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此多娇 江山如此多娇第35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江山如此多娇更新时间:2021/06/16 21:52字数:5869

  

“这中间很有些扑朔迷离,是十二连环坞战略战术上的双重失误,还是大江盟早有除掉对手的安排,在十二连环坞布置了禸 线,掌握了主动呢那天晚上葫芦岔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孙二沈默不语,就在我以为他拒绝回答的时候,他突然道:“那一晚我没离开过葫芦岔子”

我一下子便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我和隋礼的一番钩心斗角显然落在了他的眼里,只是那时候他在什么地方呢

那晚月se 皎洁,葫芦岔子里并不能藏下孙二的那艘船,或许他早就上岸了,不过,他到底知道多少呢

“不错,我和拙荆是在战後曾经捉到了十二连环坞的一个余孽,不过,他并不是江湖中人,对战局也不甚了解,我就把他放了。”

“你是放长线钓大鱼呀”孙二微微一笑:“隋礼虽不是江湖中人,可在十二连环坞却有智囊之称呀”

我陡然一挺身躯,目光直剌孙二,他竟然连是隋礼都清楚,那该就离我们不远了,能瞒过我的耳朵,孙二的武功可不是一般呀

“你想差了”孙二竟似一眼看穿了我的心事:“後来我们才发现是隋礼。不过,看来他空负智囊之名,当然,也有可能他说的话没人听。葫芦岔子口仅有一艘小船警戒,结果被大江盟与排帮联军的战船轻易地突破,快速逼近了十二连环坞,让它上面的大炮没有了充分施展的余地。要知道,十二连环坞上的大炮都是从官军那里得到的,射程还在大江盟的战船之上,若是十二连环坞能在葫芦岔子口多坚持一袋烟的功夫,结局就不好说了。”

“十二连环坞并非不晓得大江盟已经开始注意它了呀”在牡丹阁,大江盟的意图已经有所暴露:“如此疏漏,简直是拿自己的性命当儿戏嘛那花想容杜其言真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只能说天意如此平素十二连环坞的防备若是如此稀松的话,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快活帮剿灭了,萧雨寒又能比小齐差到哪里呢”

看来从葫芦岔子著手并不能解开我心头疑问,回去还要好好问问六娘,那天晚上,她该是在牡丹阁观战吧

转头望著孙二道:“二叔,你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呢”

“不是我要找你,而是你要找我。”

“明明是你”我话刚说了一半,我的目光恰好落在了放在车厢里的那本精美的秦楼花名册,心中一震,吃惊地道:“莫非,二叔您就是老马车行的大掌柜”

第九章

悦来那间独院几乎成了我的别墅,悦来的老板曾炳泉因为那场诉讼让来名利双收,对我极是恭敬,我只记得和他闲谈中提及过对园林的一些感悟,这次再住进来,那别院竟按照我的意见完全改造过了。

“这也是生意经呀”

望著曾炳泉的背影,我轻轻叹了口气,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门道,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爷,孙二真的像南大哥一样,是个市井中的奇人吗”见没有了外人,无瑕玲珑紧张一天的神经立刻松懈了下来,玉珑更是舒服地倒在我怀里,眯著眼睛问道。

“和齐放称兄道弟,让十二连环坞束手无策,把一个龙蛇混杂的车马行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样的人物不是奇才又是什么呢”我轻抚著玉珑胸前结实的凸起笑道。

孙二无意之间表现出来的武功足以让他在江湖高手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过,他显然和南元子一样无意江湖,我和他谈论的范围便被局限在了老马车行和秦楼上。

或许是两个人都太精明了,当我提及老马车行那遍及江东的分号时,孙二立刻便开始猜测我扩大秦楼业务背後的野心;而之後孙二提议共同出资在老马车行所有分号所在的城市兴建客栈,我也觉得眼下我并没有动用如此庞大资金的实力,即便有,现在我也没有时间陷进这无休止的日常管理中去,对於老马车行,除了看中它的赚钱能力之外,更重要的是想借重这个先天的情报来源。

