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小辑1 第 291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H文小辑1更新时间:2021/10/28 17:03字数:6291

  

喜爱异常,如胶似漆,就留在自己房中,一同安睡。一心要嫁公子,海誓山盟,愿为姬妾。公子不好推辞,

只得应允。自此昼则在外厢攻书,夜则悄进禸 房,与婉娘追欢非止一日。缱绻倍深。

将及试期已到,婉娘周备食用等类,se se 精致收拾。同悦 进场,十分得意,叁场文字,篇篇锦绣,字字珠

玑,心中满拟得第,益发怡情行乐。

等至龙虎日放榜,高高中了第一名解元。报录的报至寓所,好不兴头,公子倒也随常,喜得婉娘快活无比。

一切俱是他应酬料理。李芳甚不过意,笑道:「小生之事,多劳娘子费神费钞,叫我何以为报?」江氏笑道

:「既蒙收纳为妾,自应料理一切,何忽出此见外之言!」公子道:「我何鉴外娘子?但诸凡累你一人,此

心实不安耳。」婉娘秋波一瞟,说道:「没得说。」

公子饮过鹿鸣宴,就见过房考回来。因梅悦 遗落孙山之外,置酒解慰,托婉娘备办酒肴,同他畅饮,直至

酩酊方休。嗣後若无要事,即同他各处游玩,或移樽,或归饮,不时与他散闷。悦 倒也潇 ,毫无介意。

过了旬日,李芳公事已毕,就与婉娘商量起程,江氏道:「妾身业已属郎,自当同归乡里,但店乃方氏之业

,一应赊欠账目,必要交割明白,还须耽迟十日半月,方可动身。」公子道:「我还要到扬州去做一件要事

,往返也有耽搁,留景儿在此等着,你把店业清楚,即叫船起程,在扬州界口相会,省得两下里费却工夫。

婉娘点头道:「如此甚好。」於是李芳同悦 收拾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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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园中忆偶对月谈心 堂上联姻扁舟论古

不寒不暖,无风无雨,秋se 平分佳节;

桂花蕊放夜凉生,小楼上朱 高揭。

多病多愁,闲忧闲闷,绿鬓绿绿成雪;

