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小辑1 第 265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H文小辑1更新时间:2021/10/28 17:01字数:6295

  

然书房门外芭蕉弄声,竟象有人走动。未央生怕是艳芳,只得上了板壁,走下梯来。心上猜疑道,这是甚麽

原故?又不曾有话冲撞他,为甚麽使起性来?察他口气不过怪我亲近迟了,耽搁半年工夫,不曾与他作乐,

要逼我去请最的意思。但日间不好过去,待到晚上钻过去问个明白。无论他怪得有理没理,总是陪他个不是

就完了账。

主意定了,挨到黄昏时候,打发艳芳睡了,来到书房。把门窗紧闭,遂爬上梯去。将日间橇动的板壁尽数

除下,心上想道,他那边没有东西拔脚,二丈高的高墙如何跳得下去?欲要叫他一声,他既说了硬话,怎么

肯来接引?谁想香云口嘴虽硬,心肠还软。临睡之时,原开一面之网在那边招纳他。未央生爬到墙上伸手过

去一摸,只见日间所用的梯子不曾撤去,依旧放在那边,若有所待。未央生大喜,就踏着梯子悄□爬下去。

只见黑洞洞不辨东西,又悄悄摸到床前,见他不响不动,只道是睡着了。就伸手去揭他被,要把身子钻进去。

那里晓得香云此时也不曾睡着,未央生过来的时节他明明听见,只因要省些客气,所以朝里睡了,只当不

知。及至他伸手来揭被,这番客气就省不得了。只得转身来,假装梦中惊醒的模样,叫道:“你是哪一个?

黑地里爬到我床上来!”未央生靠着耳朵低□说道:“不是别人,就是日间与你说话的人。知道自家不是,

特过来请罪。”一面说一面钻进被窝。香云紧紧裹住,不放他进去。发作道:“这样寡情的人,那个要你请

罪?”未央生道:“我费尽心机谋到这边来亲近你,也不叫做寡情了。香云道:“你那双眼睛好不识货!怕

没有标致的同他作乐,希罕我这等丑陋东西?”未央生道:“我家里一妾是朋友赠我的,我不得不受。娘子

怎么吃起醋来?”香云道:“你同自家妻妾作乐是该当的。我怎么好吃醋?只是与我一样的人,你不该先去

缠他,把我丢在九霄云外。若住在远处也罢了,只隔得一壁,叫也不叫一声,竟象不相识的一般。这样寡情

的人还要人理?”

未央生道:“娘子这话是从哪里说起?我除了一妾之外,并不曾相处一个妇人。娘子为何谤起我来了?”

香云道:“我且问你,某日某时张仙庙里,有叁个标致妇人进去烧香,有人跪在门外磕头,可就是你麽?”

未央生道:“那日果有叁个妇人在庙烧香。彼时我也去求神,见有一阵在禸 ,恐怕混杂不雅,所以不好进去

。就跪在门外磕头。我是拜张仙,难道拜那叁个妇人不成?”香云笑道:“何如自己招出来了。既然磕头是

你,还有甚麽辨得?你前日躲在张仙背后偷看妇人,见有少年女子竟不怕混杂不雅,直走出来调戏他。岂有

妇人在里面反怕混杂不雅,跪在门外磕头之理?这样混话骗叁岁孩子也不信,反要来骗我。”

未央生听了,知道掩饰不过,只得吐露真情,好套出那叁个妇人的下落。就对他笑一笑道:“不瞒娘子说

,我那日磕头一半为神,一半为妇人。但不知娘子坐在家里怎麽晓得这事?是哪个对你说的?”香云道:“

我自有千里眼、顺风耳,何须要人说得?”未央生道:“娘子既晓得这事,必晓得那叁个妇人住在哪里,叫

甚麽名字,丈夫叫甚麽名字,索性求娘子说个明白。”香云道:“你同他相处半年怕不晓得,反来问我?”

未央生道:“这话从哪里说起。我从一见之後就不曾再见。怎说与他相处半年?这冤情叫我哪里去申诉!”

香云道:“你既然不曾与他相处,为甚麽半年之中不见我一面?分明是他们叫你不要理我。我难道不晓得?

”未央生道:“屈天屈地何曾有一些影响,娘子若不信,待我对天发誓:我若与叁个妇人有一毫于染,天雷

立即打死!”

