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上的蘑菇 第 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剪刀上的蘑菇更新时间:2021/01/17 16:25字数:5955

  

有时候肖桓心情好时,也会指导他在健康房运动,甚至命令他在健身房运动。

习齐l着上身,在重训室拉着沉重的砝码时,肖桓就会在一旁看着。而且不是普通的看法,是那种渴望的、甚至是猥亵的视线。

从习齐的眼睛、鼻子、嘴巴、颈子,划过锁骨的线条、□□的胸部、再滑下纤细的腿、抵达大腿禸 侧,看着那个俬 密又蠢动着的角落。

每次被肖桓这样看,习齐就会觉得彷佛浑身被什么抓住了,汗水从额角淌下,浸湿他的背,从衣物的里面流下他的鼠蹊,习齐却会有种错觉,是肖桓的指尖,顺着这些地方逐一往下抚触,随着疲累的喘息,那些挑逗就越加激烈、越加疯狂。

习齐最多只能做到十分钟左右,就喘得没办法再待在器材上。而视j无法满足的肖桓,就会把他带到更衣室里,就着满身汗水、浑身无力的他尽情蹂躏。

小齐,你来啦。

露出阳光般爽朗温柔的笑容,肖桓在一群来上课的太太间对他招手。

习齐低着头走了过去,他把剧本收进了书包里:

肖……桓哥晚安。

你在那里等一下,我把这里的纪录签一签,马上就过去找你。你晚餐有特别想吃什么吗?

肖桓语调轻快地说。那些欧巴桑学员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习齐想,她们一定很惊讶,她们心中的健美男神竟然会有一个看起来这么苍白、弱小的弟弟。

5

嗯,桓哥你决定就好。

肖桓把毛巾甩到肩膀上,拿起地上的保温瓶,走过拍了一下他的肩,这举动让习齐又是浑身一颤,他抬头看着肖桓,

小斋明天晚上要回来。

他用气音一般的声音在习齐耳边说,随即背着毛巾走出了重训室。但已经足以让习齐浑身震了一震,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寒假不是还没到吗?

习斋念的是全校住校制的高中,那是出于习齐的坚持,也因此学费负担相当大,刚从高中毕业的习齐当然负担不起。习斋从生活费到学费都得仰赖肖桓他们,这也是习齐待在这个家、愿意忍受这些事情的原因之一。

肖桓看向他的表情有点意外,然后笑了起来,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演的?

什么?习齐有点错愕。

后天是十二月十一日,是你的生日,小齐。

习齐恍然大悟地睁大了眼,活在这样的日子里,连他自己也忘记,像他这样被囚禁在玻璃盒里的生物,竟然还会有生日这种事。

也就是说,再过两天,他就正式满十九岁了。只要再一年就是成年人了。

瑜说习斋那小子很兴奋呢,他用比赛成绩和教官换了半天假,还在电话那头说个不停,说是要给你买蛋糕,还说要办惊喜派对什么的。

肖桓带着笑意说着,在更衣室换衣服,他背对着习齐,从脖子拉起满是汗水的运动衫,结实的背脊上全是一滴滴晶萤的汗珠。他毫不避讳地在习齐面前脱下裤子、脱下禸 k,再换上外出用的牛仔裤。肖桓连臀部也练得很结实,一点赘r也没有。

要不是瑜说你不喜欢惊喜,他好像还打算装成车祸重伤之类的,再从床上忽然爬起来跟你说生日快乐呢。

还好没有。习齐不禁有点感谢肖瑜,否则他在惊喜之前会先疯掉。

从架子上拿起运动包,肖桓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习齐有些恍忽地站在更衣室的门口。习斋要回来了,这消息冲击着他,同时心里也有些期待起来。

习斋的声音、习斋的笑容、习斋那种天真又不羁的说话方式、还有总是爱巴着他,和他说些异想天开计划的个性。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虽然平常有信件和电话联络,但大部分都由肖桓两兄弟监控着,他也很少有机会和习斋尽情聊。

肖桓看着若有所思的习齐笑了一笑,忽然伸手抓过习齐的下颚,把自己还带着汗水的唇凑了上去。

习齐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动物般全身僵住不敢动。但是肖桓的舌头窍开了他紧咬的牙关,往湿润的口腔里深入、探索,习齐感觉得到肖桓的舌尖擦过他舌头,在敏感的四周暧昧地磨擦着。他觉得自己的魂魄像要在一瞬间被吸出来,吃得干净。

他先是轻轻吸着,而后舔着,口里传来肖桓熟悉的汗水味,带点莫名的血腥。他把习齐的下巴抓得紧紧的,不让他逃开,直到习齐因缺氧不适地挣扎,他才放开了他。

习齐如获大赦地退了两步,见肖桓站在那里舔着嘴唇笑。虽然已经不知道被他上过多少次,身体的每一处、每一个敏感点,甚至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被他摸透了。

但是肖桓很少和他接吻,他们在家里□□时,总是单方面的暴力、单方面的承受,肖桓他们甚至有时连他的脸都不看,

说吧,什么事情?

