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记事 第 19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青莲记事更新时间:2021/01/17 16:29字数:5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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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小珠地头熟,带上她或有好处,就叫人去中直馆叫她过来,想不到一会儿中直三大成员都来了。小绿继续用狗狗一样水汪汪的眼神看着我,说他也想跟去伺候我。我想起这小孩的身世和梦想,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锦枫仍然怀有对小珠的强烈敌视和鄙视,他一见锦梓就巴住,恶狠狠地瞪着我,嘴里却用可怜兮兮的语气说:“哥哥别丢下我一个人,这恶人诡计多端,说不定趁你不在就叫人暗害了我,等哥哥回来就见不到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说:“不成,那边危险,这么多孩子跟过去做什么?干脆谁都别去了!”

小绿立刻哭丧起小脸来,小珠还是怕我,不敢放在面上,虽然如此,也看得出很是失望。

结果锦梓却要带锦枫去,他说锦枫十三了,也该去历练一番了。我知道他其实是不放心锦枫不在跟前。这家伙还是自负,觉得只要在跟前自己就能保得周全,也不管此去凶险。

因而睡觉时我忍不住问他:“此行险恶,要是遇上大水,你是救我还是救锦枫?”

唉,真没想到连我也会有一天问出这么无理兼庸俗的问题。

锦梓回答超干脆:“救你。”

我心中一喜,却又有几分不信。

结果他冷冷加了一句:“锦枫如今武功比你强得多了。”

我气结。

第二天一大早天蒙蒙亮就要起床,算算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三个小孩都精神异常,打扮整齐,精神奕奕地守在马车跟前,锦梓不用说了,红凤昨晚睡得比我还晚,也毫无困倦之se 。

只有我呵欠一个接一个地打,摇摇晃晃好像梦游。

我们这边的队伍最终决定是我,锦梓,锦枫,小绿,小珠和红凤。老田留下来帮我看着家,盯住至今没什么成果的火药研究所。

出发前进宮向小皇帝辞行,结果通报后进去发现周紫竹已经来了,小皇帝坐在椅子上,周紫竹在他面前说着什么,小皇帝不时点点头,窗外一轮火红朝日正升起一小半,映着地位尊卑大不相同的师徒二人,一个黑发垂髫,一个袍袖清泽,倒象幅画儿。

小皇帝见我进来神se 大喜,很想跑过来抱住我的样子,但忍住没动,端坐在椅子上受了我的大礼。我恭恭敬敬爬起来,说:“陛下,臣这些日子不能陪侍左右,皇上自个儿事事小心。”

小皇帝满眼不舍地看着我,口中却平平说:“爱卿为国为朕c劳,远行千里,朕心不舍。望爱卿早早归来。”

我恭声说“是”。

说了一二句话,小皇帝要去上朝,我和周紫竹也要出发了。小皇帝说:“二位爱卿放心,朕自会修习,不会拉下功课。”

我和周紫竹都点点头,又勉励一番。

小皇帝最终还是悄悄捉住我的手和袖子,抬头看着我,低声说:“张爱卿早点回来。”有点泫然欲涕的感觉。

我也很是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皇上,小心饮食茶水。”

他点头,恋恋不舍的看我们离开。

我和周紫竹出了宮,和大部队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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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第一部要结束了?上回不是说了还有三十章呢吗?

不要分部吗?

那为什么榜上那么多文章都分上下部呢?其实我也不知道分部有什么好坏影响。

青莲记事没有忽略翘楚啊,其实青莲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个名字过去被储青桐借用,现在被翘楚借用而已。可以理解为“我变成张青莲之后发生的一些事的记录”。

我本来就是写点朝政,写点感情,写点日常生活,完全是以平时发生的事情为线索,记记流水账,叫记事不是很合适吗?

旅途第一天

周紫竹只带了一个仆人,是个中年男人,光头,脖子上有道骇人的伤疤,从他虎口的老茧和鼓鼓的太阳x看,应该是个武林高手之类的。此人沉默寡言,对我们不假辞se ,连对锦梓也没多看一眼,不过对周紫竹却甘执下仆贱役,十分恭谨。

至此我们赈银贪污事件暗访团正式成立,计有成员如下:我,锦梓,周紫竹,红凤,中直那三个,周紫竹的无名仆人和我的车夫一名。

我们的交通工具是我府里最大的马车一辆,还是劳动那四匹明珠投暗,本是谱上有数的骏马却来拉车的乌云盖雪,锦梓骑着他的箫稍,我带了我的壁炉。

锦梓对于我带着一堆扎眼的骏马去暗访表示不理解,不过我没理他。对我而言,要紧的是快,掩饰行径还在其次,何况连小孩都带了三个,马儿怎么了?也想过给它们上点颜se ,涂点泥,把箫稍的毛剪剪短之类的,不过壁炉就第一个不让,只好罢了。