香云见他发的誓愿,疑心也释了一半。就说道:“既是这等,你的罪过还可原。”未央生道:“如今我说

明了,请娘子揭开被窝,放我进来睡罢。”香云道:“我的面貌不如那叁个妇人生得标致,你还是去寻标致

的睡,不要来缠我。”未央生道:“娘子又太谦了,怎见得你的面貌不如那叁个?”香云道:“你的眼力自

然不差,毕竟是他标致你不肯跪下磕头。”未央生道:“那磕头的事不过是兴之所至,偶然做出来。何曾有

甚麽成见。据娘子这等说,是怪我磕他的头,不曾磕你的头,所以这等牢骚不平。我如今加上利钱多磕些头

,补还前日的欠账就是了。”

说完,遂跪在床前一连磕了几十个响头,把床都振动。香云才伸手下来扶他上床。未央生脱了衣服,钻进

被窝。那阳物就与隂 户凑着,竟象轻车熟路走过几次的一般。想来是初交之际,彼此情浓,又被客气的话耽

搁了一会,到此时所以我要凑他、他要凑我,两件来而自然倾盖如故。未央生凑着之後,就把阳物直抵牝中

,是要借些痛意,好煞隂 中之痒。香云欲图快活,所以耐着艰难,任他抵塞。未央生见他承受得起,就放出

本事,同他对垒。起先几十提,里面倒还滑溜。到半百之後,渐渐有些濡滞起来。

香云抵挡不住,就问道:“我往常与自家男人干事,都是先难后易。为甚麽今日不同,反先易后难起来?

”未央生道:“我的阳物与人不同,有两桩异样。第一桩是先小后大,起初象一块干粮,一入牝就渐渐大起

来,竟象是浸得胀一般。第二桩是先冷后热,就象块火石,擦磨几下渐渐热起来,就象有火星要爆出的一般

。只因有这两桩好处,所以不敢埋没,要来亲近娘子,求你赏鉴的意思。”香云道:“不信你身上有这样宝

贝,只怕是哄人的话。就作是真的,怎么这等艰难起来?”未央生道:“如今牝禸 干燥不过,所以艰难。少

刻有些婬 水浸润他,自然不象这等了。”香云道:“这等,待我敖住了疼,任你狠弄一阵,弄些婬 水出来,

省得里面干涩。”

未央生听了,就把双脚架在肩上,紧紧抽送。不上几十下,那隂 户也滑起来,阳物也热起来。滑则不觉其

疼,热则愈见其乐。香云道:“真个你方才的话不是哄我,我如今快活了。”未央生就乘势愈加狠弄,一边

使他欢心,一边套他的口气道:“心肝,我这话不哄你,可见别样的话也不是哄你。你可把那叁个妇人的话

对我说说何妨?”香云道:“只要你真心待我,我自然会对你说。何你这等忙?”未央生道:“也说得是。

”就把他的舌头紧紧含在口里,再不说话,一味哑干,足足抽了一二更天。只见香云手足冰冷,一连丢了叁

次,就说道:“心肝,我的精神单薄,再经不得掏掳了。搂着我睡罢。”

未央生听了,爬下身来搂住同睡。睡的时节觉得一阵异香,与那日初会时闻见的一样。就问道:“你平日

熏衣服的是甚麽香?这等可爱。”香云道:“我平日并不熏香,你在哪里闻得?”未央生道:“那日相见的

时节,你在我面前走过,就有一阵香气。今日睡在床上,也是如此。你平日若不熏香,这一种气味是那里来

的?”香云道:“这是我皮肉里面透出来气味。”未央生道:“不信皮肉里面有这样好气味,若是这等你皮

肉也是一件宝贝了。”香云道:“我生平也没有别长,只有这一件与别个妇人不同。当初父母生我时,临盆

之际有一朵红云飞进房来,觉得有一阵香气。及至生我下来,云便散了。这种香气再不散,常□在我身上闻

出来,所以取名叫做‘香云’。若坐了不动,还不十分觉察,但是劳碌之後,有些汗出,这种气味就从毛孔

里透出来,不但别人闻得出连自家也闻得出。我有这件好处也不敢埋没,前日庙中与你相逼见,你生得标致

,故把扇子赠你,又把这种气味与你赏鉴,要你寻到我家来。谁想你不来,直到今日方了得心愿。”