平生不作负心人,忍辜负连宵明月。

话说李芳别了婉娘,留下景儿,带同李旺与悦 起身,竟到扬州,路上无事。对悦 说起:「罗提举有一女

儿,才貌双全,意欲求亲。始因其父探亲来扬,不能通问。初夏时,探听得连其女复又来扬,室迩人远,无

可奈何,耽待至今。闻说他住在府前姓韩的家里,此去打听的实,要烦吾兄做个冰人,与小弟玉成其事,不

知可否?」

悦 听了,心中想道:「吾妹素英尚未有配,才貌也不落人之後,久已注意於他,只缘没有的当媒人,不曾

启齿。讵料他意中先已有人,又要央我做媒,妹子姻事,只好搁起了。」於是随口回道:「婚姻大事,当得

效劳。」公子大喜,这且不题。

却说那翠云小姐同小娟在韩家半载有馀,因母舅款留不放,终日愁眉不展,面带忧容,想念李郎,恹恹憔悴

。时正叁秋,黄花初放,夜月正圆。一宵,傍着纱窗手托香腮,呆呆仰望月光皎洁,暗想:「嫦娥独处广寒

,枉有清光照临人世,犹如奴家有这般才貌,不得与良人相偎相傍,镇常独宿孤眠,其凄凉恰似一般。」不

觉珠泪涔涔而下却好小娟送茶进房,见了劝道:「小姐何事愁烦?又在这里堕泪,玉体要保重为主,不可过伤。」

翠云拭泪说道:「我的心事,你是晓得的。自别李郎之後,倏忽半年,音信杳然。园门上贴的柬儿,不知他

曾到西庄看见与否?我们又久羁於此,不能即返苏川。当日叮嘱他速速央媒说合,以定大事。如今绝无消息

,不识为着远隔两地,无便人可来说亲,故尔信息不通呢?又不识他别恋红裙,把我们置之度外,负心背盟

而不来的?亦不识他家中有事,未及重访桃源,连我们来扬的信,尚不晓得呢?今岁是大比之年,又不知他

可进场应试,中与不中?前日不曾买一张题名录看。诸事萦系心头,一刻也放不下,叫我那里快活得来?」

小娟笑道:「小姐也忒多心,有这若干愁虑。我看李公子风流倜傥,自是多情种子,断不把小姐撇在一边,

背却前盟,别缔姻缘的。当日住在我家,依依不舍,不是小姐打发他还未必肯去哩。隔了六七个月,自然到

过西庄,看了门上贴的柬儿,知是小姐亲笔写的,早已参透暗通的消息。谅来为着远隔两地,没有一个的当

媒人,不能来此求亲。既然无人,如何又得有信寄来?我料他必然进场,可恨那一日不曾买题名录。看老爷

也不久就要回苏州去,那时悄悄叫人去打听,自可知道,中了固然妙:万一不中,催他先来相求亲事。这样

才貌世家,老爷决肯相对的。且请放开怀抱,不要愁愁闷闷,致令花容消瘦,玉体不宁。」

小娟说得稳的断断无误,翠云听了,微微作笑道:「你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如何猜得恁透?拿得恁稳?我

