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七章】06

作者:午夜人屠书名:风雨里的罂粟花更新时间:2020/11/26 01:10字数:20720

  

【风雨里的罂粟花】()2020年4月3日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庆尚宮洗浴中心回到隆达集团、再从那里开车回到家的,我只知道近三九月的寒冬天里,自己的汗水几乎浸透了全身。

恍恍惚惚地把车子停下熄火,恍恍惚惚地拿出钥匙把门打开,恍恍惚惚地脱下鞋子,一转身,我才发现客厅里居然有五双眼睛在看着我。

“——啊!诶我的天呐!”我不由得大叫了一声,手上拎着的钥匙都吓得丢在了地上。

“哟!怎么了这是?小朋友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说话的人是岳凌音。

此刻在客厅的沙发上,除了大喇喇地抻着两条通天塔似的大长腿、屁股坐在沙发扶手上的岳凌音之外,还端坐着邵剑英和傅伊玫。夏雪平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邵剑英的对面。而直对着门廊的沙发椅上,韩橙正喝着茶手握着手提包的真皮提袋,微笑着盯着我。

夏雪平见我心不在焉、惊魂未定的样子,立刻站起了身,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来刚想亲昵地抚摸抚摸我的脸颊,但她的手短暂地在我面前停了两秒钟之后,又迅速地把手放在我的脑门上摸了一把,然后来回抚弄了一下我的头发:“怎么了?看你有点不舒服的样子……”“哦……”我抿了抿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韩橙,又对夏雪平随便扯了个慌:“那个什么……没不舒服。就是刚才开车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一辆逆行的大货车……那个……咳咳,那家伙,开车横冲直撞的,差点就没躲开……”我看向韩橙的时候,依旧觉得毛骨悚然,倒不是因为韩橙做了什么,而是一看见她,必然会想起张霁隆,顺带着,就会想起刚才在“庆尚宮”洗浴中心里临走时的那一幕……而韩橙看着我心神不宁的样子,可爱清秀的双眉,也逐渐皱了起来。

夏雪平站在我面前,听我这样一说,立刻满眼全是担忧,我连忙看向她的双眸,疲惫地眨了一下眼睛,她也恍然大悟地用着极微小的动作向我点了点头,继续抚摸了我的额头几下,嘴上仍在说着:“没事没事,不用害怕了,没事的”“哟!什么车啊?牌照记下来了吗?市区还敢这么开车,可不像话!呵呵……”韩橙等我说完话,立刻坐直了一点,略带担心地看着我,嘴巴上则露出客气的浅笑。

“可别是咱隆达快运物流的火车哦,张太太。”岳凌音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呀!瞧凌音这话说的,那是哪能的事儿啊?据我所知,我家老张对集团的人可都要求特别严格!他们也都遵纪守法的,肯定不能是他们的。”说完,韩橙又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你说对吧,秋岩?”“咳……那是一辆运白菜的,往三里河农贸市场开的。那个……我已经通知交通支队了,他们处理。”我看了一眼韩橙,“没想到家里今天这么热闹,邵大爷跟傅姐来了,橙姐也来了。”“哈哈,”韩橙看着我眯起眼睛,“酒吧今天进了一批新鲜蔬菜和牛羊肉,我听雪平说你最近在研究做菜,我就给带过来了一些。”“人家橙……韩橙拿的东西确实都挺新鲜的,生菜、黄瓜、芹菜、大白菜,都在阳台,洗干净就能吃,味道还特别甘甜。牛腱肉和羊排我都放冰箱里了。”夏雪平微笑着说着,似乎是碍于岳凌音和邵剑英、傅伊玫都在的缘故,便也不跟着我一起管韩橙叫一声“橙姐”,立刻改了口,“秋岩,还不赶紧谢谢人家?”“谢谢橙姐了,”我依旧有些提心吊胆地看着韩橙,“也替我谢谢霁隆哥。”“哈哈,秋岩真客气!”韩橙和蔼地笑了笑,“除了你妈妈说的那些菜,还拿了点大葱大蒜。过去的人每年冬天都会屯点农产山货,看着老土,但现在人可没有过去那阵儿吃得讲究。这些蔬菜确实甜,霁隆上mba班时候的一个同学,他家塑料大棚里种的,这可都是有机蔬菜,没施化肥没打农药!这要是在菜市场买,就不一定多少钱了。”“可不是么?”正对着化妆盒盖镜子补妆的傅伊玫,也开口跟上了话题,“美股跳水那才是几天前的事情啊?今早的菜价,平均每斤就都涨了两块钱。唉,这股金融风暴可真会赶时候,赶上了咱们的地方大选,咱们f市的老百姓万一吃不饱,这下三个党派之间,可有戏看喽!”“说的就是啊!我一寻思雪平妹子家里人口多,但都是在重要机关工作的,平时肯定也没什么时间去算计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索性就借花献佛,大家有福同享了——当然,呵呵,我这点东西,跟邵先生和傅警官拿来的进口牛奶和走地鸡蛋比起来,可真的差远了。”“哟,您二位来做客,还拿东西……这多过意不去?”我连忙对着邵傅二人说道。

比起我来,邵剑英才更加的心不在焉,我问完了话之后,生生反应了两秒,旁边的傅伊玫都准备开了口并用手背敲邵剑英的膝盖,正品着茶的邵剑英才发觉我正跟他说着话,于是连忙眯着眼睛微笑了起来:“哦……嗯,呵呵,这说的哪儿的话?你外公去世之后,我就一直没好好关心过你妈妈和你舅舅,结果没多久你舅舅也走了……唉,自从你来局里上班,我也一直没好好关心过你们娘俩,哦,对,还有你妹妹。所以我这来一回,怎么能空着手呢?所以,秋岩也好,雪平也好,都用不着跟我客气!”韩橙也转头,对着邵剑英和傅伊玫问道:“对啦,邵先生,那些蔬菜我家霁隆可让我拿了不少,他之前在家也告诉我,雪平妹子家里,就俩女的跟秋岩一个大小伙子,三口人吃那么多东西,没一个月怕是也吃不完。都是新鲜的大棚蔬菜,要是不嫌弃,邵先生和傅警官,您二位也拿回去点慢慢吃?如果觉着吃得可口,我让我家霁隆,再派人定期给你们送怎么样?”“对啊,邵叔叔,我就说嘛,你和伊玫拿一点,放着也是放着。”夏雪平也跟着韩橙说道,回过头后接着目含波光地看着我的眼睛。

邵剑英才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吹了吹水面上的茶叶:“谢谢张太太的好意,但我就不拿了吧,省里的朋友入冬之前也送了不少蔬菜,都搁家里堆着,吃也吃不过来——唉,我老伴走得早,女儿不在家也十几年了,我现在一个人自己过日子,弄太多菜也吃不掉。”傅伊玫目含柔情地看了一眼邵剑英,随即也转过头看了看韩橙,又看看夏雪平,客气地笑了起来:“谢谢啦,韩姐,我平时也不怎么做饭的,就指着局里的食堂活着就够了。”韩橙想了想,又对岳凌音问了句:“要不,你也来点儿?”岳凌音连忙摆了摆手,接着眼睛缓慢地从我和夏雪平到傅邵两位绕了一圈,然后又对韩橙说道:“我更不会做菜!我靠着点外卖解决三餐都多少年了?别说做菜了,就你给我根生黄瓜生胡萝卜让我空嘴吃,我连洗都懒得洗。”要是我心境安稳,此刻我肯定要拿着岳凌音的懒惰开一通玩笑,而且如果放到过去、这儿就我和岳凌音两个人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拿黄瓜、胡萝卜跟她开点低级趣味的玩笑;但此刻,多一个字我都不想说。我只想快点让身上这阵难受劲儿赶紧捱过去。

“呵呵,好吧,但是那菜可都是好菜啊!就那白菜,把菜帮掰下来,洗一洗都可以直接就着豆瓣酱吃,而且秋岩,你可以学学怎么腌酸菜,炖排骨吃可下饭了,你们家美茵要是来我家住,必点酸菜炖排骨,她和琦琦每次都吃的舔嘴抹舌的;肉都是今天现杀现宰的牛犊跟羔羊,也不知道你们家吃不吃血旺,我就没给你们拿,那刚放的羊血牛血也可新鲜了,涮着麻辣火锅最合适!”不提“现杀现宰”和“放血”这些事情倒还好,一提这个,我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便是一层跟着一层。

“那什么……咳,”我连忙转头望向夏雪平,“那些肉和菜都放哪了?”“邵叔拿的牛奶跟鸡蛋在冰箱保险层,肉在冷冻层,蔬菜都在阳台。”“哦,蔬菜不能都放阳台,阳台有暖气,放两天就坏了,我这就从冰箱里拿出来点罐头饮料什么的放在外面。”我边说边换鞋,穿上拖鞋后立刻朝着阳台走去。

“我帮你弄弄。”夏雪平也一起跟着我走向阳台。但她没走两步,却被岳凌音叫住了:“对啦雪平,明天你的陪我去趟市立图书馆。”“嗯?去干嘛?”“你过来我跟你说……”岳凌音说完,看了一眼邵剑英,又看了看韩橙。

夏雪平回过头看了看我,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众人的视线与我的身体之间,在我的后背上轻抚了三下之后,又转身走到了岳凌音面前。

而我走进了阳台,看着满地成捆成袋的蔬菜,我眼前又是一黑,赶忙伸手扶住阳台沿喘着粗气……刚刚在“庆尚宮”里面泡澡的时候,整个气氛可以说是显而易见的剑拔弩张,可是张霁隆和车炫重两个人毕竟从头到尾,实质上谁都没放狠话,你来我往几句话就把事情谈妥了,谈到最后聊到关于竞选的事情,车炫重这个没上过几天学的家伙的确也没说过在黑道历史上——至少是y省的黑道历史上,学历最高的张霁隆,所以到最后他也自知气短理亏,这个话题最后含含糊糊也就过去了。从头到尾,单把两个人的对话拎出来而不考虑两个人的身份和语气,外人看了,怕是还会以为这是一场气氛融洽的龙门阵。

聊完了正经事,整间洗浴室就成了车炫重的脱口秀主场,一开两片厚嘴唇中间的闸门,便满嘴都是超音速火车:从自己跟哪个本地军政要员吃饭喝酒,到他带着某个富商议员一起灌醉女明星上床3p,从自己祖宗十几代在朝鲜半岛和东北干过的丰功伟绩,到将来自己准备怎么把太极会的这些生意怎么开遍全亚洲,全都胡侃瞎吹了一通;坐在他对面的张霁隆也不含糊,关于自己的事情一个字没提,而一直在微笑着捧着车炫重说,是不是还用很精妙的言辞对车炫重频频称赞,于是车炫重也吹越有劲,越扯越尽兴。反倒是坐在他俩中间的我,像是一个被裹挟来的观众,本来对于那些事就不感兴趣的我,没五分钟就已经被这位车大帅给侃得满脑子七荤八素的,结果我和张霁隆生生在澡堂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车炫重的话,越往下听我越晕,也越懒得陪笑,所以我只好闷着头,嚼着果盘里的那些蜜饯鲜果当营生。

与车炫重聊天捧哏的过程中,张霁隆还在时不时地看两眼正对着他的那座电子时钟。当数字一下子跳到“4:.”的时候,张霁隆便立刻放下了茶杯,拎起身后的浴袍和浴巾。

“……我跟你讲,爷们儿,现在首尔那边的隆胸技术是真好!啊!‘细胞再生发育’的手感比硅胶填充的手感,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而且还不影响分泌乳汁你知道吗?嘿嘿,你可别问我怎么知道的……不过我到现在还好奇,当初我把她包养下来干她那阵子,她好像刚拍完,电影里我怎么没看见她喷奶呢?不过我倒是弄清楚了一点:南韩那帮人拍这种片子,大部分都是真干!打真军哦!呵呵,可把那帮男演员爽坏了!……‘阿西吧啦’,李英爱是不用想了,那么大岁数了,老子啥时候能跟秋瓷炫和李采潭干一炮呢?她俩的老公要是不愿意,我就找釜山的‘智勋兮’收拾收拾他们俩……”“车大帅,”张霁隆披上了浴袍,“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哦,这么着急吗?留下来吃点饭!今早刚到的从明洞送来的泡菜、还有济州岛的鱿鱼,都是新鲜的。不跟我喝两口?”车太贤见了,立刻瞪大了眼睛也站起了身,“可别是瞧不起你大哥我哦!秋岩今天也在这,看在秋岩他外公和他爸爸的面子上,你俩也得留下来喝两盅吧?别的不敢讲,我就问你,放眼全f市,有哪家朝鲜小吃有我车炫重手下这几家好吃的?你和秋岩吃饱喝足了,我派车给你俩送回去,怎么样?”车炫重满嘴跑火车跑了一下午,就这句话说的是准确的不算那种挂名的或者入股的,车炫重亲自开起来的餐馆一共三家,一家烤肉馆、一家参鸡汤料理,还有一家是朝鲜族传统风味加上诸如厘米鸡肉、果味炸鸡之类的南韩新派快餐结合的自助餐,这三家我从初中就总去,每次把那些菜肴吃到嘴里,都有一种想睡在那些拌菜拌饭、冷面烤肉里面。而且不管车炫重这个黑社会对张霁隆是什么想法,他本人是什么性格德行,朝鲜族人天生好客的风俗,他的确继承了下来:在朝鲜族这边,如果有人到自己家或者地盘上来谈事、做客、参观、闲逛,东道主这边一定会要求客人留下来吃饭喝酒,哪怕对方本来是来找茬打架的,但是过后能够有和解的苗头了,那对方也会被按照对待客人的标准来对待,并且一定要求客人留下,否则就是不给面子。

“不是瞧不起,车大帅,你别误会。我今天晚上的的确确有事,两周前就跟人约好了。看时间,我们集团的车应该已经停到这家会所门口了。车大帅要是觉得我张霁隆唐突冒犯,那我改天一定派人送府上两颗千年老山参——金阿林那边原始森林里挖出来的,绝对滋补。”张霁隆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但要走的姿态却很果决。

我想了想,趁着车炫重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张霁隆身上,我便也立刻披上浴袍,并且迅速把那只包了我的手枪的浴巾抱在怀里,尽量不让车炫重发现任何端倪。

“‘阿西’……啧,你都这么说了,我还哪有扣着你的理儿?”车炫重说罢,呵呵一笑,“好好擦擦吧,我安排人,给你们二位礼送出境。”“谢谢今天车老大的款待了。”张霁隆点点头,“希望你我今天谈的这些事情,你车大帅能够兑现。”张霁隆说完,转身就要往更衣间里走去。