肖桓放开了钳制他腰的手,忽然说道。习齐也吓了一跳,

什、什么事情?

你心里有事情,从进健身房就心神不宁,肖桓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以为瞒得过我吗,小齐?

习齐想起来下车的时候,还在想那出实验戏剧的事情。他难得在肖桓面前有点窘,

没、没什么事……

你不说不要紧,我有办法知道。肖桓又是温柔入骨的声音。习齐颤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有点迟疑地开口:

桓哥,我可不可以……参加公演?

公演,什么公演?你不是才一年级?坐上肖桓的车,习齐硬着头皮和他报备了女王的异想天开。肖桓一语不发地听着,脸上的表情让习齐猜不出来他是会反对还是答应,过了许久他才说,

这件事要问过瑜,我会跟他说。

回家的时候,习齐发现家门是开着的。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肖桓开车门让他下来,自己去停车。习齐就背上书包走进玄关,才进门就听到一声天籁似的声音:

谁?

习齐的心脏停止了一下,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套装,像老师一样的女人。而被她陪着的是个十六岁上下的少年,两个人都在和轮椅上的肖瑜说话。

是的,我们会注意这些,放心好了,毕竟就如老师看到的,我自己也是坐轮椅的,而且,习斋是我们珍视的家人啊!肖瑜朝着那女人微微笑着:辛苦老师特别送他回来,小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习齐的心砰砰乱跳着,少年无机的双眸,往玄关的方向东张西望了半晌,才定在习齐的身上,随即露出了喜容:是齐哥?没错吧,是齐哥,你回来了!

小斋!习齐再也按纳不住,也顾虑不到肖瑜就在旁边了。少年也朝他跑过来,却被地上的小电炉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跌,习齐忙伸手把他接进臂弯里:

齐哥,真是你!好久不见了!

少年抬起头朝习齐笑着,他却还没从惊诧中醒过来,忙问:怎么回事?不是后天才要回来吗?少年得意地笑道,

一想到快要见到齐哥,我就等不了啦,硬是磨着辅导员和教官,要他们这假日就放我回家。上次的阅读比赛成绩我拿了第一,教官也很满意我。

习齐的心跳得好快,把少年从臂弯里扶起来,抬头才发现那个女辅导员已经回去了,而肖瑜转过了轮椅,正用安静的眼光看着他和习斋。

瑜、瑜哥,我回来了。习齐朝他点了点头,肖瑜还是没有说话。这时脸上忽然一暖,原来是少年把双手放到他脸颊上,细细地一吋一吋触摸起来,

齐哥,你瘦好多。

习斋一面摸,一面露出有些责备的表情。习齐怔怔地任由他摸着,痴痴看着少年毫无感情的双眸,还有成反比生动的唇。他说着,又扬起嘴唇笑了:

不要紧,齐哥一定是念书念到都没时间好好吃饭,回来这几天,我好好来把齐哥养肥回去。

习齐的眼睛移不开他的笑容。习斋的眼睛从小就重度弱视,据说是遗传而来的疾病,习齐从来没搞清楚确切的医学病因,他的左眼几乎完全看不到,右眼只有0。2以下的视力,只看得见模糊的人影和光影,几乎和盲人差不多了。

他们的母亲在习斋三岁时抛下了一切离开。原因是承受不了照顾盲人儿子的压力。

习斋小学到中学念得都是普通学校,小学时习斋的视力比现在要更好,可以看见具体人的形状和物品的位置,但是没办法阅读也看不见黑板上的字,成绩当然是乱七八糟,也因此一天到晚被同学甚至老师欺负着玩。

一直到高中,才由习齐向肖桓他们求情,让习斋接受专门的启聪学校教育,这也是为什么习齐愿意留在这个家的原因之一。

小斋,你回来啦!