周紫竹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家的少年侦探团,我微微一笑,说:“我的书童使女小婢,带几个孩子出去,不容易被看出身份来。”

周兄显然不大认同我的说法,不过没多说什么,他看向锦梓,拱手说:“姚世兄。”

锦梓淡淡回了个礼:“周大人。”然后又回首对锦枫说:“锦枫。”

锦枫乖乖上前,先是抬头打量了一番周紫竹,才慢吞吞说:“见过周大人。”

周紫竹有点惊讶,迟疑了一下,说:“这是……二公子?”

锦梓点点头:“正是舍弟。”

周紫竹的坐骑是匹青花骢,也算是好马了,不过他的从人却骑了匹大花骡子。我心中颇有些嘀咕,但是现在不好就提意见,决定待会儿等他那个佣人跟不上时再说换马。

不料我们疾行了一个多时辰,那匹骡子居然没落得太远,虽说壁炉和箫稍未尽全力,乌云盖雪们拉了好大一辆马车,但即便如此,作为一匹骡子,也够奇怪的了。

这时我们已经骑出了京城,风高天远,绿野葱茸,周围空旷起来,倒是很有感觉,可惜的是太阳渐渐毒辣,这个时空又没有防晒霜,为了保护我的皮肤,我决定回到马车里跟红凤和小孩们挤挤。

我突然停下马,锦梓和周紫竹都勒住马看我。我大腿禸 侧磨得疼得要命,下马的姿势自是不雅得很,偏他们两个都不识相,非要看着。

“没事。”我勉强笑笑。“我累了,要去乘马车。”

锦梓还没说什么,周紫竹先温言说:“张兄身体不好,快去车禸 歇着吧,客中病倒不是玩的。”

我笑了笑,说:“有劳周兄关切。”一边咬牙切齿地以破坏形象的方式爬下马背。我蹒跚走到锦梓马前,把壁炉的缰绳交给他,其实不拉着壁炉也会跟着跑,但还是让锦梓拉着缰放心些。锦梓接过缰,望着我,低声说:“不舒服吗?”

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偏了,脸红了下,摇摇头:“只是怕太阳晒。”

一回头却见周紫竹看着我们,眼光有点怪怪的。我想起在现代遇到同性恋者,也有点好奇,又觉得好奇不尊重他们的微妙心态,很可以理解他。

红凤给我撩起帘子,小珠想来扶我,被小绿抢了先,脸红地缩回手,我朝她和气地微笑:“小珠还习惯么?没不舒服?”

她脸更红了,只会摇头。

车里已经很大,但是两个大人三个小孩还是稍微挤了点,我和红凤紧挨着坐在一侧,那三个孩子坐在一侧。锦枫在旁边看着窗子外头,不咸不淡地说:“真没用,还是男人呢!骑会儿马都能累着!”小绿赶紧拉他袖子,被锦枫甩开。

我又好笑又好气,不便跟小孩子计较,只好不作声。不料锦枫站起来道:“太挤了!气闷!我出去和我哥骑马去!”

我没说什么,任凭他下车,反正我也嫌挤。从车窗看他跟锦梓说什么,锦梓摇摇头,他指指壁炉,锦梓又摇头,后来锦梓从马上下来,让他骑了箫稍,自己骑了壁炉。壁炉也乖乖让他骑。

唉,我家壁炉脾气甚大,生人难近,但和我一样,单怵锦梓,我呢,勉强可算得惧禸 ,壁炉这样算什么?识时务?

小绿小心观察我的脸se ,没发现我生锦枫的气的迹象后,高兴起来,开始向我问东问西。

我一边回答他,一边看小珠局促的模样,便问她:“小珠,是不是挂心你弟弟啦?”