然而孙二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对江湖产生巨大的影响,这恐怕是他极力所避免的,因此这次见面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实质性的结果,唯一让我欣慰的是,孙二允诺,我可以得到老马车行更好的服务,一旦我需要的话,我甚至可以用比官府八百里加急快报更快的速度来传递消息,代价只是让老马车行拥有日後我名下产业所有客人的优先接送权。

“且不去说他了。”见无瑕偎在了榻上正出神地望著我,便问她在想什么。

“爷,明天你就饶了铁平生吧”

“不饶谁让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其实我今天已经心满意足了,虽然开始遇到了许多波折,可毕竟在众多因素的推动下,无瑕的新面目得到了大多数武林大门派的默许,不管他们究竟是怀著什么目的。

“无瑕,你说我阉了他如何”我开著玩笑道。

“爷,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无瑕的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或许她是想让我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积点隂 德吧

“好,饶了他”我笑道,搂著玉珑一起倒在了榻上,一把掀开无瑕的衣襟,露出了里面水粉se 的小衣,那湖丝小衣勾勒出来的小腹已然微微隆起。

无瑕飞快地瞥了女儿一眼,脸上就多了一丝绋红,虽然已经和玲珑一起服侍我好多次了,可每每她都在玲珑支撑不住了之後才彻底放开自己。

“会不会和玲珑一样又是双胞胎呀”我把手伸进小衣摸索著,调笑道。

“不会吧”无瑕不由自主地起身望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有些紧张地道,我知道上次怀徵绶置涫给她留下了太多痛苦的回忆。

“不一样了,有我在,无瑕你怕什么呢”

我强大的自信感染著她,她轻轻“嗯”了一声,偷偷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我更近些。

正和三女腻在一处的时候,突听院外夥计喊道:“少爷,有客人来访”

“是殷小姐来了吧”无瑕忙拉下小衣,遮住了怒挺的酥胸。而玲珑也手忙脚乱地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透过窗纱往外望去,一顶青呢小轿已经进了别院,等轿子落地,从里面走出一位带著面纱的女子,看身材正与宝亭相仿。

昨天晚上我曾和无瑕说过,这次来杭州不去殷府了,眼下杭州龙蛇混杂,我不想让那些江湖人都知道我和宝大祥有著某种特殊关系,再说反正老师和师娘已经去提亲了,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名正言顺地拥有她,宝亭脸皮薄,此时去殷家,没准儿让她尴尬。

无瑕当时只是笑笑,却没有说话,此刻我才明白,她竟料到了宝亭会来见我。女人对女人,或许真的有种说不清的直觉吧

宝亭

我三步并作两步迎出了门外,不顾夥计和轿夫诧异的目光,一把拉住了宝亭的手,低低地唤了一声。

宝亭轻抽了一下手没抽动,便任由我握著,只是那两只温凉如玉的小手顿时变得火热。

我拉著她往屋里走去。一阵北风吹过,将她的面纱扬起一个角,露出了半只熟悉的下巴。

“宝亭她还是易了容。”我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莫非真要等到洞房花烛夜,我才能见到她的绝世容颜吗”

“哥哥,杭州这几天太乱了,而宝大祥经此一难,人心也有些散了,贱妾不得不未雨绸缪,哥哥你原谅则个吧”

宝亭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小声赔罪道,那柔美的声音里倒比以往多了些撒娇的味道。

我摘下她的面纱,她依旧是我上次见到的那副模样,只是那对流瞳里满是娇羞的喜意,显然老师师娘已然搞定了这桩婚事。

“好”我哈哈笑了起来,一挥手招呼无瑕玲珑道:“来来来,快来见过你们的未来主母”

无瑕玲珑乖巧地给宝亭道了个万福,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姐姐”,宝亭大窘,满眼都是羞意,想去阻止却被我按住,结结实实地受了三女一礼。

无瑕又说去厨房看看晚上用点什么,便拉著玲珑躲了出去,屋子里只留下了我和宝亭。

“喔”当房门刚被带上的那一刻,宝亭便融化在我的热吻里,她丰腻的身子仿佛失去了支撑,一下子瘫在了我怀里。

“你坏了我的好事,我要你赔我”我把她横在膝上,在她耳边小声嘻笑道,左手飞快地解开她挟袄的中间一粒扣子,然後缓缓探了进去。

或许是终身已定让她少了些许顾忌,她一反身双手将我抱住,却将我的手压在了自己的胸前,星眸紧闭,呢喃道:“哥哥,想死奴家了。”