的事就是你的事,女孩儿家已经此身有染,不可把自己的痴心,当做了他人的实意。耽搁过了日子,万一另

有人来求亲,老爷居然应允了,那时如何是好。以节为重,则违父命而失其孝:以孝为重,则已破之身那有

再上他门之理。你自家想一想,只怕也要愁起来,还把橘皮汤来暖我的肚。」

小娟笑嘻嘻说道:「我是想过的,决然不错。即使天不佑人,亦有一个挽回的法儿,不消忧虑,断不误小姐

的。」翠云悄问:「何法挽回?」小娟道:「不曾到那个境界,小姐亦不须先问,夜已深了,请安置罢!」

小姐笑了一笑,说道:「我总睡不着,这样好月se ,怎忍就去睡了。可取过 盘,同你下一盘 ,消遣片时

也好。」小娟取过 盘,与小姐下 ,将及叁更,方收拾就寝。

且说李芳同悦 到了扬州,觅寓住下,访着韩衙,托悦 去拜罗老,特此作伐。悦 不便推辞,一口应承。

次日整顿衣巾,写了一个名帖,叫童儿拿着,竟往韩家来拜罗老,对问人说知备细,进去通报了,罗老忙出

米迎接,迎至堂中,叙礼坐下。

罗老因想:「悦 在苏州时,是好走声气,所以与我时常往来。」如今不在本地,忽然来拜,未免心中鹘突

,乃开口说道:「相离贵处已经多月,兄因何事远适广陵?乃荷忆及衰慵,有劳枉驾,感愧无既。」

悦 含笑回道:「近缘应试京畿,才疏点额,本应掩面回乡,缘有一事奉渎,所以竭诫晋谒。」罗老说:「

有事不妨请教。」悦 遂道:「敝同社有李兄讳芳者,新中南元。青年尚未受室,谂知闺中有弱质待字,特

浼不才踵门相求。故敢斗胆渎扰,未知可能俯允否?」罗老亦素知李公子家世才名,今日又簇新中了解元,

肯来与他穷提举联姻,怎不乐从,遂笑一笑道:「李兄乃金阎阀阅名楣,弟不过一穷提举,相较不啻天渊。

况新经发解,玉颜之女,书中谅自不少,何乃俯择寒门之陋质耶,愧不敢当,希为婉谢。」悦 再叁笑恳,

罗老随写年庚致送,一口应承,悦 忻然告别。

翠云在禸 闻知有人来求亲,心下十分着急,急使小娟暗暗探听,方知就是心上人儿,又知中了解元,好生欢

喜。其父送了悦 出门,入禸 说知其事,甚夸:「李生世家显赫,人品轩昂。近又领解南宮,才貌兼全,将

来自是皇家栋梁,得此佳婿,女儿终身有托,我之老年亦可快然矣!」

遂择日带了翠云,别过韩家亲族,买舟回苏。一路上无甚耽延,恰与李生的船,不期而遇。悦 又为介绍,

就请过船,翁婿相会,罗老好不欢喜。於是两舟相并而行,时常过船聚谈。

罗老有心要试李芳才情,因论及时事,和与战究竟何者为胜?公子笑道:「夷狄侵凌之患,自古有之,非独

我朝为然。特上与下无善策以御之,卒使彼得以鸱张,而民人卒受其苦。夫和以结其心,而尤必倚乎力;战

恃乎力,而尤必服其心。未有相离而可能幸其功者。汉之和亲,历朝皆所不免,幸赖霍卫之智勇,运筹於帷

幄,决胜於疆场,稍能辑洽以自安。典午之季崇尚清谈,遂至五胡乱华,僭据不可胜道。隋以诈取天下,亦

将义成公主,下嫁启民。其时杨素、贺若弼、韩擒虎,俱能将兵服远。阿麽慨然慕秦皇汉武之功,甘心通西

域、略四夷。诸胡往来相继,郡县疲於送迎,糜费以万万计,卒令中国疲弊,以至於亡。洎乎石晋认为义子

,而犹不免於禸 讧。我朝定鼎以来,澶渊之役,惟恃寇公为北门锁钥,而若范若韩,咸足以慑服虏心,如郭

汾阳单骑出见之神勇,则可战可安,而天下咸赖以宁。胡人之欲无厌也,得其十望其倍,小不如意, 兴兵

相犯,苟无大将以御之。彼将视巾原为可啖,此时若欲求和,势必重加岁币而後可。及至往献之时,又生格

外之求。如数予之则巳,否即加之以兵,是和之一策,为南人之偷安,而北人之利薮也。和则不必战,而能

战之将,又不可无其人。虏如背议,六师所向,心赡皆寒,自然着信而不敢蠢动。倘徙恃杀戳,不能胁制其

心,证伐连年,亦非柔怀之道。故必以和济之,二者缺一不可。当今之世,良将既无其人,而彷恃和亲以苟

安,非计之得也。将见库藏竭而民力疲,天下无宁怠之日矣!可为长太息者以此。」罗老深嘉其论之明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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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 仗仙机亟除凶暴 捐尘累强附婚姻

淡 多态,更的的频回盼睐;

便讶得琴心,先许与绾合欢双带。

记华堂风月逢迎,轻 浅笑嫣无奈;

向睡鸭炉边,翔鸾屏里,暗把香罗偷解。

话说李芳与罗老之船,相傍而行,称便闲谈。一日将出界口,往来船只错杂,遂择闲旷之处,弯船过宿,同

悦 吃了晚饭,叙谈一会,收拾就寝。

不料至半夜间,一夥强人抢上船来行劫,船上人多在睡梦中惊醒。李旺大喊:「不好了!」冲先赶出舱来,

早被贼人一刀劈下水去了。李芳急忙中,记起广阳道人赠的锦囊,尚剩一封,前两函皆有奇验,这封或为此

而设,也未可知。遂於胸前里衣探取出来,此时火光照耀。急急一看,上写:

大叫伍雄,禸 外夹攻,方免此难。

公子遂手执双锤抢将出来。

早看见梅悦 被强人拖倒,正欲行凶。公子恐伤他命,大喝一声,飞身抢近。当头一锤,那贼人措手不及,

脑浆迸裂。公子大叫数声:「伍雄快来!」贼人争先围住 杀,公子举锤招架。只见岸上旁边一株枯杨树上

,从空跳下一人,应声:「俺伍雄来也!」举起朴刀便砍,强徒见有接应,勇不可当。不敢恋战,一声呼哨

,各自逃命而散。

公子接见大喜,问道:「伍兄原何在此?得救小弟,真万幸也。」伍雄答道:「自别我弟之後,就到扬州薄

干。後遇广阳道人见托,说起贤弟应在此地有惊,命我来此接应,已经相候多时。昨晚瞄着一夥歹人,尾迹

至此,遂权在树头栖宿。适闻叫俺的名字,不想就是我弟。可惜来迟了片刻。不曾救得贵仆,死於非命,亦

是大数。」李芳亦把道人锦囊之言说了,伍雄拍手称奇,二人挽手同入舱中。

公子见悦 还蹲着抖做一堆,上前扶他起来,坐了半晌,方向公子称谢救命之恩。李芳笑道:「谚云:『同

船合命。』弟与兄谊属一体,焉能坐视不救?犹幸广阳道人仙机预指,得伍兄相援於局外,方得使贼人望风

而靡,哄然散去。否则独力难支,尚未知作何光景。」遂将贼人 首推入水中,吩咐梢公即刻开船远避。

大家坐定,李芳问起伍雄行藏,将来作何事业。伍雄道:「近来天下纷更,不是俺置身之时。已订广阳道人

入山修 ,做个逍遥散人,平生受用足矣!」公子笑道:「伍兄膂力过人,自是将材。若肯效用皇家,何愁

不手握虎头金印。而乃甘心 迹林泉,为世外之人耶?」伍雄道:「古人说得好,权臣在禸 ,未闻有大将能

立功於外者。俺此身如何肯送入死囚牢里,不若偕广阳道人在胜水名山之区,结个茅 ,修心 性,学长生

之术,避却尘氛,优闲自在,多少是好。」

公子笑而不言,悦 听着暗想:「我在死里逃生,若没李兄救取,已作无头之鬼。不可不自惊醒,尚贪恋着

家业,不肯回头。」心中亦有超尘之念,欲与伍雄作伴同行,遂默默打算弃家结局。

那罗提举船上听得有盗,合船惊恐。在窗格中望见公子被围,尤恐失手,好生着急。後见一人空中飞下救应

,即时把强人赶散,方得放心。一同都开了船。

次日清晨,见景儿在後船,婉娘也来了,忙忙招呼,把船傍拢。公子因有悦 在船,遂吩咐送到翠云船中。

二人相见,甚是和睦,一路盘桓,犹如姊妹一般。数日之间,已到苏州。

悦 对李芳道:「小弟奉屈伍兄先同上岸,到舍一叙。候兄回府,稳逸了贵冗,只在早晚小弟竭诚踵府叩谢

。一同觐兄恭候。」言毕,挽了伍雄登岸而去。

李芳命手下放船在码头上停泊了,上岸。罗老意欲领了女儿,仍然侨居西庄。公子再叁请恳,权在家中同住

,罗老应允,遂差人迎接翠云、小娟、婉娘并罗老到家择期花烛。禸 里只有飞瑶相伴,婉娘、飞瑶同宿一处

,俱逊重翠云一筹,不必细说。

次日早晨,公子方出堂,吩咐家人办理要事,只见梅悦 同了伍雄,後面二乘女轿歇下,走出两位娉婷仙子

,一看乃是素英、月姬,公子惊疑不定。悦 对李芳道:「小弟出於九死一生之际,蒙兄救全性命,自思富

贵直如浮云,胡可迷而不悟,今已立心从伍侠士访道。特送小妹附结丝萝,劣姬亦乞权兄下陈,一谢活命之

恩;二使眷属有赖不使飘零;叁全弟之坚心,免得挂牵。此身倘得物外逍遥,皆吾兄再生之恩也。其馀薄薄

家产,弟己派拨於族人,特偕伍兄来与吾兄诀别,万勿他却。」

公子听了,笑道:「兄何不经之甚,同舟遇难相救,何足为恩。兄正壮年,才华见推於时日。今兹一蹶尚可

复振以腾霄,胡遽以凶残之馀,竟萌出世之想,弃妻与妹长往耶!弟实不才,婚姻已有多人,又何敢辱世妹

?至於老嫂,乃阀阅名姝,焉忍令其身再有所玷?修仙学道,固有本根之人,方能毅然为之。吾兄书香一脉

,既列儒门,而复弃而就道,不几为知者所窃笑。兄断不可行,弟亦不敢受,请回玉人之驾。」

悦 道:「生死,人之所不免者,设若前日弟已就戮於强人之手。此时骸骨尚不能归葬首丘,又何有於妻妹

哉?今得使弱妹附鸳鸯之谱,劣姬得侍巾栉之列,咸就弟亲自发遣,亦为不幸中之大幸。富贵功名,恩爱逸

乐,皆可作瞑目後之空观。弟已觑破,此志已坚,兄毋固辞。」

李芳笑道:「人事以现在为断,已过者业为陈迹,不必仍系於此心,未来者咸属渺茫,亦无庸拘泥於此念。

兄而果罹凶锋,则已死不可复生,诸当弃之度外。今犹为既生之身,当念先人嗣胤之重,胡可以玄渺之情,

作一例观。世妹关乎一脉,老嫂系乎後昆,万不可以生而不死之身,竟视为死而不生之身。急欲留此生而必

死之身,为他年不死而生之身,令弟受无名之贶也可。」悦 道:「兄素多情,弟固敢以情动。且赐我以馀

生,曷可仍蹈於死地?观已往之局,悟未来之因,实同一例。小妹为先人所遗留,使之偕婚吉士,终身亦可

有托。劣姬为我身所匹配,使之附侍巾栉,终身不致失所,此身之累既除,则生可也,死可也,生而不死亦

可也。二人既来,必无再回之理。弟即从兹相别也,亦无他往之理。弟固从今不见也,兄无费辞。」

李芳欲推卸,悦 双膝一跪,主意无二。伍雄道:「大丈夫遇事明决,慷慨承当,何必效迂腐之人,咬文嚼

字,徒多口舌。」

李芳无奈,只得允受,叁人就在堂前拜别,悦 与伍雄相牵出门。公子问道:「伍兄此别,未知何日再得相

逢?」伍雄道:「有缘自能相会,那里定得行踪。」举手一拱,飘然而去。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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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旧约不忘骞修卜凤 良缘辐辏花烛乘龙