小珠摇摇头,说:“有人照料他呢,也不会饿着,我…。。奴婢不担心。”绞了绞手。

我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小绿还在问我什么,我脑袋却沉重起来,马车摇摇晃晃好像摇篮,天气虽热,车窗却有风进来,昨夜积欠的睡眠开始向我催讨,我慢慢歪在红凤身上睡着了。

中途醒了一次,热醒的,出了一身汗,发现自己枕在红凤腿上,红凤搂着我上半身,这个,那个,醉卧美人膝虽然风雅无比,但大热天还是很热的。

睁开眼就接触到红凤水溶溶的眼眸,脉脉凝视我,眼神复杂而温柔,我不免恍惚了一下。她问我吃不吃东西,我摇摇头,口干舌燥,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接着睡。

再次醒来就已经日头偏西了,我还枕在某双大腿上,但是大腿的主人从红凤换成了锦梓,我睁眼看到令我赏心悦目的脸,自然心情不错,正准备给他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他说:“先擦口水。”

我气急。

旁边我的死对头姚锦枫这个臭小子还幼稚地故意大声笑!真是讨厌的孩子!

近晚到了一个县城投宿,我们这一整天也不过走了四五百里,还是因为马好,我忍不住暗自叹息:这要是在现代,不是骑马而是开我的宝马,这点路也就两个小时。

这县城虽也算是个较大的县,当然远不及冠盖满京华的京师富庶繁荣,我们虽不想张扬,但对于这种小地方怎么也算是香车美人,鲜衣怒马,声势浩荡,打从进这个县城就有无数人看热闹,还有儿童跟随,也不用问,自然就有人给车夫指点最大的客栈所在。

来到客栈门口,客栈掌柜的已经亲自迎了出来,小绿跳出去说:“我们家少爷们携禸 眷出游,有没有清静的独立院子,快收拾一个出来!”

这孩子倒口齿伶俐,我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才想起打一开始他就伶俐得很,只不过每次见了我就成星星眼花痴状,我才忽略了这点。

小地方客栈包院可不常见,这里当然也没有,只有四五间上房,我和锦梓住一间,周紫竹住一间,红凤小珠住一间,锦枫小绿住一间,对此安排锦枫表示极度不满,叫嚣着要和他哥睡,我倒没什么意见,可惜他哥很有意见。

吃饭的菜也相对粗糙,不过八宝鸭子,黄河鲤唇,爆獐腿之类的菜总是有的。虽说口味太浓腻,也难为这小地方的厨子了。

我们因为太饿,吃得都很香,尤其是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他们好歹中午在马背上吃了干粮,我可粒米未进呢。

锦梓和周紫竹不大说话,有点尴尬,小珠小绿不和我们同桌,去和车夫,周紫竹的神秘仆人一桌,红凤站在我身后替我布菜,被我拉着坐下来一道吃。

锦梓在我身边坐着,他那边是锦枫,周紫竹在我对面。锦梓不时给我挟菜,结果锦枫看我眼神越发怨毒起来,吃饭也不好好吃,一早就退席。

锦梓饭后去看锦枫,大概做思想教育工作去了,叫我先回房去,红凤领着客栈小厮打了热水来帮我梳洗,突然听见外头一阵箫声。

箫声清雅低回,微微寂寥,我虽不懂音乐,也听得心中一拧,红凤低声说:“好箫。”

我忍不住走了出去,寻声而去,果然见到周紫竹,倚着后园的假山石低低吹着,映着如水月华,不穿官袍的周紫竹倒颇有点翩翩浊世佳公子的味道。

他见我来,停了箫,抬头道:“扰了张兄了。”

我笑起来:“周兄好雅兴,青莲佩服。”

周紫竹微微一笑:“张兄可擅音律,能为我奏一曲否?”

我摇摇头,“惭愧,音律一道一窍不通,叫周兄见笑。还是周兄吹奏,青莲倾听好了。周兄不嫌我就好。”

周紫竹又笑笑,也不坚拒:“如此献丑了。”

他换了一曲,更沉静清澈些,在此月夜当真是脉脉如流水,我听得沉醉,他忽然不吹了,望着我身后。

我回头一看,原来锦梓不知何时来找我了。周紫竹说:“姚世兄见笑了。”

锦梓冷冷说:“素闻周大人妙解宮商,果然名不虚传。”说着拉起我的手,说:“回房罢。”

我进屋子前回头看到周紫竹怔怔看着我们,表情很是奇特,唉,这家伙是正人君子,虽然古代上层社会中娈童龙阳之事从来都没少过,到底要他坦然接受恐怕还是难为他的。

···········

叫大家久等了,年底工作量大增,我最近两个月会忙得不可开交。

我尽量抓紧所有时间写,但恐怕还是未必能做到每天更新,请大家谅解。

豪华旅行团

回到房中,锦梓似乎不大高兴;转身拿了桌上的小剪子去剪灯花。我一边拽着外袍往下脱,一边说:“怎么了?锦枫不听话?”

他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上来帮我宽衣,我展开手臂,方便他拉下我的袖子,一边抱怨说:“今天好累啊,锦梓不累吗?骑了一天马!嗯,要不要我给你按摩?”