奴为出来难,叫君态意怜。听著宝亭赤躶 地表白自己的心意,我心中一阵悸动,甚至忘记了我手下的那只椒孚仭骄故悄敲吹耐Π谓磕郏淙恢屑浠垢糁徊愣凶有隆br >

“那就快嫁过来吧,让哥哥好好地疼你。”

宝亭低低呻吟了一声,似乎是受不了这异样的刺激,身子也微微扭动起来,好像是有只毛虫在她身上爬来爬去似的。

半晌才道:“爹爹已经答应了,说杭州店重开之後,就先把店里的事务交给姐夫,哥哥就可以来娶奴了。”

我想起文公达的话来,心头情火稍减,在她胸前肆虐的手便慢了下来:“文公达要罚宝大祥多少银子呢”

“二十万两。”

或许对於往日的宝大祥来说,这绝对不是一个什么大数目,可经历了这次打击之後,现在让宝大祥拿出两万两银子恐怕都困难吧

而且,它下属的四个分号中扬州杭州被查封,库存珠宝古玩几乎损失了一半;而应天虽然没被查封,可几次搜查下来,库存也至少丢了近二成,只有苏州好些。

四个分号的损失加起来在二百万两银子之巨,就算能交得起这笔罚金,宝大祥还有能力来购买新的珠宝,聘请新的工匠吗

“哥哥看来还要等很久呀”我颇有些无奈地感慨道:“就算哥哥把师父留下的产业都卖了,恐怕也不够支撑宝大祥的,那秦楼倒是日进斗金,可惜开得晚了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哥哥有这份心,就是为奴为婢奴也心甘情愿。”宝亭哽咽道,那脸上便是梨花带雨起来。

我有心逗她开心,便道:“要不,宝亭你看我的手艺如何,够不够给宝大祥当个大档手的呢”

宝亭眼中还闪著泪花,却不禁噗哧一笑:“哥哥好心急哟”

说完却觉得似乎不妥,忙把头埋在我怀里,小声道:“奴已和爹爹商量过了,将应天和扬州两个分号关闭,这两个分号的宅子加上应天老宅共可得银二十万两,正好把罚金交了。再将两地的库存调来杭州,加上剩下的库存,也够杭州店重新开业的了,而苏州那边因为哥哥的原因,损失极小,这样全力经营苏杭两个分号,或许宝大祥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

“这是你的主意”

宝亭一怔,抬眼望了我一下,见我满是赞许的表情,才松了口气,嗔道:“还以为奴出错了主意,吓了奴一跳”

我暗自感慨,怪不得殷老爷子把宝大祥交给了宝亭,虽然事出无奈,这中间又出了许多问题,可宝亭绝对是商业上的天才,或许是因为宝大样这一连串的事故和霁月斋耀眼的光芒让我忽略了她的潜质。

这壮士断腕积蓄力量的一招就算是久经商战的老手也未必能轻易下得了决心呀

“只是像哥哥方才说的那样,大档手不容易找啊梁师父的手全废了,他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也残废了,除了霁月斋积古斋等几个行业中的大家,江南再没有好的大档手了,而且宝大祥现在也没有实力从人家那里吸引来人材了。”

我已经把她抱在了榻上,落日的余辉透过窗纱照在她的脸上,虽然平凡,却因为那对眸子而美丽起来。

她双颊绋红,不知是晚霞映照的,还是被我欺负的她的挟袄扣子只留了最上面一个,衣襟早被我撩起,露出了月白小衣,小衣下一抹红束胸已被我解开,那对傲然挺立的玉峰便隐约可现,两粒肿胀的紫葡萄更是几乎破衣而出,只剩下面的儒裙还算整齐。

“江南找不到江北找,中原找不到西域找,中国找不到南蛮子那边找,那些南蛮子不是最擅奇技滛巧吗”

我一边轻揉著她的酥胸一边道,宝亭被我弄得身子火热,脸伏在我怀里呜咽了一声,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清楚,我便追问了一句:“宝亭,你说是吗”

