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 搬山第105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搬山更新时间:2021/02/22 10:58字数:5912

  

护中土的活神仙,就算三十年后他不与我并肩,至少也会与那群东渡的神仙相为敌。将来那一仗他一定会打。把不把你送给他,他都会打。

朝阳摇摇头,显然觉得这个解释有些勉强。

贾添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扔给了朝阳,笑道:“擦擦干净,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随即又继续道:“我不把你交出去,还有另外一咋。原因,不过我不想说,总之,要不要飞仙,你心平气和想清楚。没人逼你什么。”

跟着贾添岔开了话题,有些莫名其妙的问:“朝阳,你说,是做驴好,还是做蚂蚁好”

朝阳举着帕子愣了愣,不明表师祖的意思,喃喃的回答:“驴子和蚂蚁,又有什么区别”

“蚂蚁力气驴子力气大,这就是区别了,一头驴在蚂蚁的世界里就不是驴了。对蚂蚁而言,它是神,对它自己而言,它就是”逍遥”

朝阳脑子灵活,很快就明白了贾添的意思,但他的脸se 并没什么变化,只是勉强笑了下:“凡人是蝼蚁,我是蠢驴,可我也没觉得自己就逍遥了”

贾添语气中的笑意,愈浓了起来:“那是因为中土世界,蚂蚁虽多,可驴子的数量也不少精怪妖孽西蛮北荒邪道三宗五大三粗”中土上有这么多头驴子。你这头又不比人家更强壮,能逍遥才怪。中土世界,有蚂蚁有驴子,但是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头真正的凶兽”贾添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是我于我而言,蚂蚁和驴子也实在没什么区别了,所以。我逍遥”

朝阳若有所思,蹙起了双眉,总算露出了个还算正常的神情。

贾添的语很慢。不徐不疾地继续道:“我长生不死,我随心所欲。天道管不了我”做神仙,不一定要飞到天上去的。”贾添的身体前倾,靠近了朝阳。几乎与他四目相对:“你现在是头驴,可你心里清楚。只要你愿意,不久之后也会成为一头凶兽。”

说完之后,贾添容朝阳想了一会,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得知真相,难免憋闷沮丧,不过一阵脾气也就算了,该过的日子还要接着过,该来的蠢蛋还会接着来,该打的恶仗啊,还得接着打”

朝阳点了点头,整咋。人虽然还显得有些木讷,不过比着刚才的疯模样。已经正常了许多,略显僵硬地站了起来,跟着又猛然想起些什么,双膝一软跪在贾添跟前:

贾添哈哈大笑,伸手把朝阳拉了起来:“多大事,你以为我会计较么以后你对我再不跪,等你悟道之后便是一场新生,更不用再叙以前的辈分了”说着,他又随手一挥,指了指镇山上的凡人:“这些人的生死。还是在你的手里,你拿个主意。”

朝阳的目光,随着贾添的手指转了一遭,摇了摇头:“师祖尽心开导。弟子已经想通了。不过,就算想通了,心里却还是有些郁郁”

贾添笑:“跟谁学的。说话兜这么大的圈子,不就是不开心想出气么。好办得很,我要每个人都爆碎成一团血肉红花给你当焰火”说着,双手一挥就要拍掌,可下一个瞬间里却停止了动作。

朝阳见师祖并未拍手,还道他不想杀人,当即苦笑道:“是弟子心胸狭隘,您不想杀他们也无妨,其实他们的死活本来也无所谓的。”

贾添摇了摇头:“你开心之时,天下都跟着沾光;你郁郁之时,天下都要跟着倒霉,这也算是份神仙消遣,这里几千条性命不算啥。我停下来是因为我有些纳闷。”

朝阳更纳闷:“你纳闷什么”

“有位青衣大人,他早就醒来了,一直纹丝不动,偷听着咱俩说话,稀奇吧”

朝阳略显吃惊:“凡人逃过了您老川网施展的神通”

贾添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小还有更稀奇的,他明知道我再拍掌便会人人炸碎,绝没逃避的机会,却还一动不动,既不逃跑,也不跳出来拼命。”说着。贾添身体微晃,拉着朝阳一起,向前飘出百余丈,来到了一个老头子跟前,笑问:“喂,你到底咋想的”