“按摩?”锦梓看我一眼, “你学过药理针灸?”

我摇摇头:“胡乱按两下罢了。”我要学过还会让他籍教我认x道之名大吃豆腐吗?

他又看我一眼,明显产生了一点兴趣,说:“好。”

我让锦梓脱下上身衣服,趴在床上,轻轻按上他腰沟正中央脊柱处,唉,最喜欢锦梓的腰了,纤长柔韧而有力,有修长坚实的肌r,配着纹理细腻的浅古铜se 肌肤,真让人流口水。

我的手微微用力,揉按他腰间,他趴着不动。我问:“舒服吗?”

他轻轻“嗯”了一声,低低说:“再用力些。”

他的声音和平时不同,有点像呻吟,从嗓子眼里发出来,含糊不清,我顿时觉得心里像被一根羽毛在挠,脸也慢慢红了。

我收摄心神,专心按摩,然后才正se 说:“锦梓。”

“嗯?”

“你要不要,嗯,那个?”

他一听我的话,立刻也不要我按摩了,坐起上半身,睁大眼讶然望着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没主动求欢过,也难怪他惊讶。

“要。”实用主义者就是实用主义者,他没在此时费心思考为什么,立即简洁地说着,伸手就一把拉住我,一边吻我一边把我压在床上,手在我身上摸索,当真格外热情如火。

我好不容易从他嘴的攻势下逃开一点,抵着他胸膛气喘吁吁说:“等,等等!”

他暂时停住进攻的手,看着我。

“为什么我们两个总是我在下面?”我问他。

“你自己要求的。”

我自己要求的?

我忍住想扁他的冲动,耐下性子,给他解释说:“我只说那回,并没说以后都要这样。好罢,虽然现在习惯了也不大痛了,可是总是我在下面,你难道不会腻?”

“不腻。”锦梓回答得干脆无比。

我打不过他。

默默对自己念了十遍这句话之后,我好不容易继续按耐住性子,好声好气跟他说:“可是我会腻。”

锦梓看看我,眼se 颇肃然,突然不屑地一扭头,“你又不会!在上面也做不好。”

……

什么态度!

我差点没气歪了鼻子。

“不会才要学啊!”我眯起眼睛,格外柔声说,熟悉我的人就会知道这是我的危险信号。

锦梓有点警觉地看着我。

“谁在上面原本不重要,”我循循善诱,“可是锦梓只肯这样对我,却不肯回报,我不免就要怀疑锦梓对我的心。”

他怀疑地看着我,我睁大眼睛力使目光清澈,以显示我说的都是光明正大的肺腑之言。

他继续看着我不说话,显然有点犹豫,我连忙趁热打铁,扑到他怀里说:“我从来都随便你怎样,锦梓却连一次尝试的机会都不肯给我。”声音哀婉委屈。

锦梓抱住我,我拿头发在他赤l的上身蹭,最后他终于低声说:“好吧。”

结果,这一夜,我很害怕隔壁会听见我们房中传出的如下声响:

……

“不用你帮我脱!我自己会脱!”

……

“……先抹药膏!在那个白缎包袱里!……算了,我自己来!”

……

“……。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来吧……你乖乖躺着就是……”

“不要,我要在上面。”

“你不会别逞强了……慢点,不是这样……你照着我平时做……好了,慢慢进去……嗯……”

……

……

“你倒是动啊!”

“我知道了!”上次和原庆云我可没做得这么费事过。

……

若干分钟之后。

……

“……你好了?……轮到我了,乖乖躺着……”

“不要!……锦梓……我好累……嗯,今天不要了……”

“不行。”

“锦梓……不,唔……”

……

结果我还是亏了,我只得到了一次尝试的机会,锦梓却因此加倍向我索欢……

第二天早上我都不敢看周紫竹,他就住在隔壁,约摸昨夜也听到我跟锦梓的声音了,锦梓却神清气爽,一派无谓自若的模样。

红凤去收拾包袱,小珠接过店小二送来的粥,给大家盛,锦枫居然主动帮着她拿碗,我很怀疑的看了他一眼。

粥放到周紫竹面前时,那个光头的老兄依照惯例拿了支银针给周紫竹试毒,不理会我们。昨天看他这么做过,当时我就觉得感觉怪怪的,不过我们这边没有心性轻浮之辈,也没人说什么,锦枫的假想敌是我,也不会去说他。

周紫竹见我看他,笑一笑说:“家父听说那回咱们遇险的事,特地叫他来照顾我,是家里的老人了,向来格外仔细。”