“哥哥说是就是,南蛮子嘴上是巧”

我不由得一乐,这丫头被我逗得恐怕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笑道:“你哥哥嘴上才巧呢”说著轻轻扳过她的身子,隔著小衣,一下子叼住了一粒紫珠。

宝亭如遭雷击一般,身子一下子变得极其僵硬,呼吸霎时一窒,而那粒本已几乎肿胀到极致的孚仭街槿从侄溉淮罅硕郑枪纱ψ犹赜械南闫泊铀苌砻偷纳73隼础v钡叫滦厍耙丫甘派胍鞒錾矗骸啊纾摹4牧恕桑 br >

看她身子抖的厉害,知道再逗弄下去,宝亭该受不住了。而我心中欲火已被点燃,知道若没有旁人,或许我真的等不到洞房就要了她,这可与我的初衷大相径庭,便冲著门外叫了一声:“无瑕玲珑,你们给爷进来”

宝亭又急又羞,一面慌忙整理起衣服,一面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嗔了我一句:“哥,你坏死啦”刚把衣襟掩上,还没来得及扣上扣子,无瑕玲珑已经留娜娜走了进来,她一闭眼又伏在了我怀里,一只手使劲掐了我一把,一只手忙著偷偷地系著扣子。

三女见状都悄无声息地笑了起来,玉珑还刮著脸来羞我。

我动了动身子,让宝亭枕在我胳膊上,笑道:“宝亭说南蛮子嘴巧,可爷想南蛮子嘴再巧,也赶不上你们姐妹巧吧,那三张小嘴要了爷多少子孙呀”

玲珑羞得扑上榻来一个劲儿地乱打,无瑕也嗔道:“爷你真是嘴吐不出象牙来。”

又问什么南蛮子嘴巧不巧的,我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宝亭这才知道说的是奇技滛巧,羞得又低灯了我一下。

“不仅南蛮子手巧,就连倭刀剑上的工艺都十分出众,一把寻常恋抖要七八十两银子呢”

无瑕感叹道:“可叹中原武林兀自夜郎自大,以为天朝大国,什么都好,可真论起刀剑的锋利,除了真正的名家出品,少有能比得上一把普普通通的倭刀了。”

“竟有这事”我随口应道,心中却想起了议论沈熠时六娘的一番话,倭国久与南洋通商同贸,江浙一代珠宝走俬 几乎被倭人垄断,可见倭人里必有人精通珠宝行当,沈家与倭人交好,会不会认得这样的人物呢

“不知道若是倭人的话,老爷子会不会同意延请呢”我问宝亭。

“爹他恐怕不会吧”宝亭斟酌道:“不过贱妾可以试一试,哥哥可是有合适的人选吗”

原来老爷子已经彻底放手了,宝大祥复兴的千斤重担竟完全压在了宝亭肩上,或许老爷子连我也一并算计在禸 了。

想到这儿,我胳膊一紧,爱怜地道:“宝亭,苦了你了。”

宝亭眼圈顿时就红了,小手偷偷抓住了我的一只手,不断地写著“相公”两个字。

我哈哈笑了起来:“相公虽然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别人可能会有,宝亭,这就要看宝大祥究竟气运如何了”

宝亭晚上并没有回宝大样去。

从感激到依恋,我能深深感受到她感情上的每一小步或一大步,沐浴在爱河里的她已经愈陷愈深,无法挣扎,最後只能沈沦在我的一片柔情里。

“爷你真的坏死啦”

我坏吗男人的好坏真的有不同标准吧当我把小弟弟推进那火热的後庭,身下的玉玲发出的是和宝亭一样的娇嗔,只是玉玲是心满意足的欢喜,而宝亭却是异常辛苦的幽怨。

其实放过已经有心献身与我的宝亭,我心中挨得更辛苦。虽然我并不在意在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候就把女儿家哄上床,可宝亭毕竟不一样,她是我心目中的正妻大妇,总要和旁人有些不同吧

於是穿著亵衣睡在我床上的宝亭只能听隔壁的我翻云覆雨,到了二更时分,才偎在我怀里沈沈睡去。

第十章

“宝亭,鸡鸣五更了。”

“嗯是喜鹊叫嘛”

“宝亭,天放亮了”