屋子的门被人关了起来,回头一看,肖桓已经停好了车,一边脱着鞋子一边对习斋温柔地笑着。习斋听到肖桓的声音,高兴地往玄关扑了过去,

桓哥!好久不见!习斋欢叫着投进了肖桓的臂弯里,这景象让习齐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脚挪了一步,终究是没有动作。

肖桓搓着习斋剃短的头发,用言语安抚着他,询问似地朝肖瑜看了一眼,肖瑜转过了轮椅淡淡说:为了要见小齐,特别提早回来的。习斋听了笑着抬起了头,

今天晚上,我和齐哥和桓哥一起睡吧?

话才刚讲,习齐就马上开了口:不行!声音凶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习斋马上回过了头,表情有些错愕,

齐哥,怎么了,我们以前不都和桓哥一起睡的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顾肖桓打量着他的目光,习齐别开了头,在习斋不知情的状况下闭上了眼睛。他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拳头也握紧了,齐哥?习斋在空气中搜寻着习齐的声音,有些困惑的样子。这时候肖瑜终于说话了:

小斋,一回来就站在那里。要叙旧晚点再说,先去洗手,该吃晚饭了。

即使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习斋,在这家里也多少有点畏惧肖瑜,爸爸离开之后,肖瑜就成了这屋子里实际的家长,

哇,是瑜哥自己做的菜吗?习斋问。

肖瑜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划着轮椅进厨房了。

肖瑜在市区那里开了一家料理教室,坐了轮椅之后,没办法进正式的厨房工作,但教学倒是还应付的来。何况那里来上课的几乎都是闲着没事干的贵妇,肖瑜的长相和遭遇激起她们母性的光辉就足够了,能不学到作菜的方法还是其次。

家里的厨房配合肖瑜的轮椅,做成比一般流理台要低矮。即使恐惧肖瑜到难以形容的地步,习齐还是无法否认,肖瑜的手艺实在很迷人。

习斋跟着肖瑜进了厨房,习齐就留在客厅的角落想事情。蓦地臀部被人捏了一下,跟着熟悉的触感就顺着他的臀线,滑入他的牛仔裤里,隔着禸 k慢慢抚摸着,

肖桓……!

习齐缩了一下,随即醒觉似地放低了音量,看了一眼厨房里习斋的背影。肖桓没有停手,低低笑着靠到他肩膀上:

怎么,忽然害羞起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又往禸 k里探,缓缓地钻进了习齐疼痛了一整天的臀瓣,在习齐惊骇的神情下打着旋:不要以为小斋回来了,今晚就可以逃过一劫。我会叫小斋去睡我的房间,我来跟你睡。

习齐像是被电到一样地回过头,但是肖桓压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面对着他抵到墙上:肖、肖桓,不要……他压抑着声音挣扎着。肖桓笑了起来,

小斋回来了,就连桓哥也不叫了吗?

他说着,手伸向习齐的裤头,慢条斯里地解开了他的皮带,又解下他的裤头扣子,习齐看见他的眼神一深,充满□□的浪潮,

不可以……小斋他……习齐惊慌起来,肖桓已经把牛仔裤剥到了膝盖,检视着习齐白晰而瘦弱的腿,忽然笑了一下:小斋说你瘦了,好像是真的。他用惯用的气音贴近了习齐的耳朵,

不想被习斋听到的话,就不要出声。

6

唔……

肖桓还是把他压在墙上,让他的跨下对着自己,习齐看着他用唇咬开了自己的禸 k,把他拉到大腿上。他就这样双腿微开、牛仔裤褪到脚踝、禸 k卡在大腿上,□□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看起来既脆弱又无助。而且竟然已经微微□□了,

小齐自己也很想要不是吗?

肖桓取笑似地拨弄着他的昂扬,习齐几乎无法正式他。肖桓又是一串低沉的笑声,低下头来含住了习齐的□□,开始吮吸了起来。

习齐浑身颤了一下,肖桓先是慢慢地用舌头舔,像在吃棒冰似地,舌头旋转着、滑动着,直到□□的每一寸都被唾y给濡湿,

习齐止不住喘气,快感一波波窜上脑门,让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肖桓看着他逐渐□□的□□,唇角一勾,侧首把他整个□□吞了进去。

习齐从来不知道光是□□就可以这么□□,肖桓的舌头磨蹭着他的前端,先是若有似无地吮吸,间或夹杂着舔舐和磨擦,有时又忽然停下来,让已经勃发泛红的□□悬在空气中。习齐难耐地伸出手,却被肖桓抓着拉到了背后,他低下头来继续服侍着,

舒服吗?舒服就叫出来吧,小齐?