“哈哈哈,张霁隆,我车炫重在f市混得比你早,黑白两道谁不知道我说车大帅一言九鼎?你还怕我闪了你?我也希望,你张浚渊张总裁,和姓陆的那个教书先生,能把我帮着李先生给你们带的话,认真考虑一下。”“车大帅,咱俩都是少数民族、又都是道上混的,还一起干过大事,我当然知道你是条汉子。但是有些事情,就像我晌前儿刚说的,第一你确实不明白,第二,有的事情真没商量。”“哼,你真合计着,红党他们能靠着一个教书先生,保住y省江山?我可告诉你,就现在的预期,r省、m省、l省和蒙疆,这些马上全都是蓝党地盘——没错,我也研究统计,嘿嘿!听过那个笑话吗?政治家告诉人们有权利做出选择,教授却总提醒人们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请问:这段话又告诉了我们什么道理呢?答:教授们都是坏人。哈哈哈,你自己品,你仔细品——在现在这个时代,掌握话语权的不在课堂!就指着一个陆冬青稳赢,爷们儿,你还嫩了点儿!”趁着俩人说这话的时候,我赶紧举着自己的手牌跑到衣柜旁边,用浴巾包着枪,回身看了一眼车炫重之后,把枪迅速地往尼龙鞘里塞,然后囫囵把身上擦了一遍,接着赶忙把衣裤一股脑地全都穿上,甚至袜子穿反了,等我把皮靴拉链拉上之后我才发现。

“我没想过稳赢的事情,但我会尽力。车会长,我有我的想法,你有你的金主,我扶保红党,你效忠蓝党,谁能执政谁必须在野,大家全凭真本事,民主选票,权讲究一个公平;咱俩在这事情上面,各干各的,各显神通,但谁也别影响谁。”“艹 !”这个时候车炫重也站起了身,光着屁股甩着睾朖,捏了一块咸梅饼,晃悠着走到了我和张霁隆面前,咧嘴狞笑道,“什么民主、什么他妈的选票?在我看来全他妈都扯鸡巴蛋的!红党一家独大搞专政的时候,就咱们现在做的这些事情,放当初都他妈算腐败违法、官商勾结!在笆篱子里关到死都不为过,现在却他妈都合法了,人人都这么干!你还跟我唱这个高调干嘛呀?时代变了!这世界上现在哪还有他妈的理想家,你张总裁神通广大,你倒是给我寻觅出来一个?咱们混黑道,他们搞选票,说到底,大家最后不都图个钱么?李先生之前跟我聊过,你张霁隆这些年,没少提他们杨家干活,可这么些年,你除了从他们家拐来个女儿以外,你得到过啥好处呀?还不都是自己打拼出来的?你隆达集团是搞金融的,你又是靠着背着穆森宏、麟开黑钱庄放高利贷发家,你应该明白,跟一直守着一支没有回报的期货比起来,还是买一支马上就能来钱的股票更划算!”“那看来,您车大帅这还是为了我着想?呵呵,无需多言了,该考虑的,我会考虑。(感谢了)!”“呵呵,行吧,看来咱俩虽然能泡到一个池子里,但却尿不到一个壶里。”车炫重无奈地摇了摇头,理了理自己的辫子,看样子他应该是放弃了。

这时候他又微笑着看向了我,我看着他,也只好露出一个十分客气的微笑:“谢谢您今天的招待。我也是跟着蹭便宜来了。”“愿意来常来,我给你免费。何劲峰先生要是有空了,你也多带他来,他可是咱们白塔街朝鲜族工人们的大恩人。”“好的,一定。”我也对车炫重开心地笑了笑,但更多的不是因为他对我如此热情,而是因为我以为他应该没发现我藏枪,心里不禁侥幸起来。

而接下来的话,彻底把我说得腿抽筋,连张霁隆也忍不住抬起了头:“回去记得买盒白蜡,‘大威力’这种枪弹簧最重要了。虽然它不怕水,但刚才搁里面水汽那么重,可得注意保养手枪,别让弹簧受潮咯!”“不好意思,您……您说什么?”其实因为那一刻胫部肌肉下面的瞬间抽筋,我的腿已经软得站不稳,但我嘴上仍然在扯着谎、装着傻。

“哈哈,你别害怕,你是警察,何大记者又是你爸,别说你带着一把枪进来,就算你把枪顶我脑门上,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车炫重眯着眼睛盯着我,慢悠悠地说着,“实际上今天你跟这位张总裁进来的时候,我没安排搜身,也是这个意思。”“呵呵。”张霁隆听到这句话,在一旁只是笑了笑,仍然气定神闲地系着自己马丁靴的鞋带。

他俩各在f市的地下世界称霸一方,相互之间肯定心知肚明,今天的谈话已经到了这份儿上,对方都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临时被张霁隆诓来作陪的我,尽管刚刚泡过那么长时间的浴汤,可后背上的汗水已经冒出了两层。

“谢……谢谢车大帅指教了。”“你也是真行啊,张霁隆,忽悠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孩子给你端着枪对付我,稍微下作了点吧?”车炫重又笑了起来,低着头脸对脸地看着正打着鞋带的张霁隆。

张霁隆看了一眼车炫重,直起了身子放下了脚,转身对着镜子系着自己衬衫的扣子:“哦,找他过来一起泡个澡,一起享受享受,顺便防一防你车大帅的冷枪暗箭,在你眼里就是下作了?你车炫重的道德标准还真不是一般的高!用不用我改天也给你介绍一个?”“哎,那倒不用了!不过我说,你真不能把宋金金还我呀?有日子没见她了,老兄我还真挺馋她身子的,虽然说浑身上下哪哪都是假的,但架不住那妞骚啊!”“还是那句话,车大帅:女人不是谁的所有物。她或许跟你睡过、也是你秘派到我们集团去的,但是她是独立自由的个体。你们又不是夫妻关系,她干嘛要听你的?她喜欢在哪生活、在哪上班、跟着谁混,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张霁隆严肃地看着车炫重,然后披上了自己的大衣。

“既然你这么愿意把一个破鞋留在身边摆着,我也没办法了。”车炫重抬手挠了挠自己额头顶上的发际线,“不过我可不愿意收垃圾,尤其是别人趁我不注意硬塞给我的那种。”说完,车炫重从靠近洗浴室门口的墙面上,取下挂着的对讲话筒,叽里咕噜地冲着话筒说了一通朝鲜话,又狞笑着回过头看着张霁隆。张霁隆看着车炫重的嚣张模样,却在自己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后很笃定地坐了下来,并从自己西装马甲的口袋里掏出一盒迷你雪茄,自己放在嘴里一根之后,把迷你雪茄盒跟打火机一起递到了我面前。

“霁隆哥,我不抽。”我摆了摆手。

“呵呵,小子,你见得少,还是抽一根吧,为了待会儿压压惊!”车炫重对我嘲弄地笑了笑,接着继续看向张霁隆。

张霁隆没说话,把烟盒放回到口袋里后,悠闲地点燃了那根烟,又直勾勾地看着更衣室门口的拉门和门帘。

果然,在我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五个统一穿成深棕se ,或是麂皮夹克、或是一身貂绒,剃了贴头皮的青茬、或者板寸头,脸上脖子上全都纹了靛蓝纹身的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从外面闯进了更衣间。前三个的手里,两个人人手两把宽背砍刀、另一个手中还提着一把消防斧,我见状立刻把手摸向怀里的手枪,虽然对方平均身高不如我和张霁隆,但我毕竟不知道他们要干嘛。本来我心合计着这次看来真要帮着张霁隆当一把保镖了,在最后面进来的两个人,手里拖着一个赤身躶 体、身上已经被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得皮开肉绽的女生,见了我、张霁隆和车炫重,毫不留情地把那个女人直接丢在了我们仨面前的地砖上。

仔细一看,这女孩竟然是刚才服侍我更衣沐浴的那个“翻版宋智孝”。

“,(会长,人带来了)。”拿着斧头的那个男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我和张霁隆,对车炫重说道。

“(下去吧)。”车炫重点了点头,那人便退后一步。

接着,车炫重站起身,薅着“宋智孝”的头发,捏着下巴让她被迫抬起头,又看了看张霁隆:“哈哈哈,这个‘尹秀珍’在我这埋伏了四年,差点就混上这家‘庆尚宮’的店长,哈哈,终于被我发现了呀!你刚出狱的时候,你手下‘五龙四凤’里头的‘小梅’突然失踪,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昨儿个我才知道,原来是跑我这来当了‘水线子’!爷们儿,你真是用心良苦!你说这么好个妞,从小的杂技童子功不练了,就一门心思跑来跟着你混;她自己也是能当大姐大的人了,然后你说啥是啥,你让她上我这卖身她就来卖身,你咋就这么舍得往我这个狼窝里塞呢?”“隆哥,小梅没本事……对不住你!”“宋智孝”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沿着脸颊上的血凛子不住地往下流着,但同时她也咬着牙,恨恨地看着正捏着自己下巴的车炫重,“车炫重,你要杀要剐,随便来吧!但你别跟隆哥扯犊子!就你现在的水平和能耐,想碰隆哥、碰隆达集团,你还真不够格!”“车炫重,你非要跟我论,谁先往谁手里塞水线子的事情,那这个就没意思了。我张某从出狱到现在这四年里面,除了宋金金之外,你就没给我安排过别人么?”张霁隆并不理会小梅的话,而是转头开玩笑一样轻松地看着车炫重,并一边抽着迷你雪茄,燃烬的烟灰,竟然也毫不顾忌地朝着小梅身上的伤痕掸去。“你要干啥你说吧,车炫重?”“这么说,你承认她是你塞来的‘水线子’了?”“有啥不好承认的?哼!不过既然被你发现了,江湖规矩,你想要干嘛,全在于你。”张霁隆继续轻松地说道,他的这种轻松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似乎更像是一种无情。

“嗬!行啊,张霁隆,敢作敢当,真是爷们儿!你放心,李先生吩咐我了:这段日子,不让我轻举妄动。所以,爷们儿,我今天不杀人,而且,我还可以把她还给你——爷们儿,老哥我够意思吧?”“那我谢谢你了。”张霁隆棱着眼睛看着车炫重。

车炫重咧嘴一笑,站起了身:“但她想全须全尾的从我这出去,那可没门儿!嗨——”他接着,便朝着这名叫小梅的女孩的胳膊猛踩了一脚,又一把接过身边喽啰手里的消防斧,冲着小梅的右手,“喀嚓”一声,奋力斩了下去……“啊——”那只洁白柔嫩的右手,连着手腕骨一齐被那柄锋利的斧子与白玉似的小臂分离开来;小梅立刻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紧接着她闷咳了一声,翻着白眼险些昏了过去,但是剧烈的疼痛又让她难受地清醒,她挣扎着举起手臂,看了一眼血喷入泉涌的手臂,有无力而愤恨地把眼仁翻了回来,瞪了一眼车炫重;殷红的血肉和被血液与脂肪染得稍呈黄se 的骨骼,一下子映入了我的眼帘……我从上警专到现在,也算是见过无数血腥惊悚场面的了,我甚至亲自用瓷碎片割过一个人的喉咙,但是活人断肢的横截面完全展露在我的眼前,这还是第一次……那一瞬间,我隐约觉得自己的右臂也跟着疼了起来。

而张霁隆则冷静得一言不发,他立刻站起身,随意吐掉口中的迷你雪茄,赤手空拳地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那几个握着刀刃的大汉们,从对讲电话前面柜子里连拿了三条干净浴巾,迅速地回到小梅身边,也不顾自己裤子被地砖上的积水浸湿,直接跪在小梅的旁边,小心翼翼地托着她的断肢,任由朱红se 的血液朝着自己身上喷溅。

最新找回4f4f4f,c〇m“秋岩,搭把手。”在一旁的我,早已被这场面吓傻了,而就在我左腿抽筋、右臂跟着神经痛的同时,那喷涌而出的鲜血,却让我浑身产生了一种很兴奋又飘忽欲仙的感觉。疼痛和恐惧,跟快乐与兴奋夹在在一起,就像喝醉酒一样,让人舒服又让人难受。

“何秋岩!过来!搭把手!”张霁隆又吵我愤怒地吼了一声,我这才如梦初醒,忍着身上奇怪的对立的感受,蹲到小梅的身边,接过张霁隆手里的浴巾,帮着他把小梅的手臂紧紧地缠住。

而就在我帮着张霁隆给小梅包扎的当口,车炫重有朝着自己身边其中一个喽啰打了个响指,于是那男人便用手中的两把宽背砍刀夹起了小妹的那只断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洗浴室的桑拿房门口,踢开了门后,直接把那只手丢到了桑拿房的炭火堆里。

即使隔了大老远,一股带着霉湿和腥臭的炙烤味道,直接窜入了我的鼻腔里,而且,那味道竟然越来越香。

“留下她一只手,我车炫重面子也算有地方放了。张霁隆,这事儿咱俩就算扯平了。我跟你立个约定:从今天起,我不往你的企业和堂口里塞卧底、给你禸 部捣乱,你也别上我的帮派场子里头挖墙脚、薅羊毛,为了明年春节前的大选,也为了你我身后各自的主子——就照你讲话,大家各干各的,各显神通!哈哈哈!”车炫重望着张霁隆,仰头狂笑。

张霁隆用一只浴巾对了折、包住了断肢的伤口后,在我帮着他两头使力气之下,狠狠扎紧了小梅的胳膊,这么一会儿,小梅早已经疼得几次翻了白眼之后有大口吸着气、嗷啕一两声后醒转过来,然后又翻了白眼。看着小梅死去活来的样子,张霁隆咬着牙,从愤恨而痛苦的脸上生挤出一个充满杀意的笑容:“呼——哼!——好说!”“嘿嘿嘿,那行吧!(一路走好)!”说完,车炫重神气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张霁隆,转过身去,扭着屁股、甩着鸡巴,回到了刚才的浴汤池,一下子溜进了浴汤里。

张霁隆没理会车炫重最后的道别,等帮着小梅包扎好后,直接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将小梅整个身体包在大衣里,直接横着抱起,准备往门口走去。

“太极会”的那帮喽啰们,却纷纷把砍刀一横,拦住了张霁隆的去路。

我立刻打起精神,右手从枪套里拔出手枪推上子弹,左手从裤兜里拿出警官证,挡在张霁隆身前,把证件和枪口双双举到了那帮男人的面前:“别太过分!”那些男人们看了看我和张霁隆,只好无奈地让出一条路,并且还恭敬地朝我俩鞠躬行礼。

——妈的,何秋岩啊何秋岩,你怎么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警察啊……我跟在张霁隆身后,迅速走出洗浴中心,上次送我去饭店救下被刘彬算计的夏雪平时的那位司机兄弟,早已经开着一辆黑se 宾利在门口等候多时,而且在宾利的一前一后,还跟着两辆本田雅阁,马路对面的日韩百货超市还停了三辆白se 福特福克斯,车上的人全都站在车外、靠着车门抽着烟。一见张霁隆穿着单薄的衣服抱着小梅从里面出来以后,那辆宾利与雅阁旁边的小弟们全都一股脑拥了上来。