潇 佳人,风流才子,天然分付成双。

兰堂绮席,烛影耀荧煌。

数幅红罗锦绣 ,宝篆金鸭焚香。

分明是芙蕖浪里,对对鸳鸯。

话说素英月姬,得知悦 把他二人赠与李郎,喜之不胜。堂前下轿,双双竟自入禸 与翠云、飞瑶、婉娘相见

,叙过礼,各自坐下。翠云问及姓氏,月姬一一说了。尚未知道来意,两下互觑,各自惊美夸娇。月姬亦问

翠云叁人姓氏,飞瑶笑答道:「此位乃公予之正配罗小姐,闺字翠云。」指江氏说:「这位姓江,字称婉娘

。奴家姓秦,小字飞瑶,皆备位小星。」

月姬心中暗想:「原来李郎有叁位佳人站却高枝。」

飞瑶暗使秋兰到堂前探听。秋兰悄伏屏後,听二人你辞我让,方晓得两个亦属会中人。含笑回覆飞瑶,飞瑶

暗想:「此必藏匿箱中之祸水也。」亦不敢说玻。

李芳送了二人出斗,复到堂中,自思:「素英之姻,尚可委曲相求,月姬现为有夫之妇,这段相思,只索望

梅止渴。不意天作之合,竟双双而来,诚所难料。独是闻家姐姐,当日一片诚心,誓愿相附,我已应许娶他

。如今这几位佳人,都完聚一处,单单忘却关亲的人,他在背後,岂不骂我薄幸,断断不可。」

一头想,一头走入禸 房。与素英、月姬见过了礼,因笑对翠云,把梅悦 送来之意,细细说了。翠云含笑点

首。李芳又将素英二人,看了两眼。回身出外,托了两位嫡族长亲,备办千金厚聘。命家人李德雇了船,随

着到嘉兴徐翰林家求亲,聘娶玉娥。

徐翰林慨然应允,因长媳仅有一孙,不能立继小房,次媳尚无所出,若欲留以有待,想玉娥青年美貌,断不

是个之死靡他的人。与其做出暧昧不明之事,有玷闺门;毋宁正大光明,昭然遣嫁,犹为得体。况闻得李芳

才貌兼全,从前送葬时未必无染,所以敢於求娶。兼之新中解元,前程更未可量,乐得做个人情,故尔一说

就允。打发媒人先回通知,留下李德。又差自己家人带了乳母,并小鬟桂香,伴着玉娥,将闻家陪的 奁,

尽行装载船中,送到苏州来,与公子成亲。

玉娥已知公子发解,日日望着消息,如今托人求亲,公姑允从,又将自已嫁资,全挈而来,好生快活。

公子得了媒人回信,姻事有成。即令家人选择成亲吉日,恰在仲冬十有二日,玉娥先到,公子差人接到家中

,与表姐先在堂前叙礼,公子问道:「姐姐一向玉体安泰否?」玉娥笑答道:「托赖粗安,恭喜战捷南宮,

桂枝高折。谆谆念及旧人,妾之幸也。」公予笑道:「仅可从昔日之命,房中先有佳人在,莫詈愚弟为薄情

,侬也可。」玉娥笑而不答,公子相引入禸 ,与诸美相见。秋兰含笑前来,一一指名道姓,说与玉娥知道。

各叙礼毕,你看我貌胜嫦娥,我看你容如仙子,心中暗自惊喜。

婚期已届,李芳排定次序,第一罗翠云,第二是闻玉娥,第叁梅素英,第四萧月姬,第五秦飞瑶,第六江婉

娘,又把小娟充了第七位。秋兰因丈夫被害死了,解元也收在身边,做了第八位姬妾。卧房皆仍各人所居之

处。派翠云与小娟为一房,玉娥与秋兰为一房,素英与月姬一房,飞瑶与婉娘同房,分拨四房。

到了吉日良时,八位仙子拂奁以修眉,开镜而调粉。春山舒美,花貌焕然,一个个打扮得齐齐整整。大众妇

女簇拥出来,站在两边,解元居中,参拜了天地。回到禸 厅,已排下合卺喜筵,大家依次坐下,好不风流快

意。公子左顾,见翠云、素英、飞瑶、小娟俱属闺矫弱质。回忆定情之时,各有一种堪怜堪爱景况,令人得

意消魂;右盼玉娥、月姬、婉娘、秋兰皆窈窕美媛。想起逐乐之际,别有一种知心知趣绸缪,令人情锺神往

。真个美艳齐列,佳丽满前,一个赛一个,风风月月,恍如广寒宮一队 娥下降。喜得那解元手舞足蹈,满