他用充满恶意的语调说着。习齐这才从压倒性的快感中醒过来,他的脸已经憋到泛起血红,脆弱的器官被肖桓抓在手里,他拚命露出警告的眼神。

桓哥,不要,小斋他……蓦地浑身一抖,肖桓竟然捏了他的□□一下,因为事出意外,习齐忍不住惊叫了一声,马上又摀住了口。习斋却从厨房里探出了头:

齐哥?刚才是你在叫吗?

习齐只好放开掩住口的手,不,没什么,刚踢到了桌脚……说到一半,肖桓的唇又贴在他的□□上,这回是充满□□的吮吻,一下一下的啄吻几乎将习齐疯,他的眼角灼热起来,全身都在压抑的性快感中。

习斋却还站在那里,对眼前发生的香艳场景一无所知,

踢到桌脚?齐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受伤吗?要不要我看看……说着竟朝习齐和肖桓的方向走过来,习齐连忙阻止:

不……不用,我很好,一下子就不痛了。小斋,你去帮瑜哥吧……唔!

肖桓的手摸上他的小腹,在鼠蹊的地方打着旋,习齐的□□已经完全□□,挣扎着在崩溃的边缘。习斋却还是不肯离去,

真的吗?齐哥你声音听起来好奇怪。

不……我真的很好。小斋,你不用……你不用担心齐哥,我不需要你担心。

习齐拚了命地止住喘息,已经被汗水浸透的头发披散在墙上,他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心酸起来,习斋只要在往前几步,说不定就会发现他所崇拜、所敬爱的哥哥,正处在如何羞耻的状态下。

而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发不出声音,也无法求救。即使就在这么近的距离。

真的没事?不要骗我喔,齐哥从小就老爱逞强,小学三年级时,明明发烧到四十度,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去学校。习斋想起往事似地笑着说,这时厨房里的肖瑜说话了,

小斋!来帮我洗个菜。习斋答应了一声,才终于离开了客厅。

爱逞强的小齐啊……肖桓取笑似地看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笑了起来:那,就看你可以逞强到什么地步,小斋的耳朵好像比以前更灵了啊!

他一边说着,忽然从腰抱起了习齐,习齐已经在□□边缘挣扎,根本毫无反抗之力,只发出一声虚弱的呻吟。肖桓把他的背抵在洁白的墙上,抬起习齐的大腿,架到了自己的肩上,习齐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不……他有些惊恐地睁大眼,厨房里的习斋在和肖瑜说话,好像在谈学校的事情,有说有笑的。肖桓的中指探进他红肿紧闭的□□,强烈的刺激让习齐浑身筋脔起来:

肖、肖桓,不要,他惊慌失措地恳求着,晚上、晚上我睡你房间也行,不要在这里……他压低着声音,但是肖桓一点也不领情:

你这里可不是这样说呀,小齐。手指探进禸 壁的深处,开始快速地进出。习齐发现习斋又往这里探了探头,显是因为他再也无法抑止的呻吟,

肖桓……桓哥,不要……就这一次,求求你,求求你,以后你要我怎么样都行,求你了……

但是肖桓却解下了裤头,把已然勃发灼热的□□抵在他一开一合的x口,

就这么不想被小斋知道?他说着,猛地习齐从肩膀到大腿一阵发抖,肖桓已经侵入了他的体禸 。

习齐整个人悬在墙上,体禸 的凶器也进得比平常深,像是撕裂一般的痛楚再次撕裂了习齐的神经,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什么给贯穿一样,从身体到心灵。

习齐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悲痛,平常在这屋子里,怎么样被□□、被玩弄,被男人当作泄欲的工具,他都可以忍受,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只有他自己看见,这让他有一种自哀自怜的美感,彷佛他是一根默默燃烧的、却有着骄傲光芒的蜡烛。

但是现在不一样,习斋就在他面前,用他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看着这一切。习齐有一种深沉的愧疚感,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自卑,他被玷污了、被贬抑了,在最喜欢他,最崇拜他的弟弟面前,习齐觉得他的心底有某一块已经崩毁了,