“老大!何警官!”“何警官!你们俩刚才没事吧?”“没事。”“何警官,辛苦你了!”“没事。”我全身发抖地叹了口气,可能是好久没发作的毛病又有点止不住的意思,此刻我的全身居然抖得厉害。

其中一个小弟在凑过来后立刻把自己的羽绒服从身上脱下,披到了张霁隆的身上,另一个则马上帮着张霁隆打开宾利的后车门。马路对面的三辆福特旁边的人则没有一个动身的,但是只不过全在警惕地看着庆尚宮洗浴中心的门口。

“老大,没事吧?……这女的是谁啊,胳膊被砍成这样?”那位司机小哥问道。

“见过你小梅姐。”张霁隆轻轻地把小梅放到车上,我则从另一边帮着轻托着小梅的双腿,帮着她躺平。之后我感觉自己全身无力,上下牙打架打得厉害,于是我也不管不顾地直接开了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小梅姐?我靠,这是小梅姐?不……道上不是都传说小梅姐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吗?”司机兄弟惊讶地问道。其他的弟兄也都七嘴八舌议论了起来。

“费他妈什么话!赶紧上车!”张霁隆冲着那班小弟们怒喝了一声,周围立刻安静了。张霁隆皱着眉,轻轻抬起小梅的躶 肩和后背,把她继续在自己怀里抱着,坐进了车子里。此时的小梅脸se 煞白、嘴唇发紫,双眼微张、牙关紧叩,看着这样的她,在小弟为自己关上车门的那一刻,张霁隆又问了一句那司机一句:“小豪,你们车上谁有吗啡或者鸦片酊?”“吗……吗啡……”司机兄弟和那个帮着开门的小弟一听张霁隆这么一问,全都傻了,然后不约而同地对着张霁隆往我坐的位置上使眼神。

“都他妈看他干嘛!有没有?”张霁隆又暴怒地吼了一句。

“吗啡和鸦片酊都给馨婷了,我车上还有安定。”小豪说道。

“赶紧拿来!”于是阿豪让其他的弟兄全都上了各自的雅阁,自己则跑到我的那一侧打开了车门,拉开艹 作台下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支针剂——也就在这时,他也注意到了同样狠咬着牙,全身都在癫痫的我。好在不知道为何,这次癫痫状态中我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或许,很可能是小梅断掉的手腕上那汨汨鲜血的味道,让我的精神竟然一直保持着亢奋状态。

但这同样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我又不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难道我真的会对血液产生兴奋吗?

“何警官、何警官?老大,你看他……”小豪看着癫痫发作中的我,也不知所措了。

张霁隆盯着我冷了两秒:“这小子怎么有这个毛病?你先赶紧给我拿过来一支,然后你再给他扎一针。”于是小豪立刻把一个金属注射器和一管针剂递给了张霁隆,然后自己则扣了另一管针剂的塑料盖,然后把它对准了另一把金属注射器的凹槽压了下去,拔了金属注射器的针头胶封,扯开了我的衣领,对着我左边脖子根部靠近锁骨的地方,猛地将针头刺了进去——针刺的地方瞬间传来一阵电击般的麻痹感,然后那一管安定针剂溶液便输送到了我的血液当中,一种轻松的感觉逐渐遍布全身。

同时在我身后,张霁隆也把那针安定打进了小梅的身体里。

“去赶紧医院。”张霁隆冷冷地转过头,看了一眼庆尚宮的大门。

“馨婷吗?”“馨婷太远了,市立最近。先止血,之后想办法转院吧。”于是,车子开动,直奔市立医院,那两辆雅阁也一路互送着张霁隆这辆宾利一直开到医院里面。而马路对面的那三辆白se 福克斯,在我们所有车子都开走之后才在后面远远跟着,一直到了乌江街的十字路口,他们才纷纷左转,并且打开车窗后朝着宾利招了下手,才开往八纬路的方向。

到了医院、安顿好了小梅之后,小豪才一个人给我送回了霁虹大厦,我又一个人开着车子回了家。而到现在,我除了似乎安定的药效还没过之外,对于刚刚小梅的右手被斧子砍下的那一幕,依旧心有余悸、头重脚轻,且全身上下都软而无力。

“秋岩,真没遇到什么事吧?”在我往冰箱里来回取出饮料放进蔬菜的时候,韩橙借着去洗手间后回来的工夫,走到了我身边,把我拦在了阳台门口,对我轻声问了一句。

“那个……我俩没事,就是……”没等我把话说完,韩橙便将手搭在了我的左臂上,对我眨了眨眼:“只要你们俩没事就好,其他的无所谓了,你不用怕。”接着又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其他人,然后继续跟我对视着,摇了摇头。

我领会了她的意思,只得苦笑了一下,然后拿着蔬菜回到冰箱门口,把一瓶混合莓汁从冰箱里面拿出来递给了她:“橙姐,您喝这个?”“谢谢了,”韩橙嫣然一笑,“不了不了,我不能喝凉的。”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接过了我手中的瓶子:“我看看……嗯,这东西补血,但是不能加热,你放在室温下保存是对的。秋岩,最近你也让雪平少喝点凉的,女人冬天喝太多凉饮料、凉水伤身体,知道吧?”说话的过程中,韩橙又用着极具试探性的目光看着我,她奤没把我试出来,但我一下子就清楚了,对于夏雪平去堕胎,她应该是知晓的。

“哦,我明白橙姐。她不是快到了每个月的不舒服的时候了么。”我故意小声说道,生怕傅伊玫和邵剑英听见,我又瞧了他俩一眼,嘴上继续说着,“算算日子美茵好像也快了……”“对,你也让美茵少喝点凉的。那丫头,上个月在我家住了一阵,结果肚子疼得打滚,我给她用红糖煮了小茴香、让你昭兰姐捏着她鼻子给她灌下去的,连灌了两锅就好了。你也可以买点小茴香,给她俩备着。”“嗯,知道了。”我冲着点了点头。想了想,我又拿了两瓶莓汁走到邵剑英和傅伊玫的面前,傅伊玫看到我走到了她身前,立刻抬起了头,同时邵剑英也把自己的目光,从他原本盯着的地方挪开。

“邵大爷,伊玫姐,你们俩也喝点这个。低糖的,软化血管、清血脂的。”“谢谢秋岩了,我也怕喝凉的,主要最近我的肠胃不好,总闹肚子。”傅伊玫笑了笑。

“现在没法喝,拿着也好。”邵剑英却直接捞过了一瓶拿在手里,摸了摸瓶身,调转了瓶子,用臂肘关节磕了一下瓶底,然后拧开了盖子:“你们都不喝那我喝,我一把岁数的糟老头了,身子骨可没有你们女人家金贵!嗬,这么好的东西……”喝了一大口后,不住地点了点头,“嗯,味道可以!小玫,问问秋岩这饮料在哪买的,你帮我买点,早上正好搅和着酸奶吃。”“就在往西的第三个路口那儿,路口那边有家果汁奶茶店,顺着店门那条小路一直往里走就是,新开的货仓式超市,里面还有不少好东西……”邵剑英一口一个“小玫”,弄得我心里直哆嗦,那条断肢的横切面便不断地浮现在我的眼前……——这傅伊玫叫啥名不好,偏偏名字里也有个同音字“玫”,唉!

“哎,小朋友,我呐?”原本跟夏雪平悄悄在门厅密谈的岳凌音,这时候也朝着我伸出手来,“你这都发了一圈了,不管我是吧?还亏我现在是你妈妈的老板,马上又要成为你的头头了,你也不知道该表现表现?”韩橙听了后跟着笑了笑,接着便一个人躲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给给给!哪能忘了大婶你?”我笑了笑,转头去拿另一瓶果汁。

“嘿!你跟张太太那儿叫‘姐’,你跟我这儿就叫‘大婶’?听着多土……”岳凌音瞪大了眼睛、大张着嘴巴的样子,真的有点像一头人型哈士奇。她的这副表情,给客厅里的所有人逗逗笑了。

“土什么?叫你大婶更亲切,说明你不摆谱。”我转身取了一瓶果汁,递给了岳凌音:“给你,大婶。”“你还挺会说!小朋友,你等着!看你加入专案组之后,我怎么收拾你!”岳凌音严厉地看着我,两秒钟之后却又突然绷不住笑了出来,对夏雪平道:“哈哈,我还在这理直气壮的问你家秋岩要东西喝,这么多人都拿着上门礼看你来,就我空着手……我是不是也得送你点什么啊?”“欸,哪的话!”夏雪平也跟着笑了笑,对我说道,“去给凌音那一瓶吧。”我对岳凌音做了个鬼脸,接着一低头,正眼见着傅伊玫和邵剑英这二位的目光,又朝着同一处瞅着。邵剑英喝着果汁,朝着瓶身上的反光瞄了一眼,又抬起了头看着我:“嗯,真好喝,还是你们年轻人口味刁钻!”傅伊玫听了邵剑英的话,也立刻抬起了头,然后抿着嘴,姿态很虚假地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网购软件。

“呵呵,好喝就行。要不我直接给您拿点,您也别麻烦伊玫姐到处跑了,卖这玩意的超市离我家近。我们想喝还能再买。”我也不再盯着邵剑英和傅伊玫,转过身找了个塑料袋,直接装了六瓶混合莓汁放了进去。

而当我一转身,准备把饮料递给岳凌音的时候,正欲跟我打哈哈的岳凌音和原本在一边跟她聊天的夏雪平,也都注意到了邵傅二人的眼神,两个人趁着邵剑英跟我聊起来的时候,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但谁也没声张,岳凌音接过饮料,对我抬抬手示意,把嘴里的玩笑话咽了回去,又继续跟夏雪平说着工作上的事情;见夏雪平和岳凌音似乎都没过多关注自己,傅伊玫也拿着手机,像是在给邵剑英展示某款自己极其想要的产品一样,撒着娇似的,却也用着极其窸窣的声音跟邵剑英商量着事情。我不清楚他们在聊什么,却只见邵剑英一边喝着莓汁,一边闭上眼睛,偶尔摇了摇头;我又转过身,继续往冰箱里搬运着蔬菜,往返于冰箱和阳台之间,我冷不丁地也能听见脸se 不太好看的韩橙跟电话那头的张霁隆零零碎碎讲的几句话:-“怪不得你没给我来电话……怎么样了?你都快吓死我了!……她不应该拖累你的!她应该在被拽到你面前之前就自杀!……你听我说,不是我变残忍了,问题是你现在被动了,你知道吗?”-“那个小女孩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么?对,你的杨大小姐告诉我了……你下午一直没接电话,她就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这事儿吧,你万可不能大意,也不能意气用事……”-“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行,等会儿我就过去看看,我得跟那个女孩说说,把她爸妈对你做的事情都跟她讲清楚……嗯,再晚一点吧,温哥华那边现在还没亮天呢,再晚点你再给穆君莹打电话,让那个女孩在她身边生活,两个人都算有个照应。”-“也不知道那个谁他会干出什么来……我认识你之前就听说过他,他做事可没底线……霁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说琦琦怎么办,你的杨大小姐怎么办?我又怎么办?那帮人要是敢对你怎么样,我也不活了……行啦,我能怎么样呢!都快担心死了……晚上你回家吗?……那你注意休息……”挂了电话之后,韩橙冲我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我也点了点头,拿了两只硬质塑料袋往饭桌旁走。韩橙见我一转身,以为我没把目光投向她,便立刻低下头抬起了手,殊不知我还是用余光看到了,而且早就看出她笑起来的样子有点不对劲,她不知道这世上有人心里一难受,鼻子和眼窝就会打工,何况她打电话的时候眼睛里就有水光在闪。

她迅速地抽啜两声,然后连忙把眼角渗出的担惊受怕的泪水擦抹干净,又抬起头连连深呼吸三下,这才回到刚刚坐着的沙发椅上。

看着韩橙,想想张霁隆刚刚抱着被砍掉一只手的小梅、站在车炫重面前空有满腔怒火,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样子,我一瞬间也不禁思绪万千。

我展开了塑料袋,又看见当韩橙坐下之后,立即停止跟邵剑英交流的傅伊玫,连忙滑了几下屏幕,然后举着一个化妆品的界面,把手机拿给韩橙看,并且开始向她请教起护肤品来:“张太太,你平时用啥保养的,告诉告诉我呗?你看这个行吗?”趁着给饮料装口袋的空档,谁都对我没怎么注意,我也朝着邵傅二人刚才目不转睛的标的看了一眼:那里正是夏雪平的卧室门。卧室门虚掩着,里面的窗帘拉着、灯关着,房间里根本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既然这样,那邵剑英和傅伊玫为什么又对夏雪平的卧室如此的感兴趣呢?

——他俩该不会打我和夏雪平关系上的主意吧?一想到这一点,我又开始不寒而栗起来。

就在此刻,刚喝完一瓶果汁的邵剑英拿出一只帕子,擦了擦嘴:“行了,我也不多耽误事情了。”又拍了拍傅伊玫的膝盖,然后站起了身,“小玫,咱们该走了,别耽误人家秋岩休息。”“还没聊几句您就走呀?您不再坐一会儿了?”夏雪平连忙侧过身子问道。

岳凌音也立刻从夏雪平那儿收回了目光,放开交叉抱在胸前的双臂,礼貌又有点拘谨地站起了身。

“不耽误我休息,您要是没事的话就多坐一会儿吧。”我也跟着客气地说道,并且递上了那袋子莓汁:“这个您拿好。”“哟,给了我这么多?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邵剑英接过袋子,又吩咐刚站起身揣好手机的傅伊玫拿好,然后直接朝着门厅鞋帽架走去。

“您不用客气……本来,应该是我和秋岩去拜访您才是,没想到还让您过来。”夏雪平性子冷、嘴也拙,并不太会客套,但对邵剑英这个没少照顾自己的长辈,她的确打心底里对她如同对我外公那样尊敬着。

我立刻也凑到了旁边,跟着夏雪平的话说道:“可不是嘛!您这样,我们全家可都受宠若惊、承蒙关爱了!就这点东西,您还客气?说是孝敬您的,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呢!”“呵呵,秋岩这孩子的嘴巴,跟百灵鸟的嘴似的,说话就是好听!你不知道他现在,越来越会处理事情了,可比俩仨月之前懂事儿多了!雪平,你就放心吧!”邵剑英指着我,对夏雪平笑道,接着又弯下腰边换鞋边说着:“我啊,来看看你们才是应该的!过去夏先生是大家长,我和这凌音的妈妈,咱们都是兄弟姐妹;夏先生不在了,按道理,你们这些小辈人就都是我的孩子啊!一直疏于对你们的照顾,我偶尔梦见夏先生,唉,都觉得没脸相见。这今天我来问候几句,看见雪平,哦,当然凑巧还有凌音,你们现在过得都好,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放心了!”最新找回4f4f4f,c〇m岳凌音恭敬地看着邵剑英,嘴上却没饶了自己身上的幽默细胞:“得,要不怎么说还得是雪平有人望呢!我这本来都已经是‘大婶’了,结果人家邵叔问候我还是‘凑巧’来的!……我咋就这么悲催呢?”所有人又都轻松地笑了起来。邵剑英摘下黑框眼镜,从衬衫左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块软绸布,擦了擦镜片说道:“好好,我改天专门去一趟你家看看你!你们都是小辈,我这个老不死的长辈,也得一碗水端平不是?别挑邵叔的理好不好?”岳凌音立即摆了摆手:“哈哈哈,我开玩笑的,您千万别当真邵叔!我家里那叫一个乱,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您要是真来了我还真就不好意思呢!”“嗯?那你这么说,我改天更得去看看了,开开眼界,对吧?哈哈哈……”邵剑英也拿岳凌音开了一下玩笑,弄得岳凌音边笑边伸手朝着邵剑英面前的空气打了一下。