未央生听了就把他浑身上下仔细闻,没有一个毛孔不有香气。方才晓得绝世佳人不是相得出来的。就把他

紧紧抱住,一连叫了几十个心肝。香云道:“我身上的香气你都闻到了,还有一种香气更比身上的不同。索

性与你赏鉴。”未央生道:“在哪一处?”香云把一只手捏着未央生的指头,朝隂 户里面点一点,道:“此

中的气味更自不同。你若不嫌亵渎,也去闻一闻看。”未央生缩下身子,去把鼻孔对着隂 门嗅了几嗅,就爬

上来道:“真宝贝,真宝贝!我如今没得说,竟死在尔身上罢。”说了这话,又把身子缩下去,扒开那件宝

贝,就用舌头舔将他起来。香云道:“这怎么使得!还不快些上来。”一面说一面去扯他。越扯得急,未央

生越舔得慌,把一根叁寸长的舌头竟作了干事的阳物,在里面一抽一送,一来一往,与交媾无异,一见有婬

水流出来,就吸在口里,吞下肚去。直舔得他丢了,连隂 精都吃下去,方才爬上肚来。香云紧□抱住道:“

我的心肝,你怎麽这等爱我!我如今没得说,也死在你身上罢了。”

未央生道:“照我看来,你这样佳人如今世上没有第二个了。你既有这件宝贝,你的丈夫为甚麽不回来受

用,终日睡在外边,使你孤眠独宿?”香云道:“他心上也要受用,只是力量不济,所以借处馆的名se 在外

面躲避差徭。”未央生道:“我闻他还是中年的人,怎麽就这等不济?”香云道:“他少年时也是个风流子

弟,极喜偷良家女子,日夜婬 乐。减丧太过,到中年就没用了。”未央生道:“他少年时的力量比我如何?

”香云道:“做事的伎俩虽然差不多,那有你这两桩好处。”未央生道:“我这件东西与你这件东西皆是世

上没有的。如今两件宝贝凑在一处,切不可使他分开。从今以後,夜夜要过来同你睡了。”

香云道:“你是有家小的人,怎能夜夜过来?只不要象前日的寡情也就勾了。”未央生道:“不知是哪个

多嘴的人到你面前来学舌,使我抱了不白之冤,到这个时候还说我寡情。我若知道那个学舌的人,定要与他

狠做一出。”香云道:“我老实对你说,学舌的人不是别个,就是那叁位佳人。”未央生道:“这又奇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也该没趣,难道自己不怕□腆,竟告诉起人家来。”香云道:“不瞒你说,我与叁位佳人

是姻门之亲。两个年纪小的,我叫他妹子;一个年纪大的,我叫他姑娘。两个妹子更与我心投意合,竟象同

胞的一般。我有心事对他讲,他有隐情也对我说。我那日烧香回来,见了两个,就把你生的标致,偷看我,

我也爱你,丢下扇子的话告诉他。他两个道,既然他爱你你爱他,少不得有个寻来的日子,看你怎麽样打发

他?我心上也料你要寻来,立在门前等了十来日,再不见一毫踪影。后来他两个烧香回来,遇见我就问我道

,你那日看见的人是怎麽面貌,怎样打扮?我就把你面孔衣服对他说。他两个道,这等说,你心上的人我今

日也见过了。又问我,他既然爱你,那一日可曾对你磕头否?我说,他爱我只好在心上,那有在众人面前磕

头之理?他见我说这话,就不作声,只是笑,像个得意之貌。我疑心起来,再叁盘问,他方才把你磕头的事

细□告我。一面笑一面说,严然有个骄人之貌。我一连没趣了几日,心上想道,我与他一般是初见之人,你

为甚麽见我就避嫌疑,偌也不唱一个?见他就疯颠起来,一些嫌疑不避壁,竟磕起头来?可见我的面貌不如

他,你就要寻也去他,必不来寻我。往常我与他是极好的姊妹,为这件事竟有些恨他起来。所以今日于你相

会,见说来了半年,直到如今方才理我,焉得不疑?后见你发誓起来,方才知道没有此事。这些戏文都是你

磕头磕出来的,请问你该做不该做?”