面笑容,乐不胜言。俄而纵霓裳之妙舞,飞玉树之清声,不减天上所有,人间难闻。少顷,席散归房。

李芳恐各人皆自各归己房,要自已向各房索趣温存,未勉劳而难遍;若竟入轮宿的房中,置诸美於不问,又

未免此情难舒。故预先收拾一所宽敝房间,晚来群会八人於禸 ,列坐笑谈,以及琴棋丝竹,无不具备。两旁

排列书架,将古今文籍,贮於其间; 蹲卷轴,玩器文房,各项皆有。任各人性情之所好,取来娱乐,以消

夜景。兴尽後各自回房,己身随轮宿之人而俱去,庶几群情浃洽,不致有亲近疏远之嫌。

当晚散後,八人咸聚此室。只见月上重楼,清光皎洁,照满室中。解元挽着翠云纤手,步至 前,仰玩月se

,公子笑说道:「卿犹忆并肩游玩花园之乐乎?曾几何时,而暑往寒来,又早腊催梅信,雪冻花枝,韶光真

为迅驶也!」翠云含笑不语。

忽见玉娥缓步至前,以一手凭於公子肩头,说道: 「冬月萧索,不若春月融和、夏月澄净、秋月清凉。四时

之景不同,而东坡之妻王夫人,独以春月胜於秋月,未免有取此失彼之诮。」公子笑道:「玩月因乎人情。

假如今夜之月,寒气严凝,而吾辈喜se 缤纷,见之亦不觉其冷淡,而 爱其清华。又何必拘泥於时耶?倘以

羁旅无聊之身,对此一轮皓魄,虽值春和之候,亦增凄凉无数。髯苏之妻,道其常耳。」翠云深以为然。

公子忽闻子声丁丁,回头一看,见素英与飞瑶对局。遂左携翠云右挽玉娥,相将入室。惟月姬傍几而立,其

婉娘与小娟、秋兰,各皆逸去。公子轻扑月姬香肩说道:「曷不坐以审局,令此一双小鞋儿,靠几立地乎?

」月姬嫣然一笑,遂移过小杌,请翠云、玉娥共坐。

公子问道:「秋兰何处去了?」飞瑶答道:「往厨下催茶,将待来也。」言未毕,只见小娟、秋兰联袂而至

,後有仆妇捧着一盘香茶,送到面前。公子先取一杯,诸美陆续取饮。素英正在审子,搁於半边。婉娘亦来

,公子问他何往,婉娘回道:「往房中去来。」亦携茶而饮。

有顷,李德之妇走来说:「今宵乃好合吉日,自宜早归洞房安寝,作此不急之务,错过良时,岂不可惜。」

素英闻言,推枰而起,笑道:「是我辈惹厌了,快送大姐姐入房。」於是大家起身,月姬、秋兰将公子簇拥

,飞瑶、婉娘将翠云搀扶,素英执烛,小娟含笑随後,一齐拥入房中。翠云请诸美再坐,玉娥笑道:「鹊桥

已架,何可再误良时,我们不必坐了,各自回房去罢!」众人皆以为然,逐相辞而出。

翠云送之於门,返步,小娟锁户。叁人解衣上床,明正欢 ,以盖前愆,说不尽许多快活。

次夜,入玉娥房中,偕秋兰各修旧妤。叁日合卺礼成,拜谢罗提举,设筵叙欢而散。其夜入素英、月姬房中

,以了相思。第四夜,来到飞瑶、婉娘房禸 ,重整夫妇之情。自此族轮欢叙,妻妾和谐,洞房春se ,飞满阳

台,真极人生之乐。

李芳见世运将衰,干戈扰攘,遂在家隐逸,不求闻达。日与八个美人追欢取乐,赛过神仙。後以桂香配与景

儿为妻。数年之间,有子六人。

过了几春,到了南宋,广阳道人同梅悦 来找李芳,李芳遂将产业均都交与妻子,吩咐景儿夫妇,好为经营

。当拜广阳道人为师,看破红尘, 世偕隐,逍遥自在。不知去向,後来均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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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狐艳史