“好了,不跟你们闹了。”邵剑英最后看了看我,“秋岩,听说你要加入凌音的专案组,那么将来你的任务就更重了。还是那句话:有困难、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话。先走了。”邵剑英和傅伊玫出了门后,岳凌音暂时关上了门,然后也抬起自己两条仙鹤是的大长腿,脱了掉了拖鞋,踩上了自己的硬底皮靴:“呼,差不多我也家了,今天好不容易暂时没什么事,我得偷个闲补补觉。”话说完,岳凌音又对夏雪平使了个眼神。

夏雪平刚会意地点点头,韩橙那边却接过了话茬:“我说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干啥呢?难不成你俩才收一对儿呀?”“哎?橙姐,你这玩笑可开大了哦!”夏雪平听了,脸上立刻有些发红。

“你别说,我还挺喜欢雪平的。”岳凌音还特意端详了一下夏雪平的脸,“四十岁的女人,成天不化妆还能这么漂亮的能有几个?”“行了吧!”韩橙撇撇嘴看了看岳凌音,“你们俩的机密工作我是不会打听的。差不多我这边也到点儿了——正好,晚上我答应我们家琦琦和你们家美茵,请她俩吃炸鸡和披萨,雪平,秋岩,你俩也跟着一起去吧,这样咱们一起把俩小家伙接回来。”夏雪平平常就对炸鸡披萨饼这样的高热量食物并没有多大兴趣,她听到韩橙的提议立刻扭头看了看我,然后她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疲惫:“你是不是有点累?想不想去?”“确实是有点累……呵呵,前两天又一直熬夜办案子来着,这会儿实在不愿意动弹了。”我立刻对韩橙说道,“橙姐,你带着美茵去就好,家里你送来了这么多肉菜什么的,我在家里随便做点就好。”“哦,那也行。”韩橙笑了笑,边说还边抬了抬眉毛,“那,你们母子俩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吧。”夏雪平看了看韩橙,又看看岳凌音,脸上颜se 更红了,低头忍俊不禁。看着她笑颜嫣然的样子,我也跟着会心一笑。岳凌音在一旁绷着脸,作出一副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但她斜着眼睛来回在我和夏雪平身上徘徊的德性,倒是出卖了她必然是在忍着笑——这让我一时间也拿不准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和夏雪平的事情。

“那凌音姐,你呢?你反正回家吃饭也是订外卖,要不一起吧,我看你没开车,正好坐我的车走?”韩橙又问道。

“那行呀,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岳凌音笑了笑,披上了自己的那件风衣,“那我走了哦,小朋友;雪平,趁着没什么事,一定好好休息。”“嗯。”夏雪平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我脑子一转,又对岳凌音说道:“啧啧!你看看,我和夏雪平都管人家韩橙叫‘橙姐’,完后人家管你也得叫‘姐’。所以我管你叫‘大婶’,是不是没亏了你啊?”“嘿?非得都我是吧!”岳凌音瞬间瞪大眼睛、皱起眉头,想了想,伸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送你个我们情报处的打招呼方式!”我捂着脑门,夏雪平和岳凌音看着我全都笑出了眼泪,我也只好悻悻笑了笑,一抬眼,我也看到了韩橙在一旁偷笑着,似乎又生怕被我发觉,笑了两下之后又连忙低头抿嘴忍着。

玩笑过后,韩橙和岳凌音与我和夏雪平到了别,一开门正看见朝向住宅区大门口的甬路上,邵剑英正在单膝蹲跪着,给傅伊玫系着她长筒皮靴上的鞋带,傅伊玫看着邵剑英一丝不苟的模样,被白se 围脖环绕下的那张瓜子脸上,开出了几朵淡粉se 的玫瑰。

这算是轻松中却暗藏杀伐、苦难中又包含甜蜜的一天,正如这屋外的空气,嗅起来有一种沁爽的湿润,但搭在人的脑门和关节上,却又会带来几股难以忍受的疼痛。

北方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很少会又如此潮湿的状态,看样子,今晚可能会下一场雨夹雪。

时而烦人、时而贴心的小坏丫头,正好被韩橙母女俩拐去吃垃圾食品,于是今晚,倒成了我和夏雪平从外地归来之后,为数不多、值得珍惜的二人世界。

等待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我便一把搂住了夏雪平,她也紧紧地搂住了我,恰似拖拽着我的身体一样,自己先靠在了墙上,又仰起头来扶住了我的下巴,与我吻在了一起。或许是回到f市以后我俩都没这样安静地单独相处、或许是我经历了一天九曲十八弯的心路且见了不少血腥场面,亦或许是刚刚被门外的冷风吹过,此刻的我觉得她的身体真的是这个是世界上最温暖的事物,我觉得我可以和她就这样站在这里亲吻一整夜,明明已经跟她这样反世俗地相处了一个多月,但这次舌缠唇粘,竟比我俩之间第一次,不,比我人生中第一次接吻更浪漫,当然,又像是久别之后的新婚一般。

吻至最后,夏雪平缓缓地把舌头从我的口中褪出,又闭紧了双唇不让我的粗舌蛮横侵犯,但双眼中却宠爱依然,脸se 依旧通红。

“怎么了?”看着她的表情,我猜她可能要对我说出一番情话来,而她噘着嘴一开口,我却听到了一句,就此情此景而言,比那些虚假情话朴实太多,但却更为浪漫的话:“我饿了,我要小混蛋做饭给我吃。”我和她同时莞尔,接着我仍旧托着她的腰肌,她继续搂着我的脖子,我俩像一对儿对贴在一起的企鹅一样,双腿打开、与肩同宽,眼睛中都只顾看着对方,一齐做圆规状摇摇晃晃地画着圈,左右脚的支点来回转换,一点点走到了炉灶旁边。当我的屁股撞在洗碗机上的时候,我俩都因为这一趟下来的圆圈舞有点头晕,于是又同时蹲在厨房里看着彼此笑了半天。

笑够了之后,我拿出了手机查了下瓜哥的公众号,看了一圈食谱,看着那繁琐的步骤,一身的疲惫感又开始发作,看来真是浪漫归一码、身心归一码。夏雪平却也不挑剔,让我随便拿水煮点韩橙送来的蔬菜牛羊肉之类的,再撒点盐一拌就可以了——我就算再累,哪能懒惰成这个程度?正巧在这时候,我看到了好久之前陈月芳刚来家里做工的时候,父亲按照她的提议买了一个无烟烤涮一体锅,于是我立刻把韩橙拿来的肉菜、我之前买的青菜洋葱之类的,和邵剑英送来的鸡蛋全都简单加工了一遍,洗了菜、切了肉片,用两颗生鸡蛋混了点酱油、沙茶酱、韭菜花和海鲜汁,又另用水泄开一碗芝麻酱、加了一些洋葱碎末、一点香菜沫、两勺砂糖和四勺白醋,兑了两份酱料,外加给饭锅里剩下的那些杂粮粥回了温,再给一体锅插上了电,涮锅里填上清水、撒点枸杞花椒大料,铁盘上涂上一小块一厘米见方的黄油,就这样,我跟夏雪平在家里便开始享受了一顿烤涮两吃。

“怎么你昨天,还差点被风纪处的人打伤?”吃了两口烤牛肉之后,夏雪平对我问道,“风纪处不是你的地盘么?而且这事儿你怎么没跟我说呢?”我当然不想跟她说,不过看样子邵剑英把这件事已经讲给了她听,我也只好简单地说了几句,但依旧把“那个男人”的戏份儿隐去了:“没什么,就是徐远和沈量才,主要是那个‘沈倭瓜’,招上来一批全市各大分局和派出所的领导家、还有其他一帮当官和的做小买卖的家里的孩子,把他们弄到了风纪处去——他们那帮人,到了市局,肯定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啊,所以就闹出来这么点事情……昨天晚上就是秦耀杨沅沅那些孩子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他们几个又被路过的一群社会流氓揍了。就这么点事,没有邵老说的那么严重。话说,我的夏警官,你听说过方岳这个名字吗?”“方岳……方岳……好像是跟你一个年级的警校生吧?我有印象,但是不熟。怎么了?”“啧,他好像对我一毕业就到了市局重案一组工作的事情,心怀芥蒂,而且怨念挺大。”我开着玩笑地说道,“女王大人,你该不会当初为了你的‘小老公’到你身边来服侍你,你故意把别人的名额弄掉了,然后给了我吧?”“你少来!我是干这种事的人吗?而且我要是这么做了,都用不着别人,那个沈量才就得成天找我的麻烦。我不是跟你说过么?实际上你来市局,就是徐远和沈量才他俩在知道你不愿意去安保局和国情部之后,跟我和警院提的意见,正好又遇上了你提交意愿申请书,一切都是赶巧,”说着,她又捏了捏我的鼻子,“呵呵,也是命中注定。”“好一个命中注定!”我也冲着她做了个鬼脸,随即又陷入了思考,“那这个方岳,凭啥就对我有这么大意见?”“别人嫉妒你,是不需要理由的。小混蛋,妈妈现在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了,有些事,你得自己多加小心。”“嗯,我明白,我会小心的。”我对她点了点头。

夏雪平微笑着看着我,用勺子往自己的小碗里舀着酱料,然后又对我问道:“今天看你回来之后,怎么这么不舒服?真是遇上了大货车么?”“唉,别提了……”嗅着盘子里的肉味,回想起刚刚一小时以前在洗浴中心的遭遇,我又不得不放下碗筷。我不想因为我的叙述扫了夏雪平享受如此鲜美的牛羊蔬菜的兴致,但夏雪平对我再三追问,看着她关切的目光,我只好把今天从中午在“敦盛”居酒屋开始到霁虹大厦、再到庆尚宮洗浴中心的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都给夏雪平讲了一遍。但没想到,在我讲到最血腥的那些事情的时候,夏雪平依旧端着碗,夹着烤肉片,听着我的讲述吃得津津有味,而讲故事的我,在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筷子都有点拿不起来。

夏雪平看着我全身无力的不适模样,挪了椅子坐到了我的身边:“过来,妈妈抱抱。”我求之不得地把自己的脑袋搭到了她的肩头,嗅着她脖子处和头发上的芳香。她抬起手从我的后脑抚摸着我的头发,又亲吻了一下我的额头:“下午那时候又有点抽筋了?”“嗯……可能是我太害怕了。”我惶恐地说道。

“是神经性和心理性的。”夏雪平对我温柔地说道,“其实当我知道你来我身边做警察,我最怕的是什么吗?因为从我当刑警到现在,遇到的血腥场面,不比你今天遇到的差:我还见过头颅被人砍去一半没马上咽气的、还跟我指认了凶手;我还见过一个大活人活活被一辆压路机从身上压过去……”“哎哎哎!我求求你了,女王大人!别说了好不好?”我只是听着她说那些事,心肝都跟着打颤,我连忙缩成一团,活像个刺猬幼崽。

“好啦好啦!”夏雪平笑着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不停地抚摸着我的后背,“你看看你,我就怕你这样子……我还真害怕你要是自己遇上了这种血腥情况,癫痫的毛病发作了该怎么办?听你说这次办罗佳蔓的案子的事情,尤其是那个男演员从桥上跳下去的时候,我其实特别担心你别出什么状况……”“担心?哼!行了吧坏雪平!”我说完,故意用鼻子蹭着她的香颈,又用嘴唇包着牙齿在她的脖子上轻咬两下,接着我坐直了身子,双目充满怨念地看着她嘴角藏不住笑的模样:“你这叫担心呀!我看你可享受我在脆弱时候找你求关怀的模样了?”“有吗?说我坏!我多好啊?嘻嘻……”夏雪平憋着笑,又紧紧把我抱在怀里。

“哼,我可又想起来小时候你每次故意把我绊摔、我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你又故意把我抱起来哄的事情了!哦,对!还有!刚想起来的——小时候每天晚上让你给我讲故事哄我睡觉,结果你不是给我讲鬼故事就是讲凶杀案!然后每次我做噩梦了之后,你都又故意把我叫到你被窝里,让我搂着你睡!夏雪平,你可坏了你!”——而在这一刻,我也总算总结出了,为啥我对夏雪平一度特别怨恨的根源:她跟老爸离婚后离开家了,结果已经搂着她睡成瘾的我,在当年那么小的年纪,就养成了失眠的毛病。

“哈哈,被你发现了!”夏雪平搂着我的脑袋,在我的脸颊亲了一口,又对我问道:“那既然我都这么坏了,你怎么不烦我呢?你现在别偎着我呀?”“你说不让我偎着我就不偎着啦?我就喜欢你的坏,怎么的?我就喜欢你对我一个人这样坏、干不让别人看得到的、与你外表极度反差的小坏事!”说完,我故意笑着捏了捏夏雪平的鼻子。

“呼呼!”夏雪平也拧着眉毛眯着眼,还努着嘴巴逆着我手上的动作轻摆着脑袋,然后迅速地的朝着我的手趾头咬了上来,被我快速反应躲过以后,她又瞪大了眼睛,对着我的脑门敲了三下:“就对你坏!就欺负你!把你生出来就是欺负着玩的!”“哎呀,行了行了,待会儿再欺负傻了!”我假装被她打得生疼,揉了揉脑袋。

“哈哈,瞧你那样!快吃东西吧!”“哟,肉都过火了。”眼看着烤盘里的几块肉都快烤糊,我连忙把那些夹到了碗里,又从涮锅中给她夹了些羊肉,放在加了韭菜花的酱碗中,又站起身给她端了碗粥。回来坐下的时候,恰巧看见夏雪平正准备从我碗里叨走那些烤的略糊的肉,于是我立刻拿起筷子把那些肉抢了回来:“干嘛呀、干嘛呀!都已经是尊贵的女王大人了,怎么还抢我肉吃呢?嘿嘿,这些你别吃了,给我吃吧,都焦了,吃完对身体不好。我再给你重烤点。”“那你怎么还吃那些呢?都焦了就别吃了。”夏雪平略发担心地看着我。