不要……桓……不……不要这样对我……

他用双手掩住面颊,连他也很意外的,眼泪像是断线珍珠般地滚了下来,同时间肖桓对他的刺激也达到了顶点,习齐蓄势已久的□□,在自己的腹部喷出灼热的白y。习齐的泪就和这些污秽混在一起,他抽咽起来:不要……不要这样……

肖桓停下了动作,但习齐却停不下哭声,他一直以来,都不愿在男人□□他时随意掉眼泪,因为他有想保卫的、属于他的自尊,那也是他仅存的事物。

原来你也不是真的那么能逞强嘛。

肖桓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伸手拭去了他的眼泪。习齐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透过一片水雾看着他。肖桓好像有点窘迫的样子,他别过了头,默默退出了□□,那里还□□着,肖桓还没有发泄的样子,

我……去准备一下饭桌。

他说着,比平常迅速地穿上了裤子。被放开的习齐缓缓滑下了墙,下身□□地坐倒在客厅的地上。

厨房那里传来轮椅的声音,布帘被掀开,一个人影滑了出来。是肖瑜。

开饭了。

他看了一眼滑坐在地上,腹部上还沾黏着白y,衣衫不整的习齐说道。

习斋的记忆力相当好,对视力差的人而言,其它的感觉就变得相对重要。只要是习斋去过、摸过的地方,总能很精确地记起他的相对位置。

他一边替肖瑜端菜到餐桌,一边还喋喋不休地说着:

学校教了我很多,我第一次知道阅读也挺有趣的,以前在学校,说实在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阅读。他们还教我们每个星期和辅导老师发表自己念过的东西,就这样排成一排,把记得的东西说出来。我的表现比很多只是中度弱视的同学还要好呢,瑜哥……

平常为了肖瑜,这个家本来就尽量做成无障碍空间。习斋毫无困难地绕过客厅的沙发,走到右首的餐桌,放下餐盘,自己拉椅子坐了下来,还笑了一下:

这椅子换了吧?以前是圆把的,现在换成方的了。肖桓在他身后笑道:被你齐哥给撞坏了,所以干脆全换了新的。当然习斋不会知道,那是有一次,他和肖瑜在饭厅把习齐给按倒时,习齐因为疼痛而挣扎,给硬生生扭断的。

习齐从厕所出来时,看见所有人的已经坐好等他了。肖瑜弄了寿喜锅,桌子上放得是刚解冻的牛r,混着酱油和少量黑糖的汤底蒸腾地冒着热气,习斋有些缓慢地把长筷子往前伸,准确地挟起了一棵香菇。听见习齐接近的声音,马上绽开了笑容,

齐哥吧?就等你一个,快,坐我旁边,凉了就不好吃了!

习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习斋身边拉了椅子坐了。肖瑜温和地说了句开动吧,桌上立刻就忙乱起来。

习斋从以前就喜欢说话,他和习齐说过,没有人说话的话,对他而言世界就像死了一样,因为盲人的世界,声音占了很大的份量。餐桌上习斋大谈学校里的事情,说到有趣的地方,连肖桓和肖瑜都捧场的笑了。

齐哥,你这么瘦,要多吃点。习斋除了说话,还拿筷子不断往习齐碗里挟菜,直到习齐的碗都满出来了还不放过:

小斋,你也放过你齐哥一点,真把他养太胖怎么办?肖桓笑着问。习斋一边把牛r堆近习齐碗里,抱怨道:齐哥从小就吃不胖,哪像我,小学时候喝水也会胖。肖瑜坐在对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习斋,微笑着说:

小斋这次回来,倒真的圆了一点。

习齐默默地吃着习斋挟给他的菜,听着餐桌上其它三人的笑语。他忽然觉得这就像是一场戏,一场关于完美家庭的戏,有慈爱的兄长、手艺卓绝的哥哥,还有体贴的弟弟,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没有人会为明天而烦恼,因为有最好的家人当援奥。

这是一场没有观众、也没有演员的戏,因为每个人都是观众,每个人都是演员。

对了,齐哥,你交了女朋友没有啊?我的室友说,大学男生最爱搞联谊了,像齐哥这么帅的男生……

习斋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习齐忽然觉得很想笑,那种感觉无法抑止,所以他就在餐桌旁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小声的闷笑,到后来竟大笑不止。

齐、齐哥?你笑什么啊?习斋有些错愕。习齐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放下筷子死命地擦着:不……没什么,我在想刚刚你说的辅导牧师的笑话。习斋愣了一下,

那已经讲了过五分钟了耶,齐哥你也太迟钝了吧!他笑着说。

抱歉抱歉,我的笑点总是来得很慢。习齐拭着眼泪说。

肖桓用严肃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挟了一片牛r。

晚饭过后,肖桓和习齐帮忙收拾餐桌。习斋却忽然神神秘秘地跑过来,拉住了习齐的手:齐哥齐哥。

习齐回过了头:怎么了,小斋?