“嗯十五的月亮十八圆。”

直到日上三竿,宝亭才恋恋不舍地从我怀中爬起,虽未真个销魂,可宝亭也心满意足了。

只是她却不肯让我起来,自个儿对著镜子好一番梳洗,都打扮妥当了,又叫夥计送来早点之後,才服侍我穿衣盥洗,又服侍我吃饭,竟十足一副妻子模样。

“贱妾不日即往扬州应天处理那边分号的善後事宜,正巧师娘也要回扬州,贱妾就随她们一道去,夫君大人且放宽心。”宝亭笑道,见我若有所思,便问还有什么事。

“为夫相信你有自保之道。”我轻捻了她的脸蛋一把:“宝大祥根基深厚,或许还和江湖有些渊源,要不你这手易容术可就没了来历。不过,江湖日趋紧张,宝亭你还要多加小心。”

我想起了六娘身边的庄紫烟,这丫头江湖不见其经传,人机灵,武功又高,倒是最适合给宝亭使唤的,反正无论水旱两路回扬州都要经过苏州,届时向六娘要了她服侍宝亭,路上也安全些。

宝亭微微一笑:“既为君妇,岂敢相欺爹爹早年曾救过一位江湖女子,後来嫁给了爹爹,就是贱妾的四娘,四娘无儿无女,待我如同亲生一般,这易容之术就是她传给贱妾的。”

说著她眼睛一垂,声音渐低道:“她还传了贱妾一样奇术,若是贱妾不从,任谁也破不了贱妾清白之身”

早听师父说起过江湖上确有此等锁隂 奇术,却不曾想叫宝亭学会了,我心中大定,倒想拜会一下这位四娘了。宝亭看出了我的心事,说等归于郎君了,再见四娘岂不是名正言顺,说话的时候,她满脸俱憧憬。

正午,西子湖畔楼外楼。

远远望著这栋掩映在湖光山se 中的古se 古香的二层小楼,玲珑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而玲珑那声清脆的“滛贼看剑”也似乎又回荡在我的耳中。

“滛贼看剑”

我正陶醉在往事的回忆中,突听楼外楼上传来一声暴喝,接著一道剑浪在骄阳的照耀下带著刺眼的光芒如天河倒挂一般从楼上倾泄而下,气势竟颇为不凡

我这才想起来我今天是来决斗的,虽然我已经有心化干戈为玉帛,可对方看来和我想的并不相同。

铁平生那张憨厚的脸上布满了怨怒,那剑法也带著凛然之气,显然他真的要和我决一死战了。

云破月来花弄影。

斩龙刃在我手中如同精灵一般跳动著,我眼前的那股剑浪顿时失去了形状,剑势刹那间便被我分割得四分五裂,那把精钢剑也被斩龙刃段段震碎,在半空中划出十几道弧线激射而出。铁平生的攻势就像冰河开裂,立刻溃不成军。

“饶尔不死,去吧”

“士可杀不可辱滛贼,我跟你拼了”

三击三破,铁平生的精钢剑已经换了三把,兀自不退。而楼外楼的阳台上此时已站满了人,每张窗户後面都是一张张热血沸腾的脸。

“铁大侠又站起来了他他再度换了一把剑太让人感动了,这是怎样的一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呀让我们一起为铁大侠加油铁大侠加油铁大侠加油”

“卑鄙啊卑鄙今天的这场决斗让大家总算看清楚了王三麻子的丑恶嘴脸,他他竟然把剑卖给了那位白衣侠客,这种钱他也敢昧著良心收吗难道他是个没心没肺之徒,铁大侠如此栏义胆竟也感动不了他吗位兄台,怎么称呼华青山

袖里乾坤华大侠““好铁大侠再度使出了成名绝技回首西北射天狼啊不,纠正一下,华大侠说这招其实是三星伴月云飞扬,果然是妙绝人寰的一招呀只是只是,我想大家都看到了,他的对手实在实在太恐怖了铁大侠的剑又碎了”