“哎呀,我一男的吃点儿没事,况且稍微带点焦的我爱吃,有嚼头,脆呈,你吃那些口感嫩的。”我夹着肉蘸满了芝麻酱,边嚼边问:“我从小你就可着我一个人欺负,你怎么不这么欺负美茵呢?”“怎么啦?美茵是女儿,女儿就应该惯着宠着,谁让你是儿子了?”夏雪平吃着肉,眉开眼笑地看着我,“我就欺负你!”“当儿子就得被你这么欺负呀!哼!”嚼着嘴里的肉、怨念深重地盯着夏雪平的我,反而把她逗笑了。

“笑什么?”“哈哈,你现在小这表情可像流氓兔了!小流氓兔!”夏雪平再次伸出手,弹了我的脑门一下。

“哎哟!别弹了,待会儿真弹傻了……”“我发现你现在对弹脑门这件事特别过敏,哈哈……”夏雪平前仰后合地笑着。

我充满怨念又无奈地看着她,想到刚才临离开的时候,韩橙和岳凌音各自的表情,于是问道:“我刚才瞧韩橙那样,她是不是也知道了‘弹脑门’这个梗了?”“呵呵,这事儿我倒是没跟她说过……我猜,可能是岳凌音告诉她的吧。”“咦?岳凌音跟韩橙认识?”夏雪平喝了口粥,擦着嘴角渗出的米饴对我答道:“之前应该不认识,不过这几天韩橙不是中午总找我一起吃饭么,然后本来情报局里也没人陪岳凌音吃饭,有的时候她自己都忘了吃中饭,我就叫上她跟着一起。这么着,一来二去的,岳凌音跟韩橙也就算认识了。”我瞬间茅塞顿开:“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果然女人的友谊就得靠着八卦绯闻呢!”“什么‘这么回事’?怎么了?”夏雪平看着我,把一块白菜帮蘸了蘸蛋液混料,放进了嘴里。

“昨晚我因为那个周荻弹你脑门外加一脸水珠的事情,被张霁隆知道了呗。他今天拿这个事情跟我说事儿来着,我还合计他是怎么知道呢。敢情岳凌音亲自告诉的韩橙,什么事,跟韩橙说了那就相当于直接跟张霁隆说了。”我也吃了一口涮油菜。

“欸?那这事情传得也太快了。”夏雪平嚼着嘴里的东西,思忖半刻,又问道,“那张霁隆跟你说这事儿干啥啊?这个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嗨,是跟他没关系。他提这个,是想让我帮他接近咱们局重案二组那位,能跟你相提并论的、‘市局两大冷美人’之一的赵格格。”“他怎么突然让你接近赵嘉霖啊?”夏雪平眨着那双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具体的情况太复杂,简单说吧,咱们f市铁南区那边有一块地皮,属于半承包半自主开发的,收益预算估计上亿。张霁隆想拿下那块地皮,但因为某些技术问题,必须得找赵格格他们家开的那个‘明昌国际’跟他一起合作,然后他就想到了让我通过咱们这位格格,打听一下明昌国际对于这个项目想拿多少提成——就这么个事情。”说到这,我又不禁有些得意忘形:“嘿嘿,你说咱们f市这两家满洲人巨头做个生意,还得我这么个汉人小伙搁里头牵线搭桥,唉,这可真的是……”“呵呵,瞧你!这么大一笔生意,你帮着他从赵嘉霖口中套出话来之后,他能给你多少分红啊?”“分红倒是没有,他说他能找情报局禸 部的人帮我看着周……”——糟糕了,得意忘形之后嘴巴把不住门的毛病又犯了。

“看着谁啊?”夏雪平原本欢喜的表情,立刻变了。

“看……看着周荻。”“是看着周荻,还是看着我呀?”夏雪平斜着眼睛,无奈地看着我。

“这个……”夏雪平想了想,放下了筷子,又对我命令道:“转过来。”“呃……”我只好也放下了筷子,悻悻地看着她。

其实说起来,除了夏雪平之外,我对之前自己身边的那些女生,床伴也好、名义上的“女友”也罢,看见她们与其他的男生相处的时候,我真的都没吃过醋,哪怕那些男生是她们的备胎、追求者、暧昧对象或者前男友,我都无所谓——当然,很可能这也是我的每段所谓的“恋情”都超不过一个月的原因;我没吃过醋,我当然对于现在在夏雪平周荻那吃醋后的自己的行为有点不可预期也无法艹 控——而且多说一句,今天这事儿主要是张霁隆先提出来的,我其实此刻心里还觉得比较冤;进而,我自然而然也不知道夏雪平会对我的混不吝或是没头脑的行为产生什么样的反应。按照我对身边人的观察,再加上影视剧里的剧情表演,我很怕夏雪平会对我开始控诉、批斗、继而发火、冷战,那么这美好的一个二人世界就彻底被毁了……在我心里已经酝酿好以上的悲剧情绪的时候,夏雪平却用自己温暖湿润的双手抓住了我的手:“秋岩,我这样握住你的双手的时候,你能从我的手上感觉到我的心跳么?”夏雪平这样说着,同时也真诚地看着我。

而在我和她之间,这种不符合客观科学的问句,也拥有一句同样不符合科学的回答:“当然能。”这确实无法用科学解释,但每次当我和她站在一起、牵在一起、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之外,我还能感觉到她的心脏,正与我的心脏紧贴在一起,并以同样的频率一起跳动着。

“其实妈妈也是。”夏雪平看着我,真挚地说道,“妈妈过去也有点傻,一方面以为自己可以抗拒得了你对妈妈这样的感情,另一方面,也对你的感受不管不顾,想着假装迎合段亦澄,想着故意刺激你来瞒骗艾立威,结果到最后伤害了你……呵呵,要不是因为你的话,妈妈几次真就差点丧了命。你现在时不时就会变成小醋坛子,妈妈知道,也是因为我让你的心里没有安全感,其实妈妈又何尝不是呢……秋岩,妈妈真的跟周荻之间什么事都没有。”“这个我知道。我昨天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生气,生气他……”——我的天,话到了嘴边又差点溜出来,我差点就多说了半句:生气他故意欺负挑逗刚做完堕胎手术的你……好在这时候,夏雪平抢过了话柄:“妈妈知道,妈妈当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妈妈也真的、真的不想让其他人介入到我们俩的感情里面,尤其是自从徐远拿我们两个的事情,让我俩替他在十一月份跑了这一趟以后,还有就是……”说到这里,夏雪平突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接着说道,“总之,秋岩,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她非但没跟我发脾气,反而像是搂住了我的心灵,我整个人都沉浸在她的柔情之中,反过来握住了她的双手,并吻了吻她的手背:“我明白的。虽然老狐狸的安排,给了我俩一个月时间如此甜蜜的旅行,但我也想过,这毕竟都是被他要挟来的,即便他对我俩没有恶意。知道我俩关系的,除了美茵和老爸,就是老狐狸、丘叔、小c、大白鹤、韩橙、张霁隆——还得算上岳凌音吧?”“嗯,是的。她第一次问我为什么不想让你参加专案组的时候,我就跟她说了。当然,对于她我是信得过的。”夏雪平说道。

“嗯,这些人,其实也不少了。我相信他们这些人,每一个都是对咱们俩没有恶意的,但我也在想,我们俩的事情,应该仅仅变成你我之间的事情。你刚刚这么一说,我倒是突然觉得,张霁隆让他的渠道去看着周荻,当然,变相就是在看着你,也确实有点太过分了。”说着,我拿起了手机,“我这就打电话告诉张霁隆,他的这个忙我不帮了,也用不着他找人去看着谁……”“你还是发消息吧,而且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夏雪平拍了拍我的手背,“你不是说他那个手下小梅被人砍伤了、应该还在抢救么?你先别添乱了。那个叫小梅的女孩,张霁隆蹲监狱的时候,因为聚众斗殴,我帮着二组的人抓过她。她挺可怜的,从小没爸妈,五岁就被亲叔叔阿姨卖到了农村杂技团去,14岁开始就拿着把砍刀跟在张霁隆身边混了。”“原来她还有这经历呢!”一想到这个小梅姐姐,我心里就不免跟着难受起来:“唉,她现在又没了一只手,以后她可怎么办呢。”“肯定得让张霁隆管着她呗,要不然他这个黑道老大也太没良心了。”夏雪平想了想,转身拿起了碗筷:“快吃呀,待会儿肉又糊了……其实你也不用拒绝帮着张霁隆,你可以让他把这次欠的人情留着。我觉得,说不定,以后万一查‘天网’或者你外公的事情的时候,他能帮得上忙,毕竟韩橙对咱们俩以及美茵还不错,隆达集团家大业大,而且还有那么多的人脉渠道——哼,甚至把手都伸到情报局和安保局去了。”“欸,对啊,这倒是哈!我这就给他发消息……”我看着夏雪平笑了笑,又拿起了手机。

“你呀你,你不是混不吝、你也不是爱犯傻,你有的时候就是心太急!你其实小脑瓜被谁都聪明!”夏雪平绷着嘴唇对我说道,又笑了笑,“哎,我突然想起来忘了跟你说:你后天晚上有空吗?”“当然有空啊!后天中午我不是就得去起情报局正式报道,然后参加专案组第一次例会吗?还能有别的啥事?”“就是怕你有事。”夏雪平吃着粥,看了看我,“周荻想请你和我一起吃顿饭。”“哼!呵呵,他怎么会想着请我吃饭?”“还不是因为你说的嘛?你说要他带着他妻子,领到你面前,让你见一见。”“哼!他还真是有心了!也不知道是欲盖弥彰,还是故意显摆。”我给张霁隆正好发完信息,提起这个,我便有些气冲冲地把手机砸在桌子上,充满怨念地夹着肉片和弄着碗里的酱汁。

“嘿嘿,行啦,小醋坛子!嫌我着烤肉料里酸味不够呀?瞧把你气得,三句一‘哼’、两句一‘哈’的!那你去不去啊?”“去!必须去!他不是请客么?我必须给他吃破产!”我狠狠地嚼着嘴里的肉筋。

“哈哈,行啦行啦,好好吃吧!再噎着……还把他吃破产呢,你到时候见到他家那位漂亮妻子,你可别把眼珠子飞出来。”“怎么可能?他娶了个天仙又怎么样?我的眼里只有我家艳绝东北亚的冷血孤狼大人!再说了,就他,还能去个啥好样的美女怎么的?我还能看上他家的……”夏雪平忍着笑摆了摆手:“我不是说你看上人家,我是怕你,到时候可别被他的妻子吓到了,眼珠子飞出来的意思,是说‘瞠目结舌’。”“啊?怎么?周荻他还真娶了个怪物?”“哈哈……我之前想告诉过你,你说你不想听来着,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先跟你卖个关子。”夏雪平依旧忍着笑说道。

“嗬!还挺神秘呢!卖关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狠狠地嚼着肉,结果一不留神,左上面的虎牙咬破了口腔壁:“诶呦……”“嗯,怎么啦?”“没事……”我捂着嘴,想了想,反过来对夏雪平问道:“欸,周荻知不知道我俩的事情呢?”“应该……不知道吧?反正我没说过,但我总感觉他是看出来点什么了,主要可能是从上次在r省的时候,他好像发现什么了。而且今天下午,他特意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不想让你误会我俩之间的事情,还说想跟你为他昨天的态度赔礼道歉来着,只是没有你的电话号码。”“呵呵,他还这么好心啊!不过我倒是希望啊,他最好是看出来点什么来……”我略微气呼呼地说道。

“哎哟,还吃醋呢?行啦行啦!我是真拿你这个小醋坛没办法了……搂着这个事儿你就绕不开了?”夏雪平立刻绷起脸来,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

我见状放下手中的碗,抚摸着夏雪平的臂膊:“好好好,不聊他了。我错了还不行?你别不吃啊?”“你这个泡了醋的小混蛋哦,我可真是投降了!我吃饱了,你给我倒杯水去!”夏雪平微微咬着嘴唇、横着眉毛,故作生着气,眼神里却又藏着笑。

“你别这样,该吃还得继续吃,我真不聊那个周荻了,行了吧?我真知道错了了啊!妈—妈—老—婆—小—平—平—大—人—呀……”我知道她在故意生气,但我依旧拉着长音连连求饶道,并故意用脸颊在她的肩头来回蹭着。

“不是,哎呀,瞧你这黏人的样儿!妈妈是真吃饱了,你给我夹了这么多肉,我又吃了一碗粥,都有点多了……吃得我都有点困……嗝——”说着说着,夏雪平还真打了个饱嗝出来,逗得我在一旁讪笑半天,她看着我气人的样子,一通小粉拳便朝我的腿上和胸口砸了过来,然后又掐了掐我的脸蛋,直到我喊了疼她才作罢:“赶紧去给我倒杯温水!我这么欺负你你还故意气我呢,要是我不欺负你你不一定把我气成什么样呢……你要是没吃饱多吃一点,韩橙送来这些肉确实挺好吃,你这几天也够累的,好好多吃点,可别让我心疼喔!”“知道了!我都吃了!我今晚就把这些肉都吃了!连个渣都不剩!”我站起身,拿了个空杯子,兑了点温水,还加了半勺蜂蜜。

“呵呵,那可是足足十斤肉,你有那能耐你就吃!”夏雪平接过了水杯,一边喝着,一边斜着一双笑眼看着我。

眼看着盘子里还剩下半盘肉片,蔬菜倒是剩下不多,我便把肉片推到一边,只吃涮菜,吃着吃着我又想起邵剑英和傅伊玫两个人的古怪模样,便又说道:“不聊吃醋的事情,那聊点别的:邵大爷和傅伊玫是啥时候来的?”最新找回4f4f4f,c〇m“我和岳凌音从你外公的老房子回来之后,他俩就到了,一直在门口等着。”夏雪平喝着水对我说道,“我没寻思他俩能来,本来中午吃完饭,韩橙是回家去等送这些菜肉,然后拉到这来的,我和岳凌音是准备等韩橙的,哪知道邵叔也来了——反倒是真确实也有日子没跟邵叔走动了,唉,你外公刚走的时候,我就总受到邵叔和佟叔的照顾,后来你外婆、你舅舅都不在了之后,我又离开了你,那时候邵叔和徐远、小丘他们也总找我谈心。邵剑英其实也不容易,老早以前他爱人有精神疾病,后来出了车祸去世了;因为这个他的俩女儿都恨他,大女儿大学毕业就申请到海外工作移民了,小女儿高中没念完,辍了学跟着男友一起去了南方,到现在两个女儿也都不跟他联系;他本来还有个儿子的,老实有孝顺,是个消防员,但是有一次救火的时候,因为楼体倒塌,结果被困在了火场里没出来……”“唉,夏雪平,你说咱们俩身边这些走得近的人,这都啥命啊?”我慨叹道。