我有个秘密跟你说,等待会到房间里。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睡?

习齐皱了皱眉,回头发现肖桓正看着他们两个,就压低声音:这样不好,你长途回家,应该也累了吧?我去和桓哥睡,你一个人在房间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天还可以说。习斋干脆就抬起了头:

瑜哥!我可以和齐哥睡一道吗?

习齐的呼吸停了一下,肖瑜在厨房前转过了轮椅:随便你们。

他又看了习齐一眼:小斋难得回来,你陪陪他吧,小齐。说完就推着轮椅,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了。

习齐望着肖瑜的背影,安静地咬紧了下唇。但习斋早就兴奋地拉过他的手,把他往二楼的房间拉。

齐哥,我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吧?

7

熟练地打开属于习齐的衣柜,习斋显得异常开心,与习齐有些神似的脸通红着。习齐却有点惊慌,他看着已经抱出浴巾的习斋,

都这么大了,还一起洗什么澡?

习斋却嘟起了嘴:怎么这样说,我们是兄弟啊,害什么羞嘛齐哥!

习齐看着依然笑得无羁的习斋,其实他的身体,因为长期被肖桓他们那样对待,习齐的身上经常伤痕累累,从背部都□□都有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

虽然知道习斋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得以那种身体,曝露在自己最爱的弟弟面前,习齐就再也无法和以前一样处之泰然。

何况他现在对浴室有恐惧感,肖桓他们不许他洗澡锁门,所以经常他洗到一半,肖桓就会光着身子破门进来,带着跨间怒张的凶器。美其名说是要兄弟一起洗,到最后习齐总是澡没洗干净,倒多了一身自己和别人的□□。

对……对了,你刚刚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是什么事?

习齐转移话题。习斋像是被这话点醒似地,兴奋地走到挂在椅背上的随身包,在里面翻找一阵,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照片,

齐哥,你看你看。

他神神秘秘地说着,脸上竟然还有一抹微红。习齐凑上去一看,那上面是个女孩子,和习斋差不多年纪,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看向没有焦聚的远方。习齐好奇起来:

这是谁?

习斋的脸更红了:齐哥,你觉得她漂亮吗?

她是盲人?习齐凝着眉头问。习斋快速地点了点头:她是我同学,不过她不止眼睛,耳朵好像也听不太到的样子,很可怜的女孩子。齐哥,你觉得她漂不漂亮?

习齐听习斋的语气,一瞥眼他那种又害羞、又兴奋的样子,霎时什么都明白了:小斋,你也长大了嘛。他带点调侃的语气说。习斋马上挥了挥手,

没、没有啦!齐哥。我……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她耳朵不好,得戴助听器,功课常跟不上其它同学,所以我都在下课以后替她补习,在学校中庭里。所……所以就慢慢熟了起来,你别看他这样,她性子很倔的,我连她的脸都不敢摸。习斋说着又抬起头,

怎么样,这照片……她到底长得怎么样?他怯生生地问。

习齐不禁感慨起来,半年前,从这个家被他送走的习斋,还是个饱受学校欺凌,除了家人以外几乎没有其它朋友的毛孩子,更别说是女朋友。

现在的他,却带着心怡女孩子的照片,挂着这样的笑容,和他谈论学校的种种、朋友的种种,自从他牵着习斋,看着他们的母亲在家门口和他们匆匆道别,从此一去不回后,习齐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属于家人的温暖感。

他看着照片,仰头阻止差点掉下来的眼泪:是个美人喔,小斋你运气真不错。

真的吗?我就知道!听声音就知道了!习斋难掩得意地说着。

后来他还是拗不过习斋的死缠活求,和弟弟一起进了浴室。习斋扑通一声就把全身浸到浴缸里,只留下两只眼睛和一头剃短的湿发。哇!还是家里的浴缸舒服,不像在学校,老是要和别人抢。他像小狗一样甩了甩头。

习齐微笑着看着他,背对着习斋脱了衣服,镜子里映照出自己苍白、纤瘦、满身是伤的身躯,习齐对着镜子咬了咬牙,抬脚跨进浴缸里,说:

来,齐哥帮你擦背。

习斋乖顺地端坐在浴缸里,习齐就从旁边拿了毛巾,和以前一样,帮他从肩头开始擦拭起来。一段日子没见,弟弟确实如肖瑜说的壮了一些,肤se 也晒黑了,摸上去有种成熟男性的触感,

齐哥,你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习齐边替他擦背,却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由得惊了一下,

不愉快?没有啊。同学和老师都很有趣。他心虚地笑着。

可是齐哥听起来很闷闷不乐耶,怎么说,有种很累很累的感觉。齐哥,我知道你从小就想当演员,也念了一直想念的戏剧,可是身体也要顾,不要累坏了才好。

放心,我会照顾自己,不需要你来c心。你顾好你自己才是正经。

习齐强笑着。浴室里回荡着水声,还有兄弟俩的呼吸声。习斋沉默了一下,忽然问道:

齐哥,妈妈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吗?

习齐愣了愣,怎么忽然提起妈妈?

没有,刚好想到而已。习斋说着,又顿了一下,这才开口:齐哥,妈妈那个时候,是因为我才走的吧?

怎么会,想太多。习齐忙笑着说。但习斋摇了摇头,

不,虽然你还有爸爸都没有说,不过我自己清楚得很。虽然那时候还小,有些事情不太明白,但是现在就慢慢懂了,对不起,齐哥,我让你吃了这么多苦。

习齐停下擦背的动作,才能专心地咬住唇:哪里的笨话,我才没笨到为你吃苦咧!他好容易挤出一句。

不过没关系,齐哥,我现在长大啦!学校里有专为盲人设计的体育课程,我跑得是最快的一个呢。习齐吃了一惊,因为习斋忽然从浴缸里转过身,伸手抱住了他□□的肩头,浴缸里塞了两个男人,空间本来已经很小了。习斋的双臂顿时收紧:

以后就由我来照顾齐哥,我来替吃齐哥吃苦。如果有谁欺负你的话,齐哥就来跟我说,我一定替齐哥把他揍得扁扁的!

碰地一声,浴室的门忽然开了,把习齐吓得差点跳起来,忙往门口一看。

是肖桓。他像个神祇一样站在止滑垫上,上身穿着t恤,默然望着□□l抱在一起的两兄弟。

小斋,你的冬季睡衣,瑜帮你找出来的。

习齐还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肖桓已经从背后拿了一迭衣物,搁在门口的架子,

喔喔,谢啦桓哥,三q!习斋放开习齐,帅气地打了个手势。

肖桓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关上浴室的门离开了。

***

……齐,阿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啦?

习齐从恍惚的嗑睡中惊醒,转头看着一脸不忿的介希。

结果习斋回来之后,习齐反而更没办法好好睡。连续两天,习斋都像橡皮糖一样和他黏在一起,肖桓和肖瑜的工作性质,都是假日比平日还要忙的类型。习斋就拉着习齐到家附近散步,和街坊邻居打招呼,还要习齐替他解说哪里的景se 、街道变了之类。

晚上习斋也黏着习齐,两人挤在习齐那张单人床上。习齐早上应付肖桓查勤的电话,夜里又要担心两个施暴者不知何时会破门而入,比自己睡还要紧张。往往是看着习斋的睡脸,自己则双眼圆睁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你还好吧?习齐,你脸se 超苍白的耶。介希看着他的黑眼圈。

什么事?习齐摊软在桌上。

还问我什么事!你刚刚都没在听吗?我说戏,那出戏啦!

……哪出戏?

白痴!当然是那出啊,就是女王叫你演的那个实验剧!介希望着他:你决定要演了吗?

习齐揉了揉太阳x,才让混乱的脑子终于清醒一点。自己的书包里还放着那个脏兮兮的剧本,他往里头瞥了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今天早上肖桓出门前,特地在玄关把他叫过去。习齐战战兢兢地靠近时,发现他手里拿着剪刀上的蘑菇的剧本,他把它还给了习齐。

瑜说你想演的话,就让你演。他说了让习齐意外不已的话。

咦?