果然,老头子睁开了眼睛。先看了看朝阳,又看了看贾添:“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身上没啥力气,实在懒得动了。”说着,身体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做起来,却又力有未逮。

贾添随手拉起他,让他倚上了一截残墙,看着他的墨鱼袍点了点小头:“青衣金事”

老头子的笑声浑浊:“想不到,你这个丑八怪也认得咱们九龙司的官袍。老夫就是镇山司所的青衣主官,张尚。”朝阳老道狂时,炸碎了梧桐大殿,张尚受到巨力波及,当时便昏了过去,不过片刻之后他便又苏醒了回来,贾添师徒间的对话,他几乎全都听到了。

贾添背负双手,上身前倾。目光里满是好奇:“我那一掌,是道,是天道。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张尚的精神,显得还不错。痛快回答:“我不知道,老头子凡人一个。比起旁人也没太多稀奇之处,多半是你功夫练得不到家。”

贾添伸手敲了敲自己的额角。显得更疑惑了,随即伸手抄起张尚的腕子,略一号脉,便恍然大悟:“你寿数已尽你是靠着回光返照才撑到了现在。”

说着,他摇头笑了起来:“我那“一巴掌里的天道。只当你是个死,人,所以没管你,不料你还有个回光返照不错,不错,你说的对,还是我的功夫不到家,我这手本事是跟一个以前的同伴学来的,她精擅“一字成道”那婆娘,着实厉害得很嘞。刚刚要是她出手,你肯定逃不过的”

贾添从一旁唠唠叨叨,边说边笑,朝阳却有些着急了,望着张尚皱眉追问:“你网说过“该做的事情做完了。是什么事情”

张尚的老眼都随之一亮,好像早就在盼着朝阳来问,笑道:“我是天赐神力之人,天生有一道本领。遇到你们两个,网好能派上用场,”

说话之间,张尚的脸se 渐渐变黑,张大了嘴巴,拼命想要在呼吸一下 朝阳生怕他就这么“吊着胃口。死了,伸手按住老头子的天灵,缓缓递送真元。

张尚总算把这一口气到进了身体中,一字一顿,无比吃力的回答:“我这桩天赐的本领,就叫做,艹 妖道和丑八怪的娘”

话音落处,老头子放声大笑

只一声,便就此撒手人寰。

只一声,却笑得兴高采烈。

仿佛他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八十六还是八十七年的寿数,就是为了这一声大笑

老头子张尚。死了。

朝阳脸se 铁青,贾添却笑了起来:“怎么,你不知道青衣的嘴巴都硬得很么特别是这样的老头子。寿数都尽了,那还会有好话。我都不敢问这事,你却非要去弄个明白,吃瘪了吧”说着,干脆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笑声中,贾添双手轻轻一拍,湛青光芒再度席卷整座镇山,所过之处嘭嘭闷响,血光迸现

铁甲战士青衣”镇山之上,再无人迹。

贾添仍旧轻松愉快,拉起朝阳遁法飞天:“走了走了,找个清静地方再说。一会大队官兵就该杀过来了,万一你还不高兴,我又得拍巴掌。杀些人倒无所谓。不过他们将来都还有用,现在不能死太多”

说笑声中,浮光掠起,贾添与妖道转眼间消失不见,”

数百里外,涵禅和尚的渡劫之处。

冷笑声飘忽不定,时而在东”吓泣西,有时近得仿佛就在身旁,有时叉远得好像百吕凯斤 一

曲青石和小活佛同时一愣,随即相顾失笑,前者摇头道:“好家伙。不知不觉被人家给围了”后者则拍着额头说:“和尚天劫时灵元躁动,这才没能察觉还有伙人潜伏过来。”

至于粱辛,他的感知在敏锐处,比着曲青石毫不逊se ,但是论到探知的范围,可就远远不如了,冷笑的这伙人是在二十余里外布阵的,这么远梁辛还难以察觉。

被围住的可不光他们这一伙小而是这附近所有的修士,冷笑之人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这附近聚集了数百修士,其中也不乏玄机境的好手,众人虽然意外,但人多势众,倒也不怎么惊慌,纷纷开口叱喝,片刻后有个红老者踏出一步,振声喝道:“何方道友,还请现身说话”