“阿弥陀佛朋友们,我们今天不幸目睹了史上最强滛贼王动的诞生铁大侠一身功夫,在他面前就像孩童一般,他破去三星伴月云飞扬就像拉屎放屁一般容易,江湖历史上或许从来没有这么强悍的滛贼吧我看只有空闻大师清风真人和齐盟主这样的绝顶高手才能斩杀他吧请大家自求多福了好在我只有三个儿子”

我不知道那个现场解说的猥琐汉子是不是就是江湖有名的大嘴巴郭小小,不过他那沙哑的声音还真的很富有煽动性,配合著後面人群中不断发出的“铁大侠加油加油”

的呼喊声,我想就算铁平生有心放弃恐怕也放不下这张老脸吧

当然,若是他像我一般六识敏锐,能在那般呼喊声里听到类似“我买王动三招之禸 废了他,这么大的差距铁平生还好意思再打下去,脸皮也真够厚的,换我乾脆抹脖子算了”之类的对话,或许他真的早抹脖子见滞趿恕可眼下他嘴角已经沁出血丝却依旧又换了一把长剑,我不由得冲递给他剑的华青山也就是昨天坐在铁平生身边的那个白衣汉子一拱手:“华兄莫非与铁平生有仇”目光掠过楼上楼下,却不见大江盟的踪迹。

“滛贼人人得而诛之,华某恨不得以身相替铁兄。可惜铁兄与你订得是生死决斗,吾等正道中人,岂能像你这滛贼一样,将信义二字抛在脑後”华青山义正辞严地道,又轻蔑地望了一眼无瑕玲珑。

“我呸”听到华青山的话我知道自己昨晚有些天真了,滛贼还是滛贼,人心怎么能说变就变,特别是这些自命白道的大侠们,大江盟就算势大也无法禁锢他们的思想吧

转眼看无瑕玲珑脸se 也是微微一变,心中越发讨厌华青山,正巧铁平生又摇摇晃晃地刺来一剑,我身形便仅是稍稍一躲,却让那锋利的长剑在我臂上划出一道口子来。

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我是有心相让,场外的那声欢呼刚刚响起便极快地湮没在一片惊讶声中。

铁平生也是一怔,或许是早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表情一松,竟一头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铁大侠剌中了我一剑,自己也累昏了。这场决斗就算个平手如何”

楼外楼上下寂静了半刻,才零星听有人喊好,更多人脸上却是露出意犹未足的表情。

华青山隂 沈著脸,上前想把铁平生抱起来,却被我拦住了。

“华兄不是说滛贼人人得而诛之吗你老人家又口口声声说我是个滛贼,那好,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诛杀我的机会,如何”

周围众人又都喧哗起来,华青山挺直身躯,自有一股威严,他微微一笑道:“好,你这滛贼既然愿意受死,就别怪我不讲江湖规矩了。”

他话音甫落,猛的从人群中冲出四五十个人来,高矮胖瘦,年老年幼各不相同,却都穿著短打短靠,各举刀剑,显然都是些江湖人物。

这帮人并没有向我扑来,却是直奔无瑕玲珑而去。离三女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这些人突然分成了五队,一下子便把无瑕玲珑围了进去。

我心头一凛,华青山虽然也是江湖名人录上的成名人物,却没听说他入了哪门哪派,怎么会纠集了这么多武林中人呢,究竟是铁平生的人缘太好还是我的口碑太差,真是人人得而诛之呢

我刚想转身相救,华青山的日月乾坤圈已经砸了过来。

“滚”我反手就是一剑,将钢圈荡开。而那帮江湖人已经动了手,随著你一刀我一剑的是在青楼楚馆都很难听到的漫骂:“滛娃荡妇”马蚤货“卖马蚤的贱女人”

无瑕已经抽剑御敌,只是她脸上茫然中竟真的隐隐有些羞愧,那剑势有气无力的仅能自保而已,反倒是玲珑姐妹气的双颊青白,手中长剑含愤而出,转眼间就伤了两人。

“华青山,你竟敢聚众闹事”我一脚踢开一个拿著开山斧张牙舞爪呼喝的汉子,一边喝道。

华青山冷笑一声:“我等是奋勇抓贼,岂是闹事”说著,手中两只日月乾坤圈一并削了过来。

“瞎了你的狗眼”斩龙刃压制住双圈,我的捕快腰牌已经亮在了华青山的眼前:“敢当众袭击朝廷命官,想造反呀”