未央生道:“原来如此也。难怪你不忿恨。但他两个既是你令妹,也只当是我的小姨了。你肯使我见他一

面,别的事不想得,只等我叫他几声姨娘,使他知道我们两个有了俬 情。他起先把磕头的话来骄你,待我替

你把不但磕头又且相与的话去骄他。心上何如?”香云道:“这也不消,我与两个不但是姊妹,又且同盟。

原说有福同享有苦同受,他以前既不曾背我,我如今怎麽又反背他?我意欲要别你去与他相会,使他两个也

知道天地间有一种妙物,大家赏鉴赏鉴。只是我也要与你断过。你得了他们之後不可改变心肠,要像今夜这

等爱我,方才使得。你改变不改变也要发个誓来。”

未央生听了,不觉手舞足蹈,一个筋斗就翻下床来,对了天地,比以前所发的誓更加狠毒。发完之後,又

爬上床去,重新干起,当做央媒一般。及干到事完之後,交颈而睡。睡到天明起来,香云打发未央生依旧从

梯上过去。

自此以後,两个日日见面,夜夜同床。但不知两位小姨何日到手,今且暂停。下面两回另叙别事,少不得

两出戏文之後又是正生上台也。

评曰:

我观肉蒲团之奇,未有奇于此回者。初看香云使性一段,使人张紧眼,莫知所自。及至看到末幅,始知从前

一段乃理之当然,非作意也。香云未经相与之先,便吃无影之醋;既同枕席之後,必抬有理之酸。此妇人之

常情也。后来不怪不妒,而且以月老自居,使叁段奇缘一时毕集。观者虽有急事,亦不暇理,凡看未央生如

何得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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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叁回破釜焚舟除隐恨 卧薪尝胆复奷 仇

却说权老实自从卖妻之後,愤恨不过,且无颜见人,就把生意不做,歇了。终日闷坐在家,拷问那十二岁

丫鬟,说他与那长大汉子是几时睡起,还有甚麽人替他往来做事。丫鬟起先怕主母利害,不敢多嘴。如今见

主母卖去,料没有回来,就把某时睡起,某时才住,连对门丑妇过来同睡的话尽情说出,又说与他同睡的不

是那个大汉,另是一个标致后生,那大汉子反是替他做事的。权老实听了这话,愈加愤恨。后来艳芳归了未

央生,有人传说过来,权老实方才得了真情,就去查访未央生的来历。知道不是本处人,家中现有妻子,这

是娶去做妾的。

权老实想道,若是赛昆仑自己做事,我这冤仇也不要想报,只好忍过一世,到隂 司地府之中与他算帐罢了

。如今奷 骗之人既不是他,我这冤仇如何不报?若要与他告状,他有赛昆仑帮助,不怕没有银子用,如今官

府哪个不听分上的?他若央了人情,我的官司就要输与他了。我想起来告他也无益,不如走到他故乡,访着

他的住处,千方百计钻进禸 室之中,把他结发妻子也拿来婬 了几次,方才遂我的心。他婬 我妻,我婬 他妻,

这才叫做冤报冤、仇报仇,就是杀死他也没有这桩事痛快。主意定了,就把那十一岁的丫鬟与一应家伙物件

都变卖出银子来,连那一百二十两财礼与平日贩丝的本钱,都收拾了。别了乡邻,破釜焚舟而去。

不一日,到了地头,就在饭店中歇下。次日去访未央生的住居与他家里的动静。访了半日,方才晓得事体

难做,心下十分忧虑。起先,只说别人家的闺门与自己的一样,男子在家的时节自然严紧,男子出去之後就

像门上少了关,可以借托事端,直进直出了。那里晓得读书的人家比做生意不同,不是叁党亲戚及至交朋友

即若不许跨进门槛。他那个人家又比别个读书的不同,就是叁党的亲戚,至交的朋友,也不许跨进门槛。心

上踌躇道,这等看来,那桩心事多应做不来了,只是既然举了此念,无论成与不成,也要尽心竭力去做一做

,若万万做不来就是天意了。难道千山万水来到这里,就被“铁扉”二字吓了不成?