“呵呵,可能不幸这东西,会传染呗。”夏雪平微笑着抬了一下眉毛,温柔地看着我,“但正因为这样,不幸后遇到的所有人好事,都成为了荣幸,都值得珍惜啊。”我也笑了笑:“你都快成哲人了。岳凌音跟邵剑英的关系也很熟?”“他俩算不上熟,但可能也主要因为你外公和我吧。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我小的时候岳凌音给我补过课么?他有时候来家里做客,找你外公谈事的时候,也会见到她……哦,对了,我才想起来,岳凌音的妈妈跟邵叔好像在一起共过事。”“是么?一个单位的?”“这个我就不清楚,应该不是吧?邵剑英一直跟着你外公在市局上班,我没记错的话,岳凌音她妈妈去过其他各个市级警局,也在省厅工作过,但就是没来过f市总局,而且她的级别其实也比邵叔高一些,所以我估计他俩应该没有交集的;岳凌音自己好像也不清楚,邵叔提过,今天下午还说来着,但也没说得太明白,我和岳凌音也没细问。反正应该都是你外公的故交。”“哦,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邵叔对你这个恩师之女还真是上心,送了这么好牛奶和鸡蛋。昨天也不是前天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两天他就过来看看,哪知道今天就来了。你说人家也不知道你今天在不在家、什么时候回来,这大冷天就一直在外面等着,要是没等着呢?这么大岁数的人了都……欸,合计啥呢?”我说着说着便停下来,因为我看见夏雪平听着我的瞎扯,听着听着眼神突然痴滞起来,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此刻应该是在心里琢磨着什么事情,还是个惊天大事,而且看她这副表情,应该是差不多对这件事有些豁然开朗了。

“夏雪平,怎么了?”我又问了一句。

夏雪平立刻抬起头来,如梦方醒:“哦,没什么……呵呵,刚才说到岳凌音她妈妈的事情,想着想着思路就跑到詹教官被击毙的事情上去了,结果走神了。”“那位教官老太太叫什么名字来着?”“詹俪芳。”“她的事情查到了么?”“我不知道……”一提到这件事,夏雪平又不免伤心起来,“今天周荻就是带人去省厅档案管理局去查她的资料去了。找到不少东西,但是因为东西太繁琐,所以到现在还整理出来什么结果。”“慢慢等吧,老警察过去的那些档案一摞摞的,不少还都是手写钢笔字,有时候辨认都是个力气活。”我吃完最后一口菜,叹了口气发着牢骚,“那么大岁数的人了,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不好好在家享清福,却要跟踪你去老宅杀你……你说,外公住的老宅里是不是真有什么?九月份的时候桂霜晴那家伙跑到局里撒野,那时候她当着全局人的面跟你说的,外公有个北欧银行一千五百万美元的账户,我到现在还觉得邪乎呢。”“其实我有些时候也在头疼,你外公确实有个海外账户,他在出事之前的一周,就把那个账户给了我。那里面确实存了一笔钱,但既不是美元,也不是一千五百万那么多,总共也就二十万,我也没怎么花。”“这事儿我记得你好像跟我说过。”“嗯,但有时候捉摸不准的事情,想得多了,就越想越觉得离谱,越想也越觉得容易变成真的……我其实总怀疑,即便只有那点钱,为什么你外公居然会有个人海外账户、什么时候开的户,为什么交给我之前,他还嘱咐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连你舅舅你外婆都不行……这些事情,真让人折磨!”夏雪平苦恼地说道。

“觉得折磨就不要多想了,就像你刚才说的,女儿就得宠着惯着,可能外公只把这笔钱留给你,也是对你的偏心和爱护。”边说着,我边收拾起碗筷和一体锅。

“要么我来吧。缠着你做饭,刷碗我来。”夏雪平见状,立刻站起身。

“诶呀,你坐着吧!你好不容易没啥事,就好好歇着呗,我可爱的夏雪平大人!”刷着碗的时候,我又对夏雪平问道:“欸,那你和岳凌音今天去老宅,没从那儿发现什么吗?没带回来点什么吗?”“没有啊。”夏雪平说着又坐下,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哈呼……岳凌音跟我一起看了一下昨天子弹打过来时候的现场,她拍了几张照片,分析了一下弹道。然后我俩就在各个房间里都翻了好长时间,也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对了,你什么时候有空也陪我去一趟老宅吧。我看你房间的书架上还有不少地方,你外公的那些藏书,我想带回来,闲下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可能他在他的那些书里留下了什么。但就是太多了,我估计我一辆车拉不回来,你也得开车陪我一起去。”“行,等有空跟你去。”正说话间,夏雪平又打了个哈欠。我查过资料,刚做过堕胎手术的女人,身体的虚弱程度其实比生产过后更甚,于是我立即对她说道,“瞧你这困劲儿!你先去躺一会儿吧。”“嗯,那你慢慢享受洗碗的乐趣吧!嘿嘿!”夏雪平说罢抻了个懒腰,推开门走进了卧室。进了卧室之后,她并没马上躺下,而是虚掩上了门,又在房间里和衣柜前收拾了一下什么——嘻嘻,都在一起赤躶 相对了这么多次,她还是在我面前不好意思换衣服。

——当然也有可能,她这样是为了掩盖自己刚刚做过大伤害手术后,身体上留下的痕迹吧?唉,这都怪我……而我把碗碟中的洗涤泡沫冲刷干净,再将它们放进洗碗机里之后,我又不禁在心中犯起嘀咕来:原本我还以为是夏雪平和岳凌音从老宅里带回了什么、然后放在了卧室里,引起了邵剑英和傅伊玫的注意,看来可能还是我想错了;但既然她俩没从老宅里带回什么,那下午的时候邵傅二人干嘛在望着夏雪平的卧室的时候,竟用着那种眼神呢?难不成,还是要打我和夏雪平之间特殊关系的主意?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对这位老大爷,我和夏雪平不得不提防了。

收拾好了碗筷,我也推开门进了夏雪平的房间,此刻的夏雪平已经换上了一套睡衣,侧躺着面对着窗户上结出的斑斓冰花发着呆。这套宽松柔软的紫se 法兰绒睡衣,是我之前在q市俄罗斯街买给她的,当初买的时候,完全就是看中它宽松又温暖,每次我和夏雪平泡完温泉之后,都喜欢把庭院中的炉火生起,然后让她穿着这一套陪着我在院子里,一起望着静谧的夜空,同时我也可以把手伸进衣服里,在她的胸间与隂 茓 处取暖;而此刻,可能因为她是穿的太急,也可能是因为她习惯大幅度翻身的缘故,她的光滑的后腰与脊窝,正完全躶 露在衣服边沿与裤沿之间,而再往下,还稍稍露出一点点那结实的桃臀,只不过在那里,却还套着她那件黑se 涤纶高腰三角裤;而她的上衣的扣子,也从衣领往下的第二个开始完全脱开,仅仅是背对着我,那半球的曼妙轮廓与侧肋形成的诱惑夹角,还有身上清晰可见、如朵朵花卉一般的那些烧伤、刀伤和枪伤的伤疤,在微弱的橘黄se 床头灯光笼罩下,却也显得格外唯美。

她此刻的睫毛尖处,像是挂了几颗星星一般闪烁,她应该是正思考着什么事情入了神,对自己身上衣下的春光竟毫无察觉,她一专心的时候就会不拘小节,这倒也难怪,毕竟之前她一个人每天想着对付那些企图追杀她的杀手,还有段捷、艾立威那帮人的时候,自己成天在家赤身躶 体而既不自知,也不在乎。我悄悄地从她的双脚处,嗅着她身上肌肤每一寸带着芙蓉般清新的体香——那是她在身体的坑洼疤痕处抹过止痛修复药膏后留下的味道,但自从跟她这样在一起后,这种味道与我而言却成为了一直哦你发很奇妙专属诱惑,顺着这道诱人的芬芳,我缓缓爬上床去,又把鼻子停留在她躶 露的后腰那里,轻轻把手朝着她的侧腹部一搭,居然真的把她全身惊得一颤。

“嗬!se 小混蛋,吓唬妈妈呀!……跟只小猫似的干嘛呢?”慵懒状态下的夏雪平的声音,听起来竟然前所未有的嗲声嗲气。并且,她缓慢地转过身来,身过胳膊,左臂插到了我的脖子与床垫之间的空隙垫在了我的脑袋下面,右臂一扳我的肩头,将我搂在了她的胸前。

“嘻嘻,小猫当然是来嗅荤腥的呀!”我笑了笑,看着眼前恰好直面的她的美乳,轻轻嗅吸了一下谷间乳香,索性伸出双手,把她的上衣完全解开,从两边同时往中间聚拢着她的奶峰,张开嘴巴,一口同时含住了那两颗直挺挺的乳尖。

“哎呀!坏蛋!这样挤着妈妈的胸部,其实会有点痛……哦……哦……”她伸出手来,轻轻在我的头顶拍了一下,接着右腿却摆动幅度很大地交叉到了左腿前面,然后开始陶醉地呻吟起来。口中含着的那部分乳晕上面的肌肤开始瞬间变得紧在一块、冒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同时在我脸上紧贴着的乳房的温度也慢慢上升。她说她觉得有些痛,但她口中的咿咛明明却很享受,可我忍不住还是想要照顾她的感受,于是放松了手上的力道,依旧一手托着一只乳房,并伸出自己那条顽皮流氓的舌头,用舌尖在她的两颗已经挺立起来的兰尖上轮流刷着我的唾液。

“啊?……哈哈……哎呀……坏死了……啊呀!”她果然叫得更加开心,口中喘息的时候带出了娇羞又幸福的笑,而随着我舌头与她这双玉兔的接触,她的身体也开始随着我的动作左右摆动起来,并把我的头搂抱得更紧。

可问题在于,夏雪平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敏感太多了。之前我每次照顾她的乳房的时候,她也会觉得舒服,但我至少要亲吻吸吮两三分钟,她才会有如此这般夹腿的同时,渴望地到自己的乳房往我嘴里塞的反应,而今天,只是这样简单地含了几秒,她的反应居然如此之大,让我十分受用的同时,也不禁疑惑了起来。

——我不太懂女人堕胎后这方面的生理知识,当然我知道女人在做过这方面手术、或者出过这方面事故之后,至少一两周是不可以进行插入行为的;可是在堕胎过后,女性的身体难道也会跟着变得敏感么?

我想了想,决定进一步刺激一下她的的乳房:我再次含住她护在心脏前面的那颗椒乳的尖端——我试过,大部分女孩子对左胸的感触往往大于右乳,夏雪平更是如此,同时我开始拢起自己的左手,用手心贴着她的右边乳球,来回笼着爱抚后,托举着她的乳房底部,加重了些许力道往上挤压,并且在她乳房底部与肋骨间的根部轻轻朝前推着。

没想到,只是这样简单的几下,夏雪平在放声呻吟的同时竟然开始抱着我的脑袋,对我的头发一通猛亲起来,并且交叉在左腿前面的右腿,也突然抬起,然后一把绕在我的屁股后面,并且用膝盖开始挤压揉弄我的屁股,而她的左腿也在不停摆动着,用她大腿禸 侧不断感受着我已经硬挺的隂 茎,和下面两颗饱满的睾丸。

“啊……臭小混蛋!总说妈妈欺负你……你比妈妈更会欺负人呀……啊……好痒……好舒服……”——果然如此,果然因为做过那可怜又可怕的手术之后,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了。

而看着她现在享受无比的痴醉表情,听着她悦耳迷人的欢愉呢喃与如兰吐气,抚触着她已经被欲火焚身的滚烫躯体,我身体里的欲念也被她一把点燃;我知道我没办法在此时跟她像之前这一阵子那样激烈地进行性爱,但我就是想搂着这样的陷入性愉悦之中的她,并让她继续享受着全身上下的刺激。即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插入性爱,除了让自己用分泌和释放体液来排遣欲望以外,最重要的,不就是欣赏着自己的所爱之人在面前怀中欲仙欲死么?我想只要不真正插入,而通过其他的手法让她达到性高潮,我想,也应该不会对现在的她造成任何身体上的伤害吧。

于是,我试着将手从她的后腰处,慢慢伸进她的高腰禸 裤里面,顺着翘臀摸到了真正属于她敏感带之一的股沟前端,也就是她尾椎骨的位置。

“哈啊……别!宝贝?……妈妈……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妈妈来例假了么?宝贝别这样……哦……啊!”嘴上这样说着,夏雪平的屁股却开始有节奏地扭动,并且双臂也把我抱得越来越紧,压着我的头往她的乳房上推送着,缠绕着我的那条腿也并没将我的屁股放开,看她这种表现,分明就是在期待我对她做点什么;但我可真不敢冒那个险,我克制住自己的兽性,仅仅用手指肚在她的末梢尾骨处轻轻地上下按摩着,然后把脸埋在她的胸谷间轻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啊,妈妈……但我只想让妈妈更舒服一点……我这阵子……不会对妈妈做太激烈出格的事情的……我会好好保护妈妈的……”正巧我的嘴巴对她的左乳照顾得差不多了,趁着话说完的时机,我又用嘴巴吮咥住了她右边的乳头,然后用我的右手沾了刚才留下的粘滑唾迹,从她的硬挺雉头与浅巧克力se 的酥晕为中心向外绕着圈,在她的玉峰上把那些唾水晕染均匀。

被我如此挑弄刺激的夏雪平,伴随着胴体的愈加滚烫,绕在我两股处的右腿与抵在我隂 茎上的左腿开始有规律地在夹紧后抻开,然后再次夹紧,腰部和屁股扭动的节奏,也开始变得时而频繁,时而缓慢,从两片樱唇之中传来的款款娇嗔,更让我心旷神怡、让她自己羞涩难忍,继而,她只好紧紧抱住我的头来,把自己的脸庞压在了我的头顶,亲吻着我的头皮,还含咬了一口我的头发,并很有目的性地希望我窒息于她的梅谷与胸脯、以及她身上那独特的体温与体香当中;我很清楚在这一刻,她的灵魂恰恰处在不上不下的境地,而她的肢体缠绕着我的力道、和恰似想把我整个人都塞进她的躯体中与她水乳交融的姿态,已经表明她极度渴盼我可以给予她更加激烈一些的快慰,我便把两只手都抽回,然后一齐从前面伸进她的睡裤当中,隔着她那条光滑紧密而不可入侵的涤纶三角裤摸上了她的隂 阜——在裆部下面,我正好摸到了贴在禸 裤大腿通口外侧的两条薄薄的卫生巾护翼,而早在我躺到床上之前,我就已经发现没推严的床头柜抽屉里,有一条卫生棉正在被撕扯开的包装盒口处露出了半个脑袋,垃圾桶里,还丢放着大小不一的塑料纸团,看样子夏雪平是真害怕万一从子宮创口处流淌出来的血液,会渗透到被褥和床单上面,于是做了双重保险。而在我的双手抚摸到她的隂 阜上面的时候,在全身酥痒中的夏雪平立刻睁大了眼睛,紧张地看着我,并且把自己的右手连忙从我的后脑处警觉地挪到了我的手臂上:“别……来例假了……别……那里脏……哦哼!”在那一刻,我反而觉得这种可以引起夏雪平无比紧张而又让她的身体保持最原始脆弱的侵犯式的逗弄,十分的有趣,且不会让她过度反感,于是我依旧故意地摸着她的裆部,并从那里绕到身后搂上她的屁股,几次还故意地用手指在那两片贴合着的护翼贴上划过,夏雪平便跟着我的动作,一会儿紧张地蹙起眉毛瞪大眼睛,一会儿又全身瘫软放松目光迷离,直到我的双手开始向着两边,背过手来,用手背的肌肤抚弄起她的大腿根部,她才总算卸下心房,重新亲吻着我的额头与耳垂。而在刚刚不断勾弄她的禸 裤的时候,我早已隔着这件光滑禸 裤最保守的包裆部位以及里面的护垫,并凭着我对她身体的每一寸记忆,摸索到了夏雪平那可可爱的隂 蒂豆粒,于是在我用手背轻柔地蹭着她大腿根部与隂 阜的时候,我的两根大拇指,便由中间凹陷下去的那条缝隙为界,同时往两边方向绕着圈揉弄裆部上的那一颗明显的凸起。