用佛门狮子吼喊出了这句话,一下子让那帮江湖汉子俱是一呆,手上的招式全慢了下来,纷纷回头望著华青山;而华青山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似乎没料到我这滛贼竟是一个朝廷命官。

“刑部腰牌你这滛真是官府中人”华青山兀自不信,揉了揉眼睛,定睛朝腰牌望去。

他这副模样反让我心生狐疑,虽说江湖上知道我来历的人并不多,可江湖上那些有头有脸的大门派十有八九知晓我是个官场上的人物,依照江湖传言的传播速度,这早该不是什么秘密了吧,可为什么华青山和这帮江湖汉子都似不知呢难道是这些门派都刻意收束消息的流传,并且刻意模糊我的背景不成

华青山仔细把腰牌看了几遍,才把双环一撤,喝了声:“且住”见大家都望著他如何收场,他脸一沈,冷笑道:“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就算你是个官差,在下也要扳倒你走,弟兄们,上衙门告状去”

那群人呼啦一声都随华青山而去了,我却只能眼睁睁地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暗自叹息,回头看无瑕玲珑俱是满脸的沮丧,全没有早间的欢欣。

“爷,婢子真的是荡妇滛娃吗”

无瑕白皙丰腻的身子上满是细小的汗珠,阳光照射,发出晶莹的光芒,仿佛身上镶满了钻石一般妖艳夺目。

“是啊无瑕,他们说得没错,你就是爷的小滛妇,爷是滛贼,你是滛妇,岂不正是一对儿。”我有心排解无瑕心中的自卑,便开玩笑道。

“婢子只是心爱爷,只是想做爷的女人,碍著他们什么了,他们这般作践婢子”

无瑕目泫欲泣。

是呀,名教真是害死人

“管他呢”我正se 道:“无瑕,你只为你我玲珑和肚子里的孩子活著,你并不为隐湖武当大江盟那一干人活著。只要爷疼你儿女孝敬你,无瑕你还求什么呢”

无瑕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这个婢子也知道,有爷疼著,别人说什么,婢子都不怕。只是”她捧起一只如新剥鸡头的玉孚仭剿偷轿业淖毂撸杂种埂br >

“只是什么”我拨弄著那粒红得发紫的孚仭街椋匚实馈br >

“只是怕妾年四十丝满头,郎年五十封公侯”无瑕眼中换上了另一种淡淡的哀愁。

“胡说”我呵斥了一声,在她雪臀上使劲拍了两巴掌,心中却悚然而惊,这诗的头两句可是“渐衰郎渐,时时强笑意索寞”啊无瑕她分明是在恐惧se 衰爱弛

不过,这也怨不得她多心,她今年已是三十有四,在诸妾中最是年长,加之又有身孕,心神不易宁定,最容易胡思乱想,难怪她这些日子勤修春水谱呢

“无瑕,你可知道爷走马章台的往事吧”

无瑕点头:“爷是扬州有名的风流大少嘛”

“无瑕,女人我见多了,就说扬州吧,无瑕你的眸子不比李玉那般勾魂夺魄,双手也不似孙碧那般天地回春,腰肢也不如王曲那般恰似流风,当然你的歌喉也不像苏瑾那般宛如天籁。可天地之大,只生就了你一个无瑕,在爷心目中,你温柔似水,坚贞似玉,一点都不辜负你玉无瑕的名字。”

我温柔地望著她的双眼,坚定地道:“爷爱的是你整个人,不是光爱你的身子,就算你八十岁一百岁了,爷也一样疼你爱你。无瑕,爷会与你相守一生”

一行热泪止不住地从无瑕俏目中流出,滴滴落在我的额头上,转眼她已是泣不成声。

我起身把她压在身下,她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倍加惹人怜爱。

细心抹去她脸上的泪珠,我笑道:“只是,无瑕,等到我们都一百岁了,都是老头老太大了,恐怕就不能这样了。”说著,我的分身已经温柔地剌进了她的身体。

第十一章

我没想到是苏瑾孙妙给我的杭州之旅带来了意外的机遇。

原本在宮难和齐萝的婚礼後就要离开杭州的,虽然魏柔就近在眼前,可她毕竟住在了大江盟的总舵江园里,而我并没有充足的理由天天往江园跑去接近她。

然而琴歌双绝果然有超凡技艺,就连大江盟的那些大老粗们都听得如痴如醉,齐小天便找我商量,问看能不能让孙苏二人多在大江盟停留两天,我一番做作之後,又假意与二女商量一番,自然就答应了,我也多了个去江园的理由。