马三姑娘似乎又找到了在铜川听东篱讲课时的感觉,凑到梁辛身边:“红谷和乾山道一样,都是九九归一里的门宗,这个老头子叫离烈。是红谷执法堂的座,辈分可不低,修为么,五步大成差不多吧。反正五步六步的。在咱们眼里也没什么区别。”

说着,马三姑娘很不屑的挥挥手,好像下一个渡劫的就轮到她了似的。

梁辛点了点头,苦笑道:“我实在忍不了了,你受累,先把脸摘下来,等过两天再戴她成不。”

肥壮的大婆娘转眼变成了剔透少女,琅琊笑嘻嘻地,又旧话重提:“你以貌取人

离烈在人群巾的身份颇高。他一出面,其他人尽数收声。

四下飘荡的冷笑声也越来越低,不多时便消失了,离烈面露不屑,正要说什么,也没想到一咋小吸气声传来,在长长吸了一口气之后,对方又继续开始冷笑。

只冷笑,不说话。

离烈皱眉,冷冰冰的喝骂:“装神弄鬼,见不得人么”说话之间,双手翻转盘结手印,跟着一连串嘶哑难听的啼叫声响起,一头大约乌鸦大短尾大头的红se 怪鸟自离烈旁边现身。

怪鸟现身后,围着离烈盘绕飞转,片刻后又是嘭的一身闷响,众人只觉得热浪扑面而来,修为浅薄的忙不迭后退两步,只见怪鸟的身上,燃起起一层赤红se 的火焰。

“这种鸟儿唤作红鹘,天生带有真火之力,它们不是灵兽,但力量却着实可观”艰邪跟献宝似的小在梁辛耳边继续嘀咕:“红谷之中。饲养红鹘,这是他们的看家本事。”

离烈脸se 庄重,目光中却饱猛得意,手印也不停翻转,一只又一只的红鹘凭空现身,个个身上炽焰摇摆,飞得虽然笨拙,可凑到一起围住主人打转,到也显得威风。

梁辛看得满眼羡慕,忍不住问艰娜:“这种凭空变鸟的本事好学么”他心里想的当然是自己那群大蜥蜴,要是学会离烈这道法术。一头头从身边往外跳巨蜥,也挺有面子。

狠御摇摇头:“这唤兽奉召的本领,算是红谷的独门绝技,你要想学的话”

说着,她咬了咬嘴唇,做出一副不忍心的模样:“待会你抓了他。我帮你逼供,咱一点一点地撕他嘴,总能撕出实话”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里,离烈一共唤出了七头红鹘,火鸟围着主人上下范围,片刻之后,又是齐齐的一声嘶鸣,所有红鹘身上的火焰霍然流转开来。不仅仅是在自己身上燃烧,而是与同伴和主人不停交换,一眼望去,一人七鹘之间,已经幻化成一座烈焰小阵,着实好看。

宋恭谨从旁边没话找话,笑道:“七只乌一个人,他这本事。倒是和梁掌柜的北斗拜紫薇有些相似。”

艰御撇嘴:“差远了,把自己变成根火把,怕夜太黑么”

躲在暗处的冷笑声仍不停歇。根本不理会离烈唤出的法术。

火焰成链,在身上和红鹘之间不停流转,离烈却丝毫不觉疼痛难过。冷冷开口:“阁下打算要笑上一夜么真当不说话,我便找不到你藏在哪里么”

冷笑声断了喘了口气,继续冷笑

离烈现在有点后悔这么快就站出来了,场面显得挺尴尬来着。

梁辛倒是看得兴致勃勃,回过头问琅挪:“冷笑的是什么人跟这群正道修士为难,邪道上的人物么”

很挪耸了耸肩膀:“我怎么知道。”

这个时候,离烈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人家冷笑换气冷笑,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催动真元与红鹘结阵,当下深吸了一口气,低吼道:“去”断喝下,离烈周身里火光高涨小七头红鹘振声啼叫,分七个方向疾飞而起,前去搜寻敌人。