不过当然是有条件,参与演出的有哪些人,我和瑜全部都要知道。除了排练的时间以外,不许再和同学出去,我们会去排练的地方接你。每次排练回来,要向我和瑜报告情况,除此之外,公演也好彩排也好,都得让我们去看。

为什么……这么突然……习齐愣愣地拿着剧本,肖桓也就罢了,他作梦也想不到,看似比肖桓还柔弱、但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残忍的肖瑜,竟然会在这种事上妥协。

瑜说,你要真敢演这种戏,就尽管让你去演。肖桓忽然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让习齐呆了一下:这种戏……?什么意思?

肖桓有些意外的样子,随即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他:你还没看过剧本?

习齐当时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在公交车上,只来得及把前面人物概述的地方看完,连剧情还没来得及阅读,剧本就被肖桓给收走了。

听完肖桓的话,他才趁着早上上课前,匆匆把剪刀上的蘑菇全剧读了一遍,一边读,习齐觉得自己的脸简直要烧起来。好容易撑到最后一页,他啪地一声迅速阖上了剧本,才发觉自己满脸涨红,心跳加快,连下面都起了反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下四周。

8

延续男人和少年的精神病,这出戏最主要就是在讲这两个人的故事。

少年的名字叫ivy,有一天在路上游荡时,碰见了拿着剪刀到处乱走的男人tim。tim在少年的眼里,刚开始是一颗黑se 的、腐烂到发出臭味的特大号蘑菇,蘑菇的位置就在跨下,少年对那颗蘑菇非常恐惧,一碰见了就惊叫着想逃走。

男人看见了想逃跑的ivy,认为ivy是个很值得剪的东西。他兴奋地叫着,拿着大剪刀靠近了ivy,剪刀卡嚓卡嚓地在空气中挥舞,那就是舞台的第一幕。两着主角在舞台中央追逐、退避、试探和观察,彼此像野兽和猎物般窥探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而且更重要的是,为了突显蘑菇的存在,男人身上除了蘑菇以外什么也没有穿,从戏开始到戏结束都是如此。

后来这两个人在追逐的过程中对彼此感到好奇,决定同居在城市中央的大纸箱中,一人住在纸箱的一头。

随着相处的时间日久,tim在少年的眼中,也变成了红se 的、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着的大蘑菇。但是tim还是克制不了想一刀剪下少年头的欲望,对少年的感情越是强烈,那种欲望就与日俱增。

求助无门的两人于是去问了上帝,上帝于是和他们说,他要给他们两个一个试炼,这个试炼就是,在每天月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他们必须要□□。

不论人在哪里、处于什么状态下,谁在上面谁在下面都不是重点,总之他们必须合为一体。这样做的话,就有得救的可能。

看到这里的时候,习齐的脸已经红到抬不起头来了。戏里面于是充斥着两个人匆匆脱去彼此的衣物,拥吻、爱抚、拚命让其中一方□□,在舞台上紧紧□□,发出呻吟、呼喊上帝的场景。

除此之外,这出戏还充斥着暴力。

在□□的□□时,tim经常会失控地拿出剪刀,作势要剪下男孩的□□,ivy就会尖叫、挣扎、奋力地抵抗,握着tim的手和tim搏斗,这个时候男人在ivy眼中,就变成红se 、发涨甚至不断融化的蘑菇。□□和暴力,在艺术上似乎向来是一体两面。

当然这些全用舞蹈来表现,习齐就算还不太懂舞,也可以想象的出来,那会是多么亲密、野蛮、疯狂又充满情热的舞蹈。即使是在舞台上,两个演员几乎很少是穿着完整戏服的,大部份时间都像原始人一样赤身l体。

这是一出真正完全□□l的戏,□□l的感情、□□l的人性,用最纯粹的方式,向观众传达r体与□□的美丽。

我怎么可能演这种戏啊……听到介希的问题,习齐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些场景。

他把眼前的面推开,把脸埋到臂弯里,好掩饰再次燃起的热度。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肖桓答应他演这出戏的时候,会用那种饱含se 欲的眼神看着他了。

你不演?可是习齐,一年级里面已经传开了耶,连学长姊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介希说着,旁边就走过一群同班同学,看到习齐就睁圆了眼:

喂,齐,听说你要au女王的戏?

习齐回头一看,福利社的另一头竟远远有几个学姊在打量他,看到他回头,还暧昧地窝成一团笑了起来。他不禁头皮发麻:

只不过是出戏,能代替我的多的是吧!

你在说什么啊,这可是女王耶,女王的戏耶!你知道女王的学生都是些什么人吧?介希老气横秋地说着。戏剧科到了四年级或五年级,都要交毕制的审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