●妖狐艳史

●妖狐艳史

第一回 普宁寺前遇明媚  妖风作入仙子居

话说宋朝年间,江西地方离城叁十里,有一座高山,名为青峰岭,禸 有灵禽异兽,怪木层生。台峦崎岖,山

径险绝,攀集乏腾凌之路, 角独兀,斜倚峻危,往来无人马之迹。

山中有无数的洞府,洞中有万年的白狐,千年的黑狐,五百年的玄狐,皆可以成仙,可以得道。不食烟火之

食,不贪人间之se ,此为狐中之上等者也。最可恶的是一种臊皮打狐,名为妖狐。居在此山桃花洞中,也有

百十多年的道业,俱是两个母妖狐,是姊妹两个。一个叫桂香仙子;一个叫云香仙子。因日久年远,采炼阳

丹,能以变化人形。何为阳丹?阳丹者,即男子之精也;女孤借人之精以补隂 ,男狐采女子之隂 以补阳。要

知此皆下贱之臊狐也,即如人间的妓者,背着自己的丈夫,和别人偷情的婬 妇,皆是一样枉披人皮而行畜类

之事。闲话少叙。

且说这日正当梅花盛开,二妖狐在梅花亭上饮酒赏梅,酒至半酣,桂香道:「今日江西城中普宁寺大会,大

戏两台,人烟交杂,十分热闹,乘着酒兴,何不去玩耍玩耍?」云香道:「姐姐言之有理。」说毕,二妖女

摇身一变,变作十七八岁的美貌女子,真正是千娇百媚。怎见得?有诗为证:

似玉加花含香风,嫦娥降下广寒宮;

一对粉面两雪白,四片桃腮赛猩红。

描眉巧摘天边月,秋波深藏寒潭永;

高挽鸟云鬓押翠,耳坠金环佩玉声。

齿似碎玉珍珠密,口似樱桃一占红;

纤纤女手春笋样,小小金蓬藕牙生。

娜柳腰钩人胆,燕语莺声锁魂惊;

若把妖孤画图像,难坏江西妙丹青。

不言二妖女天生的美丽。再说他两个身穿的衣服,亦是与人不同。桂香穿的是纤纩之华,出於冀豫,上套着

天孙云锦。云香穿的是织缟之美,来自荆扬,上盖着八卦纤 。二妖狐遂出洞门,驾起妖风,往江西城中而

来,这且不表。

且说江西城中,有一富户,姓春名汇生,是个饱学的秀才。他的浑家柳氏,只生得一个儿子,乳名明媚官人

,年方一十六岁,生得十分好看。怎见得?有诗为证:

满目含秋水,白面似银 ;

眉同青山秀,腮带芙蓉香。

娇颜称独占,风流世无双;

谈及春家子,江城姓字芳。

又诗曰:

玉骨冰肌美娇娃,天然温柔不胜夸;

不语态含万种俏,一笑羞倒壮丹花。

话不可重叙。且说这明媚的父亲春汇生,见儿子生的恁般人品,爱如掌上明珠一般,不肯叫儿子在外边读书

。你道为何不叫读书呢?其中有个缘故。这江西地方是婬 荡所在,时常同学之中,不是大学生弄小学生的屁

股,就是小学生吹大学生的肉笛,那里有许多的工夫去念诗云子曰呢。所以男风洋洋,泛滥无阻。这春汇生

是个达世务的光棍,因此请了一位先生在家教儿子读书。时当腊月,先生放学回家,又值本城普宁寺大会,

明媚官人换了一身华丽衣服,带了一个书童名叫春发儿,主仆二人往寺前而来。这且不题。

且说二妖女驾定妖风,一霎时来到寺前。但见人山人海,鼓乐喧天,两台大戏,头一台唱的是西门庆大闹葡

萄架,第二台唱的是温雷鸣俬 会乐女传。两边的小生、小旦,俱是穿的靠身,白亮纱裤,做的贴皮贴骨,下

半截如赤条条的身子一般,两下的小生阳物高耸,二下里的小旦金莲高吊,放在唱生的肩头,相搂相抱。阳

物对着隂 户,如鸡餐碎米,杵确捣蒜一般。那些看戏的妇人女子,也有掩鼻而笑的,也有低头不语的,还有

那些没廉耻的老婆正se 而视,浪着极的婬 妇裤裆里流水的。总而言之,大凡妇人女子在戏场中看戏者,是无

家教之过也。再者那些不念书,不经营,游手好闲,好穿的别样衣服,喜的是曲钻狗洞,借端在妇女场中挤

眼扭嘴,送目调情,做出许多鬼怪情态,不知他爹和他妈怎麽合出这些坏杂种。闲言少叙。

且说这二妖女见戏中的婬 荡,引起他的春心,想念男女交媾,不觉神魂渺渺,意乱心迷。及至罢场,二妖女

仍在台下呆呆而立。看戏的众人,看见这妖女标致无双,一齐拥蜂围裹上来,比看戏还热闹百倍。挤了一个

男押女,女乐男,雨风不透。只听得一齐乱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挤死人了!」

不知其人为谁?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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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牝狐精交戏後亭  桂香子窗外听风