“阿妙,此去江园少说多看,不过,切不可事事关心。”孙妙是头一回当线人,而大江盟又是龙潭虎岤,我自然要交待清楚,只是望著不远处正默默无语吃著茶的苏瑾,我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这等俬 密的事情,原本是要交给自己的亲密之人去做的,只是现在我却把希望寄托在了一个月前还形同陌路的女子身上

宝亭当晚便和师娘们一道上路了,消息是老马车行传来的,我并没有去送,却托老马车行给苏州六娘那里带去了我的手书一封,央求她把紫烟转给宝亭以保护她的安全。

之後,又去拜访了李之扬,从他那里得知皇上慰留方师兄和桂萼的上谕已经下发了,并且桂萼又擢升二级至正三品詹事府詹事。

怪不得文公达如此殷勤,我心中暗忖,仅两月工夫,桂萼已由一个远离政权中枢的六品主事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政坛新星,恩宠之隆,嘉靖朝中,几不作二人想。

江浙两省都在流传著我和桂萼方献夫之间有著特殊关系,而且越传越离谱,已经有传言说我是桂萼夫人王氏的嫡亲侄子,李之扬告诉我这些也自有他的用意。

我问起了这几日贾械斗的情,李之扬向来看不平耍丝瘫惚梢牡氐溃“都是一群地痞无赖争风吃醋,最好都死了才好。”

说这几天杭州城聚集了上千江湖人,怎么能不生事,武人之间的械斗,倒真的十有八九是在妓院武馆吃飞醋斗闲气惹出来的。

这些江湖人也真够不争气的了,我心中暗忖,随口问道,那妓院赌馆多有保镖护院,怎么也不出面管管。

李之扬细想一下,脸上倒有些迷惑了,说:“叫你这么一说,我倒发现妓院赌馆闹事的虽多,却闹事的当口还真没打死个人,要不,我早趁机查封它几家气焰嚣张的了。”

我一怔:“兆清兄,小弟怎么听说已经说死了七人,重伤二十多人呢”

李之扬点头说别情你消息倒挺灵通的,重伤的多是斗殴的,而死的那七个却不知怎地就横尸街头了,他们有的连路引都没有,也没人认尸,竟成了无头公案;肯认尸的也不求缉凶沈冤,十分奇怪。

江湖恩怨江湖报,这是江湖上的规矩,想来李之扬并不清楚。只是这些人的死怎么看起来像是在示威似的,我心道:“难道是慕容世家看江南武林越来越向大江盟靠拢,暗杀他几个以收恐吓之功吗”

李之扬却没深究,转头提及华青山一夥上告一事,说把几个为首的打了二十棍子轰走了事,这本就在我意料之中,他甚至对地头蛇大江盟都不稍假辞se ,何况是华青山这伙乌合之众。

只是如此一来,想要了解里面的禸 幕,究竟华青山纠合这么多人的目的是什么,只能靠我自己了。

从李之扬家里出来已是初更时分,沿著湖边的绿荫小路一路往悦来走去,湖波荡漾,冷月无声,秋风带著湖上桂子香气迎面吹来,沁人心脾。

“这是三潭映月吧”玉珑拉著我的手跑向一座拱桥边,指著倒映在水面的圆月笑道。她到底是少年心性,白天的不快似乎已不见了踪影。

“看,湖上还有不少船呢”玉玲也指著湖上忽明忽暗的灯影道:“爷,咱们也租条船吧”

我回头望了无瑕一眼,她孕中的反应这几日明显开始加重了。无瑕却不忍拂了姐妹俩的兴头,笑道:“贱妾也想夜游西湖一回呢”

招呼了半天好容易才找到一艘船,那船娘竟认得我:“哟这不是打官司的解元公吗快上来吧,大姐免费拉你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