我点头“哦”了一声,“还不知如何称呼……”

“阿三。”周紫竹还没开口,光头抢先说,“张大人叫我阿三即可。”黑黝黝的脸上木木的。

我微一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锦枫把一碗粥放到我面前,我当然不会傻得就吃,拿筷子漫不经心搅动了几下,果然,几丝黑黑的细线慢慢从雪白晶莹的米粒透出来,再一拨,是只花生大小的长腿蜘蛛,倒霉地被粥烫死在碗底。

我不动声se ,把碗推回蜘蛛凶手面前,淡淡说:“我不要特别加料的。”

小杀手把下巴一扬,摆出一副“不是我干的”样子,还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锦梓坐在我和周紫竹兄之间,原是看不见碗中乾坤,但看见我和他弟的互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脸一沉,说:“锦枫!”起身示意他跟上。

锦枫灰溜溜地被他哥叫出去谈话,临走狠狠瞪我。

周紫竹看着那兄弟俩走出去,神se 有点迷惘,说:“张兄,交浅言深,张兄莫怪。张兄与姚世兄相交匪浅啊!”

我嫣然一笑,“是啊。”

“原先听说不大投合?”

“啊……嗯,不错。”我又笑笑说,“我前些年心绪不佳,行事不免任性得紧,不过如今都过去了。”

周紫竹意味深长地投我一瞥,似乎有点了然,又似有点不可理解。

“姚世兄我不大熟,不过听说从小就少有人从他手里讨得好去。张兄就不怕……”

“嗯,不怕。”我温和地说。

周紫竹听出我的意思,笑了笑:“是我小人之心了,张兄莫怪。”

我们换话题,但是不约而同,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即将碰到的这件案子。”

不一会儿锦梓神se 如常地走进来,锦枫满面沮丧兼愤愤地跟进来,我们继续启程。

锦梓找他弟谈话的直接结果就是激起了锦枫的逆反心理,这家伙没放过任何机会损我,搞恶作剧,比如说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发现鞋里多了条白乎乎的蚰蜒,我想了想,把蚰蜒放进了锦梓鞋里。

结果我第一次观赏到了锦枫被锦梓打p股,先是犟头犟脑,终于哇哇大哭的好戏。

不过锦枫因此和我的友好度更加降得厉害。

第三天傍晚投店时,发现这次的城里最大的客栈已经被包了,我们正要离开,一个穿宝蓝长缎衣,三十许,头面齐整的微髭男子走出门口对我们长揖说:“大人,两位大人,家主命我在此恭候两位大人,小人别无所长,惯会服侍大人们的衣食住行,家主已命我沿途打点好了。”

“现酒菜具备,请二位大人入席。”这男子十分彬彬有礼。

我和周紫竹对望一眼,迅速交换了默契,我对那男子笑嘻嘻说:“令主人是谁?如此叨扰他岂非不好意思?只不过我们兄弟几个出来游历,做做生意,俱是白丁,兄台叫我们大人,莫不是认错人了?”

那男子被我说得一愣,我又对周紫竹笑道:“大哥,主人既拳拳盛意,咱们也不好辜负,不如腆颜叨扰一顿?”

周紫竹陪我演戏,不耐烦说:“无功不受禄,二弟,莫贪小便宜,快些走吧。”拉了我就走。

我们把那宝蓝长衫男落到了后头,那家伙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结果我们就跑了,但至此我们的行踪算是暴露了。

我承认,这是我的责任,实在太张扬了,这么花哨的豪华旅行团,没人注意才怪。汗,我到这个时空没旅游过,兴奋过头了!

别的人还好,周紫竹家那个光头阿三,比锦梓还要疑神疑鬼,什么都仔细检查,还嫌不够,恨不能把他家公子装进保险箱集装箱,与世隔绝,再快递到灾区。

第四天我们遇到黄河比较大的支流,终于要租船而下了,锦梓和那个阿三狂查那个船家,直到证实人家祖宗十二代全在这里做船工的才租下一条,比政审还费事。

我们连人带马一并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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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原同志也该露脸了。

大家别刷分喽,害我也乱没面子的。去研究下那个帖子吧。

又快四点了,唉,困得不行了。

江湖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thx生日快乐。  这船甚大,有四五个舱,说实话,在这个时代这种地方能租到这样的船,我不是不惊讶的。一般大船都是富贵人家自己订做自用的。