红鹘飞得极快,转眼就不见踪迹,只有一阵阵啼叫声,从远处传来。与主人呼应”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怪叫的啼鸣突然变成了惨叫

而那份冷笑声也终于停歇了下来,一个身形高大,但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白衣男子,溜溜达达的走进了梁辛的视线。

白衣男子长得凸腮四眼,还有一张血盆大口,本来就长得难看。可还怕自己不够吓人似的,又在脸上涂了厚厚的白垩,偏偏还有些扭捏,好像很害羞似的。随便谁看他一眼。最少能记住

第二五五章 血河屠子

再祝兄弟姐妹们新年快乐,。。年咱接着牛掰灿

在场的修士,全都出身正道小其中自然知道“不老宗。之人不在少数。听白衣男子大刺刺的报出门号,光流转之下,飞剑和法宝凌空而现

亮出法器准备迎敌的,都是些有见识的长者,跟在他们身旁的弟子一见师长耍动手,也纷纷叱喝着。或结阵或唱咒,数百修士一齐动,气势上着实惊人。

在中土的修真道上,正邪之间早就没有了说话的余地,只要一见面。就是生死仇杀。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修士悄悄取出木铃锁。邪道人物敢现身必定有所依仗,这咋。道理简单,谁都能想得明白,先不管能不能打得过。传讯出去求援总是不会错的。

红谷弟子没有飞剑或者法器,火鸟红鹘既是灵宠也是他们的法宝。离烈的鸟都死了,现在基本就是个废人,不过鸟丢了身份却还在,想退也不能退。他仍站在队,由门下弟子小心匡护着。当即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说道:“邪道阁下就这样现身,就算有所依仗,也显得狂妄了。”

这时候梁辛回过头,问身边的曲青石:“这人修为怎么样。

小白脸望着结界外的“大白脸”目光里多少带着些不屑:“六步初阶过了,中阶却还不到,比起跨两大祭酒等人还差得远,不过对付这群修士倒没啥问题,何况他还有些六步初阶的帮手藏在附近,今天这群正道人物要吃大亏。”

庄不周有些纳闷,插嘴问道:“这里的都是普通修士没有八大天门的高手么按理说天劫那么大的事

不等他说完。曲青石就摇头道:“渡劫这种事虽然少见轰动,可是对于修真道上的势力却没有实际的影响,毕竟,天劫之后和尚或是死了或是飞仙,不管怎样他都再不会在中土现身,大家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全不受渡劫者的影响,八大天门自重身份,没派人过来看热闹也正常得很。”

曲青石的灵识卑就扫过全场,此处修士虽多。却没有宗师境界的高手。略略寻思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他们说话的功夫,艰娜翻手又把马三姑娘的脸戴了起来,对梁辛道:“那咋。丑八怪废话忒多,待会我出去,催他说正事”你要不要一起去。

梁辛笑着摇摇头:“没啥意思,我不去。”

娘绑也不勉强,只是粗声笑道:“要有凶险,记得出来救我”。

看着漫天法宝对准自己跃跃欲击,白衣男子露出了个啼笑皆非的表情,目光一转扫过面前众多正道修士,伸出了一根手指,有些莫名其妙的开口:“第一个两条腿。”

离烈皱眉:“什么第一个”

“你们之中,第一个亮出法宝的亀 儿子。现在自断双腿,我就不去掀他脑盖儿”跟着白衣男子又对着离烈摇摇头:“莫担心,不是你。我说的是在我现身之后,第一个亮出法宝那人。”说完,他把手中的死鸟一抛,扔回到离烈脚下。

妖人狂妄,话网说完,正道修士中不知多少人同时大喝:“杀”。怒吼响起人人动手。催动法宝向着白衣男子狠狠砸去

神通各异道法缤纷,一时间天空里异彩纷呈,风雷滚动。千多件法宝仿佛暴风骤雨,一股脑的砸了过去,白衣男子似乎也没想到对方说打就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吓得呆住了似的,随即只见一蓬浓稠的血雾,自他口中喷出

双方动手,黑白无常满脸都是兴奋,可马上看到白衣男子吐血。庄不周大失所望,从结界禸 笑道:“来的时候派头这么大,网一动得吐血了了”