话说众人一齐乱嚷道:「不好了,挤死人了!」你道这是那个?原来是明媚官人。这十五六岁的孩子,如何

受得这样挤呢,一时昏迷不醒,如死去一般。常言道:「人命大事,谁人不躲?」众人哄的一声,各自散去。

单说二妖女见一个小书生卧在地下,美貌可佳,急急上前解救。桂香用口中的玉泉,嘴对嘴灌将下去。不多

时,明媚苏醒,满面颜se 如花,更加爱人。云香道:「人间有这般美se 男子,何不驾在洞中结为夫妻?采些

阳丹,以助咱姊妹二人的道业。」桂香连声唯唯。遂一阵妖风作入洞中。不题。

且说桂香仙子和云香仙子,将明媚放在梅花暖亭以禸 ,明媚又如做梦一般,不知身在何处,呆呆的在八宝玲

珑榻上坐着。见左边一个美女,右边一个美女,俱是se 貌如仙。亭禸 异香扑鼻,百般古玩,真乃是景不尽观

,观不尽景,有诗一首为赞:

八 粉装似雪宮,飞阁流丹别样精;

古炉香烟龙喷雾,宝瓶珊瑚云吐虹。

玉环锁得酉阳侯,金宠养就贵州 ;

书案端放列女传,中间悉挂画叁轴。

玉笛象菅衬尧琴,桂棋牙牌紫竹笙;

弱榻玲珑相锦帐,鸳鸯绣枕配红绫。

左有行乐图一面,右藏春宮册二封;

明楣误入仙子居,胜似蟾宮折桂卿。

话说明媚正在迷乱之间,见这般仙景美丽,又有两个美人在身边,心中甚是快乐,飘飘然有羽化登仙之景。

遂开言问道:「二位娘子,小生如何来到此处呢?」桂香道:「官人休要害怕,俺姊妹二人原是上方站班奏

乐的仙女,因官人前生是皇爷的金童,原有夫妻之分,所以今日把官人请进洞来,以成鱼水之欢。」

说着说着,二妖女就做出许多的娇态。明媚官人见这等光景,虽在年幼,人事已开,不觉的心中如刺。勃勃

然婬 兴大起,将桂香两手抱过,四片嘴唇合在一处,亲了一嘴。桂香故意含羞道:「青天白日是何道理?等

到天晚,咱叁人同入红绫被里,任官人快乐。」云香笑道:「乾柴如何近得烈火?狸猫如何能守鲜鱼?」明

媚见云香说得有趣,丢下桂香,又将云香的桃腮用两手捧过,口对口,将自己的舌尖连忙插入云香的舌根底

下,拱了几拱,拱得云香浑身酸麻,现出真情,忙把舌尖递将过去。明媚用舌裹住,用力品咂,咂得唧唧有

声。桂香看他两个看得高兴,用手把明媚的腿夸裆里一摸,摸准了那条阳物。使力捏了一捏,把桂香唬了个

冷战。有四占绝句为证:

说起春明媚,人小卵子大;

用手只一捏,妖狐害了怕。

又曰:

硬似西羊角,又知风磨钢;

今到桃花洞,难为妖狐精。

闲言不题。且说桂香知道明媚的阳物太大,意欲先叫云香先试媾,遂托小解之计,往东边小暖阁而来。这明

媚与云香两个的故事,暂且不表。

却说桂香到了暖阁,将几进门,只听禸 边唔咀有声,好似云雨一般。桂香止住脚步,在窗棂瞧看,只见一对

年幼的童子,在那里 定,年纪都不过十五六岁。

你道这两个小畜生是何如出身呢?原来是这清峰岭西北角下,南风洞中的一对公狐精,前生是一对兔子托生

的。一个叫到口酥;一个叫海里娃。他两个系结拜的生死弟兄。只因到口酥长了一岁,多晓些事情,勾引这

海里娃上手,海里娃虽是年幼,倒也有些见识,逢到口酥弄他的屁股之时,一定要讨个回席,到口酥也不推

辞。所以兄弟两个成了贴换屁股的交易。

你道今日他两个为何来到此处?原来这两个畜生与这桂香、云香结拜的乾姊乾弟。这到口酥、海里娃比两个

妖狐小得叁四岁,姊弟四个因你爱我,我爱你,爱得十分甚厚,遂成了皮缠账的亲戚。这畜生们的来意,原

是要与二妖狐如此这般的勾当。因到了洞中,二妖狐不在洞中,十分扫兴,所以就在这暖阁以禸 ,相成了从

前的旧营生。一切来历叙过不题。

单说到口酥这个小畜生,不论礼法,两手把海 娃的屁股搂在腿夹里,笑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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