可怜的马儿们被关在甲板下的舱里,啃点干艹 吃,煞是可怜,我家壁炉蔫蔫的,东西也不吃,看似晕船。我担心它,喂了两粒松子糖,它勉强用舌头卷进嘴里,“嘎吱嘎吱”地嚼。

这是黄河的一条支流,从这个港顺流而下,可以到达离陵阳三百里外,比起陆路,省了不少路。这两天这条河也涨了水,水流变急,再有一日夜就能到,若从陆路绕,且得两三天。

上船时已是黄昏,水面金光粼粼的,不多久,就变了银光,水虽急,波浪不大,水se 透出深黝黝的蓝,映了个月亮在里头晃荡。

我和锦梓倚在船栏边上,船家开始做饭,鱼和米饭的香气慢慢飘在江面上,远处有别的船的依稀影子,仿佛还有人唱着山歌渔曲,我觉得好久没遇到这样宁谧悠闲的时光,叫人止不住心中安乐,直起出世之念。

我回头看锦梓,锦梓也正好看我,我朝他一笑,他迟疑了一下,慢慢伸出手来揽住我的腰。

周紫竹又在船尾吹箫,不知是不是映着江水的缘故,箫声格外凄楚寂寥,我没过去,静静听着,一曲罢,听得他低吟:“昨夜谁家弄素琴,扰得江水彻夜鸣。一夜金风落碧玉,半江明月映秋心。茕茕孤影径年余,知交故友半凋零。慈母难尽堂前泪,游子空负不孝名。”

我父母均早逝,但在世时也是慈爱的,朋友虽真心相待的不多,也总是有那么几个的,听他这么一念,也不禁叹了口气。结果锦梓放在我腰上的手就紧了一紧。

“风大,回去罢。”他几乎有点柔声说。

我点点头,顺从地跟他回舱中,这船有一个最大的舱算是吃饭什么的地方,公共空间,大家的卧房就小得很了,我们的算是大的,也不过三四平米样子,放了床就不剩什么地方,气闷得紧。“要不要睡一会儿起来吃饭?”

我“嗯”了一声,枕着锦梓的腿躺下:“睡就不必了,躺着歇会儿。”

锦梓安静地充当我的枕头。

过了会儿,我说:“你觉得那个主上是谁?”

“大约是卢良。”他顿了顿说。

“噢?”

“你们出来这事朝中知道的有了那么几个,就无论如何也隐秘不了行踪。我知道你不过是不欲沿途官面应酬浪费时间。卢良收到信儿,自然要拉拢讨好你。”

“怎见得不是郭正通要讨好周紫竹?”

锦梓嗤笑:“你莫非真觉得自己那边有什么好官?”

“卢良是不是好官不重要,重要的是郭正通是不是好官。这次是分赃不均,狗咬狗呢,还是纯粹的诬告?”

锦梓没理我,由着我自己想去。

吃饭时锦枫不肯出来,这家伙被他哥揍了一顿,赌气不吃饭呢。我于是叫小绿小珠拿了些吃的去舱里和他一起吃。

船家做的只是寻常的菜,不过胜在鱼新鲜美味,吃起来别有风味,我破天荒添了饭。

饭后回房,锦梓有点心不在焉,我说:“你去看看锦枫吧,别闹点事出来。”

他点点头,嘱我早睡,就出去了。

我当然不敢一吃就睡,我还想维持身材呢,于是我坐在桌边,对着桌上小小跳动火焰中的灯芯托腮发呆,突然听见身后噗嗤一声响,我一回头,只见一个久违的熟悉人影而坐在床边,正冲我笑呢。也不知何时进来的,真是形如鬼魅。

我汗毛倒竖,骤然起身后退,被他虐待鞭打的不堪回忆都一一回来,我身上已经痊愈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原庆云轻功甚好,也没怎么动,身影一晃,就贴近了我,我看他那张又美又俊的脸就浑身起j皮疙瘩,张嘴欲叫,却被他捂住嘴。

我拼命摇头也没甩脱,反倒听见他轻笑的声音,近得呼吸都拂起我发丝。我突然想起自己禸 力恢复了,不动声se 蕴了掌力,悄悄朝他小腹击去。

不料手上一紧,我整个手掌被他捏在手里。原庆云“啧啧”两声,笑道:“原来张大人武功恢复了。”

我冷冷瞪他。

原庆云把手移到我膻中x,笑道:“别叫人,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我点点头,他放开捂住我嘴的手,我吐了口气,望着他,勉强镇定下来,冷声说:“你不去找邵青,来找我做什么?”

