轻吟唱。

朱询眼望着天空,表情平淡,却眼神复杂。

我呆呆地听着,一曲唱完后,我回过神来,叹道:“好歌。”

一会后,朱询也轻抚掌:“好歌。”又悠然一笑,又说:“莫不是前人有先见之明,这首《淇奥》却是因我而作。”

嫣儿笑横了他一眼,道:“呸,有这首《淇奥》时你尚未出生呢,真是不知羞。”

朱询微微一笑,说:“却不知某人这首歌是唱给谁的。”

嫣儿脸一红,说:“当然是唱给是哥哥、嫂子、雅清听的。”

雅清笑道:“只羡鸳鸯不羡仙。哥哥,你是个有福之人。嗯,有这样一个嫂子,我也是有福之人。我也献丑一曲罢。”

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一只碧绿的短笛,一看就不是凡品。笛声如其人,轻快明丽,清越婉转,绵长悠扬,遁着水悠悠地飘扬出去,只怕岸上的人也听呆了。

一曲完毕,众人仍静静回味着,嫣儿嘴角含笑,凝望着身侧的荷花眼蕴柔情,佟远宁目视远方,微微笑着,,朱询也微微笑着,慢嚼莲蓬。连如影丝毫没有变化的双眸,也露出了丝轻松之se 。

我心里暗叹,果然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大家闺秀,多才多艺,果不是我这个穿越的现代人可比的。

嫣儿叹道:“曲如其人,真是好曲子。以后吹给你的夫君听,肯定让他惊为天人。”

我笑道:“如雅清郡主这样的人品,真不知要怎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

嫣儿笑道:“占卜说雅清的夫君贵不可当呢。”

我说:“雅清身为郡主就贵不可当了,再要贵人,难道也要嫁个做皇上的?”

雅清满脸羞红,俯身以手掠水,向嫣儿和我泼来,止住了我们的话语,我们在船上避无可避,被她泼了一脸。

我和嫣儿嘻嘻哈哈地笑着,也泼了回去,笑闹间,小船儿随着乱晃起来。

朱询只是含笑斜瞥着,并不阻止。

远宁含笑说:“别闹了,再闹要落水了。”

雅清笑着,却向着朱询道:“哥哥,若是我们三个女子落水,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呃,这个问题?……

朱询怔了怔,道:“你若再闹,落了水,我定不救你。”

雅清嘟起嘴巴,轻哼了一声,嘟囔着:“娶了媳妇忘了妹。”

一时,却静了下来。

嫣儿笑道:“好好的来游湖,说这些话做什么。嫂子,轮到你了。”

我怔了一下,想起她们两个的歌声、曲声,不禁自惭形秽,说:“我……什么也不会。”

朱询却开口了,眼望着天空,:“你不是会许多奇怪的曲子吗?”

我一怔,嫣儿与雅清看看我,又看看朱询,眼含诧异。转而看向远宁,只见他对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我心一暖,对着他一笑,想了想,唱了首我在现代很喜欢的歌《光隂 的故事》: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的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隂 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发黄的书籍古老的信,以及褪se 的年画,

年轻时为你写的歌,恐怕你早已忘了吧,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书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划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流水它带走光隂 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遥远的路程昨日的梦,以及远去的笑声,

再次的见面我们,又历经了多少的路程,

不再是旧日熟悉的我,有着旧日狂热的梦,

也不是旧日熟悉的你,有着依然的笑容,

流水它带走光隂 的故事,改变了我们,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回忆的青春。”

唱完后,我却想到起以前在现代的日子,不竟眼角微微含泪,又忙低头眨眨眼逼回去。偷眼看其他四人,却见朱询有些怔怔,远宁眼神平静,却也有深思之意。

我忐忑地说:“唱得不好,班门弄斧的,让你们见笑了。”

嫣儿笑道:“什么不好呀,好得很。这曲子却新颖得很,也不是寻常的调子,词也新颖,嫂子,你是如何会这些曲子的?”

我得意洋洋地看着嫣儿,笑道:“我会很多这些奇怪的歌呢。”再开口一曲,却是《回娘家》:

“风吹着杨柳沙拉拉,小河呀流水唰拉拉,

谁家的媳妇走呀走得忙,原来她要回娘家.