主意定了,就要到他前后左右赁间房子住下,早晚之间好看机会行事。谁想他住的所在,是孤孤别别一个

宅子,四面都是空地,那里有个房子可以赁得。权老实相了一遍,知道这事难做,只得走回寓处。走不上四

五十步,只见他宅子旁边还有一株大树,树上挂了一个木牌,牌上写了八个大字。权老实近前一看,见上面

写道“荒园招垦,初种免租。”权老实看了又把大树周围相了一遍,只见野艹 连天一望无际。心上想道,字

上所说的荒园,想就是这空地了。不知是甚麽人家的,既有荒园,毕竟也有间房子与人住了才好锄种。我就

去租来住在近边,终日以锄地为名好看他家的动静。

就走到附近之处去问人道:“这荒园的业主是哪一个?可有间房子租与种园的人居住麽?”那人道:“荒

园的业主叫做铁扉道人,就住在那孤别房子里面。只有园没有屋,是要种园之人别寻房子住的。”权老实道

:“我要替他开垦,但不知他做人何如?”那人摇头道:“这人是难相遇的,若好相遇的也有人开垦,不倒

如今了。”权老实道:“怎见得他难相遇?”那人道:“开荒的旧例,原该免租叁年,他只肯免一年,到第

二年就要交纳。这也罢了,他平日做人酸啬不过,拼不得饭食养人,一个官家也没有做他的佃户,只当他的

长工,家里有生活要做去叫,又没有工钱。叁年前头也有人开垦过了,只因被他差使不过,只得丢了不种。

所以荒到如今。”权老实听了欢喜不过,肚里思量道,我所虑者,是不能够进门,只要进得门去,就有叁分

机括了。别人怕差使,我巴不得求他差使;别人要工钱,我巴不得没有工钱,正要使他用我才有妙处。只恐

他女婿回来识破机关,就不妙了。我今须要别换一个姓名。他与我不曾见面,就回来也认不出我的。亦不至

被他识破了。

算计已定,就改姓为“来”,名字叫做“遂心”。他原为报仇而来,取来到即遂心之意。做小说的仍称他

为“权老实”,省得人看花了眼。改名之後,就写了一张租约,走去伺候。知道他家的门是从来敲不开的,

只得坐在门外死等。等了一日,不见有人出来。回到寓所宿了。到次日又去。恰好,铁扉道人立在门前买豆

腐点心。老实见他相貌端严,就知是本人。走上前深深作揖问道:“铁扉道人莫非就是尊号麽?”道人道:

“正是。你问我怎的?”权老实道:“闻得府上有一片荒园招人开垦,小人因没有生意,要替府上租来种作

。”道人道:“开荒的事,不是无力之人和懒惰之人做得来的,你平日方作如何?”权老实道:“小人平时

是吃苦惯的,气力也将就去得。府上若不信得我,权做几时,若还开垦不来,再换佃户就是了。”道人道:

“这等,我家没有房子,你在那里居住?”权老实道:“这个不难。小人又没有妻小,不过单身一人,待我

自出工本,搭一个艹 舍起来就可以住得。”道人道:“也好,你去写租契来。”权老实已写在身边,就把租

约递过去。道人见他形体粗笨,知道是个健汉,不但园地开得来,连家里的长工也当得过了。就收了租约,

随他自备工本来搭艹 舍。

权老实就去买几根木料,几担稻艹 ,叫一两个泥工木作,不上半日就搭起来。虽是茅屋艹 舍,也觉得焕然

一新。又把种园垦地的家伙办得整齐。每日清晨起来就去锄茅掘土。要使主人看见,觉得他勤谨,好乘青看

顾的意思。铁扉道人有一间小阁,恰好对着荒园。行起坐卧都在这阁上。他平日起得极早,谁想权老实又早

似他。他不曾下床,权老实已锄过许多地了。道人看见不住的喝彩,自己家里有费力的生活就央他去做。权

老实竭力奉承,替他做事不但不要工钱,连饭也不敢吃饱。心上想道,他的女儿不知怎麽样奇丑,所以厌恶

他,离乡撇井去偷女se ,我是睡过好妇人的,万一勾引他上场,看了那奇丑面貌,这根阳物不举,不肯替我

报仇奈何?