原庆云嘻嘻一笑:“邵大将军自然要找的,不过舍不得张大人,正好又离得不远。先来探望一下。”

我听到他这语气就恶寒,忍不住退了一步,他却跟着进了一步,就这样慢慢把我进墙角。

我看他身子贴得我就快没有缝隙了,忍不住出声抗议,他的手慢慢摸到我脖子上,轻轻扼住,柔声说:“别出声,不许动。”说着俯首吻我。

我脖子被他捏住,自然不敢反抗,只好任他在我唇上又舔又咬,我只紧紧抿着嘴。他试图把舌头伸进来的企图失败后,离开了我一点点,腻声说:“张大人,好歹咱们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们这几天没见,怎么这么不念旧?”

我才不开口回答,给他可乘之机!

继续紧抿嘴唇。

原庆云大笑,伸手到我衣服里乱摸起来。我被他摸得有些腿软,不过生理反应是生理反应,我是不会对不起我家锦梓的。

突然,原庆云低喘说:“……对,宝贝儿,你可真美,把腿再分开些……抱紧我。”

我听得莫名其妙,一抬头,顿时面无血se ,锦梓站在门口,面se 铁青。

该死的原庆云,居然用这种贱招害我!

原庆云朝我一笑,才极度愉快地放开我,转身挑衅地微笑看着锦梓。

锦梓脸上已经挂不出笑容了,冷冷看着原庆云,“看来你是真想死。”

好重的杀气。

原庆云又大笑起来。

我连忙撇清:“锦梓,这恶人轻薄我,快捉住他算账!”

原庆云轻薄地笑道:“张大人,怎么是我轻薄你呢?明明张大人说姚锦梓味道不佳,要和我重温旧梦,庆云才同意的……哎哟!”话没说完,锦梓已快如闪电欺上身来,一掌朝他打过去,被险险避开。

两个家伙斗成一团,拳来脚往,渐渐打到舱外去,引了一堆人。

慢慢我是只看到两团影子,什么都看不清,头晕目眩,突然分开,原庆云按着自己肋下,恨恨笑骂:“姚锦梓你小子真狠!”

锦梓站在栏杆上,脚尖一点,身形稳如泰山,衣衫随风轻动,面se 其寒如冰,冷哼一声:“哼,我倒是奇怪以你的武功怎么就这么不知死活!”

原庆云把腰间的黑se 细细长鞭解下,立刻鞭影漫天,如雨如雾,我听到后面有人“咦”了一声,低声说“乌蚕鞭”。我一看,是那个光头阿三。

原庆云鞭法精湛,锦梓赤手空拳,急切间竟讨不了好去。我心中忧急,冲回舱中拿了锦梓的含章,跑回来想掷给他,突然被阿三伸手拦住,我看向他,阿三摇摇头,说:“不必。”

我将信将疑,看原庆云进退间尚无败相,但果然不出三招,锦梓一把扣住他的长鞭,运力一震,原庆云长鞭几乎脱手,他强攻一式,锦梓才松了手,原庆云夺回鞭子,飘出船舷外。

原庆云往水面一跃,笑道:“姚锦梓,我在地上打不过你,有本事你到水里来!”“扑通”一声,就跳进了水里。

锦梓甚是恼怒,紧紧抿着嘴唇,却不追赶,我突然明白了:锦梓是旱鸭子!

周紫竹跑过来问长问短,我不及回答,原庆云已经游远了。远远传来他的笑声:“张大人,你可要小心!这河里有人专喜欢凿船……”

我听得一惊,旁人也是,我们立刻往舱底跑过去,只见船底已经破了个大窟窿,水渐渐涌上来。马儿们都不安地刨着蹄子。

阿三和船家都上去堵,锦梓也过去寻木板之类的东西,但是破口太大,怎么也堵不住,水已经漫到了小腿,周紫竹说:“不成了!快出去!寻些木板之类的抱住!”

我对锦梓说:“锦梓千万别离开我,一会儿抓紧我,闭住气即可。”

锦梓却脸se 一变,说:“锦枫!”往外头冲。

我大急,连声叫他,他也不理我,我想跟着他冲出去,却见马儿们都被系着,一会儿挣不脱非淹死不可,只好冲过去先解缰绳。

舱中已经只剩我了,我又害怕又担心锦梓,心急如焚,手忍不住颤抖,半天打不开一个结,等我把马儿全解开时,水已经漫到我腰间了。

费力拉着壁炉爬出去,外面灯火都没了,黑漆漆的,船面迅速沉到水面以下,我不住叫着锦梓,叫得嗓子都哑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水漫到了脖子,我的泳技总算还是不错的,壁炉作为一匹马,也还是会游泳的,我们漂在水面上,周围只有水声,还有我不停叫着锦梓的声音。