梁辛的目力比着庄不周要强得多,早就看出了是怎么回事,摇头道:“不是重伤吐血,那些法宝根本没碰到他,吐血”是他的神通”

果然,白衣人喷出的血雾弥漫而起,将主人重重裹护,最先攻过来的数十件法宝被血雾裹住,旋即一声声清脆的暴鸣声响起,陷在血雾中的那些飞剑法宝,竟在弹指间的功夫里,尽数炸碎。

法宝大都与主人的元神相连,干脆就是修士的半条性命,数十件法宝被毁。正道弟忙不迭控制住自己的法宝由攻改困,围住血雾团团打转。

离烈在惊骇之余。突然想起了以前门中长辈给他们讲过的邪道神通。失声惊呼道:“含含血喷天你是血河屠子”

“亀 儿鸟养得不怎么样,见识到还算不错。”白衣人在血雾中。放声大笑:“我是血河屠子,可这天底下早就没了血河派,只有缠缠”,那个只有不老仙宗,小

白衣人被人叫破了功法来历。心情激动下差点把实话喊出来,总算反应还不错,临时改口,好在他的川西口音甚浓,结结巴巴的倒也不太引人注意。

白衣人这边口齿不清,正道修士中却再度掀起了一阵大吼,尽数摆出了拼命的架势,刚刚停缓的攻势徒然又猛烈了起来

血河派是当初邪道中的门宗,论势力不算顶尖的,可这一门的弟子侍弄血术,性子残暴嗜血好杀,落到他们手中的人生不如死,早在千年前,他们就得了“血河屠子,的绰号。

血河门徒对这咋。绰号不但不以为耻,还沾沾自喜,干脆就自称“血河屠子。正邪之战刚才过飞帖口年,在场修十中有不少都听说过血河屠子的名亏都明白遇到血河屠子。就只剩下四个字了:

你死我活

修士们的攻势高涨,血河屠子却大笑了起来:“瞎打瞎忙,亀 儿们都忘了老子说过啥子么第一个亮法宝的。要自断双腿,你不肯。只好抓你出来,掀你脑盖。要是挨不过疼,记得要求饶”笑声中,他突然动了起来

他的身法在梁辛曲青石看来自然粗糙得很,可是在普通修士眼中。却有如鬼魅,快得无可闪避更无迹可寻。围攻他的法宝,绝大多数都被他甩开,一些恰巧处于他前进线路上的飞剑,也尽数被血雾摧毁。

血河屠子由血雾护着,在无数法宝的轰击下,一头冲进了修士群中。修士们大乱。各个门宗的长辈大声吆喝。统御着门下弟子或守阵或急过

又变成了马三姑娘的很都,趁着这个机会自结界中跑出来。此刻场中正乱成一团,修士们咋,个都在快移动,施法猛攻,谁也不曾注意场中又多出来个丑陋婆娘。

血河屠子也不理会旁人,几个起落转折之下,来到一个玄衣老者跟前,笑道:“就是你,还不跑”

玄衣老者自知不是对手,当下也不废话。手印一盘身子徒然矮了下去。整个人向着土中迅沉降,施展的正是土行遁法,要借着土势逃跑。

血河屠哈的一笑,随随便便地一跺脚他的脚踏在地面上,竟然出了一声金铁交击般的大响,方圆数丈之禸 的黑土地,立刻化作青铜之se 。

不唱咒不施法,只一脚踩过,泥土化金

玄衣老者哪料到自己的正遁着一半,泥土变成了青铜之地,遁术当即失效,老头子的身体,鼻子以下的部分都被“铜块。箍住,在地面上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看上去又诡异又恐怖。