及看见一个绝美的妇人,心上虽然欢喜,还不知是与不是。后来见他丫鬟都叫小姐,方才晓得就是此人。

心上又想道,这样妻子也睡得过了,为甚麽丢在家中去占别人妻子?从此以後,忍心耐性,只图报仇。见他

家里闺门严肃,愈加勤谨,不敢露一毫窥伺之容。在玉香面前走过,头也不敢抬,声也不敢则,竟像个诚实

的人。

一连过了几个月,道人见他又勤谨又老实,又不贪嘴,心上爱他不过,因想道,前日女婿临行曾留下几两

银子,教我讨一个薪水之仆。我看见别人的官家好吃懒做的多,体心得力的少,所以不敢轻讨。若像这样的

人讨他一个也未为不是。我想此人穷无依倚,或者肯卖身为仆也不可知。只是一个汉子讨在家中,有两桩不

便:一来怕他没有牵绊,要偷物件逃走;二来男女混杂,那里防闲的许多。我想他若肯卖身,就把一个丫鬟

配他,他有妻子系住了身,自然不想逃走,就是出入之间有妻子防闲他,别样的事也就不消虑了。

主意定了,一日走去看他锄地,就问道:“你这等克勤克苦,论理就该做起人家来了。为甚麽家小也不讨

一房?”权老实道:“自古道‘智养千口,力养一身’,靠力养活的人,糊得口来也就勾了。那里能够讨家

小?”道人道:“人生一世,妻子儿女都是少不得的。你自家既不能娶亲,何不投靠一个人家有现成女子,

配他一个?生得儿女出来,百年之後也有个烧钱化纸的人,多少是好。”权老实听了,知道他有接纳之心,

就将计就计答道:“我想投靠人家也是难事,一来怕主人不知甘苦,终日为他做马牛,他不为功劳,又要打

骂;二来怕同伴里面不能相容,他不肯替主人出力,见我赤胆忠心,就怕形他短处出来,反要主人面前离间

,使我不能够安身。我常见乡宦人家有这情敝,所以不敢去投靠。”道人道:“那乡宦人家仆从甚多,上下

之间情意不洽,所以有这情敝。若是不大不小的人家,手下人的好恶主人就看得出。况且同伴甚少,有甚麽

相容不得?譬如人家像我这模样,一进了门又有妻子配你,你肯去不肯去?”权老实道:“这是极好的,有

甚麽不肯去。”道人道:“老实对你说,我家少一个使唤的人,今见你勤谨老实,心上要留你,所以问你这

些话。你若果然情愿,就写一张身契进来,要几两身价先对我说,待我好设处。进门之日我就把丫鬟配你。

你意下何如?”老实道:“若得如此,我明天就送身契进来。只是小人平日欲心极淡,妻子有也得,没有也

得,不十分思想。欲把丫鬟配我且从容些,待我做事几年,到精力衰倦的时节把来配我,也不为迟。如今这

样年纪,正要为主人出力,何苦把精神气力被妇人消耗了去?至于‘身价’二字一发不消提起,我是自己卖

身的,又没有父母兄弟,身价把与哪一个?只要自己有得穿、有得吃就是了。要银子何用?只是文契上不写

身价怎麽叫做卖身,只好在纸上随意写出多少银子就是。其实一分一文都不要主人破费。”道人听了,不觉

欢喜道:“听你这些话,可见你是个忠义之仆。只是两件之中只好辞一件。身价不领,或者留在我身边,待

后来做衣服穿。这还使得。若说不要妻子那就成不得了。从来卖身的人只为得一房老小,要图些夫妻之乐,

你为甚麽不要?身价既不领,妻子又不要,只当是毫无干涉的人,我怎麽好取留你?”权老实道:“既然主

人怕我心性不常,后来要去,故欲把妻子配我使我没有二心的,但我不是那样恶人,今既不放心,我承受了

就是。”

两个说明白了,权老实不等第二日,当晚就写身契过去。道人也不等第二日,当晚就把丫鬟配他。从此以

後,道人把艹 舍拆了,教他在家里宿歇。起先唤他“来遂心”,如今把“来”字削去,单唤“遂心”,配他

的丫鬟叫做“如意”。眼见报仇之事有了八分,如意之名又增一遂心之兆矣。

评曰:

妙在粗笨真率之权老实而能委屈求全,迂回钻入铁扉之中,为司马相如之韵事,又妙在铁扉道人于将来之事

节节虑到,究竟入权老实计中为卓王孙之後身女心。思路亦可谓奇之极、曲之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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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闭户说欢娱隔墙有耳 禁人观沐浴此地无银