“哦……坏宝宝……小混蛋!小老公!别逗妈妈啦……啊……坏宝宝……哎呀……饶了妈妈……呀……啊啊啊……”随着我手指对她隂 蒂上这颗开关的持续触碰,夏雪平的身体瞬间开始了大幅度的摆动和很明显的颤抖,她开始发疯的婬 叫着,过分的如触电一般的酥痒从隂 蒂顺着牝茓 中布满隂 道壁的毛细血管传导至末梢神经,刚才被我刺激过的尾骨部位还没消缺被触摸时的冲击却又感受到阵阵电流,继而引起她的盆底肌和括约肌不断扩展收缩,于是她夹紧我下体的双腿更加用力,这样的感觉更加促进了隂 道禸 的反应;我在此刻也找准机会,把刚刚正在吸吮的乳头吐出后用舌尖顶着,并且上下拨弄、画圈,然后又用牙齿以最轻的力道在她的酥晕上啮着痒痒,就在此刻,我分明听到了娇吟中的夏雪平,倒吸着气的同时沙哑地婬 浪地笑了几声,之后很快又很不甘心地在我的耳边和额头处连咬带吻,眯着眼睛翻着白眼,口齿也逐渐变得不清晰起来。在我一双拇指的加速侵犯之下,搂着我的这钢筋铁骨一般的铿锵之躯,收紧着屁股挺着酥胸、摇着腰肌,剧烈而急促地抽搐了一阵,达到快感巅峰后的她,锁绕在我身体上上的四肢也变得柔软无力,随即很痛快地翻过身去,舒服地四肢展开平躺在床上,身上也冒出了一层层淋漓的香汗。

她眯着眼睛、满脸潮红,再次一把将我揽到自己怀里,亲吻了一下我的嘴巴,在我的口中她轻声且柔媚地控诉着:“坏宝宝……呵……小老公……就喜欢这么欺负妈妈是不是?……你真是个小混蛋!”紧接着,又主动伸出那条滑软的香舌放进我的口中,与我的灵魂缠搅在一起。

我没有说话,只是喜悦地享受着她的热吻,等她吻得累了,我又沿着她的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舔舐着她身上的汗珠,她也微笑着闭起眼睛,恰似心满意足地感受着我对她全身施加的唇舌按摩,舌头亲吻到膻中之后,我再次轻柔地分别吸吻了一下两只乳房,又用双唇之间的夹角在上面轻轻绕了一圈,这样的行为,被我称为“后戏”,她很喜欢我这样做,而我也知道,这样可以让她身上刚刚来过的快感消退得不那么快,并更加享受余韵之中这全身酥软又放松的荷尔蒙与费洛蒙双重的迸发过程;在我这样帮助夏雪平进行“后戏”的时候,那逐渐软掉的乳突也在我的唇前,留下了点滴痒滋滋感觉。

在她胸口用嘴巴画了个十字之后,我沿着乳沟一路亲吻到她的肚脐,又轻轻拉起了一点她的睡裤和禸 裤,在她下腹部那条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时穿越的第一道大门上,也浅吻了一口,但她立即警觉了起来,用双腿夹住了我的上半身,并伸手叩住了我的手腕:“别……宝贝……那里现在真的脏……等妈妈月事过去了……”“我知道的。”我再次吻了吻那条被缝合过的刀疤,然后帮她把裤沿盖在身上,她才放心地松开了我,任由我继续摆弄着她的身体。于是我顺着她的小腹往下继续嗅吸,而不是亲吻、也不再拨弄她的裤子,在她双腿间处,我的确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虽然稍微会有些腥臊气息,但血腥中仍带着很明显的鲜甜,而不是女生月经来潮时透着的那股酸臭之味。想到这里我不免对她又有些心疼,在这样心情的作祟下,我却鬼使神差地捧起她的双足亲吻起来。

“哎呀!哎哟哟!哼……哈哈哈!你干嘛呀小混蛋?哎呀哈哈哈……”看着被我亲吻足底的夏雪平,因为被舌头和嘴唇吻得奇痒难忍而笑得流泪,我的玩心更起,直接含住了她的一根脚趾开始吃了起来。

“又欺负妈妈脚丫!哎哟吼……也不嫌有味道……放开妈妈!乖啦,快点!哎呀……哈哈哈……别啦!”我没有回应,而继续笑着看她,一根根吮吸着她的脚趾。我发誓我绝对不是个恋足癖,但每次看着夏雪平的这双美足,我总会有一种特殊的情欲。我上个月跟她“度蜜月”的时候,在做爱前戏时把玩过她的双足,但也只有在温泉池中那么一次而已,她的脚应该要比全身上下其他部位更加敏感,我仅仅捏着那双金莲不动,她就已经会笑到不能自已,事后有都会对我勒令不许打她的双脚主意。但她的双脚,尤其是那一根根脚趾实在太可爱,就像是在锅屉中被蒸得粉嫩的、刚出锅时还会蒙上一层水汽的山药豆一般,足心处的肌肤,也柔软的像是织锦一般;而且奇怪的是,她的双脚虽然也会稍稍发潮,但那里真的没有一丝怪异的、令人不适的味道,反而会留下近似于黄油夹心饼干上面那种带着奶味的淡淡咸香;美中不足的,也是最让人心疼的,就是她的指甲早已因为鞋子的缘故和曾经受过不少伤,所以全都变了形,而且在她脚趾大骨关节部位和小趾头上面,都结了厚厚的硬茧。

我捧着她的可爱躶 足亲吻着,嗅吸着,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夏雪平的体力已逐渐恢复,一不留神,我的脖子便在她高抬着屁股、蜷起腰腹的时候,一展双腿、两脚一挣、并挣脱了我的双手之后,在她的足腕间一把夹住——这一招我可太熟了,当年我可是这一套动作的评比冠军:此招之后,还有两种下一步的招式,其一便是顺势以一条腿为支点、另一条腿一翻再一拧,力道大的或者对手颈骨脆弱的,基本上一招下来对手就会颈椎骨折,甚至断气;另一招则是以仰卧起坐的姿态,一把攀上对手的身体,继而搂住对手的下巴、并也是一扭,或者直接伸手去戳对方的眼睛……“哎呀,疼!喘不过气啦!干嘛对我使擒拿里面的套路?”我当真以为自己惹恼了夏雪平,于是大脑一片空白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我让你放开我,你却不听话!”夏雪平横着眉毛对我质问道,“小混蛋错没错?”“错了错了。”随即她的双脚便松开了,并且指了指她身边空出来的半张床:“躺下!”这时候我还哪敢造次?我便不敢继续动手动脚,立刻躺在了她的身边。

她依旧瞪着眼睛,嗔怒地看着我:“小混蛋,一直以来,我都太让你为所欲为了……今天不给你点颜se 看看,你怕是不知道我还是你妈妈了!哼哼!”说罢,但见她直接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尔后连睡裤也脱了下来,只留下那条里面垫了卫生巾的禸 裤,并且,在她的脸上,还展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狞笑。

“呃……你要干嘛啊?”我紧张地看着她,说实话,见着她着架势,我真害怕她突然从哪里掏出一条碗口粗细的鞭子来……“不许问!也不许乱动!”她咬着牙、瞪着眼睛,指着我的鼻子喝道。

我一下子被她吓得闭上了嘴巴,并从里面咬住了嘴唇。

“嘻嘻,这才是乖宝宝!”看着委屈巴巴的我,夏雪平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发。

接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了那瓶之前韩橙送给她的情趣润滑液,还有一双她夏天时候穿过的黑se 短桩丝袜。她慢慢地把那双丝袜套在了脚上,之后她便站到了床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对我命令道:“把衣服和裤子都脱掉。”“啊?”我有点猜到了她接下来要干嘛,只是不敢相信,这样的要求居然是她提出来的,心里在害怕的同时,嘿嘿,竟然还有点小激动。

“怎么?你不想听我的话了是吗?”夏雪平见我反应迟钝,瞬间又露出了那张冷酷无情的冰块脸。

“不是啊,我没有……”夏雪平根本不理会我的解释,只是继续轻声说了一句:“脱掉——脱-光-光!”我只好三下五除二地把自己身上的所有布料,都从身上迅速扒下,丢到了地上,然后重新躺好。

“哼,这么听话呢!”夏雪平眯着眼睛看着我,嘴巴上却微微努着,接着又看了一眼我的双腿之间,早就在过紧的禸 裤里膨胀到痛的那支肉棒,“可惜有的地方,一点都不老实呢!”“那你……帮我……”又没等我说完,夏雪平竟一脚踏到了我的胸口——当然,我分明感受到她的腿上,是收着劲儿的:“不许说话!我说了,不让你动就别动,让你安静就安静,知道么?”我连忙对她点点头,默默等待这她接下来的行动。

结果,在接下来十秒钟,足足十秒钟,她眼睁睁地看着我,尴尬地陷入了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状态足足十秒钟。

看着她单推踏在我身上,插着腰,低着头抿着嘴,还不时舔着嘴唇,半天没说出一个字、就像是一个新人演员刚上舞台后因为紧张还在想台词的小模样,我不禁在心中暗忖又窃笑:她这分明是故意在跟我玩“女王游戏”,搞不好这又是她刚从某些情趣科普自媒体的视频那里学来的,要么就是从韩橙那里、也可能是岳凌音那里听来的招数,我现在心里是越来越兴奋了,但我想在她的心里,肯定是紧张大于一切。

她缓过神来以后,似乎从我的眼角和嘴角发现了不严肃,于是她脸上稍稍扑红了些许,然后又收回了踏在我胸膛的那只脚,侧着身体绕着我,来到了我的头边,简直就像是泡澡和游泳之前伸脚试水温一样,恐怕也是担心把我踩痛、弄伤,身体晃悠着把自己的左脚放在了我的脸上,动作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笨拙。等把脚稳稳地踩在了我的脸上以后,她才微微清了清嗓子,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小混蛋,你不是愿意闻、愿意吃吗?……咳咳……臭儿子!好好闻妈妈的脚丫!”她的脚掌直接盖住了我的口鼻,刚刚那让我一念玩心而贪恋的那带着牛奶香味的咸湿气息又再次回归到我的鼻腔之中,同时我又从她的丝袜上面问到了淡淡的洗衣液气味,还有一股清甜的基调为茉莉花香的香水味——看来又被我猜中了,夏雪平的确是做过准备功课的,享受着这样的嗅觉刺激,我也不管什么求饶什么听话之类的事情了,抬起双手抚摸着她的脚背和光滑的脚踝,尽情地嗅着她脚趾间的奶香和丝袜上面的花香。

“臭小混蛋……喜欢妈妈的脚么?”“喜欢!”我眯着眼睛,心满意足地笑着回答道,接着仔细地嗅闻着她的玉足。

“嘿嘿!小坏蛋!总说妈妈欺负你……妈妈现在这才叫欺负你呢,知道吗?”我配合着回答道:“嗯,我喜欢被妈妈欺负……我就爱妈妈欺负我……”她听罢,又“格格”地笑了起来,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妈妈的什么呀?”“我是妈妈的小老公。”“嗯?”夏雪平的脚上这才加重了些许力度来,“不对!重说?”“那……那我是妈妈的小混蛋?”我挑逗地说着,又亲了一口她左脚上,那因为奔波与拼命而经年累月留下的硬茧。

“不对,”夏雪平又往下加重了力度,在我的鼻子上压了一下,又收回力气,“再回打错,妈妈可是要惩罚你的哦!”“我……嘿嘿!我知道了!”我故意装出小孩子的腔调,对她故作天真而害羞地说道,“我是妈妈的……妈妈的‘小-玩-具’!”“嘻嘻!”夏雪平这次总算开心地笑了出来,然后用自己的脚掌踩着我的脸,来回轱辘着我的头部,“既然是‘小玩具’,可就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只许做妈妈一个人的小玩具,好不好。”“嗯……好!小玩具要伺候伺候妈妈!啵咕……”情到浓处,我又无法自抑地张开了嘴巴,含着她的大脚趾,接着又伸出了舌头,用舌尖在她足底的软肉上来回勾舔。

“唉!你别……哈哈!哎呀……别……哦呦……”她被我的唇舌功力挑弄得痒麻难忍,只是三两下以后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几秒之后她立刻回过神,有些生气地抽回了自己的脚丫,愤怒地“哼”了一声之后,又委屈又羞涩地咬了咬下嘴唇看着我。我也是没想到她这个“床上女王”的人设,竟然会如此之快就破了功,随后我也只好无奈地笑笑,看着她的眼睛:“怎……怎么了?”“还问怎么了……哼!不听话!”她红着脸,绕着我往后退开,我又以为她被是惹恼了、要下床去,却只见她绕着我的身体迈过我的右腿,一脚踏进了我两腿之间的缝隙,狠狠地用踝骨敲了敲我的膝盖,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好把双腿岔开,让她站到我的胯间。她愤怒地看着我正扬着头,还在我的控制下故意朝她挑衅地上下摆动了两个来回的隂 茎,她便立刻打开了那瓶润滑液的瓶盖,对准了我下隂 处的位置,朝着我我的鼠蹊部位、整条隂 茎和隂 囊上,外加大腿根部挤了小半瓶的润滑液。晶莹剔透还未散开的液体裹在我的生殖器上,就像是一大颗婬 靡的透明琥珀一般。她昨晚这一切,盖上瓶盖之后,又抬起自己的右脚来,用脚趾顶着我的隂 囊,慢慢滑向亀 头和小腹,用自己的脚掌把那些多余出来的液体在我的的肚脐下面涂刷干净,弄得我的隂 毛那里又湿又凉。接着,她又装作狠狠的样子,猛地抬起脚来,又从隂 茎根处开始用指缝在我的肉棒上滑动,然后结结实实地踩住我的整根隂 茎,并正好就着脚趾的位置滑弄着我的亀 头人字伞缘。