周遭的法宝仍轰击不休,但无论如何努力,一时之间也无法突破血雾。血河屠子俯身伸手,向着老头子的头盖骨就抓了下去。

就在他的手指看看触及老者髻的时候。老头突然眨了眨眼睛。脑袋用力一挣,嗖得一声尽数没入“泥土。之中,整个人消失不见

血河屠这才略带惊讶的咦了一声,笑骂:“先土掩后金藏,亀 儿的道道蛮多的”说着,伸出的手由抓改拳,又在地面上轻轻一敲。

本已化作青铜的地面,随着血河屠这轻轻一敲,徒然稀软了下去,转眼化作一滩泥沼”,鲜血泥沼。

一个个血泡子从地下咕噜咕噜地从泥沼伸出挤上爆碎,熏人欲呕的血腥气也随之弥漫。片刻之后,一个尤其巨大的血泡拱了起来,隐约可见玄衣老者正在其中

血河屠笑得更开心了,伸指戳破血泡。

啵”一声轻响之后,玄衣老者的长声惨呼,立刻响彻天地

玄衣老者中了血河法术,满头满身都涂满了鲜血,身体痛苦地扭曲翻滚着,目光里尽是哀求之se ,望着血河屠子,声音颤抖且嘶哑,吃力道:“求”,饶饶命。”

出乎意料的,血河屠子好说话得很,听到对方哀求,痛快之极地点点头,伸手一挥便解了自己的法术,大大方方地笑道:“下次要记得。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再自作聪明”

说完,血河屠子不再理会玄衣老者,身子一晃又从修士阵中撤出。

施法近身对围攻视若无睹,化土地做金铜点金铜为血沼。连破玄衣老者的土掩金藏两道遁法”一进一退,兔起鹘落,连串的变化加起来不过几个弹指间的功夫。血河屠便又回到了原地。

那些正道修士都停止了徒劳的攻势,个个脸se 隂 沉,心里大都想到了八个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不过血河屠子一来没杀贸然出头的离烈。二来又放过了先亮出法宝的老者,并不像传说中那样嗜杀,让众人的心里都稍稍放松了些。

血河屠见对方停手,也随手撤掉血雾神通,却并不急着对其他人开口,而是笑吟吟地望向了玄衣老者:“刚刚我说过什么来着”

玄衣老者正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听到血河屠的话,咬了咬牙,并未多说什么,出手如电猛地敲碎了自己的膝盖

血河屠露出个满意的神情。点头笑道:“听话就好,听话就不用死,我来这里本也不是要杀你的。”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对着离烈等人补充道:“那些木铃锁什么的,趁早收起了,我现身之前便已布阵,封阻灵讯传递,你们把手铃锁摇晃碎了。外面也不会知道”

话音网落,突然一个粗哑难听的声音,从修士之中响起:“罗里罗嗦。好不烦人”众人侧目,说话的人是个肥壮婆娘,长得横屁立目满脸横肉,不过身上没什么灵元流转,也不知是哪家的低阶弟子”马家的。

马三姑娘见众人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又把声音提高许多,一点不客气地指着血河屠子:“丑鬼,说的便是你,你到底来杀谁杀完就赶紧走,眼看着天就亮了,一会你请客吃早点么,”

一边说着,马三姑娘脚步错动,躲到离烈身后去了。

离烈想跑又碍于身份,心里憋着气站在原地不动,硬撑着场面。

血河屠子被这么丑的一个女人骂做丑鬼。表情有些委屈:“人找不到,我又怎么杀你们帮我把人找出来,我杀完之后,大家各走各路,再无瓜葛,,早饭么,我不管。”

虽然妖邪不可信,可大伙还是略略松了口气,只不过这吃二要找谁。”是谁都不好意思问出口的。

“你要找谁”马三姑娘善解人意。“你这婆娘。是不是谁也不能耽搁了你吃早饭”血河屠大笑出声。随即脸se 一整,认真说道:“我要找两个精通相术之人”

马三姑娘咦了一声:“我到认识两个算命的

躲在结界中的黑白无常也面露诧异,先是对望了一眼,又对粱辛道:“我们第一次见这个血河屠

血河屠子摇了摇头,对着马三姑娘笑道:“正道修士,有不少人出身道宗,在场的可就有不少老道。既然是道宗弟子,多多少少都会涉猎些周易称骨的学问,我只找其中两个。一个擅掌面,一个精摸骨。你们交出这两个人让我杀了,我立刻就走”

马三姑娘纳闷:“你不是要指名点姓的找人,而是”谁都成但必须精通这两项本事”说完,琢磨了片刻又补充道:“要是咱们这里有一百个精通相面摸骨的呢你也只要两个”