却说权老实未卖身之前,那玉香小姐有许多幽郁之情,总因笔墨不闲,不曾叙得,如今方才说起他。当初

正在得趣之时,被个狠心父亲把丈夫赶出去,竟像好饮的人戒了酒,知味的人断了荤,就是叁五夜也熬不过

,何况今年隔岁守起活寡来。实在欢娱既不可得,只好把春宮册子摆在面前观看。谁想越看越不禁止那一段

婬 欲之心。从此以後就把春宮册子放过一边,寻几种闲书出来消愁解闷。

看官,你道他当此之时,要消愁解闷,是甚麽书好?据在下看起来别种闲书皆不中用,惟有他少年所读父

亲所授的书,如《列女传》、《女孝经》之类,极是对科。若肯拿来一看,岂但消愁解闷,就是活寡也守得

来,死寡也守得住。怎乃计不出此,反把丈夫所买之书,取出观玩。那丈夫所买之书都是婬 词艺语,如《痴

婆子传》、《绣塌野史》、《如意君传》之类,尽数翻出来细看。

只见那书上凡说男子抽送的度数,不是论万就是论千,说男子的阳物,不是赞他极大,就是夸他极长,甚

至有头如蜗牛、身如剥兔,挂斗粟而不垂的。心上想道,我不信男子身上有这样雄壮的东西,我家男子的物

事长不过二寸,大不过两指,干事的时节,极多不过一过一二百提,就要泄了。何曾有上千?自古道:“尽

信书则不如无书”。这些百经的话一定是做书之人造出来的,那有这等异事。疑了一会,又想道,天下甚大

,男子甚多,里面奇奇怪怪,何所不为,焉知书上的话不是实事?倘若做妇人的嫁得这样一个男子,那房帏

之乐自然不可以言语形容,就是天上的神仙也不愿去做了。又把这话疑了又信。

连日爬起来,女工针指一些不做,只把这几种闲书做对头,要使心上的婬 兴索性浓到极处,好等丈夫回来

一齐发泄。谁想等到后面,一毫音信也没有,不由他不怨恨起来。心上想道,我前世不修,嫁着这样狠心男

子,成性不上数月,一去倒丢了几年。料他那样好se 的人,再没有熬到如今不走邪路之理。他既走得邪路,

我也开得后门,就与别个男子相处也不为过。只可惜闺门严紧,没有男子见面。想到那个地步就把怨恨丈夫

的心迁怒到父亲身上,巴不得他早些死了,好等男子进来。

及至看见权老实就像饿鹰见鸡,不论精粗美恶,只要吞得进口就是食了。起先做工的时节,虽有此心,一

来见他老实,相见之际头也不抬,不好突然俯就他;二来日间进来,夜间出去,就要俯就他亦无其时。后来

,听见他要卖身,心中甚喜,要想进门的头一夜就不肯放过他。不料父亲把如意配他,见他两个拜堂之後,

双双进房,心上就吃起醋。伺候父亲睡了,就悄悄走去听他干事。权老实的阳物甚大,如意虽有二十多岁,

只因主人至诚,不曾偷摸过他,所以还是个处子,那里能经得绝大东西。叫喊之声,啼哭之状,自然惊天动

地。连窃听之人都要替他疼痛起来。权老实见他承受不起,只好艹 艹 完事。

玉香立了一会,听不出好处,也自进房睡了。到第二叁夜,又去补听,也还只见其苦,不见其乐,直听到

叁夜之後,也自权老实的本事该当出现以前。几夜都是吹灭了灯,然后睡的,独有这一晚,灯也不吹,帐子

也不放,未曾动手之先,把一根八寸多长、一手把握不来的阳物,教如意捏在手中,摩弄了一会,方才插入

隂 户。此时的隂 户已被阳物喧大了,不像以前紧涩。权老实就放出本领来,抽送的度数竟与书上一般,不到

数千不肯住手。如意从奇苦之後,忽逢奇乐,那些呼唤之声,又不觉惊天动地。以前替他疼痛之人,如今又

替他快活起来。看出来的婬 水,比弄出来的婬 水更多。

从此以後,玉香的心已注在权老实身上。权老实自进门之後,也不老实。遇见玉香,不住把眼睛偷觑玉香

,若有笑面,也把笑面相承。一日,玉香在房里洗浴,他从门外走过,无心中咳嗽一声。玉香知道是他,要

引他看看肌肤,好动婬 兴。故意说道:“我在这边洗澡,外面是哪一个?不要进来。”权老实知道这话是此