“不听话的小混蛋!……你错没错?”夏雪平踩着我的隂 茎对我问道。

“我错哪了?”我无奈地看着她。

她一生气,把脚退了回去,穿着丝袜的脚掌在润滑液的作用下,简直让我的隂 茎那里开辟出了一个快乐的伊甸园,单纯就这样刮磨一下,我便明显地感受到一股酥麻的暖流从海绵体处窜遍整个身体,然后又从足底回到了下体处,继而我的肛门也跟着紧缩了一下;但就在我对这股暖流意犹未尽的时候,夏雪平的脚,却彻底踩在了我的两颗睾丸上,并且开始用力地往下压着。

——啊呀!嘶……这回她很可能是认真的!尽管很有可能,她现在的力度跟刚才踩在我脸上和隂 茎上的力度是一样的,但问题是她现在踩着的,是男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根本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道。

于是我连忙伸手想要搬开她的脚,并且有意地带着哭腔乞求道:“我……欸,别别别!真的痛啊!夏雪平你这是要干嘛?你别……我可警告你!你这样可是会后悔的啊!小玩具可要被你欺负坏了,以后你就没得玩了!哎呀!真的疼!待会儿碎了啦!”夏雪平见我求饶连连,双手摸着她的右脚想要移开,但因为蛋蛋上吃痛不敢轻举妄动,那穿着沾了润滑液的丝袜的美足又比泥鳅还滑、弄得我根本抓不住,夏雪平不禁又是窃喜又是得意:“威胁谁呢?踩坏了跟我才没关系呢!不玩就不玩了!”“欸?你咋这么狠呢夏雪平!哎哟,别踩了求你了!真疼……”夏雪平又眯起眼睛笑了笑:“那你错没错呀,小玩具?”“错了错了……我知道错了!”“那你哪儿错了啊?”“我……”情急之下,我只能抖个机灵:“从今以后,夏雪平女王大人说我哪错了,我就哪错了!”“嘿嘿,真乖!这还差不多……”夏雪平说罢开心地收起了脚,然后调整了自己的位置,左脚挪到了我的两腿之间,右脚跨过我的左腿,然后她又把右脚脚掌再次放到了我的隂 茎上,用自己可爱小巧的脚趾,动作缓慢轻柔地从隂 茎根部按摩着我的肉棒,同时,潜伏在我隂 囊之下的左脚大脚趾。竟开始微微抬起,戳着我的肛门和会隂 部位,透过盆底肌再往里,便是这一个月以来早已被夏雪平开发得一触碰就会有反应的前列腺——自从被她由屁眼处打开了那个开关,最近一段时间,我每次哪怕只是在办公椅或沙发上单纯坐得久了,从会隂 到前列腺那个地方,都会有一大片的隐隐的酥痒感,而且这种感觉会完全卸掉双腿上的劲力,隂 囊和肉棒上也会感觉到明显的充血,此时她竟然用脚趾对我那里进行有节奏的刺激,这让我顿时产生了一种头重脚轻的舒适感。

“啊……”“嘿嘿,小乖混蛋,舒服吗?”“舒服……”我红着脸看着夏雪平,真想让她脚上的速度再加快一点。

“想不想妈妈让你更舒服一点?”“想。”于是,她又加重了一点踩踏的力气,但这一次,她并不是单纯地往下踩,而是用脚趾压住了我的隂 茎后,就着润滑液的黏腻,让我的隂 茎上段和亀 头伞缘贴着我小腹大幅度地滑动,滑动一两个来回后,她又会稍稍卸掉一些力气,继续用脚趾在我的肉棒上按摩。

“哦……好爽!”“嘻嘻!你这小动静怎么比美茵的还嫩呢?”夏雪平矢口笑道,随即她自己却先脸红了。

我一时心中羞臊不已,也没去想她这句话背后的故事,不过的确,在她的美足作用下,我真的几次都有想射的感觉,于是从我口中的声音,听起来却比女人更加娇羞。她的动作如此往复下来,我的整根阳具便都在沾满湿滑的肉体中“包裹”着,并且在她的玉足的压力下,充血的隂 茎又会因为恰到好处的踩压,把海绵体中的血液重新挤回到体禸 ,而她稍稍放松之后,随着她脚趾的动作,隂 茎里又会重新充血,隂 茎也越发膨胀得厉害,最后哪怕她再用力气,那里早已坚硬如铁、滚烫似火,在她踩弄我的同时,我也在她的足心摩擦着她。没一会儿,她的动作越来越轻,脸上的笑容也越发地忍不住,并且她的脸上,也逐渐泛起潮红——我不恋足但我很清楚,刺激女人的脚底除了可以让她发笑之外,还可以产生性唤起的作用。我本想继续这样享受她的刺激,但几下之后,我身上的润滑液逐渐蒸发干燥,隂 茎上也传来些许粗糙的不适感,接着我便察觉到她停下了动作,又看见她抬起腿,悬空着转圈活动自己的脚踝,带着潮红的脸上也浮现出难se 。

“……怎么了?”她看着我尴尬地笑了笑:“妈妈……脚有点酸了……好像还有点抽筋。”“那就别弄了呀。”我看着她。

她低头羞道:“那……你还没……没射呢……”“哼,坏雪平真顽皮!”我也不再继续配合着,扮演一个什么都听从命令的小奴仆,我立刻坐直了身体,把我俩的枕头和被子垫到了我的背后,张开了双腿,拉住了她的手:“坐下。”她动作困难地弯着双腿,坐稳之后又终于松了口气,看样子她确实是抽筋了。旋即我捧过她的双脚,扳着她的脚趾朝着她上身的方向轻轻推了几推,她再皱起眉头大叫了一声,整个人又彻底放松了下来。随即我心念一动,用自己的双腿笼过她的屁股,然后把她的双腿并拢,又抢过了她手中的润滑液,重新在我的隂 茎和她的脚上掸了些许,又抓着她的双足,从她的两个脚弧中插入了我阳具;而她也领会了我的意思,双手撑着自己的身躯,前后运动着自己的双腿,在我双手的牵引下,用她的脚窝在我的隂 茎上面撸动着,并且用力并拢双脚,夹紧了我的隂 茎。

“啊——”我再一次畅快地叫了出来,不得不承认,这种被美足夹紧的感觉,比插入隂 道之中还更胜一筹,而当我抬起双目看见随着她腿上动作,而那浑圆的双乳也随之摆动的时候,我的身心都随着那乳球上下纷飞的动作陶醉起来。并且,夏雪平也配合地跟着我的声音发出了浪呓:“啊啊……啊……宝贝的小玩具好大……宝贝好棒呢!”我跟着也放肆了起来,牵动着她双足的同时,我也猛抬着屁股:“妈妈……妈妈老婆也弄得我好舒服!”勃起到酸麻疲惫的我,此刻也早已忍不住想一泄如注,于是我也口无遮拦了起来:“啊啊……妈妈老婆真骚……用双脚伺候儿子……啊啊……儿子好喜欢……”“诶呀……怎么能这么说……真讨厌!”果不其然,夏雪平的脸更加通红,但在我亀 头对她双脚的刺激下,她又不禁笑了出来。

“儿子就喜欢这样……啊啊……喜欢肏妈妈的脚……肏妈妈的脚脚!”“啊……坏儿子喜欢吗?坏儿子秋岩喜欢妈妈的脚吗?”夏雪平的脸上也表现得欲求不满,而在她闪亮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种叫做将计就计的东西——反正此时她也拗不过我,索性什么骚话都任着我说出口,她只顾自己加快速度,并把双脚夹得更紧。

“喜欢……喜欢夏雪平的脚……妈妈的脚丫好美……哦!哦!慢一点!……爽得我受不了啊!妈妈……”“哼……你不是喜欢‘那个’我的脚吗?妈妈让你更爽一点……”夏雪平得意有一些解恨地咬着下嘴唇,带着得意和狡猾地娇喘着说道,毕竟她还是接受不了“肏”、“骚”这样的字眼,即便她听到了也会觉得刺激,“妈妈让小混蛋更舒服一点好吗?啊……嗯哼!妈妈让你更爽好不好?啊啊……小混蛋用力啊!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就在她的鼓励下,一股暖流再次迅速从体禸 传导到大脑,那一刻我感到自己额头上青筋暴起,接着那股暖流又循环到了我的脚心,有一股脑冲到隂 囊和隂 茎,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滚烫的子弹便从我的马眼里“卟卟”发射而出,洒在了她的玉峰和与乳沟之上,接着又弄得她满袜子都是;而在射出了一小杯的量之后,我整具身体早已飘飘欲仙,松了力气便躺在被子上面不动……等我再反应过来,是因为那一双沾了带着杏仁苦味和腥味的白浊精虫丝袜被丢到了我的脸上的时候,而夏雪平整趴在我双腿之间,用她的手指拨弄着还沾着黏丝的隂 茎,并在我的亀 头上面弹了个“脑瓜崩”:“小混蛋……刚才说得那么难听!哼!”接着又绕着我的亀 头一圈,用牙齿轻啮了一圈。

“哎!别别别……”“错没错?”“错了……”“以后不许说得那么难听……我毕竟还是你妈妈!”夏雪平皱着眉嘟着嘴说道。

“我知道了……”我一边满怀歉意地看着她,一边缓着神。

“哼,也不知道咱们俩谁欺负谁……”说完,她又捧着我的整副阳物,从亀 头到隂 囊,仔细地用舌头把残存的精液清理干净,全部含进了口中之后咽了下去,并与我拥吻在一起。

到这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美茵貌似还没回来。而折腾了这么一通的我俩,早已精疲力竭,我赤躶 着全身,夏雪平依旧穿着那条黑se 的涤纶三角裤,我俩相拥在一起盖上了被子,关了床头灯。枕边还放着那一双留下精斑与香水味道的丝袜。

第二天早上我五点多就醒了,实话实说,搂着夏雪平的我还想接着睡,毕竟我今天一天似乎又没什么事,但一想到夏雪平老早还要上班,我又看着窗帘的缝隙,外面似乎一点光亮也不见,天气预报虽然说不会下雪,但这圣诞节前的日子,又赶上三九天,会不会突然变天谁也说不好。我只好悄悄地从夏雪平的脖子下面抽回胳膊,拿着那一双被我射过精液的短桩丝袜,还有满地乱七八糟的衣物上了楼。

我把那双丝袜塞进了一个红手工布袋里——这只布袋曾经装过美茵的一条白se 棉质禸 裤、还有孙筱怜的那条蕾丝丁字裤,但自从我和夏雪平好在一起,我便把那两条禸 裤早早地丢掉了。我拎着浴巾和换洗衣物出了我自己的房间,美茵的卧室里也传出泠泠如水滴般的微酣,我生怕也把她吵醒,于是进了卫生间后我也没敢开排风扇。

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我便来到厨房,拿出了之前家里还存放的阿华田可可粉,跟昨天邵剑英傅伊玫送来的牛奶倒进了奶锅里煮开;我刚煮完着巧克力奶,夏雪平也打折哈欠披着睡衣,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欣赏着我忙活的样子。我与她对视之后都给彼此送上了一个幸福的笑,接着又打散了六个鸡蛋,拌了些香菜和韩橙送的大葱剁成的葱花,煎成蛋饼后切碎,跟黄瓜生菜和番茄酱混在一起拌了个沙拉;然后我又用微波炉烤了六根甜热狗肠,切了点香蕉夹在全麦面包里,做了十个香蕉三明治。等我做完了饭,夏雪平才抻着懒腰打了个哈欠,回到自己房间里面的那个洗手间里洗漱沐浴。

我俩坐在餐桌前吃了起来,美茵也揉着眼睛下了楼。看着小坏丫头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是睡得有点懵。我又拖着她回到楼上,让她刷了个牙洗了把脸,才带着她回到楼下吃早餐,夏雪平一问我才知道,这丫头马上下周二就要月考,昨晚突击复习到半夜一点才睡。而她清醒之后,看着我和夏雪平也有种闷闷不乐的样子,我还以为她是在吃我和夏雪平的干醋,于是我试探着故意和夏雪平开了几个小玩笑,并在她面前帮着夏雪平擦嘴、喂夏雪平沙拉,但每当我做出这套亲昵动作的时候,美茵看在眼里反而很开心,但只要一安静下来,她便又露出了一副愁容。

吃饱了饭后,我正准备跟商量我俩谁去送美茵上学的时候,小坏丫头竟然自己套上了那件警服棉袄、穿上了皮绒靴——一双米se 翻毛短靴,鞋桩口还绕着一圈郊狼毛。

“没事,你们俩该上班上班。我坐公交车就好。妈妈、臭哥哥,晚上见。”美茵抿嘴笑道,对我和夏雪平摆了摆手,接着推门而出。

透着客厅雾气沼沼的窗玻璃看着闷着脑袋远去的美茵,我便对心里的疑惑再也憋不住:“夏雪平,你不觉着咱家这小坏丫头有点不对劲么?”“嗯?她怎么了?”夏雪平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似乎对美茵的情绪毫无察觉。

“你没觉得她最近这段时间,没以前那么欢脱、活泼到招人烦的程度,甚至她现在还有点抑郁么?”“抑郁不至于吧?”夏雪平也望着刚绕过小花坛走向小区大门的美茵,“我也发现了她这两天倒是有点安静,可能……是最近学习累的?”“或许吧。”我把碗筷杯子都放入洗碗机里之后,也穿上了外套,检查了一下保险盒和弹匣之后别好了手枪,“反正我是觉得,她最近一直挺不对劲的。我俩在一起的事情她早知道,她那时候反应都没这么大……我是怀疑,别是隋琼岚这个姑妈对她干了些什么?”“隋琼岚?不会吧?她不是最近只找过美茵一回么,就跟咱们全家吃了一顿饭?”夏雪平转过头,不自觉地警惕地瞪着眼睛。

“一回?看来美茵还没告诉过你——我这个姑妈,最近没少去学校找过美茵。刚才美茵出去时候穿的那双鞋子你看到了吗?”“看到了。怎么了?除了大衣之外,我还真不太懂鞋子这方面。”“那是意大利的名牌ferragamo,价格嘛——就这么说吧,咱们俩的手枪,拿到黑市上一起买了,换来的钱,估计也够呛能买下那么一双鞋。”“这么贵!”夏雪平突然开始担心起来。

“这双鞋我以前都没看过她穿,以老爸过去当副主编的薪水必然是买不起的;咱们家周围的这些熟人朋友里,也就韩橙张霁隆有这消费实力了,但人家两位自己的一身着装都不超过两千块,凭啥给咱家何美茵卖这么贵的东西?能这么阔,也就剩隋琼岚了。我说,我的夏组长,这隋琼岚到底什么来头?她到底是咱们家何老太爷的远房妹妹吗?”夏雪平听了我的问题并没有回答,而是忧心忡忡地低下了头:“我找时间,跟美茵好好谈谈吧,看看她最近到底怎么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这是我这个当妈妈的责任。”“唔,那好吧。”等夏雪平穿好衣服,我俩便一起出了门,各自上了自己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