血河屠稳稳点头:“不错。只耍两个,只杀两人。”

马三姑娘眉头大皱:“这个”也太古怪了些吧你到底为啥。”

“我高兴”血河屠不想再搭理马三姑娘了,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帮我找出这两个人。天下太平;找不到这样的两个人,血流成河。

还有,别想着能随便找两个人糊弄我。”

血河屠说话的时候,正道修士突然觉得一道又一道强大且沉重的威压,从四面八方逼迫而至,稳稳锁住了每一个人。等他说完之后。压力又告消失。

众人都明白,这是妖人隐藏在暗中的同党,出的警告。

血河屠呵呵一笑:“快些找人吧,我等不得太久。”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个小小的沙漏,往地面上一摆,转回头溜溜达达地走开了。

马三姑娘看上去挺着急,走上去看那只沙漏,跟着回过头对着一众“同道。喊道:“这个沙漏量的是一盏茶的功夫。”跟着又望向离烈问道:“前辈,怎么办”

离烈冷。当了一身,转过身与另外几个身份较高的正道长辈聚在一起。开始低声商议。马三姑娘也想向前凑,被离烈门下弟子横眉立目的拦住:“前辈议事。岂容你聒噪,退后”

曲青石笑呵呵的从结界中点评:“商量来商量去,还不是想猜猜血河屠子的用意,想猜猜血河屠子会不会守诺啥也猜不出来,到最后还是得选人交出去。”

梁辛则笑道:“照我看,他们几个马上就会喊琅绑过去。这些都是成名人物,就算出卖同道,也没有脸直接去点名,多半要靠这憨婆娘来说话,”

果然,他的话还没说完,离烈就抬起头。对着马三姑娘招了招手:“这位同道,请你过来。”

马三姑娘痛快地答应了一声。一肩膀撞开刚刚阻拦她的那个正道弟子,大步流星走到离烈身旁,煞有介事地参与其中,时不时点头或者摇头删

不一会的功夫,沙漏上层就枯竭了,血河屠又在一串笑声中现身:“怎么样,商量好了”

几个正道前辈抬起头,看了血河屠一眼,并不回应什么,各自散开回到弟子身边,只剩马三姑娘一个人,快步走向血河屠,在他耳边低声念道了两句,随即伸手,向着两个正道中的修士指了指。

被马三姑娘点到的两人,一老一少都是道士,老的看上去六七十岁,长得獐头鼠目,到还真像个摆摊卜卦的江湖骗子;小的那个长得却相貌堂堂,满脸正气,很有些修真弟子的气度。

这两个道士虽然也是正道上的人物,但都是散修,身后根本没有门宗势力,被同道出卖一点也不稀奇。两人看到自己被点,都露出忿然之se 。同时大吼一声,催动遁法作势欲逃,血河屠岂容他们逃走,冷笑之中欺身而近,一手一咋。掐住两人的脖子,好像抓小鸡似的,把他们捉到了手中

场中的其他修士都默默退开了几步。个个低头不语,没有一个人出头。

血河屠子抓着两人退回原地,抬头问离烈等人:“他们两个,一咋。会掌面。一个会摸骨亀 儿们可莫骗老子咯。”

不等别人开口,马三姑娘就大声怒喝:“这俩人是咱们正道前辈亲自选出来的,算命一绝,童叟无欺,正道仙长犯得着骗你这个丑八怪”

说完,马三姑娘回头,对着正道同伴挥挥手,说道:“散了散了,没有咱们什么事情了。就此散去吧”

不料血河屠却摇了摇头,笑道:“莫着急,总要先验一验这两人的成se ”说着,他又对着马三姑娘大笑道:“放心,耽误不了你吃早饭”

马三姑娘撇撇嘴角,没说什么。

血河屠子满脸喜se ,也不再理会其他人。歪着脑袋看看左手里的老道士。又看看右手中的道士。仿佛还不放心似的又重复问道:“你们两个。真会我说的那两样本事”