身穿大红袄,头戴一枝花,胭脂和香粉她的脸上擦。

……”

唱完后,嫣儿哈哈大笑起来:“嫂子,你从哪里学了这些野话儿歌曲?”朱询也含着笑,第一次兴趣盎然地转头看着我,远宁眼里也含了笑意。

朱询与远宁也被嫣儿和雅清撺掇着合吹了曲萧。

我却不知道原来朱询与远宁也会吹萧的,萧声清越悠扬,却隐含有展翅高飞的激越。一起一伏,一追一逐间,有着默契与配合,也隐隐透着攀比较量之意。

一曲奏毕,我剥了个莲蓬,将颗莲子向前送,递到远宁嘴边,远宁微微探身,含住莲子。

雅清作晕倒状,大呼受不了。

我却瞥见朱询眼光一黯,转头看向远方,手不禁微微顿了一下。

嫣儿握着个剥开的莲蓬,一手拿着颗莲子,偷眼看了看朱询,似乎要递给朱询,又犹豫了一下,目光微黯,慢慢将莲子放进自己嘴里。

却不知,她品出的是甜是苦,还是涩。

二十六、绾发

远宁微微笑着道:“天se 也晚了,回去罢。”握起船桨向岸上划去。

回到岸上后,嫣儿和雅清在前面边聊边笑地走着,远宁跟在她们后面,朱询落后几步对收船的婆子交代事情。

我也落后几步,待朱询交代完毕后,轻声对朱询说:“朱……王爷,谢谢你救命之恩。”

朱询脸se 淡淡的,平静地说:“你用不着谢我,我说过了,只是习武人的本能,并不是特地要救你。”

嫣儿回头笑唤:“嫂子,走快些罢。”我忙快步赶了上去。

雅清笑说:“要晚上赏荷才好呢,就着这月华光影,荷叶幽香,再隔着这水光水声,单用笛子、萧声、或者琴、琵琶吹上一曲、奏上一曲,才动听呢,也清雅些。”

远宁笑道:“只是今天几位姑娘家也累了,改日夜间再品这美景罢。”

回岸后,我和嫣儿到厨房做糕点,雅清也跟着去帮忙,不过帮的却是倒忙,一会将水洒得到处都是,一会将面粉撒了一地,又糊了我和嫣儿一身白,被我和嫣儿赶了出去。

等我们张罗好,已经是月华初上,餐桌也不摆在厅里,只摆在园子里,简单一张桌子,一桌清淡却精致的小菜、几样糕点,每人一壶清酒,就着月华、花香、一盏红灯笼,也不用人伺候,自斟自饮,别有情趣。

雅清尝了一口荷叶糕,早赞不绝口,叫朱询和远宁:“有这样一个妻,可要惜福哦。”

朱询垂目轻饮。远宁微微一笑,往我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朱询笑道:“若单论糕点,却是翠和居是最好的。其做的荷香清露,初入口只觉清淡,但细品,却清新爽脆,唇齿留香,吃完仍觉得满室清香。还有冰珠玉莲……”

只听得我眼放光芒,嫣儿和雅清也是一脸神往。

雅清说:“哥哥,带我们去吃吧。”一脸期待,嫣儿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朱询。

朱询一笑,道:“好,我带你们吃遍都城。”

我心一动,想起以前朱询曾在荷塘边对我说:“以后,我定带你去吃遍都城的美食。”不竟怔了一怔,向朱询看去。

他也正向我望来,四目向接,我忙转开头去,朱询眼光一黯,也淡然从容地转开视线。

嫣儿道:“哥哥、嫂子,你们也去吧?”

我眼巴巴地看着远宁,远宁顿了一顿,微微一笑,道:“好的。”

第二天,远宁让人唤我到书房,递给我一个包裹,道:“换上。”

我打开一看,见是一套男装,知道他要带我出府,忙走到侧屋换上。又打开头发,拿了梳子梳成男子的发髻,系了头巾,对镜照了照,觉得还是有几分斯文俊秀,不禁沾沾自喜起来。

回书房后,远宁眼里露出赞许的眼光,我不禁暗暗得意,看来我穿男装还是挺俊朗地嘛。

远宁拉了我的手,过了角门,穿过书房的院子,又穿过一个院子,一路上竟没有撞见任何人,大概早被打发了吧。接着就到了一扇门口。

门口有一辆马车停着,有车夫在旁边侍立,却低眉垂头,打起车帘待我和远宁坐进马车后,沉默地跳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