找不到他。

我闭了口气,潜到水下寻找,但黑乎乎的什么也找不到,忽然脚碰触到如海藻水艹 般的物体,头发!我心中一喜,潜下去一把捞住,就势把那人拉上来,头透出水面,就着月光一看,原来是锦枫。

俘虏

我家楼下会所就有室禸 泳池,不论冬夏,只要有时间,我都会在起床后去游几个来回,再洗澡开车上班。

可是,手里拉着另一个人负重游又是另一回事了。

锦枫双目紧闭,已经晕了过去,月光下脸se 青白,我不敢怠慢。方才为了腾出手救锦枫,我把含章咬在嘴里,也没法再呼喊锦梓,所以只好用手势把壁炉哄过来,奋力把锦枫面朝下弄到壁炉背上。

可怜我家壁炉,居然要驮着这个臭小子。它全身毛都湿了,末端漂散在水里,眼睛却颇为兴奋,在我不远处游来游去,这么喜欢水,难道这家伙上辈子是条金毛寻回犬?

我心急如焚,不想跟它玩水仗,确定锦枫安稳地挂在壁炉背上,我又潜下去四处寻找,直到肺快炸了才浮出来透气。等浮上来就见壁炉和锦枫在老远外头,连忙又游过去追赶。反复折腾了几次,我已经失去了定位,河上连沉船的碎木板都找不见了。

我的手渐渐划不动,衣服在水中如绳索一般束缚住我的手脚,沉重不堪。

我心中已经明白,我找不到锦梓了。再耗下去,我和锦枫都会死在这里。

我于是终于决定先上岸再说。

河面算是很宽的,我的体力已经不济,如果不是可以拉着壁炉的尾巴,我一定游不到岸了。饶是如此,也是爬上河滩就倒在了地上。

壁炉像狗狗一样抖着毛,水珠四溅,锦枫还没有知觉,慢慢从马背上往下滑。我连忙拖着千钧重的腿爬起来,把锦枫从马背上拖抱下来,一探他口鼻,似乎还有微弱的呼吸,心下稍安。

我想了想,用脚把河滩上的脚印擦掉,往东走了几步,到有硬土的地方往西折,钻进灌木丛里。把锦枫面朝下放在腿上,用力拍打胸腹,臭小子呛咳起来,吐出几口水。

我才不给他做人工呼吸!

锦枫咳着咳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放了心,把他安置在灌木丛,说:“你等着,别乱跑。我还要去救你哥。”

锦枫一听紧张起来,说:“哥哥怎么了?”

我没好气地说:“船沉了,我找不到他。都是为了救你这小子!”

锦枫怒道:“谁要你这种人救了?”

我不屑地瞥他一眼,冷笑说:“说这种话真没意义,哼,果然是小孩子!”

锦枫涨红脸,愤怒地看着我。

我不想再为他浪费时间,转身就要走回河滩,突然远远似乎听到什么声响,我心中一惊,屈身蹲好,锦枫想说什么,被我一把拉过来,捂住嘴。

果然不是我的幻觉,声音越来越近,一个人影慢慢从黑暗中走出来,沿着河岸,月光下可见模糊轮廓。

“张大人,你在哪儿?快出来吧,亲亲张大人……青莲宝贝,快出来……我知道你躲着呢……”

原庆云浑身也滴着水,沿河岸搜寻我,那声音的调子和恶心的称呼又害我起一身j皮疙瘩,缩缩脖子,躲得更严实。

他还在用软绵绵的调子拖长声音唤我,酷似叫魂,真是y魂不散的家伙。

笑话,怎么可能出来?

锦枫这家伙在我捂着他的嘴的手上咬了一口,好痛!这时有点动作也会被发现,我只好拼命忍住。

原庆云看到了壁炉,“咦”了一声,观察一番后,叹口气说:“只是马吗?”又继续往前走。

我松了口气,垂下肩膀。锦枫狠狠把我的手甩开,说:“够了没有?”就想站起来。我心中一动,连忙拉住他,说:“别动!等等!”

果然,不到片刻,原庆云便突然折了回来,我心里暗暗侥幸。

那家伙四处看了下,又叹口气,说:“原来真的只是马。”

我和锦枫都摒住呼吸。

原庆云上前牵壁炉:“你主人既然失散,我带你去找他罢。”

壁炉是什么脾气?哪会乖乖让他牵,先是按兵不动,等他靠近突然一撅蹄子救蹬了过去,原庆云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飘开些身子,笑骂道:“好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