两个道士被人家抓在手中,只觉得身上被压住了一座大山,根本没有反抗的语气小道士血气方网。勉力开口骂道:“妖人,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血河屠子突然手一松,把两个人都放了下来,跟着弯过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笑着问道:“你们两个说实话,老子看上去像傻子么”

马三姑娘躲在离烈身后,眉头大皱,低声嘀咕着:“像不像傻子,也用不着请算命先生来看吧,”

第二五六章 四种命格

肌人说话今亢章法。从现身开始就东句西向,让人啊脑。现在血河屠子又问自己是不是长得像傻子,老小两个道士一时间都有些懵住了,各自皱眉,并不答话,同时默运玄功小心戒备。

血河屠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催促道:“问你们什么,你们便回答什么,死到临头了,却还不敢说实话么”

这次开口的还是那个小道士,声音有些嘶哑,咬牙道:“你不想傻子,但十足十像极了个疯子”。

血河屠子不怒反喜,笑得挺腼腆:“这便是了,老子不认识你们,我又不是傻子,又何必费心费力地把你们两个亀 儿找出来,然后再杀掉。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温柔。甜腻腻地看着小道士

小道士又愣住了,老道士则眼睛一亮,望向血河屠子:“你你”这个仙长的意思,你不杀我们”

血河屠子大笑:“只要你们有真本事,就肯定能活”说着他又伸手指了指自己:“你们两个,谁摸骨,谁掌面,只要能说出老子的命格。你们小命就算保下了

在结界中的冉青石有些纳闷,回头问黑白无常:“命格不是要靠生辰八字和落生之地来推算的么怎么也能通过掌面摸骨来推。

庄不周忙不迭踏上两步,点头哈腰,客套的很:“回曲大人话,摸骨相再斗数这些本事都又相通之处,通过掌面和摸骨,也是能推出命格的,不过难度高的很,要有真本事才可以,不是一般先生能做的。”

宋恭谨跟着点头附和:“卓生辰八字算命格,又准又快;可是用相面和摸骨来做这件事,吃力不说,还可能会出错,很少人这么干的”

两个道士对望了一眼。谁也不在废话,老的那个走到血河屠子的面前,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的面相;小的那个一把抓过血河屠子的手,双目微闭,认真摸索起来”,

马三姑娘从不远处瞧着,看了一会,突然咦了一声,大声问道:“丑鬼,你的脸怎么红了。

血河屠子羞赧一笑,轻声回答:“脸被一个男人看着,心里慌得很;手被一个男人捏来捏去,心里又痒得很。”

两个道士都打了个哆嗦。假装没听见,,

片刻后,两个道士各自退开一步,张口欲言,可又彼此对望了一眼,显得有些踌躇,血河屠子笑道:“各自写下来就是了,不妨卓”。说着,双手摊开伸向两人,示意他们在自己的手心上写字。

道士们哪还敢再去摸他的手,不约而同从自己的乾坤袋里取出纸笔,写了个字条。叠好后塞给血河屠子。后者也不罗嗦,打开看了看,露出了个笑容,点点头道:“两位都算对了,恭喜,不用死,了”

老道士长长松了口气,也不多说什么,只退开两步,站到一旁等候着血河屠子的吩咐;小道士却神se 纳闷,开口正想问什么,不远处的马三姑娘突然扬声喊道:“丑鬼,你要找的人我们已经交给你了,至于你是要杀他俩还是要睡他俩,我们不管了,这便告辞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血河屠子就摇了摇头,脸上厚厚的白垩,都掩不住那份扭捏着的歉意:“对不住的很,你们还不能走,还得再耽搁大伙一阵。

这次不用马三姑娘再说话,正道修士中就有人喝道:“先前说好的事情,现在想反悔了么,出尔反尔

正喊着一半。血河屠子手捏兰花轻轻一弹,一道血se 光芒激射而起。斩向说话之人。

喊话的道士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眼前血光暴现,跟着又肩一麻,愣了愣神后再侧头一看,自己的右臂已经掉到了地上,这时才有剧痛传来,长声惨呼中一头栽倒

修士大哗,一连串呼啦啦的大响中,再度放出了飞剑法宝,可与此同时,一道又一道宗师气势从周围接踵爆发,埋伏在附近的血河屠子的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