处无银之意,就不敢拂他的盛情,把纸窗湿破一块,靠在面上张看。玉香看见窗外有人,知道是了。就把两

个肉峰,一张牝户,正正的对着窗子,好等他细看。还怕要紧的去处浸在水里,看不分明,又把身子睡倒,

两脚扒开,现出个正面,使他一览无遗。

睡了一会,就坐起身来,两手捧住牝户,自己看了,长叹一声,做个技痒难搔,无可奈何的意思。权老实

看了,知道这妇人婬 也婬 到极处,熬也熬到苦处,我若进去,决不拒客了。直把房门一推,直闯进去,跪在

玉香面前道:“奴辈该死。”就爬起身来把他搂住。玉香故意吃惊道:“你为何这般胆大?”权老实道:“

小人卖身之意,原是要进来亲近小姐。起先还要在没有人去处诉出衷情,待小姐许了,才敢放肆。不想今日

看见千金之体生得娇嫩,熬不住了,只得进来冒渎,求小姐救命。”玉香道:“据你的意思,要怎麽样?难

道浴盆里面好干甚麽事体不成?”权老实道:“小人也知道,这个所在与这个时候,不是干得事的。只求小

姐恩允过了,待我夜间来服事就是。”玉香道:“你夜间与如意同睡,他怎肯放你来?”权老实道:“他是

极贪睡的,夜间干事之後,直睡到天明方醒。我今夜瞒了他来,他那里知道。”玉香道:“这等,依你就是

。”权老实见他允了,就把浑身上下摸过一遍,又亲了两个嘴,约今夜开门等我,方才出去。

此时天se 已晚,玉香揩干了身子,衣服也不穿,夜饭也不吃,就爬上床去,要先睡一觉,养养精神好同他

干事。谁想再睡不着,捱到二更,初听见房门响,知道是他进来,就低低叫道:“遂心哥,你来麽?”权老

实也低低应道:“小姐,我来了。”玉香怕他在黑暗之中摸不上床,忙爬下来接引,就牵他上床,说道:“

心肝,你的东西,我看见过了,比别人的不同,我承受不起,求你从容些。”权老实道:“千金之体,我怎

敢唐突。”

口虽说这话,心禸 还疑他假意装娇,岂有偷妇人的男子没有绝大本钱,使自家妻子还怕疼痛之理。就把阳

物对着牝户唐突起来。玉香忍不过,就恼起来道:“我吩咐你从容些,你怎麽又这等急遽?”权老实见抵不

进去,知道起先的话不是虚情。就陪个小心道:“不瞒小姐说,我不曾见过标致妇人。今遇小姐,心上爱你

不过,巴不得早进一刻也是好的,所以用力太重,得罪了小姐。如今待我将功折罪就是了。”遂把阳物提起

,在他隂 户两旁东挨西擦,不敢入室,竟在腿缝之中弄送起来。你道他是甚麽意思?原来是个“疏石引泉”

之法。天下最滑之物,莫过于婬 水,是天生地设,要使他兹隂 润户的东西。唾沫虽好,那里赶得他上?凡用

唾沫者皆是男子性急,等不得婬 水出来,所以把口中之物纳入隂 中,用那假借之法。究竟别洞之水,不若本

源之水滑溜,容易入口。权老实起先也不知有此法,只音初娶艳芳之时,阳大隂 小,不能入。亏得艳芳搜索

枯肠,想出这种法来,把极难之事弄得极易。如今玉香的隂 户,与艳芳昔日的隂 户宽窄相同。权老实忽然记

起这旧事,所以仍用此法,把阳物放在腿缝之中,替隂 户摩肩擦背,使他里面痒不过,自然有婬 水出来。婬

水一来,如浅滩上的重船得了春涨,一到,自然一息千里,连篙橹之功都可以不费了。

玉香见他把腿缝认做隂 户,就笑道:“你们走错了路,我们往常不是这样干。”权老实道:“一毫也不错

。我还你快活就是。”弄了一会,只见腿缝里面有些滑溜起来,知道婬 水已至。又怕太滑,抵不着隂 门,要

溜到别处去,就拿住玉香的手,把阳物交与他道:“起先果然弄错了,如今摸不着真茓 ,求你自家点一点。

”玉香就叠起隂 户,把阳物凑在隂 户口,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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